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 - 《第三十八章。回憶的角度》

回憶的銀光淡去。直到麥子晴抽噎的聲音放緩了，三人才又圍到一起。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MWmkEuyp

方若男滿腔的難受，嘆了口氣，「是《偏偏喜歡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ERvTvGcq

麥子晴默默地點頭，一想起那段旋律，眼淚又驀地湧上眼眶。她懶得故作堅強，由得兩人看著她涕淚交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YCiEqXdy

「對了……」麥子晴邊抹眼淚邊看著兩人道，「我有個問題。」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SZsQkt3a

「你想問，亡魂的記憶裏為什麼會出現他自己的樣子？」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hPnwoLAI

方若男說完，麥子晴點了點頭。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9s3A9QfRk

「我們早知道你會問這個。」方若男深呼吸了一口氣，企圖淡化胸口處的苦悶，看向程昊問道，「你答還是我答？」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4G0JOsk52

程昊看著方若男，一隻手攤向麥子晴道：「你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p8vgF3ifd

「好吧。」方若男似乎恢復了一點精神，轉過頭去對麥子晴說，「你先閉眼......現在你試試回憶一件尷尬的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lgV4IhAK

麥子晴閉上眼，很快就想起了中學時期各種各樣令她想挖洞自埋的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ssarSXfg

「你現在看到的回憶，是第一身的視覺，還是第三身的視覺？」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6Gue5v8n3

「嗯……是第一身。」麥子晴睫上還掛著淚珠，不過明顯已經切換到問題少女尋根問底的模式，思考之際眉間皺起了一個小坑。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kZrETtwv

她眼睫微顫，突然一偏頭，「欸等等……好像是第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tagaRt7cR

「你可以張開眼睛咯。」方若男看著麥子晴道，「怎樣？」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vVITFAYR

麥子晴沉吟了片刻，猶豫地道：「我不太肯定……感覺好像能夠隨意切換視覺。」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K3Z2faNM

「的確。」方若男點點頭，接著説，「記憶不是從過去複製下來的東西，我們會在當中加入自己的詮釋和感受，很容易就能夠切換回視的角度，所以就算亡魂的回憶片段是從第三身去看也不奇怪。」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Lj5p5Wyc

麥子晴仔細地咀嚼方若男的話，似乎被說服了，不過想了想又問：「這樣說來，記憶裏也可能出現和事實不相符的事情吧？那我們怎麽保證看到的記憶一定是正確的？」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exhZMaLk

「嗯，你說得對。」方若男又點了點頭，「但子晴，亡魂的執念通常伴隨著極深刻的情感，因此，亡魂在生前已經反覆地重溫過每個細節，而重溫這個步驟本來就可以加深對事情的記憶。」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1bAhOAFG

方若男頓了頓，「當然，無聲的琴音也能幫助引導出原本的記憶。」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xsdU7QdN

「明白了。」麥子晴緩慢地點頭，又嘆了一口氣，「你們說，亡魂的記憶有時候那麼痛苦，我們這樣去喚醒那段記憶，是不是很殘酷啊？」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hFCzwWnh

「天啊子晴！」方若男忍不住一叫，「你問的和我當年問師傅的一模一樣！」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mBjSOkKQ

他莫名其妙地興奮了起來，圍著麥子晴轉個不停。程昊忘著這個長不大的方若男，下意識扶了扶額。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WsTlCBqmE

剛才的鬱悶感減淡了不少。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rXWUjFxZ

「你這樣說的時候，將重點放在了過去。」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uX8KeRmZj

一把深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日在不遠處悠閒地邁著長腿走來。他似乎稍微整理過自己，下巴的鬚根消失了，頭髮也不那麼龍飛鳳舞。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iyEMJq8C

這樣一看，果然是個美大叔。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dPXEzpfh

「記憶存在的意義並不是為了讓我們回想過去的某一瞬，而是給予我們一個基礎，總結過去的經驗，當再遇上同樣的事情時，能夠幫我們做出更好的選擇。」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cQ3s3OD8

他走到麥子晴面前，用手指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jcy2qwp48

「勇敢地面對過去，處理當中的迷惑和情緒，才能用更好的姿態走向未來，懂嗎？」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g59nEkEc

麥子晴抬頭看著日，摸著額頭點了點頭。她心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覺得自己在剛才那一刻領悟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仰眸看著陣眼處沉睡的阿哲，若有所思。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W3ymIF42

日的目光掃過他那兩個不俏徒弟，對於兩人還記得自己在許多年前說過的話感到老懷安慰。雖然心裏暗自高興，但臉上還是裝得波瀾不驚，端出一張正經八百的臉看著兩人。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sQzcRIyDJ

「說吧！剛才都看見什麼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4UJY6xwil

於是三人，哦不對，是兩人——方若男和麥子晴就七嘴八舌地將亡魂所有的回憶重頭到尾說了一遍，程昊偶然說上一兩句補充細節。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CBAxPqPR

麥子晴這樣覆述一遍，又用眼淚洗了一次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0N9Jln2G

日聽完，眉頭緊擰在一起。他沉吟了片刻後，目光沉靜地看著程昊道：「開始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yGUHr2e5

程昊毫無緣由地升起了一絲緊張的感覺。他眉頭一挑，覺得自己白痴極了，強行將那絲淺淡的緊張給擠了出去。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DzPM5X6a

他將無聲架在肩上，琴弓隨之而落。那首耳熟能詳的流行曲變成了流水一般幽婉的旋律，沁入心扉，卻在心底留下了難以言喻的悵惘。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6UNoCkvp

陣上，已然變成了老人的阿哲在旋律中緩緩地睜開眼。他緩慢地眨著眼，意識還流連在琴聲之中。直到琴聲終止，他的眼裏居然有銀光在流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NovJiXXLm

「我讓你忘記，自己卻忘不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ie3QQYg6c

回憶裏那張清俊的臉不復存在，亡魂阿哲的臉上滿是歲月輾過的滄桑。他的目光混濁不明，但那盈眶的銀光始終沒有流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n63Fz5Uu

失去了「現在」的亡魂，連流淚的資格也沒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W5BvAXqnU

方若男不知不覺握緊了拳，低頭不發一語。他明白那種感受，那種痛到極處卻無處發洩的無力感——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HYBNqj4tR

彷如昨日。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0k1rOHkk

亡魂雖已醒來，卻還睡在自己的回憶裏。日一雙眼睛深沉似水，他看著程昊，給了一個奇怪的指示：「再拉一遍。」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aELp13Ze

程昊不知道日在想什麼，不過下意識地相信他的師傅。沒有片刻的猶豫，他的下巴再次枕在托腮上，琴弓隨著手臂的擺動拉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btzKpk29

麥子晴和方若男看見日從口袋裏取出一把小刀，又看著那小刀劃破日的手指頭。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UzW2enUD

兩人嚇了一跳，日這個當事人卻一臉不痛不癢。他取出一塊薄木，用自己的血在木上本色發揮地鬼畫符。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5GjUxtGO8

他往木片上吹了幾下，突然捉著旁邊麥子晴的手一把攤開，將沒血的一面放在她的手裏。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ohTB4qLA

方若男驟然瞪大了眼，還在演奏的程昊就只是分心挑了挑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rtebFyjDA

麥子晴眼角猛烈地抽動，盯著手上的木片只覺得觸目驚心，魂魄都快被嚇離體了。她怕一個不小心將木片顫跌在地上，浪費掉大叔的血，於是拼盡全力保持鎮定，端平了一雙手，將那木片有多遠拿多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qBMVFlO7

她驚得臉上毫無血色，不斷在心裏祈求佛祖不要讓她聞到血腥味，迎面卻拂來一陣清涼的秋風。麥子晴錯愕地發現，那木片上連半點血腥味都沒有，反倒有一絲清新的、不知道是什麼花的香氣。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NGftO01g

麥子晴握緊木牌，甩了甩頭——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lyA3ONIW0

現在是秋天，怎麼可能會有鮮花的味道？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bDACOPbV

日在三人充滿疑惑的目光下用血在另一隻手裏又畫了一道符，閉眼默念了一句什麼後五指往內一捏，再次攤開的時候，手裏憑空出現了一團金光燦爛的火團，懸浮在他手心之上。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AsIArZLIK

日一把抽走了麥子晴發抖的手裏躺著的那塊木片，筆直地走到陣中心蹲下身。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L0RJGdkY

他手往內一傾側，那團絢麗至極的金色火團安然地往下飄，落到陣眼處的風箏之上。他又將那沾有自己血的木片扔進火裏。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xQv91JtU

木片在接觸到火的瞬間就消失了。就在此刻，地上的雪花陣，連同無聲琴身上的符咒都在剎那間迸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彷彿烈日燃燒。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05mo41aZ

麥子晴、程昊和方若男都反射性地緊閉了眼，直到數十秒過去，那光芒才慢慢黯淡下去。三人重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Bado3iDux

回憶裏那個總是站在阿哲身旁的男生——阿楓，居然就站在阿哲的面前。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YkmjrLZI

剛才還在迷糊之中的阿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他雙手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之後非常、非常緩慢地抬了起來，伸向了面前的阿楓。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FFbo0KbN

似乎是害怕這一切只是自己悲哀的想像，阿哲顫抖著伸出去的手在快要碰到阿楓的臉之際，居然又要往回縮。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wbMdkOIIU

阿楓卻捉住了那雙手，輕輕地按在自己依舊年輕的臉龐上。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j8dzPM2hG

「喂，我離你最後看到我的那次，就老了十五年。」他對阿哲笑了笑，「你不是不認得我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rPOC2oUQ

阿哲被阿楓捉住的手終於定了一些。他猶如捧著一個易碎的名貴瓷器一般，極其輕柔地撫摸阿楓的臉，銀光驀地盈滿了他的眼眶。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Cq2gol46M

「真的，真的是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RpSISlq1

阿哲的話語混在哭音之中含糊不清，但阿楓卻聽得一清二楚。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2M02RlTSQ

「是我啊江文哲！」他燦爛一笑，也用雙手托著阿哲的臉，輕道，「你老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rC6aDCBg

「嗯，我老了，你……成熟了……」阿哲喜極而泣，只是沒能流下半點淚水，「我是不是很醜？」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4srF2LZKo

「唔——」阿楓篤定地搖頭，「不醜，就是……」他深深地看著阿哲，「我錯過了，沒能陪你一起變老。」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rzO8zsj2y

阿楓的手指在阿哲眼尾的皺紋輕撫而過，兩人相視而笑。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WIkwHPd4C

「你怎麼還在人間？」阿哲疑惑地看著微笑的阿楓，心裏浮現了一個想法，突然有些難為情了起來，「你難道，一直都在……等我嗎？」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C98ykfrl

「嗯？不然呢？」阿楓爽朗地一笑，不知道阿哲有什麼好尷尬的。他將阿哲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之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0DF8nDA2S

「你不是說過，你怕往下掉的感覺嗎？」阿楓淡然一笑，「我發現自己死了的時候，就想著如果你以後死了，一定也會很害怕。」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mRbNMyAm

他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後再次抬眸凝視著阿哲，用無比溫柔的聲線道：「活著的時候我什麼都做不到，我就想著在你變成亡魂的時候，一定要陪著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D8fK4Plz

阿哲傷感地注視著阿楓。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ow1horRV

「我沒有辦法阻止世界把你往下推，那我就在下面，我站在這裏——」阿楓對愣怔的阿哲張開了雙手，「我一定穩穩地接住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5gymNDJhl

阿哲呆滯地往前走了一步，被阿楓輕輕擁進懷裏，一下一下輕輕地撫著他的背。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rnIJE4VL

麥子晴雙手緊捂著嘴，潸然淚下。日的嘴角輕輕地勾了起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7ixXbUcm

對於阿楓將執念寄托在阿哲魂裏這件事，說實在的，他被感動到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sCFNVURo

不過嘴唇那道弧線很快就歸於平淡。日不得不想，阿楓在人間遊蕩的這些年來所耗的天魂之力；他不得不想，阿楓和阿哲兩人在這短暫的相聚之後，可能要踏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F1YQY4Ap

日看著笑得燦爛的兩人，眉頭不知不覺緊擰在一起。他想了想，將剛凝血的手指再次咬破，在空中畫了一道金光璀璨的符咒，往兩人的方向指去。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WCNeIMIn

麥子晴三人驚訝地瞪大了眼——阿哲和阿楓，變回了年輕時的模樣。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eVUZw4pcz

阿哲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急忙抬手往臉上摸了摸，「我……」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QBEnGPdQE

阿楓笑道：「你變帥了嘛。」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Ccegl3HY

兩人心有靈犀，對站在下面的日彎了彎身，表示謝意。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裝出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道：「你們該走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Jpqj6q4S

麥子晴看著亡魂，心裏狠狠一揪。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3exMn3MWV

方若男心裏感謝師傅——他看著兩人歷盡艱辛後終於能夠幸福地牽著手，根本沒辦法對他們說出這一句話。程昊重新將無聲架回肩上，正打算要演奏《落地》的時候，卻被打斷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L1BpAS4yq

「等一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G6rlxia3

阿哲牽著阿楓的手，往前走了一步。他眉頭輕皺，低頭看著日，猶豫了一會兒後開口問：「如果……如果我們不走，一起留在人間，會有什麼後果？」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uU8OGuNM

阿楓錯愕地盯著明顯在強作鎮定的阿哲，眼裏也泛起了銀光。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RIDnY2Xj

那個一直循規蹈矩，半點不敢行差踏錯的阿哲，居然在問可不可以不按輪迴的正道走。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13tk5vto8

日沒有來得及回答，一直站在阿哲身邊的阿楓就先開口。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mmWc3ErZ

「阿哲，沒關係的。」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Luo14daq

阿哲轉過身來，呆呆地看著笑顏如舊的阿楓。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lBD4gRaK

「我不想和你渾渾噩噩地在這裏遊蕩，那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我不想你體會那種痛苦。」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Oip5jXtM

阿楓的眼神無比堅定。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bU0S5XnST

阿哲焦急地看著阿楓，「可是……」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qOXo55q1

阿楓卻搖了搖頭。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knQ5nwJfB

「我想名正言順地牽著你，我想和你走在陽光之下，躺在星光之下，我想看著你變老……」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dTMLQ2Su

「沒關係的。」阿楓咧嘴一笑，「即使要輪迴千萬遍，我都一定會找到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mUuNte96

程昊在阿哲哽咽著點頭之際，終於奏起了《落地》。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MQN4749k

冥界之門大開，阿哲和阿楓緊握著彼此的手，眼裏沒有半點畏懼。他們朝日和麥子晴三人笑著頷首，並肩走進了門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tGcZ8I2nU

麥子晴脱力似的坐到地上，不可自控地痛哭了起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fycRGIeP3

「大叔......」她大口大口地吸氣，「他、他們兩個、如果、如果找不到彼此，怎麼辦啊？」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LWdKn6Tme

程昊注視著麥子晴兩顆核桃眼裏奔騰而出的淚，難得沒有說難聽的話。方若男低頭不語，也難受極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yiZlejOtf

日深邃的眼注視著冥界之門消失的地方，淡淡地回道：「一定會找到。」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4eT2ff5KJ

***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KRjSBuKHO

門內。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5QMFMZ5pb

阿楓牽著阿哲的手晃了起來，走在彷彿沒有盡頭的路上，一直掛著燦爛的笑容。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OawFYPlCK

「阿哲，我們兩個落到冥界才能名正言順地牽手，你說好不好笑？」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HwccayBJZ

「嗯……」阿哲看著遠方輕嘆了一聲，「不過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就算在人間，相愛的人都能夠光明正大地牽手。」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2TpsLmxIB

「是嗎？」阿楓稍稍愣了一下，隨即又是一笑，「那太好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vA0Sbp0y

他繼續往前走，卻發現自己拉不動阿哲，便好奇地轉過頭來，發現阿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YQwkFQn5m

「阿楓……對不起。」阿哲低著頭，不敢直視阿楓的雙眼，「我聽了那首歌，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痛苦。我想知道……你有沒有恨我？」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fn99iUR3

「恨你？」阿楓不明所以地一偏頭，「我愛你都來不及了，為什麼會恨你？」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9p2ot6W6

他輕笑了一聲，「你白痴嗎？」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gM3f3Hx20

阿哲看著他，訥納道：「可是那卡帶……」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ITjQAY5UW

阿楓完全不知道阿哲又在多餘地想些什麼，眉頭揚起來，「嗯？卡帶怎樣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yWRepMXE

阿哲滿臉憂傷，「那首《偏偏喜歡你》啊！」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WIvSIV9y1

阿楓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不禁失笑道：「白癡喔！我想讓你聽的不是這一首。」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cCZp6mUI

「嗯？」這次輪到阿哲一臉懵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fWvYOt56

阿楓摸了摸阿哲的頭，溫柔地看著他：「我想讓你聽的是另外一首。」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t462viUR

「來。」他牽著阿哲，再次往前走，「我唱給你聽。」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HOWp2r2Z8

於是兩人緊握著的手又輕輕地晃了起來。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Yd10UM3c

通往冥界的其中一條路上，有兩個人的身影緊靠在一起。路上輕蕩著一把深沉的聲音，在輕輕地哼唱著一首人間的歌曲。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FmUhSGpi

「有了你，頓覺輕鬆寫意——太快樂就跌一跤都有趣……」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sv2DXliM

「心中想與你，變做鳥和魚，置身海闊天空裏……」

3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MZk2sAb6

ns216.73.216.248da2

介面主題:

字體大小:

行距:

段距:

自動加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