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她願意等我，不碰我，卻從未離開我

——湛霖——

夜深了，家裡靜得出奇，窗簾縫隙透出走廊微弱的燈光。

但我一點睡意也沒有。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mtePaiBq

家瑜卻睡得很熟，臉頰貼著我鎖骨的位置，呼吸穩穩的、暖暖的，每一次輕柔起伏，都讓我的心彷彿被她的安穩給撫平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s5cpwmUQT

不知道經過多少夜，如今黑暗開始漸漸褪去，這些日子我開始學會說話、學會表達，我開始能夠正視自己、也正視這具身體──曾經是記憶牢籠，如今慢慢轉為能承載幸福的容器──的日子。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qcjk6RVcP

屋內的時鐘咔噠咔噠地轉著，彷彿也在等待我說出那句話。

但我沒有。

我只是躺著，感覺她的呼吸靠得很近──卻始終沒有越界。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TVDKrgIh

她抱著我，像每天一樣，從我身後環過來的手小心翼翼地貼著我的肚子，連手指的彎度都帶著不讓我驚動的克制。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3BaLY2qi

我睜著眼，望著天花板，眼眶卻有些酸。

「霖，我現在不碰妳，是因為我愛妳喔。」

那天，她這麼說。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NQENw0ll

她親吻了我的額頭我沒躲、擦乾我夢後的眼淚摟著我說：「我會一直在妳身邊，等妳準備好，等妳願意再說那句『可以』，我才會碰妳。」

她真的做到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76UItHpA

即使我主動貼近她的懷裡、即使我穿著睡衣主動靠上去、即使我在夢中哭著說想被抱緊，她都只是緊緊摟著我，輕輕說：「好，那我抱緊妳，不碰其他地方，我們就只是相擁，好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DiqneGg1O

她沒有再碰我──即使在過去我們曾經有那麼多次——愛的深、愛的狂亂的夜晚。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kP1KwiCi

我曾經那麼喜歡被她碰，被她摸，被她親吻與進入，願意交出主動權被她綁起、被她看著、被她撫摸到渾身濕透，在她懷裡失控、哭著高潮、痙攣癱軟。

甚至還會主動說：「我想在被愛一次，好嗎？」──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因為恐懼，而重新學著「被愛」這件事。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5ygKSUPgH

那時候的我，從沒想過愛也能是毀滅的起點。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9xvdA4Dn

黑暗，是從那之後不久襲來的──那段我原以為早已被我丟棄在過去的記憶，突然無預警地滲透回來，連呼吸都開始難以控制，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壞掉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7GR39Wxk1

可是她沒退後，每次都接住我，輕輕親我額頭、揉我髮絲，把我揉進她的胸口，像要我在她懷裡睡著才肯放手。

她沒有一句質問，也沒有一句：「我想要妳以前那樣的妳。」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z5JRgVvs

她只是每天還是煮我喜歡的菜、泡我喝的茶、給我準備乾淨的毛巾，把我的衣領扣好後，還會輕輕靠近我的額頭親一下。那吻一樣輕，卻變得格外長。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HDNUWH8a

她沒再主動碰我，卻從沒讓我感覺到──她不碰我，是因為不再想要。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6VIQTy9X

她會牽我回床上，會問我：「妳想要我靠近一點嗎？」

也會在我搖頭時，什麼都沒說，只是幫我把被子拉得更高一些，然後靠過來抱住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5UDMfR4k6

我曾一度害怕自己壞掉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1OwMz3zlQ

但她不急，不逼，不試圖修好我。

她只是在我崩潰時，撐起一把傘；在我拒絕時，靜靜地蹲下陪著我，等我從黑夜中緩緩地、一步一步走出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8APrexcl

我其實知道，她也有欲望，也渴望被我碰，也忍耐著。

但她什麼都不說，只是在我每一次顫抖或猶豫時，輕聲問：「那我可以…摟妳嗎？摸頭可以嗎？還是只想牽手？」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iq54WeNr

她總是等我點頭，才會做。

從不逾越。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1UnLSkpnP

她的體溫一點一點滲進來，那些沒碰我的夜，卻讓我感覺到──

我被好好地、完整地愛著。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v2EoHqAo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RjYAvaJN

她這樣陪伴我渡過不少夜裡，我轉過身，看著她睡著的臉。

她的睫毛好長，唇微微翹著，像夢裡也在微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xZKmzHt4h

我小聲地說：「家瑜……妳是不是怕我怕了，所以才一直不碰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JEuzV0IpD

她沒回應。她睡著了。

但我知道，就算她真的醒來，我對她說：「妳今天可以碰我了」。

她也不會急、不會搶，而是會先親我的手，再問我：「哪裡都可以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8XIsqY6HJ

她就是這樣的人。

愛著一個人，連碰的時機都想問一句：「妳準備好了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wYCHzX7o

而我……好像又開始想要再一次，主動伸出手──去牽她的指尖……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MRLBspvA

我握住她的手指，放在胸口，輕輕貼著。

那手指曾深深地愛過我，如今卻只停留在我願意的地方。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Zn2Yx2Jm

我的喉嚨發出細細的聲音──沙啞得幾乎不像自己。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mWwrin8LC

「家瑜…謝謝妳……」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Yx4iUJ3oE

她翻了個身，睡眼惺忪地抬頭看我，沒有說話，只是用鼻尖蹭了蹭我。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f0zUuGkK

「我想…再一次被妳碰的時候，是我自己走過來、親手拉妳的時候…可以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a4zKL0LFZ

她點點頭，眼神裡沒有驚訝，只有心疼與溫柔。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TxC6sBBpF

「嗯，我會等妳的。」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zH7xXSlV

我撐不住了，撲進她懷裡，小聲哭著。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E6e2VHPxU

「不要放棄我好嗎……？」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ld3LWdltc

「我永遠不會放棄妳，霖。」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JEk6tpur

她把我摟得更緊了些，像要把我摟進她的骨血裡，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那樣。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x5w4LHDJV

我知道，她說的是真的。

而我也，真的準備好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iwAaVgZtL

──她說過，她會等。

那我，現在要牽著她的手，自己走向她。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cG40Ql6F

因為這一次，是我選擇去愛，選擇被愛，選擇不再讓那段過去，定義我全部的身體與靈魂。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QoVsAyf0

我想讓她知道：

我終於，準備好再次交付給她了。

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zxtGklH5

這一次，不是因為她溫柔，而是因為我愛她。

ns216.73.216.82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