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按下馬桶水閥,嘴裡還殘留些許酸味,噁心感沒完全從喉頭退去。范在身後輕撫我的背幫忙舒緩害喜的不適,同時遞了杯水過來,好讓我漱掉嘴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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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曦,妳還好嗎?餐會妳不出席也沒關係的。」
我漱完口後笑著回答他,「沒事,等等就好了。今天你主持的餐會主題可是推動平等學習的慈善募款,我不但是卡都勒大學最年輕的符紋教授人選,同時又是於邇族混血,加上這頭白髮,有什麼比我還要好用的募款廣告呢?」
這句玩笑話沒能逗笑眼前的男人,他反而伸出雙手將我擁入懷中。
「妳不是什麼廣告,是我范海姆.赫曦的妻子,沒什麼事比妳的身體更重要。」說完范的嘴唇便迎上來,完全不在乎我嘴裡殘餘的酸味。
「笨蛋,不要⋯」我嘗試推開他,但這人更是用力把我緊抱入懷,我閉上眼接受他的擁吻,抱住范的頭,手指輕疏他深棕色的短髮,每次只要這麼做,事後他都會用下巴短鬚輕刮我的肩膀表示喜悅。
梳洗過後,我們換上宴會用的禮服,驅車前往餐會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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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終於到了!」全身金麟,身材豐腴的卓克斯人議員泰勒斯.那克曼一看見我們,便張大雙手將我們兩個同時抱住。
「您不需要妄自菲薄,若是少了那克曼議員您的出力,連這場餐會都不可能舉辦。」范他也回抱議員,抱完後還用力地握了握議員的手。
「什麼話,我只負責出一部分的錢而已。沒你們兩個的努力,『各族群平等學習』這種理想還不知道要幾年後才會達成。我太太可是很期待喔,國內種族間的歧視應該要在我們這代開始化解才對。」那克曼議員的妻子站在先生身旁微笑,她臉旁兩根粗長的尖角明示她純正的於邇血統。
「金錢可是很重要的助力阿!後續就交給我們年輕人吧。」范的笑臉上充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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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餐會流程很快就輪到我們跟那克曼議員上台致詞,我們三人走進會場後台,整個後台因為歌手演唱剛結束,前台轉暗的關係,黑的僅能靠腳邊幾盞燈來辨識方向。范加深力道握緊我的手,大概是怕我踩空跌倒。這人自從知道自己要當爸爸後,對安全的事都變得非常敏感。
好不容易走上前台,前台光線亮的讓人差點睜不開眼睛,范此時才放開手,我走至之前排練時決定好的位置,站他左斜後方看向現場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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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的非常感謝各位能參加這場慈善餐會。」范站進講台開始他事先演練好幾次的致詞內容。
致詞的過程很順利,直到他準備介紹那克曼議員時,范整個人動作突然停頓下來。他表情凝結,先前開朗的笑容完全消失,接著用不自然的動作,轉身走向我身旁警衛,對警衛的臉頰豪無預警揮出一記重拳,擊暈對方並搶走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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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海姆,你做什麼?!」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阻止范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失序行為,下個瞬間眼前卻是一片空白,全場客人驚呼聲傳入耳內,我意識自己不知何時趴倒在地,臉頰熱辣,痛的大腦沒辦法作多餘思考,只能摀著臉抬頭看向他。
范臉色驚愕的看自己握搶的手,他身體停留在上一段動作,從手臂位置可以判斷剛剛那瞬間應該是他用握槍的手背揮擊我的臉,把我打倒。
范海姆的手好似脫離大腦指揮,手臂用不自然的角度將槍口對準那克曼議員。
「議員快逃!」儘管范用最快速度出聲警告,然而他的手指卻不給他機會,幾下板機連扣,將左輪內大部分子彈射進議員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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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接連劃破空氣,在耳邊轟轟作響,現場頓時間被恐懼與慌亂給淹沒,想自保的人宛若湧退的潮水紛紛奔向出口,舞台燈的光直射渾身是血的那克曼議員與他身邊惶恐不已的妻子,好似戲劇演出的高潮。
「放開⋯我⋯」但劇還未落幕,范表情惶恐,握槍的手連身體一起顫抖著轉向,槍口慢慢對準我的臉。
幾名警衛趕至舞台前,「放下手中武器!」他們出聲警告,手槍同步瞄準了范。這時范手肘縮回,槍口從我臉上移開,槍身劃過現場空氣,最後改置於胸前,對著范海姆自己的下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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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范的表情從槍枝對準我時的緊張,中間一度放鬆,最後把槍擺至胸前位置時又整個緊繃起來。
警衛們紛紛跨步逼近,離我最近的只差三五步就能走到我身前。
沒過幾秒范海姆的手臂又開始顫抖,這時他露出像是頓悟什麼般恍然的神情。眉心放鬆,雙眼深深注視我,用每次安慰我、要我不用擔心的表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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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曦,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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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能反應過來,只聽見槍聲響起,范的身體後仰倒下,血液自頭部流出,向四周無情擴散。
「范!?」
我哭喊著爬到他身旁,趕緊使用水符紋讓血液停止外流,留在他體內循環。
但一切行為只是徒勞,頭部受重創,就算現場有專精治療的木符紋使也沒用。我只能無助的感受心愛的人體溫自手中一點一點流失,而這並非戲劇的結尾,是殘酷的現實。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kLKSvCDf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