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召獸師：殺戮之謎 - 第十一章恐懼

「你爸呢？」媽媽一回來就問坐在沙發上的曾琮澔，「那傢伙死去哪了？」

「我不知道，」曾琮澔回答，「我剛剛回到家，看到他跟小海姐姐發生性關係。」即使小海已經對他威脅不准再叫她小海，但他仍然習慣這樣叫她。

「然後呢？」媽媽怒氣沖沖的追問，「他現在在哪？」

「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去哪。」

「你不知道他去哪？」媽媽反問，「這種事你為什麼可以不知道？」

「我……。」曾琮澔吞吞吐吐的回道，「對不起。」

「算了，大人的事小孩不需要管。」媽媽把身上的包包丟到沙發上，他看了曾琮澔一眼，「你的臉怎麼了？」

曾琮澔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發現自己的臉頰早已腫起來，「爸爸打的。」

「他為什麼要打你？」媽媽的臉帶了些慍色。

「因為我不想和他一起去吃飯。」

媽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一邊把披風脫下，一邊碎念：「他媽的，那老頭子把氣出在我身上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對我兒子動手。」

★

家裡發生這種事，曾琮澔知道，這個週末或許不會太好過。父母不只吵架，還三番兩次動手，且嘴上雖然說著「大人的事小孩不要多管」，卻還常常叫曾琮澔當和事佬，託曾琮澔替彼此互相傳話。

要不是因為是自己的父母，曾琮澔肯定不會答應這種事情。

「媽，爸叫我跟你說……」

「那雜種的話別聽，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媽媽打斷曾琮澔的話。

「嗯。」

好不容易，捱到了星期一，曾琮澔終於可以回到學校，這代表著他可以暫時不用看到爸媽了。

正當曾琮澔端著盤子，準備享用午餐時，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阿琮！你這兩天過得還好吧？」鄺宣端著盤子到他旁邊坐下，笑了笑問道：「你爸媽這兩天處得怎麼樣？」

「就老樣子。」曾琮澔硬是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但這微笑比他不笑時還難看。

「喔喔。」鄺宣明白了曾琮澔的意思，便識趣的不再追問。

「吃那麼少啊？」鄺宣又瞄了一眼曾琮澔的盤子。

「我吃不下。」

鄺宣擔心的望著他，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只是看了看他的盤子，便不再說話，繼續吃自己盤子裡的東西。

當曾琮澔和鄺宣吃完午餐，端著餐盤排隊準備回收，曾琮澔忽然聽到有人在叫他。

「琮澔，琮澔。」班導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家人叫你撥通電話回去，他們有急事要找你。記得等等收拾完到我辦公室去。」

曾琮澔知道，家人叫他打電話回去，一定是有異常狀況。從他入學到今天之前，家人只叫他打電話回去一次，那次是因為祖母過世，必須回家奔喪。

曾琮澔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雖恐懼，但仍堅定的對班導點了點頭。

「你知道媽媽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叫你回電話嗎？」

「是我媽叫我回的？」曾琮澔反問，「我不知道。」

他大概知道媽媽為什麼要打給他，但他仍然搖頭。

老師只說了句：「等等到我辦公室找我」，就離開了學生餐廳。

曾琮澔望著班導離開餐廳的背影，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

鄺宣看著他失落的神情，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

「我不知道等等打電話時，會收到什麼壞消息，我這兩天已經夠悲慘了。」曾琮澔苦笑了下。

十二點四十分，曾琮澔出現在導師辦公室，他走向班導的座位。

班導一看到他，便說：「哦，你來啦。」她像曾琮澔揮了揮手，指著電話說道：「先輸入電話號碼再拿話筒。」

「我知道。」曾琮澔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按下十個數字，把電話號碼輸入，接著拿起話筒，聽到「嘟……嘟……」的聲音，三秒之後，電話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喂？是琮澔嗎？」

「嗯。」曾琮澔簡短答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應該知道，爸媽這兩天一直吵架。」媽媽一開口就直接切入正題。

「還有打架。」曾琮澔不慍不火的說著，語氣十分平淡。原本低著頭的班導聽到後，不禁有些吃驚的抬起頭來。

「你想不想要爸媽離婚？如果你想要我們分開，我可以考慮。」媽媽問道。

曾琮澔沉默了，他不知道要回答些什麼，握住話筒的右手手指徬徨的不停移動著，在話筒上留下汗漬。

「我不知道。」他過了很久才回答。曾琮澔的手指又移動了一下，「很想要。但又不想要。」

「為什麼？給我想或不想要，兩種回答選一個。」

「因為你們是我爸媽。」曾琮澔感覺喉嚨哽了一個東西，「這種事情我無法立刻決定。我沒有辦法在幾秒之內告訴你答案。」

「那你盡快決定。」媽媽在電話那頭說道，「也許我們會離婚，你要快點決定你要跟誰。」

曾琮澔本來想說「我不要」，但還是聽話的說：「嗯，好。」

說完，他放下電話，久久不能開口。

「你爸媽怎麼了？」班導擔心的看著他，「我聽到你說他們會打架。」

曾琮澔望著班導半晌才道：「沒什麼。」

「那你要照顧好自己。加油。」

曾琮澔原本背對班導，聽到這句話轉了過來點點頭，便馬上離開。

等他走出導師辦公室，才發現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他連忙擦去眼淚，頭也不回的往教室前進，但眼淚卻不聽話的一直掉下來，曾琮澔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他轉往男廁方向跑去，拉開最裡頭廁所的門，把自己關在廁所裡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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