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34 章可怕的事

回到紫星，任務結束，除了普勤等傷勢較重的學生進醫護室治療之外，其餘人員解散。燿凌、古騏陪著普勤去醫護室，連恩、牧茫本來想跟，但是其他傷者也有人陪同，所以限於人數而作罷。

古騏回到家時，意外地見到祖母和爸爸、媽媽等在門口。

「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來了？」古騏驚訝問。

平時，古騏的父母帶著尚未入學的妹妹，住在紫星平原上的莊園。

不等古騏的父母回答，祖母羅蕙已張開雙臂撲過來，抱著古騏親了又親，道：「小騏總算回來了！小騏好棒！累了吧？你看，都瘦了！快進來！奶奶和你媽媽給你準備了大餐，讓你好好補一補。」

曾經，她的小兒子沒回來。今天，她的大孫子回來了，她緊緊抱著無法撤手。

古騏的媽媽本來也伸出手，想去抱兒子，但是慢了一步，又不能和自己的婆婆搶，只好無奈地往旁邊，抱住自己的丈夫：“……你抱我兒子，那麼……我也抱你兒子吧。”

古騏的爸爸紅臉：「……小騏，慶祝你第一次上戰場回來，我們來看看你。」

古騏的媽媽眼睛黏在兒子身上，微笑：「小騏，你妹妹也來了，在裡面，說給你準備驚喜。」

裡面，在古騏進門前，古壁早已收到何舟教授送來的訊息。

何舟過去還是個小小學徒時，曾上過古壁的課程，也在當時的見習者古堰的帶領下出過任務。

如今何舟也成為教授了。這次他帶了一眾魔法學徒們出門，其中古騏是古壁的曾孫，是古堰的孫子。於是他回來便迅速將古騏的表現與經歷寫下，寄給昔日的師長古壁與大學長古堰。

古壁讀完，遞給古堰，古堰跟著讀完。

古堰點頭：「小騏好孩子。」

古壁：「兔崽子，你現在，馬上去醫護室看看普勤的情況。其他，晚上我們細問小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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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古壁去感謝了燿凌對古騏的訓練與照顧，古堰則攜同妻子羅蕙再次去看望並感謝普勤。而連恩、牧茫處，古騏也送去了自己媽媽準備的禮物。

三天後，學校對有功人員們加以記功、表揚、獎勵，事情告一段落。

學生們回歸日常課業，心中感嘆：“又要上課了……，但是比參戰輕鬆多了！”

而燿凌，再上了一星期課後，又不去了。

這回，他向習羅以及另一位教得不錯的教授說了聲，以免他們感覺太過挫折。

教授們對於燿凌再次開始翹課，似乎已經頗為習慣，甚至暗暗鬆了口氣：不用那麼擔心教室中的見習者學生們心理受創了。

雖然生活已恢復正常，但是參戰學生們從戰役中獲得的經驗、交情，以及心境的改變，仍在持續發酵中。

而沒參戰的學生們，特別是魔法學徒們，則對這場戰役很是好奇。

「哇！參與見習者的戰役耶！好厲害！你們是怎麼贏的？」

「真羨慕！當初我也有報名的，只是差了一分鐘，考核沒通過。」

「我是有參戰，但是主要負責補給，沒有參與到大戰。」

「連恩學長，你給我們講講吧？拜託拜託！」

一群魔法學徒們圍著連恩，按摩捶肩，盼著他說說這場戰爭中的點點滴滴。

「學長學長，碉堡之戰你們全殲了敵人，太厲害了吧！當時是什麼情況呀？」

連恩清了清喉嚨，一伸手，旁邊立刻遞來了三杯咖啡、兩杯茶。

他接過一杯，喝了口，心滿意足地道：「碉堡之戰嘛，當時敵人在碉堡中龜縮不出，負隅頑抗，……還好燿凌足智多謀，巧施妙計，終於引出了敵人。對了，其中也有我的一份功勞，我們在碉堡外痛罵，你可知道，這是一種戰術……。」

連恩說得興高采烈，眾人聽得悠然神往。

「連恩學長，聽說在碉堡之戰前，你們那組人就已經接戰四次，而且四戰四勝，真的嗎？」

連恩點頭：「是真的。我們下飛船第一天就遇到了敵人，第二天正式接戰。哈哈！一連幾場，都沒輸過。只要有燿凌在，就沒在怕的。當時呀，我們雄赳赳、氣昂昂……。」

他再次口沫橫飛，眾人再次如癡如醉。

「蘇嶺之戰又是怎麼回事？挫敗了暗黑見習者耶！而且據說這一戰成功結束了整場戰役。把你們的英姿說給我們聽吧！」

連恩眉飛色舞：「英姿，你們說對了！蘇嶺之戰啊，敵人是群暗黑見習者，我們打得那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所謂“白刃交兮寶刀折，兩軍蹙兮生死決”，苦戰了七日七夜，多人受傷，還有數人重傷，甚至遇到對方的死士！還好我們無懼無畏、奮勇爭先……最後，終於在彈盡援絕前，打退敵人。」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驚呼讚嘆，不絕於耳。

「太嚇人了！」

「好危險！」

「……還好我沒去。」

「學長，你們這次戰役中，最緊張、最可怕的，應該就是蘇嶺之戰吧？」

連恩沉吟：「最可怕的？」他搖了搖頭：「……不，不是蘇嶺之戰。」

眾人震驚了：「蘇嶺之戰竟然還不是最可怕的？！那是哪一場？」

連恩露出不堪回首的表情，長嘆口氣，語調轉深沉：「這次戰役中，最可怕的……是燿凌每天對我們這組人的切磋訓練。」

「啊？！」

「切磋訓練？？？」

連恩沉默點頭：「燿凌是我們這組的組長，一路上，他用切磋過招……嗯，其實就是揍我們四人，來訓練我們。」

「這是最可怕的事？」

連恩一臉的歷經滄桑：「你們不知道，……當我們面對敵人時，是多麼驍勇善戰、意氣風發，事實上，在燿凌的率領下，我們也真的百戰百勝；但是，當我們面對燿凌時，我們四人……總是挨揍，聯手也沒用，淒淒慘慘、脆弱無助……是那寒風中，瑟瑟發抖、無依無靠的四個小可憐。」

眾人安靜了片刻，有人小聲：「燿凌？」

連恩沉重頷首：「是燿凌。」

一人猶豫了下，悄悄拉了拉連恩的衣袖，以極低極低的聲音道：「燿凌來了。」

連恩抬頭一看：「！！！」

只見一身黑衣的燿凌緩緩走來。

連恩露出諂媚的笑容：「燿凌……那個那個那個……你怎麼來了？」

燿凌微笑：「去看普勤，剛好經過。你們在說什麼？」

連恩低頭：「在說……在說上回的戰役。」

燿凌：「這樣嗎？」

連恩：「呃，……。」

旁邊一人小聲道：「在說戰役中最可怕的事。」

連恩慌了。

燿凌：「我好像聽見我的名字。」

連恩快哭了。

燿凌輕笑：「我似乎還聽見“寒風中，瑟瑟發抖”。」

連恩在絕望中，忽然靈光一閃，露出孺慕的表情：「最可怕的，是燿凌你不在我們身邊的日子！在你離開我們的那段時間，我們四個悽悽惶惶，就像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四個小可憐。跟在你身邊，有你的督促鞭策，我們才知道什麼是安全感！」

燿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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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逐漸過去。

八月中，普勤從醫護室回歸時，羅蕙替古騏補辦了生日宴。

燿凌以及普勤、連恩、牧茫都收到了邀請，感於盛情，也都準時赴約，賓主盡歡。

普勤回歸正常生活，每周六和古騏一起去圖書館找燿凌。

八月底，魔法界戰事又啟。

圖書館中，古騏來報告消息。

古騏：「娜雅學校與血河組織又打了一場，也是見習者的戰役。娜雅學校有史拓在，占據上風。但是血河的見習者們也不像先前那樣潰不成軍，據說是，暗黑組織已經想出抵禦史拓這樣超高戰力個體的方法。」

九月初，輪到普勤報告。

普勤：「娜雅和血河休戰了，娜雅小勝。」

燿凌點頭，暗想：“暗黑組織果然想到了方法。但是，這是好事。”

“若他們想不出任何克制之法，只怕就會無所不用其極地要史拓死，包括各種陰謀詭計，也包括違返規則，讓魔法師出手暗殺尚是見習者的史拓。”

“現在，史拓暫時安全了。”

只聽普勤續道：「但是，另外一個地方又打起來了。這次是我們白魔法界的葛文學校、白翼學校對戰暗黑組織中的暗殿、穴林。」

燿凌：「雁寒有出戰嗎？」

普勤：「這個還不很清楚。目前聽說，白魔法界這邊，此戰的主要戰力是葛文的見習者宋員沾。詳細情況，我再去打聽看看。」

空澗飛湍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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