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方舟Ｉ第一次諾亞防衛作戰 - PART11 審問

喀嚓，強光一現。

「林永翔！你小子為甚麼沒有聽我說帶她走！」

SOA總部，某間審問室。

宗翰一個快要殺人的眼神狠瞪著面前被抓走的翔，只見少年被燈光照得睜不開眼，他只好閉著雙眼喊道：

「誰知道她比我還會操作機器，本來我就是想逃走的啊，話說能把燈關了嗎？」

是她操控？宗翰稍微冷靜下來，他移開了燈，翔終於能睜開雙眼，那個男人繼續審問：

「你為甚麼沒有阻止她？」

「那個工程用的機器人動作太快了，根本就是有人在遙距控制，逃不掉啊。」

他也注意到這一點，宗翰知道，犯人的手法很純熟，應該是經過周詳的部署。翔偷瞄了一下四周，整個房間裡只有他被綁在一個椅子上，然後就是站在面前的男人和一支落地燈，宗翰沒有穿警察制服，而是普通的皮夾克和牛仔褲。

「那個……我想問你不是警察？」

「在這裡你沒有提問的權利。」

宗翰想了想後再次發問：

「你為甚麼會坐上那台失控的機體？不要跟我說一個未成年人出現在歌舞伎町是碰巧。」

果然他是跟警察有關係，少年假裝思考，其實是在猜測宗翰的真實身份，因為知道他與大叔發生的事在場就只有警察和那個被抓的女服務員。

「果然你是跟警察一伙，是機關的秘密探員嗎？」

少年又在說某些妄想的設定，可是宗翰一點也不曉得他說的只是妄想設定，有剛好可以對應宗翰現在的工作，他以為翔掌握了SOA的機密資料。在雙重誤會之下，宗翰只能使用粗暴手段來套取資訊，他伸手從後抽出一把匕首，利刃的反光映照到翔的臉上。

「等等等，我可不會被機關的人嚇倒，我死了你們就不會得到任何好處。」

少年暗叫不妙，他在後悔自己多口惹怒對方了，斷兩三根手指看來是逃不掉的了，他猛地吞了一下口水。

「如果不再說出你的目的的話，我就在你臉上割一刀。」

「等等……」

「兩刀。」

「冷靜…」

「三刀。」

「我說我說，能放下那玩意先……」

「四刀。」

少年快要哭出來，他的臉感受到刀片的冰涼，因為宗翰已經將刀貼在他的臉，他彷彿能預知到被那把匕首割下來時的疼痛。

「……」

「五刀。」

「GraveKeeper……」

心臟快要跳出來，宗翰慢慢收回手上的匕首，翔大口大口地吸氣，他想到像他這樣一個怕痛的良好公民，還是乖乖地拋棄尊嚴，屈服於淫威之下。

「你知道了甚麼？」

宗翰依然是質問的語氣。

「某個渾蛋在我的電腦裝了後門程式，所以我的計劃都被打亂了，為了復仇我找到了些頭緒，其中一個就是從你口中聽到的GraveKeeper……」

說完這句話後，少年才發現，這個男人是故意說出來的，目的就是誘導他去尋找他們所需要的情報，然後在最後一刻將他抓起來坐享其成。

「哼，哼哼哼哼哼……原來如此，現實中的機關真的是無所不盡其用，真是受教了。」

「少說廢話！」

宗翰再次狠瞪著翔，少年反射性地收起笑容，他是從心裡害怕這個人。

「……有情報說在那家店裡有人知道GraveKeeper的事情，所以我就過去打探了。」

宗翰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照片，裡面的人他很熟悉，就是那個醉酒的大叔，可他要找的是那個女服務員。

「從那個涉事女性說明，她是從這個男客人口中聽到『守墓人』這個詞語。而男人的審問報告裡，他是在網上與一個名叫『守墓人』的人進行非法交易，內容是一個違法拐帶計劃，包括非法改裝拆除工程用貝格漢，以及逃跑路線圖，似乎連安置場所也準備好了。」

那個大叔還真敢做，翔露出無奈的表情。

「恐怕這只是誘餌，GK在趁事件發生的時候入侵了警察局伺服器，總部資訊科在兩分鐘後堵塞漏洞，但是那一區域的所有警察隊P02都感染病毒並失控。」

警察局……那個在全世界數一數二的保安系統，竟然會……

「難道！」

翔開始發覺事情的嚴重性，宗翰繼續說道：

「自從你引發了那個鬧劇之後，政府的各大部門陸續發生了事故，交通系統癱瘓，電力系統故障，治安維持延誤，還有機器人失控，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完了，所有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回頭了，少年眼神空虛，當初想著政府不會這麼不堪一擊，他才會嘗試挑戰，所有的理由都是貪玩與虛榮心。現今卻被人利用了，「那個人」一定是預謀了很長一段時間，每天每時每分每秒都在鑽研漏洞，為了破壞這個自由而繁榮的都市，人類的遺產，他唯一的歸宿。

「因為外部網絡封鎖，只能從內部入侵，而住在內部的我則是他們的『跳板』，被選中的都是有不錯的電腦知識但作為黑客經驗不多的人，因為當被抓包的時候，『跳板』就可以成為他們的替死鬼……」

翔喃喃自語，宗翰對他在這裡沮喪看不過眼，一手揪起他的領口，大聲喊道：

「如果你對世界厭惡的話，我現在就讓你去見上帝；如果你還當這個地方是家的話，就將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翔望著眼前憤怒的宗翰，他的回應是：

「……不甘心。」

「甚麼？」

「竟然被人耍到這種地步，我不甘心！」

翔想起自己的過去：他一直都是這麼好勝，自尊心強，卻怕死得要命。小時候他瞞著父親去自行組裝電腦，就是為了玩電腦遊戲。然而，他的遊戲技術往往不佳以致影響體驗，加上遊戲外掛的盛行，他開始鑽研外掛程式。久而久之，他發現自己在軟件破解領域有才能，他開始學習，模仿，甚至付費請人教他如何成為駭客。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不能輸的性格之上，直到這一刻。

「現在說這些有甚麼用？現在警察已經發出通緝令，你可能會被當作策劃整個事件的幕後主腦。」

「……我還有一個線索，要我說出來的前提是你要答應保護我的人身安全。」

少年投來一個堅定的眼神，宗翰覺得他不像在說謊，按一般的劇情套路翔根本沒有談判的資格，但是宗翰卻答應了。

「將你交出去對我們沒有任何得益，不過你要用行動才能讓我們信任。」

宗翰一手放開翔，少年得以鬆一口氣。

「話說你們到底是甚麼？CIA（中央情報局）？」

還有「SIS」，他印象中沒有一個國家的部隊叫這個名字，不過如果他問太多眼前的人會反感吧？

「我們是SOA，你應該不會不知道。」

SOA？

「Saviour Of Ark（方舟救世者），表面上是普通的PMC，內裡傳聞是NOAH的秘密軍隊……」

「正確來說，是SOA和NOAH政府簽訂了防衛條約，政府是我們的大客人，但也不代表我們只為政府服務。」

「只不過GK利用我來當跳板盜取了某些政府機密，碰巧是與你們有關？」

宗翰開始來回踱步，他回應道：

「在你犯案的日子裡，當天除了政府部門遭到惡意程式入侵，有少部分資料被盜取了，當中包括只有政府高層與SOA才知道的機密文件。然而事件不是巧合，GK盜取的資料只有部分，但卻是我們最不想被人知道的，他是特意篩選出來。最後還留下自己的名字，似乎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所以你以為我是和他同夥，來個聲東擊西的戲碼？」

宗翰停下腳步，他再次抽出背後的匕首，目無表情地接近少年，翔縮了一下身子，喊道：

「等等等等，有事好商量！我好歹也救過你一命啊！我知道害死那個女孩是我錯了我錯了對不起！別、別過來，要死了，哇！」

刀鋒一現，繩子俐落地斷開兩截，以為自己生命來到盡頭的翔，第二秒才發現，他被解除約束了。宗翰平常就是那個撲克臉，大概誰都會誤會他要殺掉翔吧。

「如果你還是男人的話，就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清白，SYO（翔）。」

剛才真是嚇到心臟都跳出來，少年擦了一擦冷汗，他摸了摸褲子旁的口袋，發現隨身物品沒有了。

「……我的手機不見了，資料都在裡面。」

「我知道在哪，跟我過來。」

宗翰收起匕首，頭也不回地打開房間的門，然後發現外面有人在等著他。

「宗翰。」

那是布麗姬特，她換上制服，一臉嚴肅地叫起宗翰。

「又是妳……」

翔在後方一看到她，馬上倒退一步，救了他的是她，抓住他的也是她，心裡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感情。

然而布麗姬特沒有理會，徑直向著宗翰說：

「抱歉，你不能帶他出來，給你和他見面已經是極限了，根據上面的指示你不能再插手這一件事。」

宗翰將門關上，並示意翔留在裡面等著，走廊只剩下布麗姬特與他。

「他手上有情報，讓我看看就可以了。」

宗翰回應一句後就打算轉身開門，布麗姬特趕緊補上一句：

「她……」

他停下了動作。

「那個女孩，當我見到時就明白了，一直以來從不會公私不分的你為甚麼會做出那種事。」

因為你就是這種人，布麗姬特心裡很清楚。宗翰過去也曾經救了她一命，雖然那只是任務，她很記得宗翰為了救她一個人冒死跨越戰場，她後來知道這只是他的贖罪方式，為了彌補未能拯救自己家人的愧疚。

「我已經受到處分，但是還有一件事要確認，完成之後我就不會再插手。」

「她已經恢復意識。」

宗翰轉過身，卻見到布麗姬特表現出不忿氣的表情，看到她這樣的表情他只有滿頭問號。

「你的任務就是看照她吧，我會代替你完成剩下的事。」

「可是……」

「如果有甚麼特殊情況我會通知你，現在快去吧。」

雖然宗翰很想看看翔拿到的情報，無奈布麗姬特的似乎不肯退讓，他只好接受。

「我知道了，記住要看緊那個小子，雖然他不會逃走，但他可能做出一些很危險的事。」

布麗姬特點了點頭，宗翰隨即往反方向走。她嘆了一口氣，看來那個女孩真的對他很重要，她覺得軍人不應該感情用事，所以為此感到無奈，實際上她仍然不知道這種無奈混雜著妒嫉。

自動門再次打開，少年看到門外只剩下布麗姬特一個人，全身上下馬上傳來不妙的感覺。

「……說好的人呢？」

「說甚麼說，跟我來。」

少年嘆了一口氣，他只好跟上去，心裡祈禱著接下來不會發生甚麼事，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落入歷史的漩渦之中，永遠都不能逃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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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故事純屬虛構，與實際人物、事件、團體沒有任何關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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