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魂 - 22.大哥哥

「直到八歲那年。」

「那年，我遇到了一個大哥哥。」

就在八歲那年，他遇到了一個人，如同救世主一般。那人伸出手、拉住了如墜深淵的他、把他從暗無天日的深淵裡拉了出來。

世界亮了，林子默看到了這世界的美好、光明，還有——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出門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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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叔，兩打啤酒。」他對附近雜貨店的老闆王叔叔說。

「一共兩千零四十，算你兩千。」

他拿出錢，「謝謝叔叔！」

「喂！未成年這犯法吧！」一個陌生的男生對王叔叔大喊。

「生意上門，不做白不做！關你什麼事！」

他明白，這是王叔叔對他的一點善意，起碼不至於讓他多挨頓打。

小鎮裡自然有人嘗試過幫助，可都以失敗告終，到最後只能以這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方式來提供一點協助。

「未成年買酒犯法！」那個哥哥似乎不打算退讓。

「就這裡？死了個人都不一定查的到！」王叔叔擺了擺手。

大哥哥和王叔叔爭論，林子默一個人提起酒，準備回家。

「小……小孩！你這是犯法的！」

他沒有開口，只是用力地搖頭表示自己必須把酒帶回去。

「不行！」

「死小子！老子的酒呢？」是父親。

林木青來了，用力地拉著他的手。

「喂！他的手腕都紅了！你能不能輕一點！」那個哥哥似乎想制止父親。

他有些不解，為什麼這個大哥哥每次都要插手？不過徒勞而已。

況且……

父親很用力嗎？

不是都這樣的嗎？

「老子教訓老子兒子關你屁事？」

「呸！」

林木青拉著他快步回家，他的腳程跟不上林木青，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碰！」

父親用力地把他丟進門，掄起門邊的椅子腿，揮了過來。

他摔倒在地，背撞上了櫃子，感覺不怎麼痛，或許……習慣了吧。

一下又一下，他沒有喊任何一聲。

這不過是處罰的其中一個環結罷了，都還沒用鹽水什麼的，怎麼稱得上痛？

都幾年了，早就習慣了。

「你幹嘛！」家門被打開了。

是誰？

父親也轉過頭去看看到底是誰。

一個人站在門口，因為逆光而看得不太清楚，但從那人的聲音，他知道，是剛才阻止他買酒的大哥哥。

但......這個大哥哥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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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大哥哥出現在門口，他和父親爭吵，然後警察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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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出現了，以前鄰居們不是沒有報過警，但每次父親打完之後，都會把他關起來，總是有辦法讓其他人找不到他，直到傷好了才放他出來。

報警沒用的，到底為什麼會有一個人，替一個陌生人說話呢？

明明不認識，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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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以為又會像以前一樣，警察白來一趟，然後再被打一頓，但這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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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醫院驗了傷，傷痕太明顯了，父親馬上就被帶走了。

警察的眼神他太熟悉了，是「可憐」、「憐憫」、「同情」。

他不需要同情，人們真的很奇怪，口口聲聲說「同情」、「可憐」，但卻不願伸出手幫忙。

大哥哥眼裡沒有「同情」。

那種情緒他知道，叫「憤怒」。

大哥哥向他走了過來，蹲在他的面前，伸出手。

他下意識的閃躲。

「沒事了……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你了。」一雙手拂上他的後背，很溫柔、很溫暖。

「別怕。」

「沒事了。」他不斷的重覆「沒事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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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時一直對我說『沒事了。』」

「那是除了母親之外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而你，則是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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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張開眼睛，大哥哥輕輕地告訴他：「沒事了。」

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永遠不會覺得委屈，因為委屈也沒用，還是要自己站起來。

可是一旦有人可以依靠時，眼淚就止不住了。

「嗚嗚嗚……」

大哥哥輕輕地抱住他，「別怕。」

「沒事了。」

大哥哥抱著他，讓醫生替他擦了藥，他依舊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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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要離開的時候，我依舊死死抓住他，對那時的我而言，他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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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哥哥要回去了。」

「一定要走嗎？」

我很害怕，怕大哥哥走了，我就會被送回父親那裏。

「可是哥哥要回家了。」

「那我跟你回家好不好？」反正我也沒有家了。

他看出大哥哥的為難，說了一句：「那哥哥以後可以回來看我嗎？」

這次，大哥哥爽快地答應了。

「好！」大哥哥說。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急忙對大哥哥說：「哥哥！你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他飛奔回家，大哥哥跟在後頭，推開門，找了一下，找到了！

「哥哥，這個給你。」

他將母親一對耳環中的一個放到大哥哥的手中，母親很喜歡這對耳環，但父親不喜歡她戴耳環。

「不可以忘記我喔！」

大哥哥看了一下那耳環，拿下脖子上的吊墜，遞給了我。

「哥哥也給你一個東西，你也不可以忘記我，知不知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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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啊......在那之後，我就在也沒有見過他了。」

「我被送到兒童之家後不久，就有人想領養我，但我沒去，因為我想等他，大約又過了兩三個月吧，我死心了，剛好，爸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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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眼前的這對夫妻是想領養我的第五對夫妻。

「阿宏，我們就領養這個孩子吧！」面前的女人對她身旁的男人說。

「行吧，吳小姐，我們決定領養這個孩子。」

女人蹲下身來，輕聲說道：「小孩，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他心想：「反正也不可能更慘了。不如就去吧。」而且，大哥哥應該也不會出現了吧。

他點了點頭，女人朝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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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因為媽笑起來的時候，她的氣質，真的很像母親。」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laBltUXwY

「我跟著兩人回了家，在車上的時候，爸媽對我說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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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你叫林子默對不對？」

他點了點頭。

「那我可以叫你『小默』嗎？」

他又點了頭。

「小默，你一開始，一定會有一些排斥，這很正常。」

「你要是可以接受的話，你可以叫我們『爸爸』和『媽媽』，如果不行的話，叫我們『叔叔』、『阿姨』就好了。」

他抬起頭，眼前的人為什麼會這麼說？

「別擔心，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親生兒子。」

「我們會對你很好的。」

「叔叔阿姨還有兩個女兒，比你小三歲，他們要是敢欺負你，你來跟我說，我去教訓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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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這句話時是完全不相信的。」

「爸媽也確實不需要教訓她們。」

「只不過我多了兩條尾巴罷了。」林子默笑了笑。

「若熙、若雪！」

我看到兩個小女孩，一個穿著白色的的連身裙，一個穿著紅色的連身裙，兩個小孩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媽媽！爸爸！」

「小默。」

她朝我伸出了一支手。

我抬頭看向她，伸手幹嘛？

「你叫什麼名字啊？」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說：「我叫林若雪。」

穿著紅色裙子的女孩說：「我叫林若熙。」

我愣了一下說：「我叫林子默。」

「他以後就是你們的哥哥了，不可以欺負他，知不知道？」男人蹲下身，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

兩個小孩對著他眨了眨眼，想了一下，然後一人一支手，拉著他去玩了。

「哥哥，走吧！」

他回過頭看向男人和女人，她用口型對我說：「去玩吧。」9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sSr07uJ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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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我真的很好，雖然我和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們卻真的把我當成家人。」

雖非血親，卻勝似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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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這部分有個小彩蛋，期待嗎？

粥：嘿對，我又來加更了！

粥：書籤破40了！

粥：以後書籤破五十叫我一下，一口氣更五章（下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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