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艾文: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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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在收到信後,邊轉身進屋的同時繼續讀著。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1Cu0uNC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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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孩,在他媽媽肚子裡,越來越大,簡直就像在吹氣球,好像隨時會爆炸一樣。那很……奇怪。那真的是我的孩子嗎?我是說,我很確定我做到了最後,但我其實沒有多開心,我也不想當爸爸,我不敢跟珍說這些。她現在好愛哭。
再一個月小孩就要出生了。我很害怕。我要更認真工作才養得起家人,你知道嬰兒用品有多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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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禮拜五,老地方見?
伊恩·史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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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文續租了大學時和伊恩合租的房子,只是這次只剩他一個人付租金了。這讓他過得有點勉強,但信中看來,那成家的前室友同樣不好過,伊恩全部的薪水都歸老婆管了。若是艾文也會這麼做,但那永遠不會是他。
他拿著信,走到了餐桌前,提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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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伊恩: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o5qlrHrAs
我也很想你。
不要想太多,哪有丈夫比老婆焦慮的?當孩子出生,你就會很愛他的。我很期待跟小史密斯見面,你們想好名字了嗎?我猜他會跟你長得很像。我們可以帶他一起去湖邊釣魚、玩傳接球,跟他說我們大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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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艾文眼裡微帶笑意,他在信裡的話總是比較多,他有太多想要傾訴的寂寞了,他想念伊恩的模樣,那藍綠色的、無憂無慮的眼睛,金棕的頭髮就像西部草原的夕陽,他繼續寫道,當然,只說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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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他突然放下筆,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這些都不是他該寫的。他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防止思念的宇宙大爆炸繼續下去、防止生活衝出軌道、最主要是防止雙方失去一切。於是,承載了思念和安慰的文字進了垃圾桶,跟過期的收據扔在一起──一人份的打折耶誕蛋糕和一杯咖啡──隨後他又抽了一張空白的明信片出來。這次他逼迫自己下筆要快。快到沒有多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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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到。老地方見。
艾文.里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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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信來往的規矩與其說是雙方的約定,更接近艾文單方面的自我約束,他要自己好好扮演這個「老同學」的身分,以防他倆哪天被其他人給發現。
伊恩結婚時,艾文就在一旁──只不過是以伴郎的角色。如此近距離的看到那女孩的眼神,艾文驚覺,他們是一樣的。所有他埋在心裡的嫉妒、埋怨、恨意,頓時都融化在那女孩看著伊恩的迷醉眼神中。他們是一樣的。
兩人起誓並接吻的那一瞬間,他幾乎要忘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他想起,那被誓約給鎖住的手指,前一晚是如何地碰觸自己。
艾文於是意識到自己的立場。從不道德的,在此刻成為了不合法的。
他嚇壞了,但還是應著伊恩的央求跟著大家喝酒、跳舞。那是他第一次嫉妒伊恩能夠輕易地喝醉、輕易地將一切如那女孩拋捧花般拋到腦後。
婚後,伊恩透過書信約好時間地點跟艾文「敘舊」。只是他們得更低調、更像好哥們在緬懷單身漢的黃金時光。他們會在那棵大樹下見面,之後再吃個飯,讓珍能從伊恩口袋裡翻出晚餐的收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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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很期待孩子出生。也幫我跟珍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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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伊恩的的傾訴、那對於孩子的恐懼和對自己的思念,他只能如此回應,來讓所有人的感情都能存續。只要多說了一句,緊繃的繩索就會斷裂,連那未出世的孩子都會跌落不可知的深淵。
因為,他們都是一樣的,無論是自己、伊恩,或是伊恩的妻子。10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sFWaXBN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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