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102 章心有靈犀

奧堤夫妻應古壁的邀請，入住紫星學校的迎賓樓。

古壁、燿凌送他們到迎賓樓下，四人互道晚安，方才散去。

看看燿凌的背影，古壁苦惱地搔著頭離開：“要好好想想，燿凌還有需要什麼？……這問題可真難。一般學生需要修煉用的陣法，但是燿凌自己熟悉陣法。我較懂得武器護具，但是武器方面，燿凌已經能變出火凝刀、雷凝劍了；護具方面，……防護陣也是陣法的一種。”

“雖然，燿凌目前學得當然還沒有很高深，但是，以現階段魔法學徒而言，這些已經非常夠用了。甚至，對一般魔法見習者而言，都已經足夠了。”

“送什麼會是燿凌現在最需要的呢？……叫古堰兔崽子想？算了吧，就他那和我一樣的死腦筋，想得出來才怪！……或者，請奧堤幫忙出個主意？這老傢伙細心周到，或許有好點子。嗯，我再想一天，想不出，就去問他。”

次日，古壁撲了個空，對著奧堤夫妻已出門的空房間發愣。

奧堤夫妻一早便已出發前去東邊的紫霧森林採摘草藥。紫星的周遭環境與銀月的不同，生長的藥草也有所差別。難得來一趟紫星，研究醫藥的奧堤自然是要把握機會，四處走走，期待滿載而歸。

於此同時，燿凌也早早地起床、出了門。他將昨晚整理出的，也適合雁寒的、且算上郵寄時間仍來得及在保存期限內吃完的魔藥分出一半，裝了包裹，寫明用法與注意要點，寄去給雁寒。

燿凌附上一封短信。

“雁寒，

一個多月不見，你都好？

包裹中是一些你用得上的魔藥，配製的前輩精研醫藥，比在外買的安全。包裹中另寫有魔藥用法與注意事項。

小灰好嗎，可有胖了、瘦了？

魔獸蛋還在孵化中，孵出了告訴你。

燿凌”

接下來，又是一週愉快的課程。

嗯，……對燿凌來說，是一週愉快的課程。

對與燿凌同班的見習者同學而言，是繼續悲傷的課程。

對普勤、古騏來講，則是……更加辛苦的課程，因為這週除了學校課業以外，還加上了燿凌指派的作業！

星期六下午，黑著眼圈的普勤、古騏來圖書館向燿凌報到。

普勤先拿出每天抄錄下來的公布欄重要事項。這週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接著，他遞上燿凌的包裹：「這是今天早上到的。」

燿凌接過一看，是雁寒寄來的，寄的日期比自己還早三天，他笑了。

古騏看看普勤，又看看燿凌，不確定地問：「下回可以讓我去拿信件包裹嗎？」

他問過普勤，能否讓他幫忙，普勤沒敢自己決定，回答要問燿凌。

燿凌：「為什麼這麼問？」

古騏乖乖答道：「曾祖父說，我要幫忙幹活。」

燿凌微笑：「那你自己想做嗎？」

古騏愣了愣，看看普勤，點頭道：「想。」

燿凌：「好，那接下來由你去拿信件包裹。另外，你留心普勤怎麼抄寫公佈欄，熟悉後，這兩件工作，你們每個月輪換。」

普勤、古騏齊齊點頭：「是。」

燿凌：「這週有沒有什麼問題？」

普勤、古騏再次整齊點頭：「有。」

這週不只魔法的學習上有問題要問，實戰、格鬥也有。

在燿凌替兩人解答魔法問題後，他帶兩人離開圖書館，去到魔法練習室，動動手腳，包含格鬥與魔法的實際演練。

對於和燿凌過招，古騏也心中打鼓，不過，也許由於沒見過燿凌殺人，並且根本不知道燿凌殺過人，因此倒沒像普勤頭一次上場時那樣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學習疑問都解決完後，普勤、古騏交上燿凌另外出的作業。

或認真、或好奇、或試探地來詢問過普勤的同學們，原本就有三十幾個，之前參加過擂台賽的苗達、方煒、田召、傑斯、瑪莉、陸萼、華鶩、康學芙等人都在其內。

這週則又多出了十幾個。而原本的三十幾個中，有大約二十個這週又來問了。

燿凌在前幾天有抽出時間，到這屆學生常出沒的地方轉了轉。觀察了下名單中自己印象薄弱的同學們。

現在，燿凌細細讀了普勤、古騏交上來的資料，對名單上的每個人，詢問了普勤、古騏幾句後，將原本名單上的人分成三類。

一類是遠離名單，共有十一人，包含：方煒、田召、傑斯等人，讓普勤和古騏與他們保持……遠遠的距離。

一類是或可親近名單，共有十八人，包含：苗達、瑪莉、華鶩等人，讓普勤、古騏可以先提供他們一些簡單的幫助，再觀後續。

一類是尚不確定名單，共有七人，包含：陸萼、康學芙等人，讓普勤、古騏留意他們的幾個點，或者問他們兩個特定問題，再來回報。──普勤、古騏有新作業了。

對於原本名單上的每個人為何分到哪一類，燿凌一一簡要說了原因。

來詢問普勤時態度不好的，直接遠離，絕對不予理會。這些人，若幫他們，還會被認為是應該的。這種比較容易辨識剔除，比如，之前直接找上燿凌的呂家姊弟。

詢問的態度客氣的，要分辨是否表面含笑、內心藏奸，或者是否會“升米恩，斗米仇”。這部份，對普勤、古騏而言很難分辨，燿凌讓他們第一步先考慮對方之前的表現、前後的差別，再進一步衡量對方一些實際的行事為人。燿凌隱去姓名地舉了文漢、江鴛、賈釵作為反例。沒有明顯問題的，則可以給予簡單幫助後，加以觀察。

第三個考慮點則是對方是否扶得起，這和是否努力認真以及天賦資質、性格特質有關。不需要是天才，但是起碼不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裡，燿凌隱去姓名地舉了萬芷寧、江鴛、金滄、白迪為反例。

雖然沒提姓名，但是古騏有聯想到江鴛。他有些黯然，但是仍然認真學習。普勤則帶著些許困惑，眨巴著星星眼，努力記下。對他們而言，推測人心比學習魔法與格鬥，更困難些。

幸好，燿凌了解他們的性子，沒有期待他們在這塊能學得多麼深入，目的只在讓他們有大致的辨識能力，儘量“親賢臣，遠小人”，避免被人有意或者無意地坑了，就行。

最後，燿凌再次指派作業：「這週新增的這十幾個人，該歸入哪一類，你們回去琢磨，寫下原因，下週告訴我。……嗯，可以蒐集新的訊息。」

普勤、古騏面有難色，但是咬著牙，再次認真地乖乖點頭。

***

散會後，燿凌回自己住處，打開雁寒寄來的包裹。

包裹中，是一張便條，一張使用說明和一個精巧的小魔器。

便條上寫著：

“燿凌，

這個土系回復器送你，使用說明也在包裹內。

另外，這些日子，小灰瘦了些。

等魔獸蛋孵出來了，記得告訴我喔。

雁寒”

使用說明上寫著這個土系回復小魔器的使用方法：注入魔力，回復器就可以施放出土系回復術。

燿凌再次笑了：“真是巧了，心有靈犀？”

“雁寒是從試煉中，同行時，我感知到的各系砂礫的數量，推測出我最差的是土系嗎？”

又凝起眉：「小灰瘦了。……下回給雁寒寄份食譜去。……或者，不知有沒有辦法讓食物保鮮？」

然後，拿出魔獸蛋，再次一邊看書，一邊用魔力溫養起來。

次日早上，燿凌再次陪普勤、古騏去旁聽土系魔法教學。

這回不是第一次來，普勤的祖父母只等在門口、古壁等在客廳。燿凌暗暗鬆了口氣。

課程依然在燿凌的協助解說之下，順利進行。

古壁和古堰夫妻目光灼灼地將燿凌視為救星。

普勤、古騏則一樣繼續四眼星星。

課後、飯後，燿凌帶著普勤離開。

走沒幾步路，古壁追了出來，紅著老臉道：「燿凌，有個問題想問你。」

普勤懂事地離遠了些。

古壁的目光又開始左右飄了：「燿凌啊，那個……。」

燿凌失笑：「哪個？」

古壁老臉更紅了：「那個……你還有沒有需要什麼東西，可以讓我幫忙的？」

燿凌微微一怔，隨即了然，古壁是被奧堤刺激到了。

他略一思忖，微微搖頭，答：「目前沒有想到需要什麼。」

古壁失望：「這樣呀。……等你想到，可一定要告訴我啊。」

燿凌微笑：「一定。」

***

第三週課程開始。

遠在白翼的雁寒收到了燿凌的包裹，露出笑容。

普勤、古騏認真地做燿凌交代的作業，黑眼圈更深了些。

而每天早上，普勤抄寫公佈欄時，古騏也跟著去。

忙得昏天黑地的古騏，在四月十七日，忽然感到有些不對。早上，古壁在吃早餐前便陰沉著臉，匆匆出門，古騏疑惑地睜大雙眼，看向祖父母古堰、羅蕙，但是，兩人沉默不語。古騏帶著疑惑出門，白天並沒有聽說什麼。晚上，直到古騏臨睡前，還沒看見古壁回來，而古堰、羅蕙神情慎重。

四月十八日，早上，古騏還是沒見到古壁。但是，古堰、羅蕙告知，古壁回來了，累了一天一夜，正在房內補眠。

面對擔心、疑惑的古騏，古堰、羅蕙安撫：「大人在處理的事，小孩子別擔心。你幫不上忙，乖乖上學去。」

古騏乖乖出門上學，與普勤碰面，與前幾天一般，一起去公佈欄。

然後，普勤、古騏驚訝地看到公佈欄中的一條訊息：

“潼川告急，

徵見習三年以上的自願者，前往參戰。

獎勵依戰功標準。

有意者，三月二十日前，到任務處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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