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芒記 - 第 36 章切磋較量

「那個漂亮的短髮“女孩”是男生，是雁寒的哥哥。」這句話，傳了出去。

「不會吧？比女生還漂亮，真是男生？」

「我也不敢相信，但那是雁寒他哥。只能是男生了。」

燿凌周遭清靜了下來。

三人快速吃過午餐，小灰學著雁寒，也加快速度吃完面前的肉。

雁寒向廚房買了幾斤生肉，帶走，道：「走，我們到校外玩。」

三人一狼離開食堂。

***

往校門口的途中，普勤去了下洗手間。

燿凌向雁寒道：「謝了。」

雁寒想了想，問：「被誤認成女生，感覺不太好？放心，你個子高，再過幾年，就不會被當成女生了。」他直覺，燿凌謝的是食堂中，還他清靜的“哥哥”兩字。

燿凌淡淡道：「小時候，差點被抓去賣，那回，是我第一次殺人，為了自保。」他輕笑：「後來，有一段時間，在臉上抹土，才敢出門。直到……」他摸了摸依然繫在腰間的鐵劍。

雁寒同情地拍了拍燿凌肩膀，沉默了會，最後道：「……別生氣，男孩也可能被抓去賣。」

燿凌失笑，一拳打向雁寒：「你這是在安慰我？」

小灰吼了一聲，盯著燿凌。

雁寒笑著接住這拳，先安撫小灰，道：「沒事兒，我們在玩。」

再抬頭，向燿凌笑道：「小灰對你真不錯。如果是別人對我揮拳，小灰就撲上去咬人了。」

燿凌：「啊，我疏忽了，還好小灰口下留情。」

雁寒：「待會我們打一場？」雙眼閃著光芒。

燿凌大笑：「好啊！上回情況不適合，其實早想和你較量一下！不過，你可要向小灰解釋清楚唷。」

***

很快，普勤回來了。

他們出校，跟著雁寒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片空地，空地後是一片森林。

雁寒指了指前面的森林：「平常我和小灰喜歡到那片森林裡玩。」

話這樣說，但是他停在了連草都沒有的泥土地這裡。──意思很明顯。

燿凌向普勤道：「我和雁寒在這裡切磋一下。」

雁寒問：「普勤，你要加入嗎？」

普勤連連搖頭：「不不不，我不加入。我遠遠地看。」他知道，燿凌和雁寒動手，想必不是像燿凌之前教導他那樣留著力，他夾在中間的話，哪禁得起打？

他遠遠地躲開了：「我站這裡，夠遠嗎？」

燿凌：「再退後十公尺。」

普勤又退了十公尺。

雁寒將小灰帶到普勤旁邊，叮囑：「小灰，你在這等我，我和燿凌過招玩兒。記得喔，我們不是真打，只是在玩，不要緊張。就像小時候我和你玩那樣。」

小灰搖了下尾巴，趴下來。

雁寒又對普勤說：「麻煩你幫我照看小灰一下。」

普勤點頭：「好，我在這陪小灰。」

這時，燿凌走了過來：「我加個簡易防護陣。你好出全力。」

雁寒：「太好了！」

燿凌加好陣法，和雁寒回到空地。

雁寒笑道：「開始吧！」

燿凌也笑道：「好。」

兩人對視一眼。

剎那間，風、雷交錯！冰、火齊飛！

普勤在遠處，只覺罡風撲面，宛如刀割；又見雷霆明滅，聲震耳鼓。

身上一下極冷，猶如處在寒冰煉獄；忽又一下極熱，彷彿墜入焚天火海。

他召喚出盔甲與之相抗，又看了看旁邊，舒服地趴在防禦陣裡的小灰，牠一邊關心地看著戰場，一邊懶散地甩著尾巴，偶爾在戰局緊張時，發出兩聲吠叫。

普勤放心了，小灰好得很，同時又有點羨慕，有點想也鑽進防護陣裡躲著。

但是他制止了自己躲懶的念頭：站在這裡，自己受得住，這是有幫助的磨練。

專心再看戰局，只見此時，兩人戰鬥波及的範圍減小了些，魔法威能，卻彷彿更為凝鍊。

再過片刻，兩人同時出劍。

他們不鬥法，改比武了嗎？

啊，不對！燿凌手上的劍，閃爍雷霆，是雷電凝結成的。而雁寒手上的劍，呈半透明狀，微帶青色，莫非是用風凝煉出的？

把風、雷握在手上當劍用，他不太好想像，發了會呆之後，他試圖去看劍招。

劍招太快，普勤看不清楚，只覺得……只覺得，雁寒的招式……像風，他的出招，彷彿風那樣飄忽不定、奇詭難測；燿凌的劍法……則像雷電，他的出手，猶如雷電一般迅疾閃爍、凌厲狠準。

劍招之外，偶爾也有風雷冰火飛舞，似乎其中有著搭配。

是怎麼搭配、其中有何巧妙，他就看不出了。

約莫十五分鐘後，突然，兩人同時停了手。

雁寒：「你有顧忌。」

燿凌：「你也有。」

雁寒：「你的顧忌是什麼？」

燿凌：「你知道的。」

雁寒：「嗯，我知道了。」燿凌暗中學的暗系魔法，除非是你死我活、性命相搏的時候，不然，不會在外使出來。

燿凌：「那你的顧忌是什麼？」

雁寒：「我們只是切磋，不是拼命。既然輸贏都死不了，就不想太過傷害那些……花草樹木。」

燿凌：「比起來，那小灰是？」

雁寒：「拼命也不行。」

燿凌點頭：「嗯，我懂了。」

他道：「雖然我們都有顧忌，但是大致可以猜到各出全力、放手施為的情況。」

雁寒：「差距很小，相爭在尺寸之間。」

燿凌：「全力相拼的話，如果是狹路相逢，突然動手，大概你會贏。」

雁寒：「如果是有準備的時間，可以設計、佈陣的話，應該你會贏。」

兩人一齊大笑。

雁寒忽道：「你有顧忌的那塊，感覺天份很高，似乎更在你的雷火二系之上。沒有認真發展，很可惜。」

他知道燿凌在白魔法學校，很難查到暗系魔法，更不用說學到。只有在聽到別人用的暗系咒語時，能夠憑天賦，記下來，照用。

燿凌：「以後有機會，戰場上應該可以聽見不少。」

雁寒：「你有計畫呀！好極了，我不用替你可惜了。如果我有發現這方面的訊息，也提供給你。」聽來的，畢竟怕不夠完整全面。面對一般對手，沒有影響；若對敵高手，怕會吃虧。

燿凌：「謝了。」他很高興，他的朋友，雖然也身在白魔法學校，但是不僅不排斥他使用暗系魔法，還真誠地願意幫助他在這個領域好好發展。

他問：「你呢？感覺你的風系天賦，應該比表現出來的更強。似乎你花了不少時間在其他事情上，不然，實力應該更勝現在。」

雁寒：「你瞧出來了！」

燿凌：「如果有什麼事難解決，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雁寒：「謝謝，以後有機會，告訴你。」

燿凌點頭，他知道雁寒指的是，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時間。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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