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褲遺落的星期天 - 魔界冒險篇第四章魔界大冒險 11

　　既然父王與母后等人都回來了，原先因為懲罰而不斷消失的古堡也跟著復原了。搞得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因為魔族的成人儀式就是出自夢雅她們父王之手，為了不讓氣氛繼續凝重，半開玩笑地表示，其實他們夫妻倆不受考驗影響，會配合考驗躲起來是在測試夢雅與夢理的姐妹情，結果不出所料，夢雅她們合格了。

　　這裡是廚房。

　　之後大家一起享用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夢雅吃得津津有味，正如她所說，「大家一起吃才最好吃」，看到這樣輕鬆愉快的夢雅，音輝也放下心來，愜意地享用著餐點。

　　「父王、母后，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因為接下來有重要的事情要談，吃飽後廚房只剩下他們幾人。夢理沒有拐彎抹角，率直地表達歉意。

　　「夢理，妳在為什麼事情道歉？」

　　父王一臉驚訝，他一直想處理這件事。

　　「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被牽連，我多次違反魔族規則，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

　　「做錯事受懲罰，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父王顯然了解夢理在說什麼，但夢理似乎還沒抓住重點，於是父王再度確認。有夢偷偷比了個「噓」的手勢，只有音輝看得到，他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事只能當事人自己解決。

　　「所以，我的意思是妳不必一直跟著姐姐的腳步，只要妳平安健康快樂，我和媽媽就心滿意足了。」

　　「那為什麼你們總是拿我和姐姐比較？」

　　夢理的情緒瞬間爆發。

　　「因為我做得不好嗎？」

　　「夢理，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然是什麼！明明就是這樣，才會讓我離家出走！」

　　夢理憤怒地拍桌起身，用大聲掩飾對現實的恐懼。難道剛才的成人儀式只是儀式？難道同樣的事還要重演，父女關係才能修復？音輝不禁這麼想，但他感受到的並不只是這些。

　　「我……早就知道了，只要我和姐姐一天是姐妹，就很難不被你們做比較。」

　　夢理刻意壓下因姐妹情感而產生的仇恨，試著換位思考，想像自己是父母，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她也會想看看哪個孩子更優秀。

　　但這樣換位思考，並沒有讓她的傷口癒合，反而讓疼痛更深。

　　她依舊被比較，屢屢敗下陣來，成為魔族的笑柄。

　　她也想為魔族盡一份力。回頭看，自己之所以有明確的抱負，不是因為夢雅。雖然追隨姐姐是她引以為傲的事，但說到魔族，她同樣驕傲地視自己為魔族貴族，她想讓這個種族變得最偉大。

　　「所以……我很開心。」

　　夢理的肩膀不再緊繃，多年來的負擔終於卸下。

　　「每次說到姐姐，就會說到我，我是很開心的。」

　　夢理害羞地接連坦然，連她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這之前的夢理不是他們所認識的她，夢理想扮演好家庭主婦的角色，是為了未來能與夢雅相依。只要決心已定，她一定要做到最好，無論是課業、家庭或其他。

　　過去的夢理，只是夢雅的妹妹，總是躲在姐姐背後，需要被保護。她渴望被更多人提起，渴望被看見。

　　「所以，我開始努力表現。我知道光追著姐姐永遠只是她的影子。父王教導我們成為優秀的魔族貴族，我們背負使命，因此我更應該展現獨特的性格和成就。等姐姐繼承當家之位，妹妹我能輔佐她，補足她的不足，讓我們姐妹一起發揚光大魔族貴族！」

　　這是夢理心中的魔族貴族。她從未抗拒成為貴族，對魔族貴族的憧憬不輸夢雅，所以她一直努力想脫穎而出。

　　卻因過度自負，反而自食惡果。

　　「因為想做好，想更好，所以開始找藉口推卸失敗。其實，我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父母、大人們比較她和夢雅，只是夢理的單方面想像，她誤以為所有對比都是「比較」。

　　正如前所述，父母並未刻意比較她們，但夢理的自負心理使一切朝著她最害怕的方向發展。久而久之，稍有風吹草動，她就覺得被針對。

　　把責任推給別人，就能避免錯誤。

　　這是夢理想要的，也是她最不想要的。

　　於是，爭吵開始了。

　　因為對方是自己從小就很尊敬的父王，所以父王成了這場爭戰的唯一箭靶。

　　「為什麼會這樣……我早知道是我自己的問題，所以才開始推卸責任，但最終還是把問題歸咎於姐姐。」

　　即使提到自己，夢雅仍冷靜不動。她想知道夢理心中自己的形象，才會在飽餐後留在這裡。她也是這場辯論的主角，有義務參與。

　　「要是姐姐不存在，我是不是就不用這麼努力了呢？」

　　夢理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並不覺得自己異常，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是啊，事情就是這樣。只要沒有姐姐，魔族貴族的事也不用談。要不是姐姐那麼努力盡責，妹妹我也不會學著她。這樣我就是父王心中唯一的女兒了。」

　　這是壞主意嗎——這是好主意，從未有過的快感就這麼因為這個想法對夢理展開洗腦，從想法浮現到計畫實施不需要幾秒鐘，一下子就通過了，有施行的必要。

　　說得也是……夢理是夢雅的妹妹，從小那麼親的妹妹會不知道姐姐怕高嗎？就是知道才更應該要那麼做。

　　「姐姐，來玩捉迷藏吧。」

　　夢理直視夢雅，接下來的話必須說給夢雅聽，還原當時狀況：

　　「只要我這麼說，貪玩的姐姐一定不會拒絕，所以姐姐答應了。」

　　「……」

　　夢雅當鬼，夢理負責躲藏。只要夢理躲到夢雅找不到的地方，就能讓姐姐丟臉。姐姐的責任比妹妹重大，若姐姐找不到妹妹，所有責難都會落在姐姐身上。不管夢理是否蓄意，事後哭得淒慘，不知情的人都會以為是夢雅欺負她。

　　「姐姐真的找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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