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誰在守望明日的光 - 第一章長夜的邀約(9)

　　【現在時間9月9日上午7：55。今日天氣晴朗，最高氣溫將達到28°C，適合外出活動，記得做好防曬措施。】

　　距離開學已經過了一周，這些日子艾菲絲不是在街道閒晃，找找有沒有落單的吸血鬼，就是整天泡在實驗室，研究著治癒藥水。

　　赫莉婭曾經用一句話評價她：一個為了治癒藥水瘋狂的女人。

　　但艾菲絲並不介意，對她而言，研究只是一種放鬆的手段。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雷納德不要總是圍在她的身邊，只要少了他，實驗室的一切就會非常完美。

　　她現在正在前往教室的路上，因為今早有桑托教授的課。一想到要見到他，艾菲絲就感覺有些頭大。

　　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回他，或許她該去找賀斯佩里教授聊聊。

　　忽然，艾菲絲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瑟琳娜。

　　她並沒有穿制服，而是穿著輕便的休閒服。

　　但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從她前進的方向判斷，似乎是要前往學院的南側。教授的辦公室或研究室通常在那個位置，是要去找什麼人嗎？

　　眼見瑟琳娜逐漸走遠，艾菲絲立刻收回注意力，回歸原本的步調，再不快點就要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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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桑托教授有點異常。

　　從他上次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那種嚴謹到有些龜毛的人，然而距離鐘響已經過了二十分，卻仍然不見他的身影。

　　「太古怪了。」赫莉婭說道：「桑托教授從來沒有遲到過，連一分鐘都沒有。」

　　「從來沒有？」艾菲絲問。

　　「沒有。」赫莉婭說：「學長姊甚至在背後戲稱他為零誤差教授。」

　　艾菲絲不由得想起剛才看見的瑟琳娜，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個念頭出現的下一刻，教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名男子走了進來。他那一頭漆黑長髮被隨意地束在身後，臉上戴著一副幾乎佔據了半張臉的金框眼鏡，厚重的鏡片在白熾燈下有些反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是桑托教授，而是……賀斯佩里教授。

　　艾菲絲幾乎在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身分，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先聲名，我沒有走錯教室。」賀斯佩里淡淡地說：「由於桑托教授突然生病，這學期的高級魔藥實驗學，將由我來替大家授課。」

　　整間教室因為突如其來的消息議論紛紛，艾菲絲也感到有些古怪，這得是多嚴重的病，才會臨時做出這個決定。

　　雖然對她而言是個好事，至少她不用再費心思考怎麼回復桑托教授。

　　「因為這樣，加退選時間會再延長一週，如果想要退選這堂課的人，現在可以直接離開。」賀斯佩里說。

　　話音一落，教室裡的人頓時走了七七八八，赫莉婭原先也要走，只是看見艾菲絲始終沒有動作，猶豫片刻還是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課程，艾菲絲並沒有認真聽，雖然有些對不起賀斯佩里教授，但那些實驗對她而言沒什麼挑戰性。

　　赫莉婭也異常地安靜，直到下課後走出教室，她才開口問艾菲絲：「最近星辰大道上有一家新開的甜點店，評價很好，要一起去喝杯茶嗎？」

　　艾菲絲抬手正要拒絕時，有人從背後叫住她，她轉身望了過去。

　　「等等，艾菲絲！」雷納德小跑著過來，「妳等下有空嗎？」

　　艾菲絲停頓三秒，「怎麼了？」

　　「我只是想說，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一起喝杯咖啡聊聊？」

　　「抱歉，我咖啡過敏。」艾菲絲秒回。

　　「那、喝茶也行。」雷納德追問。

　　艾菲絲不懂，這人怎麼想的，難道她會因為一杯咖啡，就此原諒他在那晚襲擊她的事情？

　　平日她泡在實驗室裡，他總是繞來旁邊圍觀就算了，現在還追了出來，到底有什麼毛病？

　　「等等！」赫莉婭這下不樂意了，「是我先約她喝茶的，邀約這事還是得講求個先來後到，女子會男生就不要加入了。」

　　「我真的──」雷納德似乎還要說什麼，但艾菲絲卻轉頭看向赫莉婭。

　　「走吧。」艾菲絲向前走了幾步，「不是說預約時間快到了嗎？」

　　「對對對，是快來不及了。」赫莉婭幾步跟上艾菲絲，還不忘轉身對雷納德揮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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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室外溫度正好，略帶熱度的陽光被遮陽傘擋住，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些許涼意。因為今天天氣不錯，兩人挑了一個戶外的位置。此時桌上放著兩杯冰茶和蛋糕，艾菲絲漫不經心地嘗了一口蛋糕。

　　「妳是真的討厭雷納德。」赫莉婭忽然道。

　　「沒辦法。」艾菲絲聳肩，「他太煩了。」

　　「我現在開始好奇，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赫莉婭話聲一頓，像是想到什麼，「不會吧，還是雷納德其實對妳有意思！」

　　艾菲絲忍不住蹙眉，「我敢肯定，絕對不是妳想的那樣。」

　　「妳說不是就不是吧。」

　　「真的不是。」艾菲絲嚴詞拒絕。

　　「妳這反應……看來他是沒戲了。」赫莉婭嘆了口氣。

　　「就像妳喜歡點薰香一樣，雖然味道很香，但有喜歡的人，就有討厭的人。」艾菲絲說：「所以我真的不喜歡他。」

　　赫莉婭摀嘴，「看來妳不太喜歡我的薰香，我會克制的，盡量在妳離開房間後再點。不過……沒想到妳竟然知道我喜歡薰香。」

　　「妳真的認為我看不出來？」艾菲絲說：「我搬進宿舍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一打開門整個房間煙霧繚繞的。」

　　「因為似乎除了研究以外，沒有什麼事情會讓妳感興趣。」赫莉婭扁著嘴囁嚅道：「所以我以為妳不會注意到我。」

　　艾菲絲挑眉，這人怎麼想的，整天吵吵鬧鬧，她得是瞎了聾了，才有辦法忽視她。

　　「話說回來，妳有想好找誰當指導教授嗎？」赫莉婭說：「妳應該會延續之前的研究，繼續深入探討空間技術吧，我還沒想到研究主題呢。」

　　「現在才剛開學，妳還有時間可以思考。」艾菲絲回。

　　「才沒有，我的計畫全都被打亂了。」赫莉婭抱著頭，「我原本想要找桑托教授的，因為他很搶手，所以我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去找他提這件事。」

　　「沒辦法，誰知道他會突然生病。」

　　「才不是生病。」赫莉婭說：「桑托教授兩天前就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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