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與方舟Ｉ第一次諾亞防衛作戰 - PART10 MILA

熟悉的感覺，周圍都是漆黑一片，卻沒有任何恐懼和不安。

『喲，恭喜妳，破了最短紀錄。』

似曾相識的聲音，少女環顧四周，她的眼前出現了不久前才見過的面孔。

「女神大人？」

她印象中這個好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唉，都說了神是沒有性別的，為什麼每一個人看見我就會說是女的。』

神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也就是說……

「我……發生了甚麼事，難道又……」

她一時想不起失去意識前的事，零碎的記憶慢慢重組起來。

「醫院、機器人、警察、那個男人……」

對了！她坐上警察隊的機器人將失控的機器人制止了，然後，她就來到這裡……

『然後，連周圍的警用機器人也突然失控了，然後妳被襲擊，先是被電暈，接著從駕駛艙抓出來被扔在地上。』

「那破了最短記錄果然是……」

『對，第二次死亡最短的記錄，正確來說妳現在是假死狀態，要不要從死亡邊緣脫離，就要看妳的意志了。』

神微笑道。

少女這時回想起那個男人，除了親人之外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她，她不得不回應他的付出，如果她死了，他會很傷心吧。

「請讓我回去，現在的我有不得不做的事。」

她雙眼帶來的是堅定的意志和希望，神點了點頭。

『這個意志堅定樣子真不錯呢，拍照留個念吧。』

不知甚麼時候神手上多了一個智能手機。

『來，芝～士～』

喀嚓，手機的閃光燈一亮，少女的眼睛無意識地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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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張開雙眼，已經是另一個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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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房間，儀器的聲音，陌生的味道。

「哦呀，這麼快就醒了嗎？了不起啊。」

不認識的聲音，她打算起身，但當她撐起身體的時候，頭部傳來一陣眩暈，那個人趕緊扶著她。

「不要勉強，妳的頭部因為外部衝擊有腦震盪，現在還是休息比較好。」

她發現那個眼前這個人是男性黑人，但又不是非洲人那種發亮的黑，而像是美洲那種偏淡色的黑人。帶著一副圓框眼鏡，面露微笑，看起來不是壞人。

「你是……醫生？」

因為那個人穿着白袍，她自以為他就是醫生。只見那個男人想了一想，語氣溫和地回答道：

「是呢，醫生的工作是救人，我的工作也是救人，兩者之間大概只剩文字之差了。」

少女陷入了沉思，違和感不見了，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我的名字叫哈樂德。小姑娘，妳還記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我……我叫未來，西園寺未來。」

這裡感覺不是醫院，房間沒有窗，消毒藥水的氣味沒有了，現在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否醫生的人。

「請問這裡是甚麼地方？」

她戰戰兢兢地問道，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已經做好遇到任何事都能接受的準備，可是顯然她的精神還沒有恢復。

「這個嘛……就是如妳所見，是照顧病人的病房。」

哈樂德看得出她的精神狀態還沒平穩，語氣盡量柔和地說明道，希望不會刺激到她。

「是醫院裡？哪個區域的醫院？」

「這……」

「第六階層，SOA總部研發大樓內的某間實驗室。」

聲音來自另一個人，他身穿黑色西裝，劉海四六分界，無框眼鏡下反映著孤高的眼神。

「總、總裁，這姑娘剛剛醒來，她精神還沒有穩定下來啊。」

哈樂德趕緊阻止他的上司，西裝男舉起了手以示阻止。

「本來只是業務巡查，沒想到妳會在這個時間醒來，這或許是天意。」

西裝男徑直坐在房間一偶的椅子上，少女對於他方才的解釋一時無法理解。

「這裡是……實驗室？」

她望向那個西裝男，她對於那個撲克臉有些熟悉感，不知道現在那個男人會在哪裡？

「正確來說是秘密實驗室。」

西裝男依然冷漠地解釋道，他示意讓哈樂德解釋，面對上司的命令，哈樂德只能照做，他想著如何能將話語簡短說明好讓面前的女孩能明白。

「我們公司是名為SOA的私人軍事顧問公司(PMC)，這位是我們公司的CEO(行政總裁)，塞巴斯蒂安．泰勒。而我，則是公司開發部的主任。」

軍人？好像捲入了很糟糕的事情，少女想到。她不太願意面對坐在一角的公司大人物，因為他的眼神彷彿甚麼都能看穿，自己就像一絲不掛地坐在他面前。

「直接來說，妳在種種原因下，成為我們公司開發新產品的實驗對象。」

塞巴斯蒂安冷不防地說道，哈樂德顯得有點疲憊。

「實驗……對象？」

難道是……被選中的人，成為超人英雄的劇本套路？少女這個時候還殘留著電影情節的幻想，似乎辜負了旁邊黑人主任的擔憂。

「妳還記得距離上次發生意外的事嗎？」

面對主任的問題，她點了點頭。

「因為有人突然闖入家裏，我被嚇暈了。」

說起來還是有點羞恥，她本來能拿下遊戲冠軍，卻在最後一刻發生那種事。

「實際上西園寺未來在三天前已經死了，死因是猝死。原本妳可以永遠離開這個無可救藥的世界，是那個男人將妳從天國拉回來，要怨恨就怨恨他吧。」

「這樣……」

那個男人，她的腦海中不斷出現那個男人的表情，即使生命危在旦夕，即使遭到各種白眼，甚至打了他一巴掌，他的表情也沒有一絲的不滿。

我竟然這樣對待我的救命恩人。

「現在的妳已經失去自由，妳現在將強制參與61號實驗計劃，由我們公司的職員密切監視。而妳的新實驗體名字，叫作：米菈(Mila，與「未來」的羅馬拼音相近)。」

塞巴斯蒂安的語氣依然平淡，他似乎不會理會別人的想法，只顧著自己的說話。

「米…菈……」

事情已經無法回頭，這裡既然是與軍隊相關，她大概要被訓練成士兵上戰場，就像日本動畫片的劇情那樣。

「米菈，名字不是挺好聽嗎。」

哈樂德安慰道，他本來以為她會失去生存希望，誰知她馬上就問道：

「我要上戰場嗎？」

這時，那個面不改色的總裁站了起來，回答她的問題：

「一般平民在我們公司要至少要接受三年軍事訓練才能出勤，然後待在後勤部隊三年後，才有資格參與特種部隊測試，測試通過後才能委派任務上前線。而妳只不過是一個中學生，要工作的話還是要等到畢業後。」

說畢，塞巴斯蒂安打算離開。哈樂德趕緊向少女解釋好讓她不會過分擔憂：

「不要擔心米菈小姐，我們不會對妳做一些殘忍的試驗，只要妳身體恢復了，我們會安排學校和宿舍給妳，請放心。」

兩人隨後離開了房間，只留下米菈一個人。

也對，這(成為超級英雄)是不可能的，無論科技多麽先進，人還是人，她嘆了一口氣。

門外，哈樂德向他的上司匯報着工作狀況。

「從宗翰那裡接過滿身是傷的她時我真的是嚇了一大跳，幸好ZCAH裡的自動修復功能發揮效用，機能所釋出的Nanocells將身體受損器官和外傷作出緊急修復，但是可能因為身體無法一時適應外來物，即使傷口復元，意識也沒有恢復。本來以為她會變成植物人，哪知這孩子的意志力驚人，很快就清醒過來，加上第一次手術就取得成功的事，這已經不能用奇跡來形容了。」

哈樂德用手指滑動著智能平板電腦，裡面顯示出關於米菈的檢查報告，塞巴斯蒂安似乎在思考著甚麼，他回應道：

「繼續。」

「是，我們經過計算，最終認為她是「適應體」，沒有接受基因改造，沒有注射特殊藥劑，她是萬中無一的自然適應人，可以說是極其珍貴的樣本。」

聞畢，塞巴斯蒂安轉身離去，面對捉摸不透的上司，哈樂德還是忍不住發問：

「總裁，那個……果然還是要將她編進SIS嗎……」

面對那個男人的背影，哈樂德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答案他大約猜到了。

「不要忘記你的研究目的是甚麼。」

拋下這一句話，男人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哈樂德嘆了一口氣，不管是宗翰，還是這個男人，都完全猜不透。

他心裏很清楚，他的研究就是為了保護士兵，士兵就是公司的資產，但同時也是可以拋棄的棋子。罪惡感與喜悅感交織在一起，他拯救了一個生命，卻要折磨她的一生。

「宗翰，之後你究竟會怎樣做？」

回答他的就只有冰冷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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