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賢剛巡完中午份的病房，準備吃午餐時，見到李芷澄一個坐在科室裡低頭玩着電話。李芷澄沒有跟她說過她會來醫院，他奇怪但又有點驚喜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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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來了？」何俊賢站到李芷澄跟前，就像重遇那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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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抬頭見到何俊賢，嫣然一笑，說：「Hi。我約了Alex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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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也回以一笑，忍耐着要親近她的衝動。他聽到李芷澄這樣說也不難猜到她們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談，所以才沒有告訴他。他說：「那我先去食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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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他的手握緊了一下，喉核上下動了一下，已經很熟悉那是他按耐不親近的小動作。她說：「你別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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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不明所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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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這時正好走到科室，見到他們二人在聊天，正打算站到一邊等。李芷澄眼角見到黃紫皊的身邊，正高興地叫黃紫皊：「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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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閃身離開何俊賢，跟他說了一句：「你先去吃飯吧。」說罷便像是隻快樂的小鳥飛到黃紫皊身邊。何俊賢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開始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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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見到何俊賢本來還算温潤的神色漸漸變得複雜起來。她問一臉平常的李芷澄：「他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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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轉過頭見到他這個樣子，聳聳肩，說：「不用在意。我們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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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準備走出走廊時，黃紫皊望向何俊賢離開的背影。她竟然在一向冷靜又温文爾雅的何俊賢身上竟然看出一兩分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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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讓黃紫皊挑餐廳，眼神落在她身上，完全沒有看過何俊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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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挑了間偏向日式的飯堂，她嘆了一口氣，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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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淡淡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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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帶着她走着，又說：「甚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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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前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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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哼了一聲，說：「他動作有夠慢的，雖然看他這陣子雀躍的樣子也猜到了。你專程約我吃飯就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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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點點頭。她問：「你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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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翻一個白眼，說：「有甚麼好生氣？生氣他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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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推開餐廳的門，想了想說：「畢竟半年前我才說對他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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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挑了一個看到門的位置坐下來，說：「我記得你那時只說過他拒絕過你。而你不會主動再找他。沒有說過他不可以追求你吧。除非你當時說謊，那你沒有甚麼好讓我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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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放下袋，搖搖頭，說：「想也沒有想過他品味那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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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打量了一下李芷澄樣子，然後說：「嗯。還算是預期內吧。他選了上次找你麻煩的護士我才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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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才想起有這一號人物，她笑了一下說：「之前他跟我說已經拒了她時，我第一個反應是沒戲看，有點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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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叫了東西，又繼續聊，黃紫皊說：「這很有你的風格。不嫌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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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喝了一口水，說：「我得出你也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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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頓了一下，沒回過神，問：「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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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那時你給我拍了照片。你以前會嫌麻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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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抿了抿唇。李芷澄挑挑眉，最後黃紫皊說：「你真的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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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毫不在意地說：「嗯嗯，我知道你超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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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又翻了一個白眼，她對李芷澄這種能看透一切的目光又愛又恨。她決定轉移話題：「那你決定甚麼時間跟其他人說？我很期待同事們的反應。也很期待你下次找他有甚麼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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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往後縮了一下，明顯還未想到這個問題。她想了一下，說：「我沒打算主動公佈。有人問才算吧。這邊的話看他自己吧。若果他說的話，我們下一次還是約出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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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見到李芷澄怕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李芷澄忍耐着想翻白眼的衝動，黃紫皊說：「你能搞定Albert但搞不定這裡？」這時黃紫皊見到何俊賢餐廳的另一邊走去拿食物，他望向了她們的方向一眼，只是跟黃紫皊對視一眼，便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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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連忙揮手搖頭，一臉害怕地說：「最怕修羅場。湊熱鬧不嫌事大，到自己下場了就可免則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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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好奇地問：「你到底經歷了甚麼這麼怕修羅場。明明之前被人搶了論文都能絕處逢生。」見識過李芷澄怎樣化解自己的敵意、弄了一份讓人又愛又恨的大禮作弄何俊賢、甚至以一己之力讓Albert付出代價，修羅場來說理應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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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見到拿食物坐下的何俊賢很快便有其他同事也拿着食物搭伴，問要不要一起吃飯。本來四人座便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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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面對牆壁坐着，沒有看到，她嘆了一口氣，說：「不是，Albert在明我在暗。覬覦着Newton的人隨便數都能數出來都有三、四個，看不到的或許會更多。防不勝防。上次也跟你提過，雖然我不太明白為甚麼那個女生明明沒有跟Newton說過我要追求他的事情，有人會這樣跟我說，但肯定和圍繞他的修羅場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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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點點頭：「倒也是。」頓了頓，她又說：「你不怕其他人不清楚，繼續盯着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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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聳肩，說：「還好吧。反正他本來就是這樣。若果他有心要出軌的話，說不說也不會有很大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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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的飯好了，她走了出去。留在座位上的李芷澄看了一眼電話，見到何俊賢問她今天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出去買點東西。李芷澄回了一個問號，不知道他所說的東西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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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回來，她看了何俊賢的方向一眼，他連另一邊的六人座都是認識的同事，正聊着天。坐在六人座但最接近的女醫生看了一眼黃紫皊。何俊賢跟人們聊着天，但眼神卻時不時望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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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搖搖頭，跟李芷澄說：「像那樣也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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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順着黃紫皊的目光望去，正巧見到女醫生向黃紫皊示威的眼神，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看着何俊賢跟黃紫皊說：「這太可怕了。果然是Newton。」她又叮囑黃紫皊：「你先吃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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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提醒李芷澄說：「你知道那人應該要挑釁的人是你吧？Newton是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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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的飯準備好了，她眨眨眼睛，一邊笑着搖頭一邊站起來，說：「不用了，她高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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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談話正見到李芷澄向自己的方向望了一眼，搖搖頭，站起來去拿食物，他低聲說了句失陪便走到李芷澄身後。李芷澄還未走到領餐處前何俊賢便拿過她手中的單，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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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問：「怎麼了？不是跟同事吃得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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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問：「你剛才看了過來搖搖頭，你生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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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遞過單子，李芷澄拍了拍他想拿過盤子的手，自己拿過食物，問：「沒有。你就為了這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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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輕輕嗯了一聲，說：「我怕你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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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到他一副認真又擔心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你別在意這種小事了，快點回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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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理應感到鬆一口氣的，但他竟然有點不滿李芷澄好像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問：「你不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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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誤會了她的意思。她說：「相比起擔心那些女同事對你抱着甚麼心思，我更擔心你隨時收到電話連飯也沒有吃完又要處理急症。不想我擔心就快點回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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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問：「那你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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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翻了一個白眼，打斷他說：「去，都去。你快點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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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被翻了白眼也不生氣，他語氣中帶着興奮地說：「嗯。你在關心我。」說罷，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快步走回去座位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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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走回去，黃紫皊靜了一會，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到底你跟他說了甚麼他由憂心忡忡的樣子能在幾句說話間笑得像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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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了一下，說：「我還在想你會不會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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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忍住想打李芷澄的衝動，挑挑眉，李芷澄輕笑說：「他怕我誤會。我讓他回去吃飯。他想我晚上陪買東西，我答應了。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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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皺眉，說：「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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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大笑，說：「嗯，是挺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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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看了一眼談得興高采烈的眾人，說：「他這副樣子回去肯定會被問東問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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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想了想，說：「頗想知最後會被傳成甚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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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說：「可能直接說你是他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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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臉意外，然後轉頭見到那個女醫生打量着自己，她轉回來吃了一口飯說：「我下次來還是跟在你身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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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挑眉說：「你不是應該跟在你男朋友身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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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搖搖頭說：「你比他有安全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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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又說：「怎樣？不過去說服她當你的朋友嗎？讓她當你的朋友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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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靜了一下，笑了起來，說：「你不是吃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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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氣得瞪大眼睛看着李芷澄，李芷澄笑着說：「她怎比得上你呢？她又沒有你厲害，她又沒有維護過我，她又沒有替我吃過沙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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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嘆了一口氣，說：「我到現在是不明白那時為甚麼你會主動過來示好。明明我跟她一樣都是帶有敵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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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肩，說：「我直覺很準的。那時見到你就知道你口硬心軟，而且對Newton也不是為了佔有。但她是。你當時還可以坐下來跟我靜觀修羅場，但她不能，她是要參一腳的那種。你現在還能當我的朋友，她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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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問：「你還沒有跟她相處過，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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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她的目光，她坐在Newton身邊時的氣場，她主動挑釁你。這些都挺明顯的。我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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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搖搖頭，她停下吃飯，放下匙羹一下，說：「你明知道我喜歡過他，你還當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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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反問：「那你打算要搶Newto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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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搖搖頭。李芷澄攤手，說：「我也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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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嘆氣：「你真的很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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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若果你是男的話我會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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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嫌棄地皺起鼻子，說：「你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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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理所當然地說：「你的人很有趣，也很口是心非，而且很有義氣。全部都是我的理想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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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靜了一下，驚訝地睜開眼睛，然後一副責怪的樣子看着李芷澄。李芷澄笑了起來，說：「你想告訴Newton看他有甚麼反應吧？去吧。我也想知他有甚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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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比何俊賢那更早吃完飯，她們走回去科室時，在路上見黃信瀚。黃信瀚先認到笑得開懷的李芷澄，他先高興地跟李芷澄打了招呼，見到旁邊木無表情的黃紫皊後才冷靜下來乖巧地稱呼了一聲黃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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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半開玩笑地回了一聲：「午安，黃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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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立即驚恐地問李芷澄：「我做錯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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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也跟着黃紫皊笑着說：「午安，黃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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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更擔心了，說：「這不好笑。你上次不是還叫我Wayne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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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忍俊不禁，說：「Hi，Way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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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紫皊翻了白眼，說：「你太像Newton了。我不需要站在這裡看着你逗內科的醫生，我還是把握時間回去睡個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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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揮揮手，說：「我也愛你哦，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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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見到二人的互動，一臉驚嘆，他等黃紫皊走遠，才跟李芷澄說：「你太厲害了。黃醫生有種讓人卻步的氣場，你竟然和她這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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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了笑，說：「沒有吧。她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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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跟其他兩三個外科的醫生走回去科室的路上，見到李芷澄跟黃信瀚站在走廊的一邊聊天，李芷澄輕輕笑着，眼睛彎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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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見到何俊賢走過來，朝氣滿滿地說：「何醫生！你吃完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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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停在李芷澄身後，其他醫生也停下來打招呼。吃飽喝足的醫生們明顯更加有餘力和心思八卦。他們想知道站在黃信瀚身邊，剛剛又讓何俊賢吃飯吃到一半也要走過去聊兩句的李芷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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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他們好奇得不得了的樣子，眨眨眼睛，黃信瀚說：「這位是Meredith。她是大學的研究生，她的師兄和內科合作。我們和Newton以前住在同一個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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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說：「原來如此，我們剛才見到你和Alex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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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教授和神經外科有合作，今天來跟她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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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上次Alex為維護一個研究員跟喜歡Newton的護士吵架，那個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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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沒有否認也沒有直接承認，她笑着說：「Alex很帥，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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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崇拜地看着李芷澄說：「你能讓黃醫生出手維護你，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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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聳聳肩說：「我就說了Alex人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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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說穿了護士的心思以後Newton拒絕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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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點點頭說：「之後Newton告訴我了，我還有點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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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因為站在何俊賢的身前，沒能見到他的表情。但站在李芷澄對面的黃信瀚又見到本來一臉和藹可親的何俊賢又開始木無表情起來，讓他回想起上次在同學聚會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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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完，她便感覺到身後的何俊賢把手搭着她的後腰，示意他很不滿意李芷澄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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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捨五入，Newton算是為了你拒絕了追求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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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恃着何俊賢在醫院不會做甚麼，無視他，一臉不安地說：「我沒有得罪你吧。我不想被喜歡Newton的大軍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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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見到李芷澄這樣避而不及的樣子都笑了起來，何俊賢勾勾唇，哼了一聲，手握了李芷澄的腰一下，嚇得李芷澄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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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沒有想到何俊賢會這樣做，她趕在大家察覺到以前扶了袋一下，把袋子隔在二人之間，順道撞開了何俊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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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關心地說：「袋太重了？要我拿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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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知道何俊賢是故意的。她見到剛才還在笑着的人們開始帶着審視的目光等着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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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了看時間，說：「我是時候回去了。」她跟大夥道別，又跟黃信瀚說：「祝你研究順利哦，Wayne，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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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有點遺憾地跟李芷澄道別，其他醫生抬步離問，他回過頭，見到還站在原地的何俊賢黑了一秒臉看了他一眼，然後笑笑跟自己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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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信瀚不知為甚麼有種死裡逃生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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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下班前來了一個急症，得讓李芷澄等兩三個小時。他下手術時立即跟李芷澄交待經過，叮囑她先去吃東西。他趕到商場，見到李芷澄站在一邊玩着電話，中午隔開他的袋子變得十份沉重，她整個人都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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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像是感覺到他的存在一樣，她突然抬頭望向他，臉亮了起來，抬步邁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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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自然地拿過李芷澄的袋，李芷澄頓了一下，正想要拿回過來，但最後聳聳肩，牽起何俊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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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眼角看着李芷澄整個反應，嘴角翹起。他說：「抱歉要你等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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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握了握何俊賢的手說：「不用在意，實驗室有急事我也會拋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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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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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嗯了一聲說：「我也餓了。剛才逛了一會，漢堡和Cafe看上去像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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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如何俊賢預期中一樣，還是選擇等他一起吃飯，他低頭問：「你想吃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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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抬頭說：「兩間都不合你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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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搖搖頭。李芷澄又說：「兩間我都有興趣。你可以不用特別遷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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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碎笑，他聽明白李澄的言下之意。他用空出來的手挽了挽李芷澄耳邊的碎髮。他低頭着說：「我通常挑餐廳都是為了聚會，平衡各人的口味的。我自己真的沒甚麼所謂。若果你擔心我遷就你委屈自己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相比想吃甚麼，」他壓低聲音說：「我更想吃飽喝足以後跟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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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以為李芷澄會害羞，結果她大笑，挽着他的手，說：「你好老套。」她眼角見到何俊賢委屈地瞪了自己一眼，她又說：「好了好了。我錯。我也想。那我免為其難挑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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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後去了Cafe。李芷澄目瞪口呆看着何俊賢叫了一份主餐，又加了好幾個小食，快點了她兩餐主餐的份量。侍應離開後，她說：「Natalie說得對。你真的很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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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聳聳肩，說：「今天比較餓。我吃多吃少都可以的，而且也不挑吃。我很好養活的。」他拉起李芷澄的手放到他大腿上揉揉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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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壓着聲音笑着，頭在何俊賢的上臂上靠了一下，說：「你們兩兄妹都是同一個樣子。連你自己也要說自己好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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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見李芷澄笑得歡快的樣子，心裡軟成一團，他輕輕地說：「嗯。怕被女朋友嫌棄我遲鈍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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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記起這是何進儀趁何俊賢離開時跟她說的悄悄話，她又笑了一下，說：「客廳和廚房隔音的確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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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說：「你來了兩次已經知道，大概也只有我妹還會趁我不在的時候說我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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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說：「她落力推銷你的樣子太可愛了。她很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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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靜了一下，回想起那時李芷澄看着何進儀溺寵的樣子，臉色凝固了一下。李芷澄剛巧看到了，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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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剛剛温和的笑容淡淡地消失，他說：「我那麼辛苦才拿到你電話。我妹一問你就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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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不明所以：「Natalie是你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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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握握她的手，說：「你還說她比我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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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知道他向哪個方向走，她向放下小食和沙律的侍應道謝，她抬頭整個人轉向他望向他的臉，笑着說：「Natalie是你妹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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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垂頭見到李芷澄笑得一臉狡黠，他把食物放到二人中間，挑眉說：「她說你很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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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握了握何俊賢的手說：「因為Natalie是Newton的妹妹呀。」所以她才對何進儀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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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咧嘴微笑，他看着李芷澄的眼睛湊到她的臉前，按捺着想吻她的衝動，最後只是甚麼都沒做，坐直，揉揉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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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見他一副忍耐又沾沾自喜的樣子，眨眨眼，沒有再逗他。她鬆開他的手，翹起嘴角，低頭拿過沙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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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的手拿着她握着沙律的手腕把沙律放到他的面前。李芷澄問：「你不是不喜歡吃又苦又澀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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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反問：「你不是不喜歡吃沙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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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若有所思地哼了一聲，她拿着叉子湊到何俊賢的身前，後腦勺對着何俊賢的腦尖，快快地把沙律中帶苦的菜都吃掉，然後滿意地嗯了一聲，留下大半的菜給何俊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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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吃完飯以後，何俊賢帶她去了家居裝飾店，問她想添置甚麼東西去他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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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站在原地，手牽着何俊賢的手，人抬頭看着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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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猜到她糾結甚麼，他低頭等着她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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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何俊賢這樣做意味着他把他願意自己的私人空間分享給自己，李芷澄不明白為甚麼何俊賢這樣信任她。「之前你送Natalie回家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你有自己的車，你搬出來明顯不是為了上下班。你現在就把空間分享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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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的心柔和得不可思議，正因為李芷澄細膩的心思從來都是花在他人身上多於她自己身上，所以他才那麼放心和逼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時間和空間跟她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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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用眼神示意貨架上各式各樣的杯子，他說：「那個對杯子我就是在這裡買的。你知道嗎？那時我站在這樣想了很久，我在想你會喜歡哪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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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又說：「買回家以後我就想，若果我們一起了，你會用怎樣的牙刷，你會用怎樣的梳子，你會用坐墊嗎？」李芷澄的存在早已經不知不覺間佔據了他的思緒，他現在只是讓他的生活中也跟上腦海的步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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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問：「所以幾天前你把杯子放了下來，也把浴室的架子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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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問：「你會覺得有壓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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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嘆了一口氣，何俊賢總是這樣，明明讓步的是他，但是會擔心對方的想法和感受。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耳朵貼在他温熱的上臂邊上，漫不經心地看着杯子，說：「你猜得很準。那兩個杯子是我喜歡的款色，你怎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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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見她沒有回應但是她的動作卻是信任而親近的，她的墨髮落在他淺藍色的襯衫上，剛剛懸吊半空的心好像又落回去，軟成一團。他的姆指順着她的指節來回巡弋，說：「上次去實驗室見到你電腦邊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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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看了何俊賢一眼，吐嘈：「你連這個都注意到，為甚麼看不出你的女同事對你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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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莞爾，說：「可能是因為那些事不值得我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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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驚訝地睜大眼睛看着何俊賢，按捺不住用頭撞了他的上臂一下，說：「你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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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李芷澄一眼，問：「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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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李芷澄難以置信，何俊賢連這句都是不經大腦說出來的。他比她弟弟還要遲鈍，但正因為這樣更顯得這句話的份量。她現在理解前幾天他說無意識的反應才令人更滿意是甚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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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掩面，默不作聲地拉過何俊賢挑了一些她在他公寓需要用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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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結帳的時候，李芷澄按住了何俊賢的手，付了錢。面對何俊賢無聲的詢問，李芷澄理直氣壯地說：「養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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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何俊賢的公寓，拆開新買的東西。處理得差不多時，李芷澄從她的袋中拿出一個包着毛絨絨的暖水袋交給何俊賢說：「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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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挑挑眉，問：「讓我抱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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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笑着點點頭，補充說：「我也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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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無奈地搖搖頭，拿着暖水袋放到睡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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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從宿舍拿過來兩套洗換的衣服，她把衣服拿了出來跟着何俊賢走進睡房。何俊賢見到她手中的東西，打開了衣櫃的一邊和抽屜示意把衣服放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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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手上只有幾件衣服，她只需要一個抽屜。她關上衣櫃時看了裡面一眼，她驚訝地說：「你跟我弟一樣，冬天和夏天的衣服都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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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不明所以，但解釋：「我衣服不多，冬天也不太冷，所以厚的衣服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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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一臉羨慕看着何俊賢說：「皮膚又好，腿又長，血氣又足，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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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挑挑眉，哼了一聲，說：「不用羨慕，你隨時都可以感受一下一米二長腿的視覺。」他一下子把李芷澄抱了起來，一手挽着她的腰，一手挽着她的雙腿，輕輕鬆鬆地把她抱出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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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的手掛在何俊賢的後頸，頭頂窩在他的頸窩上，她嘆息：「這視角果然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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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碎笑，胸膛震動着，李芷澄整理一下姿勢，耳朵貼在他的鎖骨上，說：「這樣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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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的下巴蹭了李芷澄的頭頂一下，他走到她的袋前，問：「所以你的袋那麼重是因為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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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示意何俊賢把她放下來。她翻了兩件襯衫出來，塞到何俊賢的手中，說：「我言而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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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看了一下，是他常穿的牌子，他問：「為甚麼是一件淺藍色的一件是黑色的？你怎知道我穿哪一個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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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清清喉嚨，說：「我就是知道。黑色那件你不可以穿出去。」然後她低聲說她要用一下洗手間，便閃身跑了去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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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站在原地，不明白為甚麼她這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他拆開了黑色的襯衫，想看看衣服是不是他的尺碼。不出他所料，李芷澄買對碼。他又低頭看看標籤，頓時明白。李芷澄肯定是上次用在的浴室時翻看了那件沾了她眼淚的襯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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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又不明白為甚麼李芷澄不讓他穿黑色的襯衫出去。他想了想，走到睡房的全身鏡見，褪下現在身上的淺色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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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走出來時何俊賢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原來的位置只剩下淺藍色的襯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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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把黑色的襯衣披上身上，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壓抑的叫聲，他抬頭望向鏡子，見到李芷澄靠在門框上，雙手掩着紅了的臉，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鏡中的倒影，像是見到糖果雪糕的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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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本來人就白晳，披着黑色的襯衣就更顯得他唇紅齒白。他不經意地整理着衣服，露出了貼身的白色背心，肌肉線條在光線下若隱若現。他望向自己的目光中一臉平常，一點戒備樣子都沒有。李芷澄的腦浮現了四個字：秀色可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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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不明所以她為甚麼那麼激動。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轉過身走到她面，低頭問：「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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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垂了一下頭，手握住何俊賢正要扣上紐扣的雙手，她抬頭，一臉鄭重地說：「學業有成的何醫生。」何俊賢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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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拉下他的手，帶着他的雙手挽到她的後腰，她踱高腳，把自己的手繞在他的肩後。她說：「冷水澡對身體的好處有很多。一會兒你可以先用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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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猜到李芷澄想要做甚麼，他彎腰，挑眉，把李芷澄的腰挽到跟前，貼着他的身軀，說：「現在精神不太能集中，你可以提醒我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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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其中一隻手伸到襯衫內，指尖畫着他鎖骨的線條，另一手輕撫他的後頸，帶着他跟着自己走向沙發，若有所思地說：「嗯……有減少皮質醇。」又輕吻他上下移動的喉核，看着他慢慢紅了起來的頸項，說：「和增加血液循環。」她的指尖流連到他的心臟上，感覺到背心下起伏得飛快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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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賢順着李芷澄的主導走沙發的跟前，臉色潮紅，但保持着冷靜地說：「你現在都做到，為甚麼要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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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芷澄鬆開何俊賢，推開他。何俊賢挑挑眉，正以為李芷澄一如以往地只說不做時，李芷澄紅唇一勾，把輕輕把他扯到沙發，手在他的胸襟上一施力，把他推倒在沙發上。她靈活地跨坐在他的腰間，上身攤在他身上，雙手把他的劉海捋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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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懸在他的唇上幾公分的地方，對他讓自己為所欲為的態度明顯很是滿意，眼睛看了他抿了抿的唇，再對上他的視線，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現在圖謀不軌。你得止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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