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疼痛如一條巨蟒襲向腦門,那雙纖手覆上焦焰與火星,身前一道人痕印入眼簾,那是猙獰亦殘缺的軀體。
我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首要目標是脫離這場火海。
疲軟的雙腿無法自由行動,只能勉強匍匐,這般險境真是給人找麻煩。
濃煙瀰漫,一絲不掛的肌膚不斷感受熾熱,生命光火早已零星,但我不會輕易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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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是你的理由?」白袍男子默然翻閱紙張,漫不經心地詢問著。
「你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同樣隨意地回應,我輕啜了口涼茶。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態度,他將目光直直地轉向我,凝視片刻後直言道:「你確定不是囚禁了她?」咄咄逼人的語氣並未使我慌亂,反倒令我冷靜許多。
「她過得很好。」稍晌,我輕聲地說:「我並非自願擔當主人格,但她需要沉靜一段時間。」
「已過數年,你確定她還需要沉靜下去嗎?」男子有些責怪地望著我,似是我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那般。
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站起身,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向男子厲聲警告:「不要質疑我的決定。」隨後背過身細細呢喃:「她仍保有部分記憶。」聞言,男子撇過頭陷入思索。
「或許是我貿然了……」男子尚未語畢,我便赫然出聲:「不是或許、是確實。」糾正用詞後,重新面向他,我坐回沙發繼續品嚐未竭的涼茶。
「你會出現,便是她偶然想重新回到外頭的緣故。」片刻,我沉聲說道:「似乎有什麼遭遇,並不是我能應付的。」話落,我銳利的目光劃向男子。
他嚥了嚥口水,稍作頷首,而後啟口道:「我以為你是黑暗人格,又佔據主動。」再次轉移視線,男子彆扭地說:「看來是我誤會了,抱歉。」
我點了點頭,有些得意。
「回到正題,誰該面對那些人的質問。」話鋒一轉,我將原先劍拔弩張的對話導回重點:「畢竟方才的談話,都是為了打消你不願讓我出去應對的想法。」頓了頓,我繼續說道:「我也可以讓給你。」
面對精神科醫師的問話可是麻煩得不行,總是有許多自以為是,真正理解的人能說是可遇不可求,我想他也深知這點。
「你是主人格,我不該否認這點。」如我所料,男子說罷後便聳了聳肩,將我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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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能說說自己是誰嗎?瞧妳恍神了許久。」睜眼,僵硬感襲向全身,跟前一名白袍女子關心似地詢問。
「幸會,我是『歐朵莉』。」報以微笑,我細思著之後的對談該如何不著邊際地脫身——如同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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