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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參考主線第1-22章、解憂閣第1-12章和漫畫故事的內容撰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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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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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途上,我的思緒越發紊亂。我的頭腦一向在黑夜特別清醒,可現在我卻理不清自己的思想行為。親眼目睹父母慘死時的那種錐心之痛,再次自心中冒出,感覺心快被絞碎。彷彿心底出現另一個我,不斷在嘶叫著、哭喊著「救他、救他」。
甫抵呂府,我立即將蕭聆笙與龍念安放在我的房間內,命令屍傀守著,然後我便直接衝向呂大獅的房間。在蕭府時我已發現蕭聆笙尚未死透,可惜我傾盡所能也只足以勉強固好他的魂魄,但我知道,呂大獅一定能救活他。
我直直跪在呂大獅房門前,額頭一下一下地叩在地上:「師父,求你幫我救個人,我求你……」
房中沒有任何回應,就連燭火也沒有燃起。我心中的哀慟漸漸化為怒火,沒有理會額前一滴滴滑落的鮮血,我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用力拍打房門。房門竟吱呀一聲打開了。
房中黑漆漆的,壓根就沒有人的氣息!
我衝進房中,掀被翻箱,彷彿只要繼續找,就能在某個角落將呂大獅揪出來。
「在哪兒?你這混蛋在哪兒!」我紅著眼,歇斯底里地在房中嘶喊,開始踢翻桌椅,砸破那一個又一個昂貴的花瓶。「你給我滾出來!」
一隻手突然搭上的肩膀,我直接轉身揮拳,對方堪堪躲開。
「師弟,你怎麼了……」烏雲散開,月光瀉滿一室瘡痍,何人玉不由得噎住。「這……師弟,你怎麼砸了師父的房啊!那幾個花瓶可是他的寶貝呀!」
「他在哪兒?他在哪!」近乎咆哮的聲音,何人玉嚇得後退兩步。
「傍晚……你離開不久,師父突然告訴我他要出門三天,而且這段時間不會接水鏡。你有急事找師父?」他緩了緩臉色,突然撫額,「對了,師父有封信要我交給你,你等等我。」
我沒有理會跑掉的何人玉,一心只想著呂大獅的行為。真有這麼巧合?我前腳出門,你後腳便離開,還要離開整整三天不接水鏡?
何人玉匆匆走回來,將信遞給我。
我直接在何人玉面前撕開信封抽出信箋。迅速看完呂大獅的信後,我氣得全身顫抖,這一刻若呂大獅站在我面前,我絕對會將他生吞活剝!
我陰沉著臉一把推開何人玉,帶著一身怒火將自己反鎖房中。
「師弟,到底發生甚麼事?你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還有,你衣服上的血跡從哪兒沾來的?對了,你額上的傷口還沒上藥啊!」何人玉在門外不斷嘮叨,我只感到無比厭煩憤恨。甚麼都不知道的他實在太幸福了!即使家人被殺光,他仍是不懂甚麼叫作恨!即使面對著我這個有份置他父母於死地的人,他仍是繼續以兄長的身分照顧著我。這徹徹底底的傻子!
何人玉在門外徘徊勸說良久,看我就是半點反應也不給,最後才悻悻離去。
我坐在凳上,信箋被我捏得變形。將信的內容再看一遍後,我直接將信箋撕成碎片。可那些內容,已深深刻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天道已定,凡人無權干涉。蕭家命數已絕,無人能挽。為師絕不會逆天出手。從前為師已跟你說過,你若執意走下去,終有一日你會後悔。』
「甚麼叫天道?甚麼叫命數?你明明料到今晚會發生甚麼事,你明明有能力可救回他們,還不是你見死不救!」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我的齒縫間蹦出。「你有甚麼資格被世人譽為神醫!」
微微抬首,蕭聆笙那蒼白的臉孔毫無遮掩地映進我的眼中。躺在木箱中的他了無生氣,我很清楚以個人之能,最多只能讓他再活半個時辰。旁邊的龍念,表面的傷痕比起蕭聆笙身上的簡直算不上甚麼,大概是他至死也要護著妻子,即使護不了她的命,也要護著她的體面,因為,她一向如此驕傲。
啟明初現,蕭聆笙終於魂靈四散,徹底死亡。守在他身邊的,只有我這個元兇之一,以及他重傷昏迷的妻子。至於他最疼愛的兒子,音訊全無。
抹了把臉,我默默拉出櫃底的木盒,命令屍傀將裝著二人的箱子送到山下的密室中,那個只有我能開啟的密室。
在密室中簡單遏制龍念傷勢惡化後,我便將所有心神都放在蕭聆笙上。為他抹拭身體,利用備用傀儡填補他胸口上的大洞,替他整理好身上家主的衣袍。打開帶來的木盒,取出裡面那個陳舊的荷包。雖然原本的翠綠已褪色不少,但還能清楚看得出繡著的正是蕭家紋飾。荷包內的錢我從沒花過分毫,拿出一塊極高品質的安魂玉塞進荷包後,我便將它放到蕭聆笙胸口上,再覆以他那雙不再溫暖的手。
以術法玄冰封住他的屍首,我將他沉進密室最底層的冰窖之中,然後看著石門緩緩閉合。
轉身再次為龍念探脈,她最大的問題是靈力消耗過度超出身體承受範圍,以及受空無侵染,可幸的是空無侵染程度不算很嚴重,因為大部分的空無之力都為蕭聆笙承受了。我望著龍念撇了撇嘴,一直以來她都與我不對盤,可是她卻偏偏是蕭聆笙最愛的女人。惡意弄亂她的珠釵髮飾讓他披頭散髮一如乞丐,然後才用新創的術式引出她體內殘存的空無之力,再輔以穩定靈脈的猛藥,抹去治療時自己留在她身上的靈息後,我便命令屍傀將她送到那個荒涼之地的枯井中。生與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待處理好一切返回藥師嶺,已屆午時。我將自己反鎖房內,移開桌子,在地上繪上轉移法陣,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逐一轉移到密室那邊。然後靜靜等待黑夜降臨。
子時,我站在呂府書庫一幅壁畫之前,這後方的禁書密室,三年前已被我破解。搬走我往後需要用的書籍,在各書架貼上符咒後,我便離開了。
站在呂府門前,抬首看著那紅底金字的牌匾,冷笑一聲後離去。三個時辰後,禁書密室便會為澆不熄的火焰吞噬,府中值錢的東西也會通通被屍傀砸爛。至於何人玉?今天他剛好要到安南出診,不在府中。
「命數嗎?這場火就是你的命數。不知當蕭聆笙的好友們知道是你見死不救後,你是否還能安然地在大雍上活下去?」
我決然轉身離開藥師嶺,建立枕流閣,也成為世人眼中又敬又畏的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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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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