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Gy8wAuNX
故事參考主線第1-22章、解憂閣第1-12章和漫畫故事的內容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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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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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闕──由我親手創立與掌控的組織，也是龍深手下主理一切研究的中樞。
自從離開藥師嶺後，除了穆青玄、花宜人、花樂語與蘇夜合外，幾乎所有人見到我時都會自動退避三舍。
「主人吩咐你將蕭氏夫婦製成屍傀，你為何違背命令？」穆青玄陰狠地盯著我，彷彿下一刻便要揮刀將我砍死。
「你還好意思跟我說這個？那兩人被你搞的破破爛爛，能煉出個甚麼來？」我冷笑一聲，半帶慵懶地回道，「而且，實驗已進入第二階段，現在我要的是活人，不是屍體。」
「活人……煉傀？」穆青玄雙眼微張，用彷彿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
「不錯。死屍煉成的傀儡敏捷度太低，而且不能理解較繁複的命令，缺點簡直數之不盡，唯一優點只是容易操控。假如要提升屍傀的綜合實力，便應該改變煉傀的基礎，直接以活人煉製才是正途。」我擊掌兩下，一個身影自內室走出來，恭敬地站在我身前，「看，這就是初步成品。」
「他……你居然將我的手下煉成屍傀？！」穆青玄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屍傀，下一刻便將刀擱到我頸側。
「怎麼？這可是王爺的『大業』，你要造──反──嗎？」無視刀鋒，我走到屍傀邊上拉起它的手，「看，柔軟度是死屍煉傀的十倍，彈跳力也更強，換言之戰力也能明顯提升。而且他能理解更多指令，例如──」
我後退一步，笑吟吟地向屍傀發出命令：「砍下自己的頭。」
屍傀聞言立即拔出腰間配刀，划過自己的咽喉，無血的頭顱一個骨碌滾落穆青玄腿邊。
「看，這種指令是死屍煉成的屍傀聽不懂的。」我噙笑看著穆青玄，只見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微僵的手最終還是收回擱在我頸邊的刀。
「哼，呂大獅知道自己教出個瘋子來嗎？」穆青玄狠瞪著我。
「呂大獅？他可比我更不堪啊！呵呵……」吹出輕哨，一個屍傀便拖走剛才的實驗品。「王爺需要控制空無復活死人，這實驗必須繼續進行，直至能成功以人體煉化空無。我每個階段需要的活人數目與種類已寫在上面，你負責給我找來。請務必緊記，這關乎王爺的『大業』。」
穆青玄冷哼一聲接過紙片看了看，盯住我的雙眼道：「那蕭氏夫婦的屍體你如何處置了？你是不是偷偷藏起來？也是，畢竟他們是你的『恩人』。」
「恩人？一切不過是安排好的戲碼罷了。原想著他們夫婦二人天資靈力也算是拔尖的，便讓兩隻屍傀吃了他們的屍體看看能否提升實力，結果還是讓我失望透了。你這是想帶走他們的碎骨殘肢？我已隨手丟到屍坑去，你若要便自己去找。」
「……你還真狠得下心。」穆青玄一臉嫌棄地轉身離去。
「對了，蕭家幼子被你弄死了沒？若還未死透，帶來給我煉傀。」看著他的背影，我說出盤算已久的問題。
「那孩子正在那個鬼幽之谷進行另一場實驗。」
「嘖，那就沒法子了。穆大人，記住準時將活人帶來給我。慢走不送。」我望著穆青玄消失的背影。將一個小孩扔進那個充斥空無之力的鬼幽之谷嘗試煉化空無？到底是誰想出比我更歹毒的想法？即使是八葉天資，七歲稚子生存的可能近乎零。想不到蕭家唯一的活口，居然是姓龍的。
既然蕭家注定滅亡，我也開始將全副精神投入活人煉傀術中，同時繼續鑽研夢域。枕流閣中不同性別年紀體格的屍傀愈來愈多，它們是我最忠誠的僕役，我身邊不再需要活人這種累贅。
午夜夢迴，偶爾我也會夢到蕭聆笙淺笑著將糖狐狸塞進我的手裡。只是夢醒後，他的身影便會消失在我的腦海之中，怎樣都不會找到，怎樣都不會出現。
※
「師弟！終於找到你了。」看著何人玉一臉高興，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別碰我！我已經不是你師弟了。」我用力甩開他的手，他一個踉蹌向後倒下，我反射般想伸手拉他，卻又在差點碰到他時縮開，結果他重重地摔到地上，悵然欲失地抬首看著我。
「我不知道你與師父之間發生了甚麼事，可是……師父沒說過逐你出師門，所以你仍是我師弟。」他慢慢撐起來，倔強地看著我。
我一時間無話可說，就這樣，被他強拉到一家著名酒家的廂房中。
相對無言，反正我也不趕時間，便自顧自地喝著酒，讓他在一邊絮絮不休地唱著獨腳戲。他翻來覆去無非是說，呂大獅除了因為修繕費而生氣外，並沒有真正生我的氣，當他提出下山找我時呂大獅也沒反對，就證明呂大獅仍沒將我逐出師門。對何人玉的這般看法，我感到無力。他就是這樣，永遠將事情想得簡單，永遠覺得好人總比惡人多，永遠認為每個人心底總存著一絲善念。
因此他從來沒發現，我根本是一個沒心的人。
「對了，這段時間我成立了一個叫玉京的組織，你要不要加入？」何人玉，人如其名溫潤如玉，看著他溫柔的笑容忽然讓我想起蕭聆笙。
「你別又被人騙了。」我語氣極差地出言諷刺，可這種語氣何人玉早已免疫。
「你不用擔心我。」何人玉思索一會，才緩緩開口。「兩年前我救了一個瀕死的人，後來發現他居住的地方聚居著很多因曾犯事坐牢而找不到工作的人。交談下發現他們當初犯事的原因大部分都是為勢所迫、情有可原。我想幫他們，花了好些時間構思後，便協助他們組織起來，由我轉介工作給他們。久而久之，聚集的人漸漸增加，不知怎的便慢慢形成了一個地下組織，我在他們多番懇求下成為了這個組織的統領。我們主要是做一些尋常人不願意做的工作，好像清理凶宅、收拾屍體、運送危險品等，因為不少成員有點江湖背景，所以有時也會幫忙排解一些不方便讓官府插手的糾紛，或是打探一些消息，包括……聆笙哥哥一家的事。」
我驀地抬頭看著他，我沒有想過做事從來規規矩矩的他居然會私下查探蕭聆笙的事情。要知道該事早由朝廷下達了封口令，甚至是皇帝親下金口的敕令。
「你查探到甚麼了嗎？」我煞有介事地問道。
「目前甚麼都查不到，每次得到新的線索都很快被人截斷。」他嘆氣搖頭，定睛看著我，「我知道聆笙哥哥一家的事讓你很難過，如果查到任何線索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看著他一臉認真，我不由避開他的目光。不知他到底探查到幾分，不過想深一層，在龍深、穆青玄、花宜人與蘇夜合的手底下，他的調查根本寸步維艱，更遑論查到我身上來。不過他那個玉京的其他功能，倒是勾起我的興趣。
「玉京是甚麼貨物都會運送嗎？我倒有些生意可轉介給你，如何？」放下酒杯，我難得地對他微笑。
「是正常貨品嗎？」看著我的無害笑容，何人玉眉頭輕皺起來。打小起，每次我對他露出這種微笑，接下來一般都是會讓他被呂大獅責罰。
「的確不是尋常貨物，可也不是甚麼危險品，只是對方身分特殊，貨物不便找一般的鏢局來處理。你那組織人愈來愈多，總要開源吧？這宗合作若談得攏，可是一宗長期生意，怎樣？」
何人玉想了想，還是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夕照灑進廂房時，我倆已初步達成協議。站在酒家正門前，看著他的瀟瀟身影漸漸融進暮色中，我輕笑出聲：「這可是你自投羅網的，可怪不得我。」
就這樣，玉京成為了我們專用的「特殊貨物」運送組織，也基於這重關係，我倒是跟何人玉保持著聯絡。
我一直期待何人玉得悉貨物真貌時的驚恐惱怒表情，也早已想出完美的說辭與嘲弄，可是當那一刻來臨時，原來我沒有想像中的興奮。
枕流閣外圍一直種滿我一手培殖出來的異種杏樹，潔白粉嫩的杏花，灌滿枝榦的可是腐敗的人血，潔淨與污穢共生，就像世界的縮影，不，世界的惡相比起善來實在是多出太多了。
看著玉京的人依照慣例將數十箱長方箱子貨物卸在杏林外圍，我手上拈著沉甸甸的錢袋，悠悠自那清幽小徑走出去交付。那群人在箱子旁聊天，看見我走來紛紛拱手示意。為首一人在我面前清點一次貨物後，便接過我手上的錢袋帶著眾人離開。當我以為他們已經離去，便發出輕哨召來十數個魁梧的屍傀，讓它們抬起箱子帶回枕流閣。而就在此刻，隱在樹林中負責守衛的屍傀突然衝向不遠處的大石，接著便是數聲驚叫與毆打之聲，很快，屍傀人便將一個血肉模糊的人拖到我面前。我拾起樹枝挑起那人披面的頭髮，一下子便知道判斷出他是剛才有份運送的人。
「你應該知道，發現祕密的人都會有甚麼下場。」我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團血人，他似乎想說甚麼，可惜一開口便吐出一口又一口鮮血，我向屍傀作了個手勢，下一刻，這人的頭便被掐爆。
我瞇眼看向玉京的人離開的方向，在儲物空間取出一個小瓷罐打開，一團灰色的霧便逐著玉京的人而去。「是你們的同伴送你們一程的啊。」
向仍拉著那血團的屍傀打了個手勢，它即會意搗爛那血團，然後埋在一株杏樹底下。我沒有觀看全程，看的次數太多了，已經一點也勾不起我的興致。
三天後，我閒坐枕流閣的流觴亭內，迎來風塵僕僕的何人玉。
「師弟，上次幫你運送貨物的玉京兄弟有一人失蹤，其餘的人返回總舵後均心智全失、大開殺戒。我查過他們身上被下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蠱，就是這個。」何人玉打開一個胭脂盒大小的小盒，裡面躺著一隻僵硬掉的灰色小蟲。「你……」
何人玉還未說完，只見那蠱蟲突然活了過來，直直飛向我手上的瓷瓶鑽了進去。只見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喉間發出了幾個不成語的音節，就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師兄，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輕輕晃動瓷瓶，微笑地看著他，更難得地喚了一聲師兄。
看著眼前人無力跌坐石凳上，我踱步走到他旁邊，彎身在他耳邊低語：「我早跟你說過貨物主人大有來頭，一切要保密，可惜你的手下好奇心太重、手腳也不太乾淨。我知道你不忍心教訓他們，因此只好越俎代庖了。不知師兄是否還滿意？」
「為……甚麼？他們跟你無怨無仇，你居然用這種毒蠱來對付他們？你忘了師父說過……」
聽到師父二字，我立時打斷他的話：「他沒資格自稱醫者，更不是我的師父。」
忽爾一陣輕笑隨著微風吹進亭內，同一時間一束銀絲纏上了何人玉的脖子拉出一道血痕，血珠自環頸的傷口滾落。
「我的事輪不到你插手，滾。」這個花樂語可真是麻煩。
「我擔心你不忍下手嘛。」銀絲倏地在何人玉的頸上消失，「此事我會向他們匯報的，你要好生處理，千萬別讓我們失望啊。呵呵……」
何人玉任由頸上流血，眼神變得相當複雜，打自認識以來，我從未見過他露出如此眼神，是難過、生氣、不解，還有憐憫。
「花家的傀儡絲……你現在替花家的人做事？」何人玉沉下嗓音，像是要強壓著自己的情緒才能擠出說話來。
「我不為任何人做事，我只為我自己做事。」我冷漠地看著他，在他再次開口前，已被收到我指令的屍傀弄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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