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妳臉上，我也想成為光 - 員工旅遊#第一天#團隊合作3

「下一關——高空橋面攀繩過溪，滑鎖回程！完成來回最快的一組，晚餐加碼一尾香烤鹽烤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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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人笑容滿滿地舉起手示意：「每人皆有安全扣與拉環裝置，將分兩人一組進行，分別由A、B兩組輪流挑戰，看哪組整體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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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藍得乾淨無比，陽光穿過山林灑在那條窄窄的獨木橋上──

下方是十數公尺深的溪谷，風一吹，橋晃得輕微，繩索隨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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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站在出發平台，抬頭看那橋與終點之間的拉鎖，再低頭看那一條命繫著的鋼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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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忽然沉了下來。

那是某種來自過去的、沉默到近乎空洞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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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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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經在類似的高度上，想過一跳就結束所有。

在某個無聲的深夜，在城市某棟沒開燈的大樓天台上，她對著風想了很久：

「會不會墜落，比留下來更容易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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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站在這裡，腳下不是虛無，而是繫著湛霖的那條安全扣。

她握住繩索，抬眼望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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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已經先一步站上去，回頭望她，笑得像光一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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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在前面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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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沒說話，只輕輕點頭，開始一手一手拉動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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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灌進她的耳朵，橋在腳下晃，她一步步走進橋的正中段。

遠處的笑聲、山林的聲音，全都像離她很遠很遠。

她停下來，站在橋的最中心，手握著繩，低頭看那條空隙下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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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呼地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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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我真的跳了，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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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妳就不會為我哭、也不會那麼努力牽我回來了…不再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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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湛霖的聲音突然從拉鎖平台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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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滑回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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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瑜抬起頭，那眼神還有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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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伸出一隻手，朝她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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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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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住滑鎖的扣環、調整姿勢，當她身體放開的那一刻──

失速、空懸，耳邊只有風的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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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她忽然以為自己又掉回過去，但……下一秒，有人牽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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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霖穩穩地抓著她，兩人一同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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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湛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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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家瑜低頭回應，眼裡有一滴細細的水光，沒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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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站在平台前，咬著唇看那晃動的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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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可以的吧？我不是會怕高的……我、我只是怕掉下去太狼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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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會掉下去的，」清禾站在她後方，語氣如一汪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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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每一步都會踩實，我也會在這邊陪著妳，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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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被這句話安住了神，雖然牙齒還是咬得緊緊的，但腳步開始穩定，手指用力拉繩，一步步攀過那晃動的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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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禾……我們到了！」

「我看見了，小佳，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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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鎖回來的那一瞬，小佳興奮得尖叫了一聲，卻又在剛落地時不小心撞進清禾胸口，被他溫柔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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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小心喔！但也別太慢！這種橋超好玩的啦──」猴子昕昕興奮到腳都快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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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啦，別推我……」

宣宣吸了一大口氣，踩上橋的瞬間整個人瞬間靜音模式，專注得像在處理機密資料。

一手拉繩、一腳穩地，她雖然不是最輕巧的，但每一步都穩穩地踏在軸心上。

她不敢往下看，連風都讓她緊張地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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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滑鎖時，整張臉都蒼白了。

「……快接住我，昕昕……我死也要死在妳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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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溜回來的昕昕，大手一張接住了她，還笑瘋：「妳太帥了！啦宣宣！妳那個眉毛緊皺的樣子超帥！要不要今晚讓我幫妳鬆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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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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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關，不只是橋，不只是滑索。

那是一場和過去、恐懼、遺憾、信任、與戀愛交錯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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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過去踩在腳下往前走，有人用一句溫柔抓住她的心。

有人笑著說回來了，有人則在那一刻才明白——原來一直在等待的，是有人在對岸張開雙手說：

「我一直都在等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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