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屆 AIKEN 文學大賞 ──「人格分裂」 - 太陽，北風和路人的故事

在幼稚園上午班的放學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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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到公園玩耍嗎？」一個女孩子看到了媽媽，便立即跑到她身邊，抬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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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一會兒吧！」媽媽牽着女兒的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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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一同走到公園，媽媽坐在公園裹的椅子上，女兒則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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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媽媽頭髮長長，帶點凌亂，在炎炎夏日仍身處長袖衣服和長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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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小倩！」一個男孩子連跑帶跳的走到女孩子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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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怎麼你這麼遲才出來？」小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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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師說太多話了，我們才遲放學呢。」小謙一邊跺腳一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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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追我吧！哈哈！」小倩一個快步，跑到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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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奸詐呢！等等我！」兩人在互相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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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小倩的媽媽看到了小謙媽媽，所以向她招了招手。小謙媽媽則走向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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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小謙真是沒有你的小倩那麼乖巧，問都不問我，自己就衝了去公園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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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好好教導她，否則長大後會變得不聽教。」倩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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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懂得如何教育小孩子。」謙媽用了右手托着了額頭，一臉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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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說吧……」倩媽之後說了一番說話。說着說着，又過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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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餓了。」小謙對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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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麼向小倩和姨姨道別吧！我們回家吃午餐。」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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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和姨姨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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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仔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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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為甚麼我們不能像其他家庭在街外吃午餐？」小謙天真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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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媽拉着小謙的手急步離開公園，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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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也肚餓了。」小倩摸摸小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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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回家吃……還是不了，到大快樂吃個套餐吧！」倩媽猶豫了一會兒，又改變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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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媽媽，我能吃炸雞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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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吃炸雞腿嘛……不太健康吧。」倩媽考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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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次嘛，我聽同學說炸雞腿好吃。」小倩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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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這一次！」倩媽看着可愛的女兒，完全沒有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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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媽媽好！」小倩高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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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牽着小倩，點餐後便坐在餐廳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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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記得媽媽的話，不能告訴爸爸，你吃了炸雞腿喔，要好好記住啊。」倩媽再三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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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們可否不回家？我很害怕爸爸……」小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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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爸爸都是還是很愛我們。」說着說着，倩媽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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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也愛你，不要哭。」小倩一邊說，一邊把炸雞腿遞給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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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雞腿，不哭。」小倩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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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哭，快吃吧。吃完我們就要回家了。」倩媽勉強的用雙手抹去淚珠，擠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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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邊吃邊盯着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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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倩媽拉着小倩快步走；小倩則努力的跟上媽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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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媽媽的話嗎？」到了家門，小倩媽再一次提醒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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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倩看着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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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倩媽用鑰匙開閘門門鎖時，裏面的木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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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肯回來了！」倩爸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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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低頭，顫抖着開閘門。倩爸則匆匆關上大門和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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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倩爸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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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先自己進了家，讓小倩跟住自己。只見家中的地面一片凌亂，滿是啤酒空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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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先回房間換衣服，我和爸爸有事要傾談。」倩媽對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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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點點頭，到房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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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遲了回來，去了哪兒？」倩爸質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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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班主任提到女兒的學業成績退步了，所以找我來談了一回。」倩媽怯懦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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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這麼簡單？別打算騙我！」倩爸又喝了一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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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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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教導無方！」倩爸使勁的踢了倩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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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爸又從房間裏用力捉着小倩手臂，把她拉出來，然後推到倩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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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課有沒有用心聽課？怎麼成績退步了？」小倩被嚇得哇哇大哭，而手臂留有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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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不能靠嚇的，你也不要再打她，你要打就打我吧！」倩媽把女兒推到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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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廢物！」倩爸又一腳往倩媽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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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傳來手拍鐵閘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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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先生，陳先生！」一把男士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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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跟其他人說出……」倩爸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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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不會！」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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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滾開！我去開門。」倩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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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找我們有甚麼事？」倩爸裝出友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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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先進來吧，外面這麼熱。」倩媽站起身來，忍着被踢的痛楚，彎着腰說，同時開了鐵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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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李先生走進去時，倩媽立即收拾一下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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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有何貴幹？是來還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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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也很想還錢的，但是你知道近來經濟不好……我想多借數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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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你不如找份工作吧……」倩爸發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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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事已高，出外找工作十分困難……請你先借我數千元，我下個月一定還錢給你。」李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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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個月，你上個月也說下個月，現在呢？」倩爸再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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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看着倩媽，倩媽只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不論是金錢上，還是幫忙說句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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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在眉來眼去……我知道了！今天你倆背着我偷情！」倩爸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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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麼過份！你喝醉了就在亂說話！」倩媽不甘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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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會跟你的妻子有染！說實話，你也太喝太多酒了！」李先生苦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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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酒關你甚麼事！」倩爸把手中的啤酒罐壓得扁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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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勸說一句罷了，好心像雷劈！」李先生轉身想離開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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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走！你這奸夫！」倩爸用雙手緊緊捏着李先生的脖子，李先生則嘗試用力推開的倩爸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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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一亂象，倩媽立即開鐵閘，拉着小倩出門，跑向李先生的家門前並拍打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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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媽！謙媽！他們打起來了！」倩媽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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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媽聞訊立即開門，連同倩媽快走到事發現場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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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和小倩乖乖的待在這裏，我和倩媽處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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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未落，屋內傳出「澎」，和玻璃碎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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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謙媽，小倩和小謙立即從門外看了看屋內的環境，只見倩爸站在客廳中央，看着他的左手方。而他的左手方，則有一個碎了玻璃的櫃子壓在謙爸身上；而謙爸後腦着地，倒卧在一片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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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四人尖叫，深怕倩爸再大開殺戒，所以紛紛躲到李家內。而倩爸則坐了在地上，一副酒醉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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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四人稍稍冷靜下來後，謙媽才致電報警求助。而小倩和小謙則嚇得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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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警察和救護員分別到場。警察因不見陳家屋內有傷者以外的其他人，所以問及致電謙媽問及她所在，而救護員立即上前為謙爸急救，但最終宣告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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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謙媽和倩媽均出了來，向錄取口供的警員訴說了一切。兩個小孩子仍在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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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警方收集現場環境一切證據後，都已是深夜，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家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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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爸爸今天會回家嗎？」小倩問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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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了。」媽媽想了想，蹲下來，摸摸女兒的頭，抹抹她臉上的淚痕。看着自己的女兒哭了，自己也有哭的衝動，所以緊緊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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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為何哭呢？我們不用再挨打了，媽媽不要哭。」小倩安慰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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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倩說得對，媽媽不哭。」雖然口說如此，但她看着地上那載有兩夫妻照片的相架玻璃破裂了，因而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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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我們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裏，為免爸爸回來打我們。」哭了一會，倩媽對女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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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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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邊，陳家在收拾行裝；那一邊，小謙在家裏哭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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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爸爸死了即是否日後都不會再見到爸爸？」小謙問。

「你沒有了爸爸，你還有媽媽。」謙媽在努力的安撫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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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小謙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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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夜深，不要哭了，會吵到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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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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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明天你還要上課，還不快快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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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一言不發，靜靜哭着回到床上繼續偷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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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幼稚園放學，班主任看見謙媽在校門外，着她留步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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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媽，請問介意留下來一會兒嗎？」班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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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先到那邊玩車車，老師和你的媽媽傾談一會。」班主任對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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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在用腳把積木踢來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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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是小謙在班上不乖巧嗎？」謙媽擔心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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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只是……班上的小朋友都知道小謙爸爸不幸離世，有些都可能思想未成熟，在笑小謙沒有爸爸。我們已即時介入處理。另外，小倩已退學，我擔心這也會對小謙做成影響。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們可以安排轉介你們見心理學家，或是社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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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相信小朋友很快會忘記事件。」謙媽立即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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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師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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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做，先走了。」謙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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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我們回家了。」謙媽走向小謙，拉着他的小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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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謙媽只見小謙氣鼓鼓的，走起路來大大力的踏在地上，一聲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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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是在生同學的氣？」謙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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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生氣，他們笑我沒有了爸爸！」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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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樣對你，你不和他們玩就可以了。」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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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念爸爸……嗚……」小謙開始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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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哭，一天到晚都在哭，煩死了！」謙媽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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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小謙回到家，便在踢玩具，和試着撕破毛公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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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又怎麼了！乖乖的做功課不可以嗎？」謙媽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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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你們！」小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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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發甚麼少爺脾氣？我辛辛苦苦的照顧你，你竟在發媽媽脾氣！」謙媽狠狠的捉住小謙的小手，又大力的打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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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被壓抑的小謙，就這樣，每天都把情緒收藏在心中最深處，直至他十八歲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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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十八歲，小倩就在當天到了身份證換領處，申請更改姓氏。為此，她媽媽曾一度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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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為甚麼突然要改名字？」倩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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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覺得我有自由更改，當然想改個動聽的名字。」小倩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為免觸及媽媽的痛心處。這時，她由本身綁好鞋帶的動作，稍為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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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的，我的女兒長大了，也該有自由做自己喜歡的事了。」倩媽看着比自己稍高的女兒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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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以後小倩還會讀大學，拍拖，結婚，最後離開媽媽了。」倩媽別個面，看着窗外，半哽咽地道，顯出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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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改了名字後，還是你的女兒啊，我們有血緣關係嘛。更何況，我不會結婚，我這一世也要黏着媽媽，寸步不離。」聽見媽媽想哭的聲音，小倩立即上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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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怎能不結婚呢，說不定你會找到一個懂得你，愛惜你，和媽媽的男人，到時，倒要看你說趕着嫁呢。」倩媽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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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媽媽……不說了，我要出門了。」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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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身份證換領處，輪到她時，她跟職員說到要更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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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姐，請問你想如何更改名字呢？」職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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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更改姓氏，木子李。」說到這裏，她回想起舊日曾和她一同玩耍，手牽手，長大後要在一起的傻話……那青梅竹馬的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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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則不作更改，是嗎？」職員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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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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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倩改了姓氏，但她卻感受不到預期中的快樂。就這樣，她就悶悶不樂的慢慢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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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回到家打開家門時，聽到了媽媽的哭泣聲。於是，她連忙打開閘門，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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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倩媽急忙把手中的東西放進抽屜，小倩更是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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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肚餓了，可以為我煮些東西吃嗎？」小倩藉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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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當然可以。」倩媽背着小倩抹去眼淚，哽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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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倩媽走進廚房後，小倩立即打開那個抽屜看。內裹全是媽媽和那個離家多時的爸爸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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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還保存着這個人的照片？你還想念着他？」小倩壓抑多時的負能量開始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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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倩媽手中的碟子從手中滑走，咔的一聲，劃破了家中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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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回應的小倩，這時突然似是變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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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媽媽，讓我，你和小倩，重新生活吧！我會好好的照顧你們。」小倩的聲音活像一個50歲的男士在說話，走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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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是不是在安慰媽媽，所以來個角色扮演？」聽到這句話的倩媽吃了大驚，她立即問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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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玩，我是小倩的後父。」小倩又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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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媽媽開玩笑嘛，小倩。」倩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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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們。」小倩緊緊抱着倩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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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擁入懷的倩媽有一刻覺得，小倩可能只是想安慰她；但同時，她又感到一些奇怪，小情聲稱自己是後父……不信神佛鬼怪的她決定翌日帶小倩求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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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兩母女在等待見醫生的過程中，倩媽十分焦急。而終於輪到她們到診症室時，倩媽把一切都告知了精神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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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根本忘了有這回事，是你做夢時見到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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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啦，我聽着你由現在的樣子，變成擁有雄渾聲線男子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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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小倩媽媽，我們只能作出初步懷疑你的女兒有人格分裂，也有可能是她小時候的事，令她遭受很大的創傷，引致出這種情況。」醫生試着簡單解釋一些複雜的醫學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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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藥物可以治好我的女兒嗎？」倩媽憂心忡忡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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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先不要着急，不如先作進一步的觀察，而如果不幸地，你的女兒真的患有這種疾病，我們會和她進行心理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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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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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都說了我沒有事。」小倩一邊拉着媽媽離開診症室，一邊間中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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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醫生說你……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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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要傷心，我完全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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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的媽媽更是心酸，在診所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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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家吧。」小倩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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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倩。」小倩攙扶着哭得斷腸的媽媽，在推開診所門離開之時，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在眼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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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回頭看了一會，但也暫時想不出是哪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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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倩媽跪了在地上，再次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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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要是我當時不是嫁了給那個人，我的小倩就不會從小遭到暴力對待，更不會現在有可能……嗚」倩媽哭得死去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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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愁雲慘霧，小謙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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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請進入診症室。」診所姑娘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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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推開門，進了診症室後，身體便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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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請坐。」醫生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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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小謙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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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睡得好嗎？」醫生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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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常常作惡夢……夢到那些同學在欺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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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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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人明白我有多難過，醫生你只是一直叫我服藥……但是，根本解決不到最基本的問題。要是當年我爸爸還健在，別人就不會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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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先生，你先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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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會有人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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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站起身來，打開診症室的大門，怒氣沖沖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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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着小謙離開，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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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回家前，到專門店買了一盒飛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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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他便立即回到自己的房內，關上大門，坐在電腦前，搜尋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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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的報導……」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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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去了那兒？」媽媽從客廳走到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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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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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媽嘆了口氣，她想到謙爸離世，沒法得到他的生果金後，生活的重擔全都落在她身上。她一天到晚都在工作，用以維繫基本生活。加上她其實沒有照顧小朋友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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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着吃飯啊。」一陣子的沉默，尷尬的氣氛後，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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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一邊忙着找資料的小謙一道敷衍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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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小謙看到了一則新聞，「男子和鄰居打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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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整篇報導列印出來後，把它用飛鏢釘了在木板上。他再仔細的閱讀了一遍，用餘下的飛鏢狠狠的釘了在「遺下了妻女二人」這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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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們！都怪你們家給了我一個不堪的童年回憶！我要殺死你們，一個不留！」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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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星期，小倩再次到診所覆診。這次，她再次遇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而小謙也覺得這個人很面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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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的左邊有媽媽坐着，右手邊是一個空位。而小謙則刻意坐在她右手方，悄悄的留意身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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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當小倩站起身來，開步走向診症室時，不小心掉落了覆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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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掉了覆診卡！」小謙不經意地看了看手上的覆診卡，發現上面的名字寫着「小倩」，但姓氏來不及看，就這樣被倩媽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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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提醒。」倩媽客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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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難道是陳小倩？」小謙腦中閃過各種想法和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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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到了小謙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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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想不到你會回來見我。」醫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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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剛才那位小姐對我而言很熟悉……」小謙打算探探醫生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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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醫生為了保障病人私隱，甚麼也沒有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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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無論醫生說甚麼，小謙都敷衍過去，因為他想了解那個女生是不是陳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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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小謙步出診症室，看到了小倩正步出診所，所以，他立即跟隨着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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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到有人跟隨着她們的倩媽回頭一看，小謙便立刻停住了腳步。他倆對望了一回，然後小謙問：「我是小謙……我不經意留意到你的女兒的覆診卡寫上了小倩的名字，那讓我想起從前我也認識一個女生，叫陳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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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的女兒不是陳小倩，你認錯人了。」倩媽稍有遲疑，之後趕緊拉走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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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一邊跟着媽媽，一邊回頭看着小謙，他覺得小倩的臉感到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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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陳小倩……？」小謙滿腦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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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小倩問媽媽：「為甚麼我不能和小謙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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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如何能夠確定那個是當時的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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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也像啊，還有他手臂上的痣，再加上直覺。」小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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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怕……」倩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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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謙小時候一起玩耍，感情一直很要好。我也相信我們長大後也能好好相處。」小倩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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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也怕你失望……」媽媽走到小倩面前，把雙手放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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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不是所有男人也像小倩爸爸一樣的，我作為小倩的後父，會保護你們。」小倩突然用上一把低沉的聲線，摸摸倩媽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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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媽媽要去午餐了。小倩想吃甚麼？」倩媽先是嚇呆了，然後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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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吃媽媽的愛心咖哩豬排。」小倩笑瞇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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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最重要小倩喜歡吃。」倩媽立即走向廚房。她打開了雪櫃，拿出了昨晚買的新鮮豬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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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拿出了蔥和蒜，切碎後，就連同豬排一起放進鑊中煎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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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站着，看着豬排看到出了神，豬排由血肉紅色慢慢煮為淺肉色，再轉為深啡色，及開始出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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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不是廚房燒焦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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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小倩連忙趕進來，在倩媽身後伸手把爐火關上，現場一片烏煙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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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焦了！焦了！」倩媽回過神來，在大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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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你是否太累了？你先出去休息一下，我替你收拾這裏。」小倩找到了掛在門上的圍裙，穿好了後，便在廚房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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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走了數步，又回頭看了數次，最終在客廳坐着，看着小倩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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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倒是挺有當主婦的材料。」倩媽心裏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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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真是能幫上忙，媽媽這次竟然煮焦了你最喜歡的豬排。」倩媽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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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我也能多多幫媽媽的忙呢！」小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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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也長大了，會想和別人談戀愛也是很正常的事吧！也許我不應該這麼嚴謹。但是，如果那人是小謙……如果現在反對她，她一定會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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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倩媽在廚房裹烹飪時掉東丟西，心不在焉，為女兒擔心着她會再受刺激；那邊的小謙，仍在回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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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為甚麼那個人不是陳小倩？她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惡！讓我想想她有甚麼特徵，可以讓我辨認她。」小謙站了在家門外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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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為甚麼不進來？」這時，謙媽聽見家門外的踱步聲，便打開木門，看到兒子沒有進家來，便問他，同時開閘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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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一些事……」小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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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好想的，過得一天便一天。」謙媽又開始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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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謙簡單地回覆。說罷，他便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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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都躲在房間裏，都不知道在做甚麼？」謙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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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媽媽要外出工作了。」謙媽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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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且慢。」小謙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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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特別事嗎？」謙媽驚訝地問。平日一句起兩句止的兒子竟然主動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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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甚麼……嗯……你記得小時候和我一起玩耍的小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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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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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好像重遇了，但我不敢肯定是否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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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十八變嘛，外貌有改變很正常。」謙媽又在說一些道理，引用着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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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她們的聯絡電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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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自從她們搬家後就沒有再聯絡了。」謙媽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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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相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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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倒是有數張，就在那個櫃子裏。我要去上班，你自己試試找找看吧。」說罷，她便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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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立刻半跪在木櫃前，仔細的找了一遍。他在最入處找了到了一本佈滿灰塵的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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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沒理會上面的塵埃，便打開了相簿，只見第一張是爸爸抱着他的照片，看起來，爸爸笑得非常燦爛；但媽媽卻只勉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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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張和第四張都是小謙和小倩的合照。有一張，是他們倆人的臉部的特寫鏡頭；第二張則是他們倆人手牽手的合照；再有一張是小謙半跪在地上，牽着小倩的左手，她的右手則掩着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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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再往後掀，發現了似乎在他的爸爸過身後，再沒有拍過照片。儘管如此，小謙還是能憶起小時候爸爸讓他玩「飛高高」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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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小謙更懷念過去開心的日子，也想起被取笑的傷心日子，不禁落下淚水。然後，他取出了，把照片有小倩的那部分撕出，釘了在自己房間的告示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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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家害的！」正當小謙準備把一個飛鏢插在照片裏的小倩上，小謙想起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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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小倩的手臂有那一個大大的，奇形怪狀的胎記，但到底是左手還是右手？」小謙觀察了一會兒照片，決定下次再去覆診時看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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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星期，小謙又再一次到診所裏去。這次，他又坐在小倩旁邊。小謙這次偷偷的留意着小倩雙手的前臂。這一看，果然發現了小倩的右手有一個形狀古怪的胎記，只是隨着年月過去，顏色淡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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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是小倩！」小謙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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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倩。」診所姑娘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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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小倩媽媽回應，並拉着女兒到接待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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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已經寫好了轉介信到心理學家那邊，請檢查女兒名字，身份證號碼有沒有錯誤，如果沒有錯就可以離開了，不必再來覆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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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麻煩姑娘了。」倩媽站着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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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她不會再回來？」這時，小謙轉個頭望向小倩那邊，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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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之後拉着小倩離開。小謙又再一次衝出診所門外，叫喚着：「李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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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小倩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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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對視之時，機警的倩媽也沒有放下戒心，並用力撥開小謙拉着女兒衣角的手，走在女兒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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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甚麼證明你是小倩認識的小謙？全香港多的是男人，多的叫作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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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這張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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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在手機屏幕上展示着和小倩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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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小孩子的樣子都差不多，還有甚麼能證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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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手臂上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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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痣也很多人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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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們以前是否往在深水埗一個四樓，唐樓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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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都說了，他肯定是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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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頓時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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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真細小呢，小謙，我終於重遇你了。」小倩靦腆地垂下頭。對於兒時迷迷糊糊的戀愛經歷，現今重遇這人，有一種難以忘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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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我們一同去咖啡店一邊吃喝一邊談天吧！」小謙擠出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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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伯母不介意的話可以跟着我們來。」小謙半帶假意邀請，他在為他的謀殺大計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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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不介意，我也想聽聽你近來的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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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們就到樓下那間咖啡店吧，天氣這麼熱，伯母走太遠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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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這個小謙也挻替人設想的，不過如果將來想和我的女兒一起？得過我的關卡。」倩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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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倩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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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乘電梯時，小倩和小謙一直在對望。而因為倩媽比較矮，雖然她夾在中間，卻看不到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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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咖啡室，小謙幫小倩和倩媽拉椅子。受到公主式對待的小倩立即甜上心頭，而倩媽則是仍帶着點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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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點甚麼？我去為你們點餐。」小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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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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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別那麼掃興。」小倩把手放在她媽媽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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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必定我擔心花費我太多錢，我有一份工作嘛，可以請你們吃點點東西。」小謙連忙假裝替伯母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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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必了。」倩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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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吧，我去買些飲品，單單佔着座位不買點東西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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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小倩害羞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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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拿他們這些少男少女沒辦法。」倩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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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喜歡喝甚麼？」小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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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巧克力也可以啊。」對着這個小時候已經喜歡的男孩子，重遇吃甚麼，喝甚麼，都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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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伯母喜歡喝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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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喜歡喝熱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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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麻煩要一杯熱紅茶，兩杯熱巧克力。」小謙對店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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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裹的收取你六十四元……請稍等。」店員伸手示意排隊等候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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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記得這張照片嗎？」小謙在手機展示都圖中他如像求婚般半跪在小倩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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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這時小倩又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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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還願意嫁給我嗎？」小謙為了令他的謀殺計劃有所進展，心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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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心急的嘛，人家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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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的飲品已沖調好，謝謝。」店員這時提高聲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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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好意思，剛才顧着和我女朋友談天聽不到你的叫喚。」小謙連忙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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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誰是你的女朋友啦。」小倩打趣地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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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便走回剛才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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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這是你的熱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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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看到自己喜歡喝的熱紅茶，倩媽的部分的戒心又稍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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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又把巧克力遞給小倩，然後他們杯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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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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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小謙請我們喝東西！」小倩感激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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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現在沒上學，在上班呢？」倩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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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都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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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職？」倩媽繼續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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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身多個兼職。希望為家裏帶來收入。」小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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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沒考到會考呢？」倩媽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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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了，可是……成績一般般。」小謙尷尬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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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把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對這個可能的未來女婿有些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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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不停問小謙，使他不知道怎麼好了。」小倩嘗試為尷尬的氣氛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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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進修的。」小謙不肯定地，看着桌面說，他很想裝出很積極上進的樣子，但他的語氣和眼神稍稍出賣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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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謙都說會去進修，你就別再追問了。」小倩卻未能洞悉這一點，並努力嘗試為小謙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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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我們差不多要走了。」倩媽喝了一大口茶，思考了一會兒，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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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這麼快要離開？我們才說了好幾句，坐下了不足數分鐘。」小倩不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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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忘了要買菜準備今天的晚餐。」倩媽編出一個謊言，試着拉着小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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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媽媽等我一會。」小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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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下我的電話給你，號碼是……。」小謙對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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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致電給我！」小謙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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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不捨地一邊回頭看着小謙，一邊離開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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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在離開咖啡店後，朝回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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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們不是要到菜市場買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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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方面嘛，想着想着家中又好像還有些昨天留下的菜。」倩媽又編了另一個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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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如此。」小倩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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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小倩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間，致電給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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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我是小倩啊！」小倩興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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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想不到你這麼快便致電給我。」小謙裝出同樣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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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的不好意思，我的媽媽這麼就離開了咖啡店，我還未跟你好好談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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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你們買了甚麼菜回家呢？」小謙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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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也沒有買，只是直接回家了，還說家中還有菜，不必買。」小倩如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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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我感覺得倩媽不太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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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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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我說到成績時，她把手交叉放在胸口前了……可是，小倩，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的，如果你媽媽不喜歡我，我們便……」小謙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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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會努力為你在媽媽面前多說一些好話。」小倩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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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你不介意和我一起了？」小謙又心急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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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過的……哈哈。」小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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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像是有這個意思……」小謙又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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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能否過來幫忙放好碗筷呢？」倩媽在客廳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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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遲些再與你聯絡。」小倩急急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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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一直盯着偷拍倩媽和小倩的照片，帶有的恨意逐漸增加。倩媽對他會考成績的蔑視，令他聯繫上他被欺凌後，留下陰影並且不能專心唸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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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用飛鏢狠狠的往照片上的倩媽扔過去，被戳破了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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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張紙上寫上了「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再釘住了在告示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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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凝聚了重重的恨意，那邊則是洋溢了少女懷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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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辛苦了。」小倩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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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你跟小謙談天了？」觀察入微的倩媽察覺到這個變化，刻意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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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他其實也很上進，努力的找工作，希望繼續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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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倩媽沒有立即反駁小倩，但也知道要跟女兒說清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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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跟他做個朋友好了，依媽媽看來，這個人……有點……」倩媽小心翼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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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就不要帶着有色眼鏡看他吧！雖然他會考成績不好，但是他也很努力賺錢，也會去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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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我還是照直說吧！他跟本沒有想過進修，他只是想騙過我們。這樣的男人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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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證據證明他說謊嗎？即使他說謊，不想進修，他其實也肯努力工作，還是一人做幾份兼職工作，這一點已能證明他是一個上進的人。」小倩似乎已把小謙當作自己的男朋友，她帶點不忿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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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是媽媽你一直戴着有色眼鏡看別人！會考成績不代表一切！」小倩把頭轉向另一邊，生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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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聽我說，我能看出他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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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媽媽你說謊，剛才說着要買菜，轉個頭又說已買了菜，直接回家來。」小倩指出媽媽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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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男子不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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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晚飯了！」小倩生氣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嘭的一聲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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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小倩！」倩媽拍了拍門，又輕輕推開了門，偷偷的看了眼小倩，只見她在使用電話，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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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遲一些才能再跟她說清楚。」倩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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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倩媽而言，她在乎的是自己女兒喜歡的男子品德如何，而不是他是否去繼續進修，可惜小倩可能暫時聽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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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這件事，小倩便跟小謙開視像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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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想念我了嗎？」小謙故作風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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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想念你啦！我是想問你，你說過你會去進修，但媽媽說你在說謊。你不要告訴我媽媽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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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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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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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對也不完全錯，因為在我儲到錢後，先和你結婚，買樓，遲些才進修也未遲。俗語也有說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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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要嫁你呢，哈哈。我先告訴媽媽你的意思是這般。」小倩高興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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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老謀深算的小謙阻止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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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我總不能讓這個誤會越來越大。」小倩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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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誤會，還是由我來化解比較好，由我來跟伯母說清楚，這樣才有誠意嘛！」小謙正一步步實現他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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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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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如找一天我到訪你家，帶來探訪禮物，這樣對伯母來說應該是最有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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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想法很有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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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其實你是住在哪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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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地址是……」小倩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小謙她家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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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午伯母在家嗎？」小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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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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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我的小倩，我去睡了，晚安。」小謙特意的這樣稱呼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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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倩甜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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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線後，小謙並沒有立即睡。他在盤算着送甚麼給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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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又不是探病。花朵？又不是喜慶或母親節。那麼紅茶禮盒吧！」

想到這兒，小謙沾沾自喜，讚嘆自己的小聰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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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怎麼未聽你再提起過爸爸？」一個小男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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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過他的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另一個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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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他不要小謙了！」再一個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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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爸的孩子像根草……」有一個小男生在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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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夥兒過來湊熱鬧，大家都在笑小謙再沒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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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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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的恥笑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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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笑了！」小謙大叫，他的夢囈把自己從惡夢中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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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原來已是早上十时多，媽媽早已外出工作。小謙跟公司請假，吃過早餐後，便匆匆的出門買紅茶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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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到了茶葉店門前，看着櫥窗展示的一個個紅茶包和禮盒，考慮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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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有甚麼能幫上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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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想買紅茶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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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茶禮盒有這些款，你想買的是哪個國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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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我不知道她喜歡甚麼國家的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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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會不會考慮選擇這個紅茶套裝？」店員指向一個精美包裝的鐵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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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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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八百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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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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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店員走回店內後，他曾致電小倩，但卻沒有接電話。小謙又翻開錢包看看。錢包內只有約三千元，這個月他得做月光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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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盒紅茶套裝，麻煩你了。」小謙走進店子裏，向店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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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謙買了探訪禮物後，他便走到小倩的家門外，到達時，比預計的還早了半小時。他在小倩家外走廊徘徊，並想到倩媽可能就着進修的問題不肯放棄追問，他便覺得很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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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剛才才留意到電話曾在約一個小時前響起，自己卻錯失了來電，便立即回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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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家外的小謙電話聆聲響起了。小倩意識到可能是小謙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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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進來吧。」小倩探頭往外看，發現是小謙，便打開了門，往外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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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廚房洗碗筷的倩媽聽到了女兒喊這句，便走到客廳，往家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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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女兒已打開閘門，興奮地迎接到來的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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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倩媽驚訝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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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你好，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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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擾，不打擾，你進來吧。」倩媽想到小倩現在對小謙有些好感，如果這時趕他走的話，她可能會不理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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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為免我上到來兩手空空，這是特意買的紅茶禮盒，希望你喜歡。」小謙用雙手遞上探訪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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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看着精美的紅茶禮盒包裝，心中有一絲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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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破費了，下次不必買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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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要的。」小謙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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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先坐下來。」倩媽示意請小謙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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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敢留下太久了，怕打擾你們。我這次到這兒的目的是向倩媽媽你道歉。」小謙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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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有甚麼要向我道歉這麼嚴重呢？」倩媽心中大概了解到小謙想說甚麼，但說到要道歉這般嚴重，倒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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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說過我會去進修……其實我是想說我賺到足夠的錢後，先迎娶小倩，找個地方安頓好後，才進修。引起了我們之間的誤會，都怪我，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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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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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我真的很想和小倩在一起，我必定會努力工作，照顧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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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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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道歉的誠意不夠，或是樣子，說話不夠誠懇呢？」小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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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小謙都道歉了，你就別再怪他吧。」小倩連忙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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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你有空的時候就來陪我到菜巿場買菜，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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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用手肘碰了碰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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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問題。」小謙立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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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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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吃飯了，伯母再見。」說罷，小謙便向小倩揮揮手，還做出了一個比心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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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不捨地看著小謙，並送他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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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降機提示聲響起數秒，提示乘客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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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還是未原諒小謙嗎？」小倩便追問倩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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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原諒他了，只是想再看他的表現如何，才讓你跟他在一起。時間證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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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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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聽聽媽媽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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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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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我連所謂的道歉都說了，仍是礙着我的計劃！天氣這麼熱，工作過後難得一兩天假期，還要跟她到菜巿場買菜！」小謙生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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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可惡的中年女人給我的考驗！我一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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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又把數個飛鏢往照片上的樣子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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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星期日，倩媽都透過小倩致電小謙，告訴他，「小謙，今天我想你一起買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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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小謙到了週末都想留在家涼冷氣，偷一會兒懶，但一想到他的計劃被重重關卡阻礙，小謙便立即起床，狠狠的盯着那些照片久久不移離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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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衣服後，他便出門去了。由於他的媽媽是上夜更的班，所以，小謙沒有通知睡着了的媽媽一聲，便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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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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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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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去買肉和菜，你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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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是初夏，天氣有點點熱，兩人穿梭在菜市場和人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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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這是甚麼菜？」倩媽指着油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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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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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這是油墨菜。這個呢？」倩媽指着芫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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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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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芫茜才對。」倩媽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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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媽媽未曾帶你來菜巿場嗎？」倩媽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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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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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們三餐都在吃甚麼呢？」倩媽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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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杯麵，下午是餅乾，晚上是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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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孩子啊，難怪你這麼瘦。」倩媽伸手摸摸小謙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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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景稍稍融化了小謙那如鐵石的心。從他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倩媽般充滿母性的摸摸他的頭，說出慈祥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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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逢星期天晚上就到我家吃晚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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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這下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倩媽再當他小男孩般摸摸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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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乖。」這下子，小謙有想哭的衝動，但他畢竟也按捺住了。「她是我的敵人，我怎麼可以對敵人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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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們繼續買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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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小倩家的路上，小謙都沒有說話，只管一直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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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媽媽，你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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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小謙會留下來吃晚飯才回去。」倩媽對女兒說，同時在放着剛才買的東西在廚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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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先喝杯水。」小倩把一杯水遞到小謙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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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眼中沒有媽媽了？」倩媽特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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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不要生氣，我也沖一杯給你。」小倩連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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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說笑罷了。小謙，你也來幫忙烹煮吧。」倩媽故作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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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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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要！」小倩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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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就負責放好碗筷吧。」倩媽向着站在客廳的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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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的。」小倩走進廚房拿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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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在我家吃晚飯的事告訴了你的媽媽了嗎？」倩媽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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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她是上夜更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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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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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接下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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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切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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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伯母，我可不可以知道為甚麼你想我幫忙烹煮今晚的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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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份吃的當然要幫忙分擔一下工作。」伯母說。她心想，她才不想說明她在考驗他有多愛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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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得對。」小謙覺得這個理由也挺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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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致上煮好了。小謙，你幫忙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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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小謙一碟又一碟的把餸端出去，而小倩則拿着紙巾替他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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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對小倩微微一笑，但小倩不察覺這是奸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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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能一起吃晚飯了。」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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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先吃吧，你一定很餓了，辛苦你陪我去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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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讓長輩先起筷。」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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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真乖，大家吃飯。」倩媽從廚房走出來，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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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吃飯。」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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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母邀請我來和你們吃晚餐。」小謙禮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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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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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先吃這個。」小謙把桌面上那碟蝦中最大的那隻夾給小倩。倩媽則看着小謙這個動作，又稍為放下了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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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你也吃蝦。」小謙留意到倩媽在盯着他看，誤以為倩媽有所不滿，所以又夾了一隻第二大的蝦給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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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情吃吧，你是客人嘛！」倩媽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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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句過後，氣氛靜得尷尬，倩媽在腦袋中努力的尋找適合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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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的媽媽上夜班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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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媽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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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家中又回到只剩下碗筷碰到和咀嚼的聲音，氣氛又是同樣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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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了，小謙。」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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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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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也請你的媽媽來吃頓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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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上夜班很忙，我想她沒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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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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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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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早上吧，邀請她來家作客。她的電話號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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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碼是……」小謙想了想，不情願的說出電話號碼。多一個人介入，他的殺人計劃便會遇到多些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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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致電你的媽媽。」倩媽在盤算着一些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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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吃吧。」倩媽致電給謙媽，等候電話接通時，同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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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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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不是小謙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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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啊，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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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倩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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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怪聲音這麼熟悉！近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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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啊！既然很久沒有見了，不如來我家一起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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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好意思呢，要打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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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吧，反正小謙和我的女兒也會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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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會常往來？」謙媽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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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哪天你休息？我們約個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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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明天吧，明天我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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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晚上七時半……我稍後傳送地址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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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的，我要工作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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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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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約好了你的媽媽，她爽快地答應了。」倩媽一邊按着手提電話，一邊對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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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小謙失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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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久沒有見過謙媽了。」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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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現在的樣子有多少改變呢？」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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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由我出生到現在，我也很少和她見面，更莫說她臉容的改變了。」小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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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停了手，又不再吃餸呢？」倩媽對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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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甚麼。」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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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打聽更多有利消息，小謙也請了晚更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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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今天你也不用上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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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請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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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特意請假嘛，我們星期天還是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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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歡迎我加入嗎？那麼我回家去，買飯盒吃。」小謙裝出可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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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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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過來坐吧。」已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謙媽，拍拍旁邊的空位，對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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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一聲不響的坐在媽媽旁邊，中間留有一小段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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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剛才我們說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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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小謙。」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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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說到小謙。你家的小謙好像有點營養不良呢，你看他瘦成這個樣子。」倩媽打量着小謙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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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讓我看看。」謙媽轉過身，想伸手摸摸兒子的手臂，但小謙稍為縮了縮手。他跟本不想被這個只會責備他的媽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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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少年對媽媽的觸碰可能比較敏感，我們再說說其他的吧。」倩媽看到了一切，所以努力打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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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碰也不許碰。」謙媽責備了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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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說小謙和小倩都在交往對吧。」謙媽問倩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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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在謙媽耳邊說了一兩句悄悄話，小謙想知道她在說甚麼，但他卻一點兒也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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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有在家幫忙做家務嗎？」倩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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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本沒有幫忙做家務，一天到晚都躲在房間內，真拿他沒辦法。但近來見他多了外出，原來是去了你家，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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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也是一個正面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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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的改變？希望這個懶鬼能保持下去吧。」謙媽又責怪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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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還是常跟孩子說負面的說話不太好，這樣很影響他們成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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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甚麼，他們聽到了才會更上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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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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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飯了吧，我幫幫你的手。」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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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幫我把菜都端出去。」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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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因為剛才沒預你的份兒，你想吃個麵嗎？」倩媽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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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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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為你煮個麵吧，你喜歡蝦子麵或是蔬菜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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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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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就可以啦，養個男孩子不必那麼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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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還是煮個蔬菜麵吧。」倩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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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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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又不見你這麼好禮貌……哦，我明白了！你這個小子看上了人家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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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沒有說話，只垂下頭。在寧靜的片刻，他感受到自己心臟在強烈的跳動。他又想起了小倩那如她媽媽般溫暖的微笑，和那單純的外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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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愛？還是恨呢？」小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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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個的星期天，小謙想了這個問題一次又一次，甚至連做夢也想到了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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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中，小倩身穿漂亮的洋裝，而小謙拖着小倩的雙手。小倩露出如太陽般溫暖人心的笑容，輕輕的閉上雙眼。而小謙則面龐慢慢靠近小倩，直至兩人的咀快將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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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謙被鬧鐘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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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小謙被自己的夢境嚇倒了。他趕緊起床梳洗，出發到小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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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覺得自己不知為何走起路來腳步十分輕，他想，其實這是戀愛還是中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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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終於到了，我們出發了。」倩媽從家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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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辛苦嗎？需要休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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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不辛苦，也不需要休息了。」小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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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陽十分刺目，小謙在曝曬下，頭和身體不停的流汗。再加上疲憊的身軀，令小謙非常不適。這時，他心生一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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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我有點頭暈。」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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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小謙！救命！有人暈倒了！」倩媽連忙致電緊急熱線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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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會在這裏呢，小倩？」小謙口裏說着，他開始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暈倒了，還是自己的夢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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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多等一會，救護車……。」倩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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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次醒來時，他發現他已身處於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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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很痛。」他醒來時，感到頭痛欲裂。他想起了自己本是跟倩媽一同買餸。他想挺直身子時，二人均阻止他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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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好好休息吧，待醫生回來再看你時能否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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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呢？」小謙看見身邊只有自己媽媽和伯母，所以立即問。他也稍稍被自己這麼殷切的想找尋小倩而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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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小倩看見小謙醒來了，立即從病房門口急步走過去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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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害怕你以後都不會醒來了！」小倩的眼淚掉到小謙的病人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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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沒事了。」看着哭得悽慘的小倩，小謙竟感到自己有心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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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這樣就動容，因為她的父親是殺父仇人。」小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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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你明知大熱天時，他到你家門前已大可能大汗淋漓了，你不問他需不需要休息，就帶着他去菜巿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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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問過了，他說他不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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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個孩子，怎會懂得表達自己？」謙媽立即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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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八歲了，還是個孩子？加上我哪會是他肚裏的蟲子？」倩媽一頭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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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是你不承認這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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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我怎認呢？謙媽，你說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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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給我滾！以後我也不允許我的兒子找你！」謙媽聲音撕啞地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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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媽媽，待你冷靜下來我們才繼續對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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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拉着女兒離開病房。

「這裹是病房，麻煩安靜，讓其他病人也有機會休息。」護士聽到爭吵聲，立即走進病房，阻止二人繼續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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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別這樣！都怪我不舒服沒有說出口。」小謙有氣無力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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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給點顏色這個女人看不行，她簡直把我們家的小謙當作奴隸般了。」謙媽生氣得緊握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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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樣的！」小謙立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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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的心意已決！你就留在醫院休息，我回去上班了。」謙媽說，說罷，她便拿起手袋，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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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算好？媽媽她們吵大架了。」正當小謙為此時煩惱時，小倩也傳訊息給他問他怎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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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讓他們先冷靜一下吧，也許她們遲些會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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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要偷偷保持聯絡啊。」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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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這時，小謙由心笑了出來。「嗯？我剛才為甚麼在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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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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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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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你可以走了，在這兒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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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拿起姑娘遞給他的紙和筆，簡單地簽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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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着多喝水，多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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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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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小謙便收拾東西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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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解開兩位母親不和的困局，以達到他的殺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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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恐怕難以一時三刻解決這個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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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裹，他慣性的開了冷氣，然後到廚房喝了多杯水，便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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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亮了燈光，看了看自己那插滿飛鏢的傑作。他想到自己其實星期日那麼疲倦，還要替倩媽買菜，煮食，自己的媽媽的說話都帶點人情。而伯母其實只是當他奴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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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是因此害他又進了一次醫院，他生氣地把拳頭打向告示版以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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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只好瞞着媽媽和小倩接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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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星期，無論在上班，還是空閒時，他都會想起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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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期日，他又準備偷偷的溜到倩家，但這時，原來母親已經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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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就好好休息吧，你才出院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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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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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告訴我你又想去找倩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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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是……約了朋友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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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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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同事！」母親的這句說話，讓小謙聽起來似是在笑他從來沒有朋友。這令小謙感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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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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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小謙氣沖沖的走到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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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倩家門前，他先壓抑心中的怒火，才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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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來了呢！媽媽！」小倩開門給小謙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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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的媽媽允許你來我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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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想通了，但她不知道如何找下台階，所以着我來告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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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小謙。」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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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留這裏好好休息吧，今晚也留在這裡吃晚飯才回家吧，我和小倩外出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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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留在家和小謙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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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買小謙喜歡吃的東西，只有你最清楚，不是嘛？」倩媽機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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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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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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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和倩媽離開家後，小謙一個人待在倩家裏，他在努力的觀察身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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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的生活環境真好，有沙發，有大電視，有按摩椅……咦，有兩間房呢，哪一間是小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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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打開了左邊那間房的房門，他看到了掛在床頭上方的婚照。但奇怪的是，婚照內有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女士，另外半邊卻被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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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看房裏的照片，相框內本是一張張長方形的照片，但都撕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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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到了旁邊的房間內。他打開了房門，看到了一張單人床，而單人床旁有一張書桌。29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Ew7Mou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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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書桌上的相架，發現小倩只有她和她媽媽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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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嗎？雖然他父親不知到了那兒，也不至於照片要撕去有他的部分。」小謙好奇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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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桌上的東西，在角落放了一本本的記事本，書脊上貼上了年份的標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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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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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一本最近牆壁的，佈滿灰塵的日記本，翻開內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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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有一張小倩畫的全家福……這個是伯母，這個是小倩，這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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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個黑色一團，加上兩點白色，那就像……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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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翻開另一頁，看到這是一個身穿裙子的火柴人，手牽着另一個穿着褲子的火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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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謙禁不住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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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再翻開一頁之際，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尊重別人私隱。所以，他合上了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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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身走之際，他留意到有一幅小倩大學畢業照掛了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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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稍涼的天氣，加上疲憊的身軀，他在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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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醒來時，小倩和倩媽己坐在餐桌旁邊看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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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聽到沙發沙沙作響，就知道小謙已經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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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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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九時多了，我們預留了一些餸菜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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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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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匆匆吃着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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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吃得這麼急，很容易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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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只顧把東西塞進口，這時，他的手機電話聆聲響起。他伸手從褲袋取出手機，看到正是媽媽致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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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又響，始終沒有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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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是你媽媽找你嗎？我替你向她說你在我那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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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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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麼匆忙。」倩媽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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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見。」小倩不捨地看着小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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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幫忙把殘渣拿過來倒掉吧，我要扔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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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小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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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把渣滓倒進垃圾袋，綁好後把它放在家門旁，再開家門，正打算走進垃圾房時，聽到小謙和謙媽在電話上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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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餐聽嘛。餐廳多人很吵，我一點也聽不到電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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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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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很煩！」小謙不耐煩的把手提電話擲到地上，又踩了很多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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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倩媽連忙把頭縮到牆後，心裏惶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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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小倩跟他在一起，小倩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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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確定小謙進了升降機，倩媽才推開防煙門，把垃圾丟到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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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辦……直接告訴女兒不要再接觸他只會惹她反感……但我不可以眼白白看着女兒再次被男人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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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倩推開了門，看見母親呆了的站在原地，看着收集垃圾袋的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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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掉了東西在桶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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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只是看見蟑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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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怕蟑螂了！」小倩拉着媽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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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聽媽媽說，如果，如果一個女生喜歡的一個人，對人沒耐性，是個暴力狂，會打人，她會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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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是不是又誤會了小謙甚麼？」小倩雖然單純，但也懂得媽媽的潛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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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只是說一個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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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本就是媽媽一直看小謙不過眼，又在糊說些甚麼。」小倩鼓起了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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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你重蹈媽媽的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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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不是這樣的人啦，他彬彬有禮，又不介意辛苦陪媽媽買菜，煮菜，又瘦削。就算他真的要暴力對待我，我一定能反抗；加上這永遠不會是事實，媽媽你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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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聽媽媽的話吧，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倩媽苦口婆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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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莫想分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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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日後和小謙相處時，儘可能不要單獨往來。答應媽媽這件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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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媽媽為我好，就別再說你的理論了！我已經是成人了！我有我的想法！我不能總跟着你的意思走！」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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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小倩！」小倩又關起了房門，關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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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媽媽不知道怎麼了，說着別和你單獨來往。我們倆的事，為甚麼總是要得別人批准，認可？」小倩開了視像通話，戴上耳機，悄悄的對咪高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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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怪你的媽媽，她也是擔心你而已。」這句話，小謙似是在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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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嗎？喂？」小倩說了一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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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好意思，我剛才在想着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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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着甚麼呢？」小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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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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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甜舌滑！」小倩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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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在想……哦，可能又是你媽媽對我有些誤解，我怕我們不能再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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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星期有一天我會見心理學家呢，媽媽一向對於我自己一個去那兒也很放心，你會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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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小謙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他也很好奇，到底是甚麼驅使他答應，到底是恨，還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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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樣我們倆便可以偷偷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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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拍拖。」小謙更正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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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有誰會把見心理學家喚作拍拖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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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能見你嘛。」小謙又再次口甜舌滑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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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談電話太久了，媽媽會發現的，稍後我傳送地址及時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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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親愛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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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再見。」小倩笑了笑，掛斷了視像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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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傳送資料給小謙後，還加上了嘟嘴親親，有顆心在嘴邊的圖像給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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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看到了後，想起了那個甜蜜的夢。到底他是怎麼了，他明明是想殺掉小倩和她的家人，為甚麼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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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謙媽立即問長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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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說是跟同事吃晚餐，我有沒有理解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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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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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你還在說謊？你明明就是去了見倩家的人！我聽到你跟我通話時的升降機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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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雖然你也有你的道理，但是，別人的確也有道理，這就當作打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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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不能再到那兒！」謙媽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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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又不見你這麼關心我！為了這少少的面子，倒過來扮關心我！你透過藉着我爸爸香港的身份證，想爭取香港福利，才和我爸爸混才一起，然後生下我，就是為了作你的搖錢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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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謙媽打了小謙面上一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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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認了吧！這說中你的痛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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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你敢再說！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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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足夠的膽子便打死我！到時你住在監獄裏，可能都好吃好住的。」小謙恥笑着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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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謙媽稍為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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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班了！」她拿着手袋，拋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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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出去了不要再回來！」小謙破口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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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內，開了空調，躺在床上，思前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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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深夜，加上他沒有開燈，所以除了對面大廈照射的丁點燈光夕，家內全是黑漆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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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晚回想到，爸媽在他幼時是如何的慣性不理他，吃飯時餐餐都是即食麵，想提出關於功課的問題時又是如何的被怱略。這導致他後來的學習基礎不穩，難以追上進度……同時，在爸爸過身後，想到同學們如何的包圍着他，嘲笑他沒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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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及後成績一直都沒有改善，學校着他退學……他覺得他的人生一塌糊塗，比起小倩的高學歷，家庭高收入，他十分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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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憤怒，又傷心，於是躺在被窩裏哭。哭着哭着，他又睡着了。他又再次夢見了自己在夢中被許多同學圍着，指着笑他沒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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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笑！」小謙又被自己的夢囈吵醒了。這時已是下午三時多，他工作要遲到了。他連忙回到工作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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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怎搞的？一個星期消失兩，三天，工作又心不在焉，不是做錯步驟，就是倒了食物在客人身上。我也被客人罵了好一個小時。求求你，幫幫忙，不要再來上班了。」小謙上司見到小謙後，便捉着他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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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小謙失落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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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的三份工作就這般類似的被解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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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多，大約可以維持三個月？」小謙在心中盤算着他的儲蓄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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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晚上，他無所事事的在尖沙咀海旁散步。他看見有些人在拍婚照，有些成雙成對的情侶在海旁親嘴，有些則在美麗的景色前和情人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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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走累了，就坐在一個攝影攤販旁的雙人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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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你是一個人到這邊嘛？」一個老伯伯坐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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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我？」小謙望向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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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要來影張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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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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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下次帶你女朋友過來拍張照片吧，我可是攝影高手，你女朋友一定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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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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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世界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伯伯慢慢步回自己的攤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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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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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伯伯回頭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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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何謂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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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用心感受的……哈哈……」伯伯轉個頭，繼續步回自己的攤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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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的小謙慢慢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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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因為在等着見小倩，加上閒着無事在家，仍不停的思索着這個問題。他又想聯絡小倩，可是又怕被伯母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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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不是愛上她，我只是想殺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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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甚麼心會跳動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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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愛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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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很煩啊！」小謙在家中沒事做，所以到了街上走動。不知不覺，他又走到了菜巿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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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一檔菜檔前，回想着倩媽用手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雖然此舉令他的髮型亂了，卻令他感到無比的心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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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怎麼不見你跟你的媽媽來買菜呢？」一位中年的女菜販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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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位不是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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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是我的媽媽也許我的人生就不會這樣子……不，她的婚照，家庭照都沒有她丈夫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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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菜回家後，小謙便依照之前跟伯母一同烹飪的造法，煮出了三菜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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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終於可以吃了！」他快樂地夾起了一片蘿蔔，放入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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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怎麼這麼鹹？我做錯哪個步驟了？」小謙又開始想起倩媽煮的，味道恰宜的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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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就好了。」他再看着面對着的兩面牆，心裏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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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罷，又去睡了，再吃，再睡，終於到了小倩見心理學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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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我們進去吧。」小倩挽着小謙的手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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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謙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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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倩？可以進去了。」接待生對小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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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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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倩，你好，而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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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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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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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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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小倩，上次你說到你的家庭背景，你說到你有個爸爸，有個媽媽，而你們則無法聯絡上爸爸，請問介意分享多一些你兒時發生的事嗎？」心理學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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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和她的媽媽天天都被她的爸爸打，因為她爸爸喜歡喝酒，一喝醉了，就會把生活的不滿發洩在她們倆人身上。」這時，小倩像換了個人般，用了一把沉穩的聲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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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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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到哪兒了？」小倩突然問。這是小倩原來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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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到了小時候你被你的爸爸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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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每晚也很……也很害怕爸爸回來打我們……嗚……」小倩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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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被爸爸打之後會怎樣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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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會走在我面前，為我擋下爸爸的毒打。」小倩這時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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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看着小倩在哭，有着一種心疼，起了點憐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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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家遞上了紙巾給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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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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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現在不知道爸爸的行蹤，但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爸爸會回來再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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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爸爸真的回來打你了，你打算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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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無言以對，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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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這樣吧，如果你需要一些庇護中心的幫助，可以試試……」心理學家在文件篋找到了一張紙，展示在小倩面前。紙上有一個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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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住在哪兒？」心理學家和藹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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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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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致電這些接近你家的機構，他們會為你提供安全的庇護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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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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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我們再說說……」心理學家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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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他們面談了一小時。小倩的雙眼則紅得像小白兔，哭得連微絲血管也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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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到我家休息一會？反正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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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太陽十分猛烈，小倩的雙眼實在受不了，加上她忘了媽媽的囑咐，決定到小謙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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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謙開門後，小謙先進去。由於當時是黃昏，家裏也尚算光亮，所以，小謙沒有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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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坐下吧，我去倒一杯水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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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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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的媽媽去了上班呢？」

「呃……對，她上夜班。」小謙支吾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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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說這幾天也找不到伯母，她很擔心是出了甚麼狀況。」

「她都是忙工作的東西吧。」小謙在廚房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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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閉着雙眼，靜待着小謙通知她的水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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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把水杯拿在手裏，正當他想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時，她看了看小倩標緻的臉蛋，頓覺得有一種不知名的吸引力叫喚他，令他想慢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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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怎麼這麼久啊？」小倩突然睜大眼，嚇倒了小謙，並使向後走了數步，一半水也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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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真不小心。我再去倒滿那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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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小心點啊。」小倩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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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謙拿着杯子回到廚房，再次斟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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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到你的房裹看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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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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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很想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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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見小倩站在他的房門前，便站即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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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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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一眼嘛。」小倩握着門把，扭了扭，並推開門，踏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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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不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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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謙的碰撞下，小倩站不穩，反倒跌了在他的床上。在半黑的房間中，小倩和小謙只見到對方的雙眼所折射的點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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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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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伸出雙手，並準備勒死小倩；但小倩在單純地想，可能他想撫摸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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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兩人均聽到開鐵閘門的聲音，小謙和小倩一下子不知所措。小謙看見衣櫃，便着小倩立即躲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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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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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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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一些便回老家了，香港這個地方……不適合我……你好好照顧自己了。」謙媽簡單說了幾句，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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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媽垂頭喪氣地把衣服逐件摺好，也把她的私人物品都放了在行李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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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真的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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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謙媽簡單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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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倩的電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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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小倩在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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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當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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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有其他人的電話聆聲響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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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是我切換了聆聲。」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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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反正你以後怎樣，我都不再管你了，你和我各自生活。」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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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兩人同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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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說。」小謙讓了媽媽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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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之前打你的的一把掌，和沒有好好的照顧你道歉。說真的，我這個當母親的一定不及格吧，哈哈。」謙媽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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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聽到這堆懺悔之言，一時之間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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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了，小謙，再見。」謙媽定睛看着眼前這個親生骨肉，雖不捨，但被兒子之前說穿了事實，再沒顏面留下了。她拖着行李箱，打開閘門，離開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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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關好閘門後，再次回到房間。他看見小倩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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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我……」小謙坐了在小倩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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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其實……我在唸幼稚園時，在我失去了爸爸後，我曾被同學們嘲笑我……這一直使我很難過。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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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想你當時日子一定很難捱，對吧？」小倩帶有同理心的輕輕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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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被確診了患有創傷後壓力症……這些年來，我做了許多次惡夢，都無法擺脫……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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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小謙，沒事了。」兩人對視着。小倩亦輕輕的閉上雙眼，而小謙把自己的雙手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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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關鍵時刻，小倩的電話再次響起，之後她立即按鍵關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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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小倩的媽媽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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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下午時段見心理學家，怎麼到了現在還未回家？致電了數次還沒有回覆……現在還關掉了電話……怎辦，怎辦？小倩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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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了，她一定是沒有聽我的說話，去了找小謙。糟了，小謙會否對小倩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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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重返舊地，大力拍了小謙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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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門！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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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認出是倩媽，便立即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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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對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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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回家的途中，你沒見到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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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快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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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讓你在我家中四處找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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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打開閘門，倩媽便如一支箭般衝入謙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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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小倩！媽媽到來了！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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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媽進行了地氈式搜尋，無論是箱子，還是雜物，被單，床底，衣櫃，都搜尋了一遍，都找不到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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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你已經將他分屍了？」倩媽狠狠的睜大眼睛，看着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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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不在我哪兒，更莫論被我分屍。」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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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找不到我的女兒，你這個暴力狂便有最大嫌疑！」倩媽警告小謙，然後她離開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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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倩媽匆匆的到路邊截的士。可惜這是返工時間，很多的士已有乘客。因此，她到巴士站等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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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接電話，小倩，別嚇媽媽。」倩媽不停的致電小倩，但回應都是「機主現時未能接聽你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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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到了住宅地下大堂，倩媽發了瘋似的不停按升降機鍵，她急得恨不得跑上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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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到了住的樓層，她在用力的拍打自己的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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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小倩，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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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正當倩媽在開鎖時，有着紅紅雙眼的小倩走到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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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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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的雙眼怎麼了？小謙欺負你嗎？你有沒有受傷？」倩媽馬上把小倩擁入懷，又又上而下掃視了小倩，觀察着身上有沒有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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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啊，只是剛才見心理學家時，說到從前的事，不禁哭了。哭着哭着，不知不覺微絲血管也哭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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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有沒有對你……？」倩媽擔心小謙會糟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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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小謙他沒有乘人之危。反而我只到他一段短時間，待了一會兒他便勸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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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好了。」倩媽摸摸小倩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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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謙，送別了倩媽後，在回想剛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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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一吻……是愛嗎？」小謙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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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小倩亮出那水汪汪，惹人憐愛的紅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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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趕快回家去吧，伯母擔心你了。」小謙放下了放在小倩臉上的雙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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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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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遲些再見。」小謙伸出了屈曲的尾指，和小倩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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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和他勾勾手指尾後，小謙便打開閘門，送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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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在離開時，再回頭看了看小謙。小謙則向她揮揮手。回到家內，他不經意看到了那本放在客廳木桌上的書，上面寫上了一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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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聽的故事，媽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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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翻開了圖書，細心的讀着每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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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北風先生和太陽先生一直都存在不和。一天，他們又再鬥氣了。北風對太陽說：『我們來個比賽吧，你夠膽嗎？』太陽說：『放馬過來！我們比甚麼呢？』『很簡單，我們比誰先令街上的路人脫下外套！我先發功！』北風先使勁地呼呼地吹，使路人緊緊的抓住大衣不放。『看我的功力吧！』太陽稍稍用了力量，便令路人脫下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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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房間內，並把告示版上的一切都撕破，扔到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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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致電給媽媽：「媽媽，你回來吧。我們倆再好好的生活下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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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謙，你願意原諒媽媽了？」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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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事不要再提了，我們重新開始吧。」小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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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原諒，兒子，我現在回來。」謙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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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謙媽，她對於她誤解了小謙感到有些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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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你還是不要太接近小謙比較好。」她心裏還是對小謙的暴力傾向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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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媽媽，你給小謙一個『試用期』，看看他的表現如何，好嗎？而這段時間，無論是我，你，小謙或是謙媽，都需要在一些過去的事上找到情緒的出口。特別是小謙，他患有了創傷後壓力症，他要找專業人士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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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小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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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聽過北風與太陽的故事嗎？讓我再跟你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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