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偏差 - 默默守護

沈嶼在床上醒來，覺得身體很沉，感覺被一塊隕石壓著，動彈不得，接著，他聽到平穩的呼吸聲，他側頭看過去，林昭然的睡顏與他靠的極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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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瞳孔驟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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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沈嶼的動作弄醒，林昭然睡眼惺忪的安撫性摸著他的背，嘴裡呢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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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沈嶼一看時鐘，已經下午，他緩慢的坐起身，頭還是有一些暈，背也好痛，林昭然也睜開眼，撕掉他額頭上的退熱貼：「現在覺得怎麼樣？頭暈不暈？身體有沒有哪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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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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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沒看到你怎麼摔的，但當時看起來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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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回想了一下，可是完全想不起來，他把這個歸咎於發燒燒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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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皺了皺眉，伸手按了按沈嶼的背：「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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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悶哼了一聲，酸痛感瞬間加重，他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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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用力呢」林昭然挑眉，語氣裡帶著一點調侃，但手上的動作卻輕了些，慢慢幫他揉著緊繃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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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上高燒不退，還折騰得要下床，你應該是直接從上舖跌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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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聽完，有些不信：「……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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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以為呢？我哪敢亂說？」林昭然語氣無奈，嘆了口氣：「你還一直說沒事，結果一摸額頭燙得跟火爐一樣，還想去上學，被我強制塞回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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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尷尬地撇開視線，覺得自己發燒時的行為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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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有睡好嗎？」他頓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林昭然這會兒看起來雖然精神還行，但眼底的疲憊騙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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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伸了個懶腰，隨口道「能睡多少就睡多少吧，反正你一直在發燒，退熱貼都不知道換了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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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的體質其實很差，兒時一生病就得折騰好幾天，甚至好幾個禮拜，燒了有退退了又燒，比春天那忽冷忽熱的溫度還折騰，每次院長都會在工作與照顧間來回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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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個小時，林昭然在沈嶼睡著後起身幫他熱晚餐，回到床邊，見沈嶼再一次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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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他輕輕拍了拍沈嶼的肩，對方沒有睜眼，只是微微顫抖，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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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咬了咬牙，一把將沈嶼從被窩裡扛出來，手掌順著對方的背輕輕地拍了拍：「喂，醒醒，又燒起來了，聽得到我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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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皺著眉，半睜開眼，視線渙散了一瞬才慢慢聚焦在林昭然身上。他張了張嘴，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唔……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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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心下一沉，伸手把沈嶼抱得更緊一些，低聲安撫：「你先忍一下，我帶你去醫院，這次不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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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已經沒什麼力氣，完全放棄抵抗，靠在林昭然身上，呼吸仍然混亂。林昭然想也沒想，直接把他背起來，大步朝宿舍門口走去。

他背著沈嶼衝出宿舍，寒風一吹，他才發現對方燙得不像話，連自己的後背都被燒的像塊烤盤似的，他暗自心驚，加快腳步，直奔附近的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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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沈嶼中途清醒，有氣無力地喚了一聲，聲音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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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別再睡了，馬上就到了。」林昭然聽出他的虛弱，語氣不自覺放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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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醫院，他側身開門，護士被這陣仗嚇了一跳，連忙迎上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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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燒，應該超過38度了，還一直喘……」話還沒說完，林昭然就感覺背上的人重心突然一歪，沈嶼整個人無力地從他肩上滑下。

不知道為何，這一幕有些熟悉，可像是隔著一層霧，什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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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沈嶼！」林昭然心一緊，趕緊把人放到病床上。護士也不敢耽擱，立刻開始測溫、打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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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計拿出來時，護士眉頭一皺：「39.9，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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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站在一旁，手握成拳，眼睛緊盯著床上的人。他從沒見過沈嶼這麼虛弱，平時那個總是管著他起床、口氣一向冷淡的傢伙，前幾個小時還能跟他對話聊天，現在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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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坐到床邊，低聲說：「你可別出什麼事，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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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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