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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進人潮來往的城市,米瑟不由得好奇地張望著四周。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wE3ulvC94H 維尼
這裡的沿途街景與曾經在柏瑞特看到的戰後城市不同,道路兩旁的屋舍整齊而明亮,紅磚砌起的牆面漆上了乾淨的白灰,地板也是便於馬車行駛的平穩石板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XBhL90HjOo 維尼
沿途經過的行人,偶爾會對有著艾赫希人五官特徵的金髮少年,投以一股奇異的目光,他們很少看到有山民來到這座城市。但是,注意到少年身邊臉色冷肅的北境傭兵,他們立刻收回了雙眼,趕緊加快腳步匆匆離開,深怕誤惹到這個知名的阿爾特傭兵團的團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mTB8c0hSYc 維尼
他們走過平民的居住區後,在一座小型廣場前停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YhUzmqiwq6 維尼
米瑟一眼就注意到了廣場旁的特殊石砌建築,它有著相近於廢城裡那座「禮祭堂」的外觀。建築風格明顯與周圍的木造屋舍有所差異,甚至顯得有點格格不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APTGeF5S8K 維尼
而且,這座建築明明應該是艾赫希人所建成的神殿建築,外觀卻沒有任何雕刻裝飾——無論是神殿前的石柱、石砌牆面、或是石板屋頂上的屋簷,都只剩下平整的白色大理石面。與其說是一開始就沒有裝飾,反而比較像是有人刻意把石面上的雕紋「磨平」了,這讓建築物外觀看起來有種莫名的不自然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WDPlz4y8qx 維尼
「米瑟,你聽好了。待會要是被人問起任何問題,你就盡量安靜別說話,我會設法替你處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03PQfJms89 維尼
聽到團長對自己壓低聲音謹慎提醒,米瑟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IOC6Np3abQ 維尼
一進到禮祭堂內部,立刻看到一座圓形的水池,水面泛著天井灑下的陽光,裡頭閃爍著細細藍色光輝。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c3stANBnnJ 維尼
建築的牆面與外觀一樣,沒有任何裝飾,只有剩下平整的石面,看不出來任何浮雕繪圖與文字曾存在過的痕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zeAvXGrOm5 維尼
米瑟的雙眼停留在那座被蘇安人利用來「擇選」出妖裔的聖池。他回憶起克多倫曾經向他提過的事情,腦海裡浮現了蘇安人的四歲孩子在池水旁被要求測試的情景,臉色不禁有些複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pWccVrcCGx 維尼
灰蒙帶著米瑟走進了池畔旁一間外頭站著兩名守衛,敞開著大門的房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1ydXZ2nueI 維尼
坐在辦公桌前,一身市政官員打扮的男子,從桌面的文件裡抬起頭,遲疑地打量著北境傭兵與他身邊的少年弓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cMiYMpcXRM 維尼
「我帶部下來補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Z7EfLECFsj 維尼
聽到灰蒙的話,他才恍然大悟地應了聲。再度仔細觀察了眼金髮少年的面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ujvrgZaF4z 維尼
「哦,補證是嗎……他是山民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6ukncPF4KL 維尼
「他是跟隨我下分界海峽的部下,國籍同樣是桑德諾,名字叫米瑟勒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WeFAgpVUMd 維尼
灰蒙邊說著,把手裡的聯貿商會的證明書遞給了對方。官員打開紙捲仔細確認了一遍內容,查找到標注在內文的眾多北境人姓名中的其中一人——「米瑟勒斯(無姓氏),籍貫拉孟.費安特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3fYabRaR0d 維尼
拉孟,就是十年前桑德諾滅國後佔領他們原國土的北境國家。許多來到南境的桑德諾人,至今仍不承認自己隸屬於這個侵占母國的國家,依舊聲稱他們的出身地是來自桑德諾王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lsr2yLLbxW 維尼
確認過文件沒有問題之後,官員的目光又重新打量向少年身上,話裡別有他意似的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XYeD3yMQKq 維尼
「原來如此,不過你的樣貌還真是特別……簡直就像我們這裡的山民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53ToyfH9hu 維尼
米瑟的臉色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聽話保持著沉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LMDGogByoC 維尼
「哼,要不是因為這小子總是被你們胡亂質疑,也不需要我特地帶他走一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8LOFitcLcI 維尼
灰蒙替他回答,故作煩躁地皺起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dL3accg7ej 維尼
「這小子是東半島的船民,入軍籍到桑德諾的。他是個孤兒,也許祖輩確實也跟流亡邊境的魔神民族有點關係吧,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也曉得那些船民的身家背景都比較複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0MBhEaEriu 維尼
「啊、是嗎……原來如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QZ5AjOA6E9 維尼
斯維弗爾是位於南境分界海峽彼岸,與北境頻繁貿易的國家,貿易港附近也時常會有東半島的船民前來交易物資。他們大多是群身份混雜、生活貧窮且居無定所的流浪者,依靠捕獲漁產來勉強維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WbGoEIfee7 維尼
這名核證官多少聽說過這類的事情,仔細一看,少年確實也有著相似於那些人的紫色瞳孔。他相信了傭兵團長所說的話,照補證程序接著問下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44XJn3UxpA 維尼
「那麼,這次是因為什麼緣由來補證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XMdlQoYrFI 維尼
「遺失。前幾天的戰事遇上狼襲,這小子倉促中弄掉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UEcjbfPL4S 維尼
「啊……那場發生在卡辛曼城外野地的爭戰嗎?我聽說,你們當時在狼害中殲滅了兩個五百人的步兵部隊……真是名不虛傳。」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mUbp6rVLmc 維尼
阿爾特傭兵團在卡辛曼城外山區與其他傭兵團發生爭戰的消息,遠傳到了數公里外的城市。當時山區的幽狼數量一度達到近七百多隻,讓鄰近圍村的巫師們緊急趕向城市通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VDbtVGUTp3 維尼
而這群北境人最後在狼襲與爭戰中幾乎無傷生存下來的事蹟,也被人們給流傳開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fFONMM2YvX 維尼
「沒錯,他就是當時搞丟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PwnUezbvPU 維尼
「原來如此……那種情況下難免會有意外,我明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wvKMt5aAH1 維尼
核證官理解地點了點頭,抽出一張白紙開始寫了起來,同時向灰蒙說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iDE0dTWedS 維尼
「那麼,重新核發身份牌要酌收八枚銀幣,再麻煩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hUSZPLV5Sd 維尼
灰蒙二話不說地把錢幣放上他的桌面,這個讓南境平民卻步的高額補證費用,對他而言不過是零頭小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ag9LLGASur 維尼
以防萬一,他最後問了一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6etvQdcqnx 維尼
「應該不需要進行你們那個什麼水池儀式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nIDXtVwpdk 維尼
「哦、這倒不用。我們不需要北境血統的巫師,那種巫師派不上什麼用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w3AcFgfnEQ 維尼
核證官笑笑說著,話裡露骨表明對北境巫師的看不起。最後他叫喚門口的衛兵進來,替他把寫好的文件送去地下鑄鐵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g4u7Th2C9A 維尼
「好了,你們待會下去鑄鐵室領證就可以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JvgctiUJYC 維尼
沿著樓梯抵達的禮祭堂地下暗廊,空氣裡帶著一股難聞的悶重,混合著燃燒煤炭與金屬的惡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6uGonDLhIp 維尼
被稱為「鑄鐵室」的房裡,燒焦的臭味更加濃烈。米瑟注意到有個燃燒炙熱紅焰的窯爐,火口處放著一支支金屬桿,似乎隱約看得到燒得發亮的末端是由扭曲的鐵絲構成的文字——「妖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DJR9pIpM9K 維尼
要是自己的身份被發現,很可能也會被那種東西烙上手背……想到這裡,米瑟不禁感覺背脊一股寒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zRaU3wx56S 維尼
房間裡的四面牆上,掛著不少鐵鍊與像是鐐銬的刑具。他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四歲的孩子,進到這裡將遭遇上什麼樣的對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vYyRqU7wi3 維尼
鑄鐵工匠接過衛兵遞來的文件閱讀了一番,很快拿起一旁備好的金屬料與鐵鉗,開始依照資料製作起身份牌。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UB6ZHrits7 維尼
過了一陣子,米瑟便拿到了手上閃爍著褐銀色光輝的青銅金屬牌,方形的薄片上工整刻印著——「米瑟勒斯.拉孟王國.費安特城出身」的字樣,下方還有一行他讀不懂的特殊符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I2TvJFnxY0 維尼
直到團長帶他走出禮祭堂門口,米瑟仍在專注地研究著這行字的意思。灰蒙看到他不解的神情,開口解釋道。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oRzP6QeGMV 維尼
「斯維弗爾王國,蓋布爾城二月二日發證——那行符號八成是這個意思。你要記好這個發證日期與地點,到時候要是答錯,審查官不會讓你通過,知道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r9wuhM4rgi 維尼
這是預防冒用他人身份牌的秘密符號。雖然在南境進出城市絕大部分的情況只需要出示身份牌即可,但有些謹慎的審查官,可能會要求比對這項資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NH1FYUNpdk 維尼
「好……我知道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eyWr50GwnG 維尼
得到米瑟乖順的回答,灰蒙伸手摸向他的頭,又語重心長地提醒了句。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JAtAnlgyi2 維尼
「小心保管好,千萬別弄掉這個東西啊。要是弄掉了,我無法保證下一次是不是也能這麼順利拿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JXiL7ZYbsJ 維尼
「我會的。謝謝你……團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4RcuO5z417 維尼
米瑟點了點頭,發自內心地真誠道謝。如果不是團長的幫忙,他恐怕永遠也無法得到這麼重要的東西……也不會能以「北境人」的身份,就這麼安全地從禮祭堂離開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43gTnnNrqG 維尼
放滿刑具與烙印桿的鑄鐵室景象,深刻地留在了米瑟的心裡。他慶幸自己不用像其他「妖裔」一樣面臨那樣的命運……而這一切,都是團長毫不吝惜地給予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PI3Qs4MYbJ 維尼
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報答這樣的恩人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155PENANAXo0aLgKcGL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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