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21.林子默的父母

隔天一早，他們便動身前往C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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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空氣還是這麼好！」趙于笙說。

「你來過？」林子默有些疑惑。

「嗯，很久以前來過一次。」

兩人聊了一路，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一個小鎮。

林子默在一棵大樹前坐了下來。

「默默……這裡是？」趙于笙有一種奇妙的熟悉感。

「我以前的『家』就在這裡。」

「啊？」趙于笙有些不解。

「還記得一年前，嗯……就是你看到我的記憶，然後我有點失控那的那天晚上。」林子默想了一下才想到該如何形容。

「記得。」這輩子都不可能忘。

「我就是夢到了這裡。」

因為夢到以前的家，而害怕。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ji6h6ovUz

家，原本應該是一個溫暖的地方，但卻成了恐懼的根源。

「我跟你說說我以前的事吧。」

「默默，別勉強自己。」趙于笙打斷了他。

林子默輕輕地搖了搖頭，靠在了大樹上回憶了起來。

「在我出生以前，我的父母都是畫家，我的父親，默默無聞，而母親卻是一個十分出名的畫家。」

「他們是國中同學，讀書時關係不錯，但畢業後就很少聯絡了。」

林子默的語氣十分平淡，好像故事中的兩人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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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見面的時候，是大學畢業後的國中同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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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麗，也就是林子默的母親，正開著車前往同學會，突然手機就響了起來。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P7Jv9rrs

「鈴！鈴！鈴！」

「喂。」她接起電話。

「喂，程麗，我是林木青。」電話那頭的人說。林木青正是林子默的父親。

「鄧惠他們在問妳還有多久才到。」他說。

「不好意思，在五分鐘就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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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那時已經十分出名了，她和她的好友一起合作，大家稱她們為Ll或雙L。」

「雙L？」

「你應該沒聽過，這是我出生前十年左右的事。」

「不，我聽過。」何止是聽過。

雙L，現代藝術界的傳奇。L，畫風肆意張揚，大膽狂放，自由灑脫。l，畫風穩健細膩，溫柔，且精緻。兩人的關係很好，但不知為何約莫在二十幾年前，兩人疑似決裂，Ll的傳奇也消失在了大眾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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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程麗開心的向好閨蜜，梁莯，說自己即將和男友，林木青，結婚的事。

「小莯，我和阿青，要結婚了。」程麗看著自己的閨蜜，笑地一臉溫柔。

「什麼？？？」梁莯極為震驚，林木青有極深的控制欲，他們兩個交往時，程麗只不過是想和梁莯出去逛街，他的都不怎麼願意，似乎程麗只不過是他的個人物品，令梁莯十分不滿。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gDEXWvJo

三年前，梁莯的婚禮她就因為林木青的右腳受傷住院而沒有參加，實際上卻只是一塊較嚴重的瘀青。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bV5VEG5M

大約一年後，梁莯生了一個很可愛的兒子，程麗又因為林木青而沒能參加滿月席。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eVjKUvVS

諸如此類的事不斷發生，梁莯對林木青可以稱之為厭惡。

「麗麗，他不適合妳。」

「小莯，我知道妳不喜歡他，但我要結婚了，我想得到妳的祝福。」程麗微微皺眉。

「可是……」

「我只想要妳的祝福。」程麗真的很累，四年來，她必須兼顧友情、愛情和事業，光靠林木青的稿費根本活不下去，真的太累了。

阿啊啊啊

「最後，她們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但事實證明，母親的好友沒有錯。」

「前兩年，父親對母親確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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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我來吧。」林木青笑著接過程麗手中的紙箱，想替妻子將箱子搬入屋內。

「小的我自己來吧。」程麗拿起較小的那個紙箱，率先走入屋內，不給林木青拿過紙箱的機會。

「但之後，父親又開始了。」

「妳一定要出去嗎？」

「我只是去大學同學會。程麗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悅，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跟朋友們聚會了，這次不過只是一個同學聚會而已。

「那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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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母親快撐不住時，她懷孕了。」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SwNQ3yQM

林子默不禁想，要是從來沒有自己的話，母親是不是就可以離開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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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我懷孕了。」程麗摸著自己的小腹，因為月份不大，小腹尚未明顯隆起，那裡卻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

「真的嗎？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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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原本以為只要給父親足夠的安全感他就不會有那麼強的控制欲了，但父親卻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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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是誰？」

「不認識，他只是來問路。」程麗如實回答。

「那麼多人，他為什麼偏偏問你？」

「我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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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後，衝突依然沒有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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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限制我出門？」程麗朝林木青怒斥道。

「我是妳丈夫！」

「我有我的自由！」

「我已經給妳夠多了！」

「多？」

「活動範圍只有這一棟房子，這叫做多？」程麗不再和往日一樣溫柔，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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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衝突越來越多，母親想離婚，但父親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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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青，求求你，放過我吧……」

「我這麼愛你，你卻想拋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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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開始對母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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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你為什麼想離開我！」林木青打了程麗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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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母親就離開了。」

林子默永遠記得，那天，母親抱著他，跟他說了好多，說了以前的生活、好友、以前的一切，她一直說，林子默就一直靜靜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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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媽媽給你畫一張圖，你乖乖坐好。」程麗溫柔地看著林子默，摸了摸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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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趙于笙打斷了他。

眼前出現一個女人，有些憔悴，卻可以看出以前必定是個風華絕代的美女。

趙于笙明白，眼前這人便是林子默的母親。而這眼前的景象，便是林子默的記憶。

幼時的記憶依舊如此清晰，恍若昨日才發生。

「我知道。」林子默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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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乖乖地坐著，看著平時有些瘋癲卻對自己極度溫柔的母親。

他向來不喜歡父親，因為父親一出現，母親就會大吼大叫，臉上還會有紫紫的東西。

「母親，你在做什麼呀？」父親甚至不允許他喊她媽媽。

「媽媽在畫畫，媽媽在畫默默。」程麗溫柔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她知道林子默比同齡人早熟，亦比同齡人體貼。

過沒多久，母親就畫完了。

「好看嗎？」紙上是笑著的林子默。

笑得很開心，眼底閃著光芒，如同將天上的星河盛進眼底一般。

他笑了，笑得和畫中的他一樣，心裡直道：「母親畫的真好看。」

母親輕輕吻了他的額頭，「默默，你要記得，絕對不可以成為他那樣的人，知道嗎？」

「知道！」一定不會的！默默絕對不會變成父親那樣的人！林子默下定決心。

「默默，媽媽愛你。」

「默默也愛母親。」他認真地說。

「好了，睡吧，好好活下去。」

隔天早上，我是被父親砸東西的聲音吵醒的。

「碰！」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zFx0jDk2v

「哐當！」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連妳都要離開我！」

「母親呢？」他小聲問道。

「她死了！死了！」

「為什麼死的是她！不是你！」父親朝著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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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問過『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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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年幼的孩子會問：「死是什麼意思？」

老師想了一下，委婉道：「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不會再回來了。」

「我能去嗎？」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b9kIn2yC

「是不是只要去了，我就能見到母親了？」他心想。

「子默，你要好久好久以後才會去旅行。」

「要多久？」

「一百年。」

「可是……可是……」小孩子的淚腺發達，一聽到還要一百年才能見到母親，他的眼淚瞬間就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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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于笙感受著那時林子默的情緒，心底覺得心疼、憤怒、也訝於林子默如今能夠平靜的談論這段往事。

「父親在母親死後開始喝酒，準確來說，是酗酒。」林子默的語氣依舊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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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酒呢？」

「昨天喝完了。」

「啪！」

臉頰火辣辣的疼。

「給老子去買！」

他走出家門時，聽到了父親的一句：「呸！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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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默一邊說著，不時穿插一些回憶，趙于笙很心疼，但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直到八歲那年。」

「那年，我遇到了一個大哥哥。」

林子默的語氣柔了下來，趙于笙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ㄧㄧㄧㄧㄧㄧㄧㄧ小劇場ㄧㄧㄧㄧㄧㄧㄧ

笙：（心疼地抱住默默

默：（摸頭）（順毛）

笙：（心疼）

默：（想了一下）（吧唧一口）（臉紅）

笙：（愣住

笙：（瘋狂親默默

粥：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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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父母的部分算是直接推時間線，非回憶〜(￣▽￣)〜

ps.默默和母親就屬於回憶殺了〜(￣▽￣)〜

粥：抱歉抱歉，剛才寫草稿要按儲存不小心按到發布！

（發布了才發現不對）

看《雙魂》的讀者們萬分抱歉！

作為補償，加更一篇（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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