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小心不要被慾望吞噬 - 長篇《魔女—小心不要被慾望吞噬》 030 神諭第三卷初

　　光之女神如是說，世界因為魔女進入混亂，受光之祝福的信徒們因此活在恐懼、害怕之中，擔心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受到詛咒而化身成可憎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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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魔女，珍貴的生命受到污染：因為魔女，受光之眷顧的世界已不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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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之女神將會指派聖女終結亂世，將邪惡的魔女驅逐出這個美麗的世界。至於善良的魔女，將會把他們留在身邊，讓他們懺悔、反省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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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聖女…」一想到神諭的內容，我就忍不住撐起身體繼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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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按照平時的訓練清單，應該要休息了，不過我卻故意加重訓練的內容，目的就是不想讓自己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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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沉重的槓鈴，碰觸到軟墊時發出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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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選擇休息，而是轉向一旁的訓練人偶，疲憊地對著它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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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下攻擊都不如之前，但是不找事做的話，就會陷入令我煩躁的思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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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煩心的我將魔力纏繞於腿上，狠狠地朝著人偶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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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之神的神諭中，將我視為毀滅者，我將會帶著同夥毀滅一切，讓太陽的光無法照耀這個世界，令所有事物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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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毀滅者，也不會是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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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該休息了。」德蒂凱炫原先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直到身為教導者的她看出我接近極限後，才叫我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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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面對指導者的命令我只好停止動作，並把場地整理好。用毛巾將身上的汗水擦乾，不過身體還處在燥熱的狀態，還是會有點點汗滴從皮膚表面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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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微微地顫抖著，德蒂凱炫察覺到後伸出手想攙扶我，不過由於衣服都是汗水，我選擇自己一個人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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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過度逼迫自己。」德蒂凱炫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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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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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但不遵守有什麼用呢？」德蒂凱炫訓斥我，不過我覺得這點程度身體還能夠接受。而且因為神諭的關係，我再次獲得請假的機會，所以我有的是時間可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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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注意。」但是現在的我不該和德蒂凱炫起衝突，神諭的事情已經讓他們感到夠煩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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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離開德蒂凱炫身旁去洗澡，洗完澡出來透過窗戶就能看見現況，不同信仰的信徒們堵在大門口前，要求我出來解釋以及為了各自的宗教、立場進行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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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僕人們面對這種狀況都紛紛露出困擾的神情，為了避開人群，他們只能從後門偷偷離開，不過他們不會抱怨，又或者只是不會在我面前抱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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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和德蒂凱炫倒是一點也不困擾，出門上班的時候，只說了不要擋住大門口就遠去，絲毫不給信徒們纏住自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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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個人安靜地在房間享用早餐，選擇一個人不只是我想慢慢吃，另一個原因是我忍不住想要遠離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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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遠離他們最大的理由就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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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害怕他們會不會因為我變成魔女？會不會在我的面前變成魔女？遇到時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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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殺了他們嗎？原是家人的他們我下得了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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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成魔女等同於宣告人生結束，接下來將會失去原本的自我，成為一個被慾望操控的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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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著臉逼迫自己不要幻想最糟糕的未來，並在心裡重複念著他們絕對不會變成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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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度訓練加上一直在擔憂，整個人心神不定又疲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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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呼喚僕人將餐盤收走後，隨意地躺在床上，腦裡想起最後一個神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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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判之神，名為克里絲達的個體是人類，是一位擁有各式各樣情緒、慾望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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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既正常也不正常，不過她擁有能夠改變世界的能力，世界將會走向何種結局全看她如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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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將臉埋入枕頭中，明明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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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在那一夜之後，我早就不是普通人，我只能祈禱自己變得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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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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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呈現低氣壓，進來的人無一不放輕動作，深怕惹怒坐在辦公室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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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放輕鬆一點。」德蒂凱炫輕聲勸道，只有長年陪在瑟莉卡身旁的自己能夠忍受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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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妳讓我去宣洩一下。」瑟莉卡不開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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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口中的宣洩就是去找神殿問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然而德蒂凱炫不可能讓她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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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神的神殿紛紛寄送信件要求克里絲達出面，裡頭最讓人不開心的就是太陽之神，信中寫道判斷有危險徵兆的話，可能會囚禁或是殺死克里絲達，這顯然是直接踩猛獸的尾巴、觸碰惡龍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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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德蒂凱炫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瑟莉卡壓住，不然德蒂凱炫都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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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過去無法改善任何問題，對信徒們而言，信仰即是一切。」德蒂凱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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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不知道何時會變成魔女的時代，人們需要依賴物，而其中最適合這些迷途羔羊的正是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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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宗教宛如光，照亮他們黑暗的人生，為原先就存在的宗教增加更多虔誠的信徒，只為能抵達他們最完美的結局——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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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一想到這個不禁嗤之以鼻，認為天堂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不過說出來也只會受到信徒們的白眼，但是對方看在自己的立場絕對不敢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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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太陽之神的神殿外，我也不想讓克里絲達去光之女神那裡，畢竟那裡有羅傑。」瑟莉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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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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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傑•馬塔索利的個性他們兩個很清楚，簡單來說就是女性公敵，不過對於光之女神的信徒來說，他們一點也不介意，反倒是十分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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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最後一個審判之神，信件裡只寫著想要詢問克里絲達一些問題而已，看起來是最令人放心，卻也讓人擔心，搞不好是有什麼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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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三大神的事情，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克里絲達在躲避我們。」德蒂凱炫語重心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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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同樣感受得到，原因自然就是愛黛兒，愛黛兒會變成魔女這件事情完全是預料之外，不過主因還是魔女教團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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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這個，瑟莉卡又更加憤怒，搞不好這一切都是魔女教團策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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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他們連露菲涅雅本家都能夠侵入，入侵三大神的神殿應該再簡單不過，不過三大神的神諭都不一樣這點也讓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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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的是魔女教團所作所為，為什麼不讓三大神的神諭口徑一致呢？還是說有什麼計畫？特別要三大神的神諭不一樣才可以達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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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兩人煩惱的時候，門口傳來陣陣敲門聲。瑟莉卡讓人進來，進來的人是露菲涅雅本家的其中一位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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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不禁感到疑惑，他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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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事情嗎？」瑟莉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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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管家開口以及一封信件，他們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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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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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不小心睡了一個小時…」剛吃完東西就躺在床上睡覺，這樣對身體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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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稍微伸展身體卻被慢一拍出現的酸痛感阻礙，我拖著身體到軟墊上做伸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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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拉伸的過程中，酸痛感總是讓我不禁呻吟，不過要好好做，不然明天會更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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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做伸展動作的期間，一直有僕人偷偷來房間查看我的狀態，被我發現後就會一溜煙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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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是德蒂凱炫提醒他們要來監看我的狀況，或者是其他原因才跑來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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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房間裡的書轉移注意力，並趁現在練習魔力控制、魔法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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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讓自己的狀態保持或是更好，我必須得一直練習不能懈怠，不過現在心煩的事太多，魔力並沒有如我所想地為我所用，明明是我自己的東西卻沒辦法好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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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看書消磨時光，並繼續練習魔力。安靜的空間讓我有幾分心神不寧，我的隊員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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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可能在等我吧，結果發現我沒有出現，我能夠想像古拉有點困惑失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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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可能蓄勢待發地在房間熱好身，卻對於等不到我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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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薇雖然不喜歡訓練，但她總是很乖地聽我的話，可能現在正在一邊看書，一邊思考我在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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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花梨一定是想著多放一天假吧，正在床上享受著休閒的時光，回去上班後要多多鞭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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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想著隊員們的時候，從走廊跑進來幾名年幼的僕人們，他們是孤兒院的孩子，為了學習經驗來家裡做僕人的工作，不過他們的工作很輕鬆，因此很多時間其實是在玩，畢竟他們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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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嗎？」我闔起書本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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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那個，克里絲達姐姐真的是毀滅者嗎？還是聖女？」他們圍繞在我身旁好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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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記得孤兒院院長的信仰是太陽之神，不過孩童們還會來詢問我，就代表院長並沒有對他們灌輸什麼，我還以為院長肯定會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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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兩個都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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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為什麼神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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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我簡短地回應，「畢竟我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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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對於這個答案表示認同，但明顯還有疑問，不過他們很快就被發現，隨即被唸了一頓，因為德蒂凱炫有下指令，內容是「不要隨意打擾克里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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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要工作還是會考慮在家裡面的我，我打從內心感謝德蒂凱炫，並且忍不住去想瑟莉卡和德蒂凱炫一定會保護我。如果可以，我想要一直被他們保護就好，不過這並不現實，我不是溫室裡的柔弱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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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溫室的花朵，又忍不住聯想到愛黛兒，愛黛兒現在正被關在魔法師協會中的監獄內，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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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不好，畢竟整個生活環境改變，還被當成罪犯對待，而且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變成魔女，如果意識到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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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煩躁、疲累纏上心頭，腦內再次出現許多聲音，代表自己的狀況實在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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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妳的錯，主控權給我，我來彌補妳的錯誤，將所有魔女殺死就好了！」憎恨的人格向我說道，我隨即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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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上妳的嘴。」我只是簡短地回覆，不想要跟她有太多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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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在幫妳做決定，我肯定能夠讓克里絲達這個名字成為名留青史的毀滅者，還是說，妳想要成為聖女？」她嘲笑地說道，明顯是知道我不想要成為聖女，不過我也不會如她所願成為毀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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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會成為聖女，也不會成為毀滅者，我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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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呢？」她訕笑著，「就算妳是正向的主人格，妳還是憎恨著魔女不是嗎？我可以把妳中意的魔女當成同伴，讓他們待在我的身旁，至於討厭的就全殺死，這樣的世界難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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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妳過於不擇手段，做這些事情的後果妳根本沒有去思考，只是靠著憎恨的本能去行動而已！」我忍不住想罵她，不過罵她根本毫無作用，她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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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妳喜歡上那群魔女了吧？想跟他們成為家人？」她故意挑釁道，而我只能夠讓她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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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我控制光將黑暗驅逐，但只要還有光就會有暗，除非二者之間有一方獲得絕對的統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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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的未來到底會如何？」嬌小的原人格緊抱著說道，我能夠感受到她對於未來充滿著緊張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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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保護好妳的，別擔心。」我摸了摸她的秀髮安撫她，弱小的她只有一種保護自己的手段而已，就是創造本應不存在的人格來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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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一定要保護好她，她如果被黑暗的人格侵蝕，克里絲達這個存在將會產生劇烈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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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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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德蒂凱炫，歡迎回來。」我在他們兩人回來的時間點在門口等待，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有點沉悶，好像遇到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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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壓抑著恐懼的內心抱住瑟莉卡，「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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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點事情，我等等再告訴妳。」瑟莉卡沒有如我所想抱著我，而是摸了摸我的頭，這反而讓我感到擔心，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們不願意直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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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時，他們兩人都是擺著一張臉思考著某件事，我慢慢地理解他們遇到的事情不會讓他們感到困擾，而是在擔心我，因為那件事與我有關，而我現在的狀況不好，所以他們不想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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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忍不住放下刀叉問道，就算我的狀況不好，我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因為我不想被隱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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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第一個回應我的是瑟莉卡的嘆息聲，隨後兩人相望，看起來好像是同意說出口，瑟莉卡才緩緩說出隱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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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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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瑟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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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克死在家中的臥室，死因是服用毒酒，不過沒有發現侵入痕跡，研判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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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到馬克自殺這件事，我隨即聯想到自殺的理由。全身宛如被電流擊中一般，從頭到腳產生麻痺、不舒服的感覺，尤其是胃，像是平靜的大海被魔獸攪亂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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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我馬上離開餐廳，衝到廁所將剛剛吃的食物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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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克為什麼要自殺？想必是因為愛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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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黛兒變成魔女這件事，對貴族的馬克而言是增添污點，更等同於宣告他不可能成為當家，同時代表，他失去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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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愛黛兒會變成魔女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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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間接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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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亂的思緒宛如五顏六色的嘔吐物一般，然而吐不出來，像是胃酸一般侵蝕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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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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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不下了，收走吧。」瑟莉卡揮揮手命令僕人們，僕人們隨即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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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德蒂凱炫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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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很快就被整理乾淨，瑟莉卡和德蒂凱炫兩人在餐桌上沉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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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們是不想說的，因為他們明白說出來會對克里絲達造成什麼影響，然而騙不過克里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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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離開餐廳到克里絲達的房間，禮貌地敲了幾下門，克里絲達隨即回應，兩人才進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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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滿臉倦容地躺在床上，瑟莉卡和德蒂凱炫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旁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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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之間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光是陪伴這點就能夠讓克里絲達放心，然而那是一般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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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在恐懼著，害怕與家人的親密接觸將會帶來更大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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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伸出手牽著克里絲達，克里絲達反射性地甩開，克里絲達隨即用抱歉的眼神看著瑟莉卡，然而瑟莉卡沒有生氣，只是慈愛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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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妳現在就先以自己能接受的步調生活吧。」瑟莉卡說道，對她而言，克里絲達只要能平安長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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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覺得有點愧疚，面對瑟莉卡的關心，自己卻沒有辦法給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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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起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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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表現出猶豫不決，沒有馬上回應，嘴巴張合好一段時間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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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克里絲達強迫自己握住瑟莉卡的手，瑟莉卡沒有多做什麼，只是讓克里絲達握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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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如同往常在同一張床上睡覺，這點讓克里絲達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媽媽和妹妹。小時候三人會在一張小小的床上緊緊地湊在一起，媽媽擔心兩個女兒會滾下床就睡在最外側，不過兩個女兒的睡姿很差，時常會踢被子，讓媽媽感到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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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些的克里絲達忍不住流下眼淚，媽媽和妹妹都已經死掉了，現在自己有新的媽媽、新的床，卻難以彌補內心中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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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很不舒服嗎？」德蒂凱炫關心地問道，用纖細的手指擦去從克里絲達臉上滑落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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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克里絲達強迫自己閉上眼，卻感受到胸口上微弱的重量，是瑟莉卡和德蒂凱炫送給自己的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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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平常都是一直戴著，由於項鍊經過多重加工且有許多魔法保護，所以不論什麼狀況都會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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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次拿掉是在與愛黛兒戰鬥的時候，那對母子被威脅時連同衣物已經拿掉，自己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幸好火焰以及水都沒有對項鍊造成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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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項鍊現在像是一顆大石塊壓著自己，讓自己有點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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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們對自己的愛，我真的有辦法回應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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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愛妳不是為了要回報。」德蒂凱炫彷彿看穿克里絲達的想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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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就算當個尼特族我也會愛妳。」瑟莉卡聽到後忍不住開玩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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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才不行，誰會容許自己的孩子變成尼特族。」德蒂凱炫不開心地回應道，自己想說的才不是那種東西，被瑟莉卡這麼一鬧反而變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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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沒關係，反正我們肯定能養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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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題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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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兩人的拌嘴，克里絲達感到開心的同時放鬆下來，感覺一直擔憂的自己是個笨蛋，自己明明身旁還有人能夠依賴，為什麼總是忍不住一個人擔憂、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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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們。」克里絲達抱住瑟莉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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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氣，現在變尼特族還來得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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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要。」克里絲達親暱地對著瑟莉卡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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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和德蒂凱炫是自己的太陽，會驅趕自己心中的黑暗，是希望的存在，兩人一定會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出現幫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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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我要參加馬克公爵的葬禮。」克里絲達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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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絲達知道兩人一定不會想讓她參加馬克的葬禮，不過克里絲達認為自己需要去面對，如果馬克真的是因為自己而去自殺，自己該做的是面對而不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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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莉卡從窗外微弱的月光中看著克里絲達漂亮的雙眼，眼神中透露的是堅定，想要打破內心的阻礙，讓自己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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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妳堅持的話，葬禮是這個禮拜六，離禮拜六還有幾天，妳就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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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的。」克里絲達笑笑地回應瑟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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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克里絲達準備閉眼睡覺的時候，感受到瑟莉卡的鼻息越來越近，唇瓣再次湊近，克里絲達忍不住感到心跳加快，停留在原地沒有躲避，不過瑟莉卡的動作很快就被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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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手擋在中間，隨後一個力道將克里絲達拉向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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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換我先了。」德蒂凱炫不開心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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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以為不用親吻的克里絲達在兩人的夾攻下，意識逐漸轉為模糊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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