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曹地府的孟婆爺 - 第十五章瞎說大實話

孟婆一臉茫然地被推搡到鬥武台上，回頭一看，方才推他的智多星正幸災樂禍似地朝他揮手，用戲謔的口吻說道：「加油啊！老夫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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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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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謝謝你喔。孟婆歎氣，御風靈又跳上了鬥武台，好奇地歪著腦袋，上下打量孟婆。孟婆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視線要往哪裡擺，隨意亂飄，不自覺就飄到了首席之位上。冥王發現了他，似乎也微微勾起了唇角，回以一個饒富興致的賞玩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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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感覺更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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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問他：「你是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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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搔著臉頰，道：「呃……嗯，我是孟婆。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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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御風靈搖了搖頭，又道：「只是在想，明明是叫孟婆，卻是個男的，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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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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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挺奇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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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作為師父的智多星舉著酒，說教了：「御風！不許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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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不解，揚聲回道：「先生，那你要怎麼教我說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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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謊還要人教……呸，不對！」智多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老夫也沒有叫你說謊的意思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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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孟婆夾在中間，只得乾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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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哦」了一聲，回去抽孟婆的對手了。他閉著眼睛擣鼓木籤，抽了一支起來，睜開眼睛看了眼上面的字，笑道：「是順天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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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一名女子也緩步上了鬥武台，是御風靈剛上來那會兒，和御風靈有說有笑的那位，應當關係也不錯。孟婆記得智多星提到過，女人是順天元君，也就是送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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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對線的對手居然是名女子，這讓孟婆怎麼想都覺得不好意思，過意不去。只好先對她作揖，招呼道：「初見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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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元君輕輕地點頭，卻是道：「並非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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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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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就那麼剛好呢，他下意識以為不曾有過交集的，居然都是熟人；而御風靈那種人來熟的類型，反倒不認識了。孟婆又在想要不要一掌拍暈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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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就見順天元君不知從何拿出一柄金光閃閃的金鏟子，架在身前，擺出了作戰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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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倒吸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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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想起，他是個沒有法器也沒有武器的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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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被抽到的神官就算沒有稱手的器具，也能運用自身的法力來應戰。孟婆欲哭無淚，問題出在他失憶過，完全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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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反應，御風靈就一聲口哨，計時開始。順天元君也沒多想，一鏟子劈了過去，手無寸鐵的孟婆被嚇到跌倒，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才堪堪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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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滋滋地冒著白煙，正是金鏟子劈下去的地方，可想威力之大。孟婆趴在地上，嚇得雙眼瞪得像銅鈴，感覺就快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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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這可以提前認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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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道傳音殺來，孟婆一激靈，下意識抬手就接了從場外飛來的東西，是一把墬有紅色劍穗的黑色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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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武台下開始有神官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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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冥王大人要把自己的劍給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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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是可以給別人武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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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冥王大人的劍啊……這對送子娘娘來說，不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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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不開心了，嗔道：「這什麼話，順天姐姐也是很厲害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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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也感到不可思議，又聽到了鬥武台下的聲音，更是誠惶誠恐，站起身看向首席之位上，發現了眼角帶笑的冥王，趕緊地傳音回去：「為什麼要把劍給我啊？而且我根本不會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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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的回音卻是信誓旦旦：「就是給你。你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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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作為上司，冥王對自己的誤解是否有點大啊？孟婆抓著腦袋，簡直想當場尖叫說自己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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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元君倒像是不意外一樣，並無多言，只是挑了一邊眉，細長的眼睛盯著孟婆手裡突然多出的強力武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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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汗流不止，他想起鬥武台下的聲音，雖然失憶過的自己完全不會用劍，但畢竟手中的劍說到底是冥王的，就形式而言，貌似對手持金鏟子的順天元君十分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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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試持續進行著，孟婆不敢輕舉妄動，於是順天元君又是一鏟劈來，孟婆閃過；又一鏟，來不及閃避的孟婆這回拔劍擋了一擊，劍穗流轉，接著手腕一轉，劍一挽，劍鋒掠過了對方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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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在一招內變化，順天元君一愣，反應迅速地向後退去，低下頭的同時卻似乎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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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啊！有兩下子啊！」鬥武台下的神官們又開始沸騰，智多星還偷偷給他吹了個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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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下意識的行動，孟婆「咦」了一聲，竟是比誰都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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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說了，你會用。」冥王的傳音又偷偷傳來，是帶著笑音，語尾聽上去甚至有些上揚，得意洋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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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茫然，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裡的劍，一時間腦海裡冒出了許多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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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失憶前的自己是擅長用劍的？儘管沒有記憶，身體卻仍舊記住了那感覺，才會在什麼都還沒想明白的時候，就已經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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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會用劍，先前才看出了冥王與天帝的比試僅僅是一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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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冥王知道這件事，才把佩劍給了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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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孟婆的自己又是為什麼會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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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細想，一束金光晃過，孟婆舉劍擋下，原來是順天元君又劈來了，孟婆明顯感覺這招比前面幾回都來得強勁，想來是運用了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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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元君怎麼說也是做了上千年的神仙了，又是受尊奉的生育之神，法力自然十分強勁；這讓才剛拿劍的孟婆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咬著牙，見招拆招，拖著時間盡力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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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堅持了一刻鐘，沒有分出勝負，便算是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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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竭的孟婆虛脫似地跪下，坐在鬥武台上大喘氣，心裡想著至少沒有拿了冥王的劍，結果還是輸得很難看之類的，亂糟糟的想法。順天元君則是氣定神閒地收了金鏟子，神情從容，服裝也還是一絲不苟的樣子，淡淡地對坐在地上的孟婆誇獎了句：「劍法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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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像是哄孩子般，伸手揉了揉孟婆的頭頂，氾濫在空氣中的母愛，讓她看起來真的像是在小孩子獎勵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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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忍不住腹誹，能把一把鏟子耍成那樣的妳才厲害吧。但還是仰首勉強地對她撐了一個禮貌乖巧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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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手了，兩邊都要接受懲罰。御風靈又拿著籤桶蹦了上來，向順天元君笑嘻嘻地問道：「順天姐姐，妳要不要玩真心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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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神官選擇懲罰，御風靈問的都是「你要選哪個？」這種讓人選擇的，而非「你要不要選這個？」這種直接想幫人家決定的。孟婆微微一笑，看來他是真的很想有人可以玩到真心話；也是真的很喜歡他的順天姐姐，關係足夠要好，就像是真正的姐弟似的，才自然而然地把前面對別人的禮貌給摒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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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元君目光柔和看他，語氣也是柔和，卻一點也不委婉地拒絕：「不要，我要選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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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蔫了下來，失望地「哦」了一聲，轉頭看向孟婆，手裡已經準備要把真心話的籤桶收起來了，嘴上還是慣例問道：「孟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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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道：「我選真心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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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御風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看見孟婆目光堅定地輕輕點頭後，才終於確定，開心得拉起孟婆的雙手，把他整個人從地上拉起來轉圈，喜道：「是真的！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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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太激動了，孟婆一邊頭暈一邊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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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元君先受罰，這回抽到的字眼是「最開心的事」，看樣子跟炎光將軍不同，會是很輕鬆有趣的回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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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武台下有神官開始笑話說，不會是什麼給人送孩子，或是給人顧孩子之類的事吧。順天元君也不生氣，只是把手輕輕地放在雲上，笑著說了一句：「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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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雲之上的畫面開始流轉，是仙京，順天元君和另一名女子相對坐在戶外涼亭，兩人中間擺放著棋盤，雙雙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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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認出了另一位女子，道：「是月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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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順天元君揚起了唇角，「我們住得近，我閒著沒事就會去找她聊天，有時也會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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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仔細聽了一陣，算是搞清楚狀況了。原來，為了方便祭奠，作為生育之神的順天元君，其宮觀順天宮，在民間總是建在姻緣之神月緣君，也就是月緣宮旁邊。而在仙京也是如此，兩人的住所離得近，又同為女性神官，時間一久，關係自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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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月緣君似乎身體不好的樣子，就連今日兒御風靈生宴，也稱病婉拒，未來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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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作為神仙也不太會真的生什麼病，而且月緣君既然跟順天元君關係好，再加上御風靈本身的為人，想來是不會討厭御風靈，或有什麼過節，而藉口缺席的。孟婆眉頭微蹙，擔心是有別的隱患，可能不方便明講出來，就隨便搪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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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的兩人對弈許久，開始有神官看得無聊，開始打哈欠了。但見御風靈雙眼發光，意外地看得認真，便也不好多說，只好耐著性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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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月緣君忽地揚笑，走了一步棋，道：「我將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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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已分，孟婆憑心而論，的確是精彩的一局。御風靈卻感到意外，道：「咦？順天姐姐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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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元君收回了手，負在身後，道：「是啊，我老是輸給月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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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最開心的事』嗎？」御風靈摸著腦袋，滿是不解：「難道順天姐姐輸了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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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順天元君輕咳了一聲，解釋道：「與好手對弈本就是件令人開心的事，無關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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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喔？」御風靈不理解，但還是裝作自己大概理解了的樣子，不再追問。轉頭招了雷雲，又去拉孟婆，宣布道：「換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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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佈滿滋滋雷電的烏雲，看著駭人，孟婆咽了口口水，御風靈看出他的緊張，便大力拍他的背，安慰道：「沒事！說謊才會被電，說真話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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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點點頭，道：「說、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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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風靈閃閃發亮的期待目光下，孟婆提著心眼兒，小心翼翼地坐上雷雲，軟乎乎的觸感跟一般的雲坐起來沒什麼兩樣。孟婆暗自鬆了一口氣，果然只是看著可怕，並不會真的馬上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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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拿出終於用到的真心話籤桶，要來抽題目了。孟婆抿了抿唇，下意識就緊張得正襟危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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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問——」御風靈閉著眼睛擣鼓木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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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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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抽起一支，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毫不害臊地大聲唸出了來：「今日的褻褲是什麼顏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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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直接有神官噴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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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也想噴，但回過神來想起被問的人是自己，就感覺有點羞恥了，耳根泛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憋出了句：「……這是什麼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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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勁的電流突然自臀部竄過全身，痛得孟婆不自覺叫了出聲，身體想跳起來卻是被施法而動彈不得，只能咬著唇，絲絲抽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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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道：「不行啦，回答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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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欲哭無淚，你又沒說回答慢了也要被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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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題先放過你，後面要快點回答唷！第二問是——」御風靈很好心，直接放過了他，就要抽下一問，但對孟婆絲毫沒起到任何安慰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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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坐在雷雲上，追悔莫及。心道，難怪每個人都要選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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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唸出了新題目：「如果讓你被現場的某一位神官示愛，你會選擇誰，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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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被電的經驗，孟婆這回趕緊老實交代：「都不選。因為不管選誰，對那位神官都很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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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實話，果然沒被電。不過孟婆的答案很無聊，除了默默挑眉的天帝、神情微異的冥王，以及莫名其妙看向首席的智多星，其他神官都沒什麼反應。御風靈癟嘴，「哦」了一聲，準備再抽下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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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不禁疑惑，這到底都從哪裡收集來的題目啊？御風靈說是下凡時發現的遊戲，難道人間都這樣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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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又接連問了幾個怪問題，孟婆回答都算中規中矩，既沒有因為說謊被電，也沒有爆出什麼令人血液沸騰的大實話。有神官覺得乏了，打哈欠了；御風靈提問的語氣也變得平緩，感覺也是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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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還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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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呼吸一滯，腦中想起了難言的旖旎畫面，強忍著羞恥，故作鎮定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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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居然換智多星噴酒了，目光再次掃射到首席，冥王卻不著痕跡地無視了他。御風靈則是大喜，籤也不抽了，追問道：「和誰啊？是神官嗎！有在這殿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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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是冥王啊。這句話孟婆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咬著唇，滿腦子想的都是孟婆殿裡的灶房，以及掉在地上的大鍋，漲紅的臉不知道是羞得還是憋得。因為回答太慢，下一秒即刻被電，大叫了出來，被逼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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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也沒想到雷電強勁到能把一位神官電哭，御風靈顯露驚惶，趕忙登上鬥武台，關心道：「孟婆！沒事吧？我給你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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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被電得無力，虛脫應道：「我沒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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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大駭，居然電了兩次！還來不及解開施法，孟婆就先搖搖晃晃地從雷雲上掉了下來，跌入某個在下頭穩穩接住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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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轉頭，臉上是藏不住的疑惑，手指著天帝旁邊的空位，問道：「殿下，你坐那麼遠，怎麼動作比我還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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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橫抱起了被電暈的孟婆，道：「御風，你那朵雲好像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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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御風靈看向昏過去的孟婆，蹙眉道：「而且一般而言，是說的謊越大，雷電才會越強；何況方才他明明沒有說謊，卻電了兩次，第二次還直接把人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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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風靈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手撐著下頷，道：「不過怎麼會前面明明還好好的，玩到後面就突然失靈呢？好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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