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遺落的星期天 - 魔界冒險篇第二章夢雅的「夢」 7

　　夢雅遲疑了好一會。

　　「我一直到回家才想起這件事。」

　　「我知道。」

　　「玩到都忘記了。」

　　「但是，妳還是想起來了吧？」

　　「每年的這個時候，參與魔族成人儀式的魔族貴族都要回家一趟，測驗這些日子在人類世界學到的東西。」

　　「因為我們在那時回家，讓妳想起了妳還有另一個家。夢雅，我覺得這樣挺不錯的。」

　　「咦？」

　　「夢雅，我曾這麼問過妳吧？妳一直在這裡，父母會不會擔心，結果妳是怎麼說的？」

　　「會啊。」

　　夢雅欲言又止，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

　　「而且，我也很想父王與母后。」

　　「不只吧？」

　　「還有夢理，我們已經兩個月沒見了。」

　　「不只吧？」

　　「很久沒見了。」

　　「妳們是那麼要好的姐妹，不輸音弓她們，就算只是分開一秒鐘都很難受吧？夢雅，雖然夢理離開那時妳沒有哭，其實妳很想哭吧？」

　　「真的。」

　　「真的啊。」

　　「可是……我不能哭。」

　　夢雅堅強地繼續澄清：

　　「我是姐姐，所以我不能哭。」

　　「夢雅，妳果然是姐姐。」

　　「我是姐姐。」

　　因為夢理，夢雅成為了姐姐。

　　「因為夢理，我成為了姐姐。」

　　這一聲姐姐，不是叫好玩的，重要的是背後的意義。

　　「我很喜歡夢理，從夢理出生之後就一直喜歡著她。」

　　「對妳來說，夢理不只是第一個稱呼妳姐姐的妹妹吧？」

　　夢雅有些羞澀地點頭：

　　「夢理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她。」

　　低著頭的夢雅臉上洋溢著又是慶幸又是僥倖的表情：

　　「小的時候……有一次夢理爬到樹上，因為下不來，就是我爬上去，夢理才得救的。」

　　「那時的妳，一定很害怕吧？」

　　夢雅有懼高症，據說比夢理嚴重數倍。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不過這是他第一次聽夢雅分享這個往事。他想要知道更多。

　　「我很害怕。」

　　「……」

　　「可是，我不能害怕。」

　　「因為夢理還在那裡？」

　　「因為夢理還在那裡。」

　　「然後，夢理就得救了？」

　　「夢理……就得救了。」

　　夢雅吞吞吐吐，就好像那天還有什麼內幕。

　　「只是……我還是很害怕。」

　　「光是想到，還是會讓人害怕。因為我也有懼高症，可以體會妳的心情，同樣的事情要我再做一次，實在困難。」

　　可是……真的可以不做嗎？

　　「可是，要是又遇到了，還是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吧。」

　　「我還是會去做。」

　　沒有時間消沉、沒有餘力找藉口。

　　只因為已經是姐姐。

　　「所以我要做好這次的測驗，讓夢理看到我身為姐姐的那一面。」

　　聲音充滿了活力，拭目以待的樣子，就好像不管眼前多少危機都行，儘管來就對了。

　　「夢雅……」

　　這就是夢雅心中的姐姐。

　　觸景生情一般，音輝不由得以一副釋然的語氣開口：

　　「夢雅，或許妳什麼都不用做，夢理就已經看到囉。」

　　「什麼？」

　　所以，夢理才會那麼喜歡妳啊。想必夢理也很想趕快見到夢雅，搞不好又偷跑來他們的世界接夢雅回去了。

　　大概是音輝又故意保留了，讓夢雅只能自行想像，於是原先被遺忘的東西冷不防回來了，夢雅釋出更多敵意：

　　「抓姦。」

　　「沒有那種東西！」

　　「回去就會看到夢理，我會保護夢理。」

　　「儘管去保護就對了！妳放心，我不會和妳搶啦！」

　　「因為我是姐姐。」

　　「夢雅，看到妳這個樣子，讓我想到我們三兄妹的姐姐。」

　　同樣都是姐姐，結果他們兄妹的姐姐卻一天到晚讓人擔心。

　　「姐姐怎麼了？」

　　「天知道，大概又在哪裡打工了吧。」

　　「姐姐對我很好。」

　　「我知道。」

　　「所以，我會保護夢理。」

　　「除了保護夢理，也別忘了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次回去主要還是接受測驗吧？」

　　玩的時候就盡興地玩。

　　該認真的時候就全力以赴。

　　音輝巧妙地將話題拉回來，以搭檔的身分提醒。

　　就算忘了也沒關係，有他在。

　　只要他還在這裡，他們就不會有問題。

　　「……」

　　「……夢雅？」

　　只見夢雅還是無法原諒一般瞪著他，讓音輝感覺到無比的壓力。

　　「喂……就說我不會和妳搶夢理！為什麼唯有這次，無論我怎麼解釋，妳都不會相信啦！」

　　「因為有前科。」

　　想起來了。

　　夢雅說的一定是上次不小心抓到夢理的胸部。

　　「我才想問妳！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記得那麼清楚，結果要回去的事情可以望得一乾二淨！明明一直說自己是姐姐，一旦遇到無法妥協的事情，就任性得不得了，只有妹妹才會這樣吧？到頭來，夢雅，妳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

　　「不是小事。」

　　「和成人儀式相比？」

　　「不是小事。」

　　「比成人儀式重要？」

　　「比成人儀式重要。」

　　這樣他就放心了：

　　「這樣我就放心了，看來這次考驗的依然不是默契，而是我們在這段日子對彼此的了解。」

　　究竟是誰更了解對方呢？音輝覺得一定是他。這些日子的相處與認識就是最好的證據。

　　「夢雅，我們來比吧？」

　　事不宜遲，音輝正式提出邀請。

　　「比什麼？」

　　「就像上學期的期末考，我們這次要比誰更了解對方，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件事。」

　　他已經想好自己到時要提出怎樣的無理要求了。

　　他要夢雅和大家分享，她有多喜歡夢理，夢理在她心中有多少分量。

　　「還是說，要這麼說才行？只要我贏了，就把夢理送我？」

　　妹妹這種生物果然不會嫌多吧。

　　而且，夢理那麼聰明懂事，像這樣的妹妹哪裡找呢？簡直是求之不得，要是可以成為她的哥哥，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

　　「不准。」

　　真的上鉤了。

　　夢雅的眼神燃起了明顯的敵意。

　　「夢理是我的妹妹，誰都不准搶走。」

　　憤怒的矛頭直指音輝，要是今天不給她一個完整交代，就絕不放人。

　　至於音輝，則是表現出無所謂：

　　「是嗎？然而，這次測驗之後，夢理就會成為我的妹妹了。」

　　「夢理是我的妹妹。」

　　「要是想證明夢理真的是妳的妹妹，就拿出實力來吧。夢雅，妳不是很行嗎？一旦下定決心，就絕不會後退。」

　　「我會下定決心。」

　　「因為妳是夢理的姐姐？」

　　「因為我是夢理的姐姐。」

　　「這樣的話，我們就彼此加油吧。」

　　想要與夢雅擊掌，證明他們是全世界默契最好的搭檔，夢雅看了好一會他的右手俏皮地問：

　　「你要給我貓恩？」

　　「……妳今天滑手機的時候又看到了什麼？一直和我要貓恩？不是啦，我是想和妳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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