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卷一）－起始 - 四：神秘人

他們在一起都快三年了，如果學長膩了，想找備胎的話，我也不是說沒有意料到，只是還沒親眼看見之前，我不會讓自己這樣的念頭太過膨脹就是了，否則也就顯得我太過小人或者是詛咒冬夜他們分手。況且，學長如果真的找新的女朋友，傷心的人也是冬夜，我自然不希望看見這樣的情況。

偷偷拿出相機，我要把這證據給拍下來，雖然不想讓冬夜傷心，但也不可能讓這混蛋一直欺騙冬夜，雖然好像也還沒有證實他們是在約會…，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臆測而已，但有備無患嘛！

「小夥子，這樣不好吧？」

「…？！」這聲音…

聲音的主人把聲音壓的很低，聲音小到大概只有我可以聽見而已，我驚訝的是這個人的聲音跟昨天那一位的聲音一模一樣，他是那個說我快死的人。

「你是誰？」

我大概太注意月桓昊學長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怪人也進入了咖啡廳，但是…，為什麼服務生好像也沒有看到一樣…？不會真的撞鬼了吧！

「關於我是誰的這個問題，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你太早知道也沒有意義。」

他整個人被大衣裹住，帽子也壓得很低，我只能憑聲音推測大概是位中年男子，但具體有幾歲卻無法判斷。

「你…，是人嗎？」

「廢話。」

「那麼那些服務生怎麼好像無視掉你，也沒有過來詢問你要點什麼。」

「我剛一進門就都打點好了，每個人都塞一些小費，我又不是來喝咖啡的，幹嘛點？倒是你還點了兩杯，挺有錢的。」

有錢個屁…，我接下來十幾天大概要去海邊喝西北風了，這兩杯咖啡奪去我往後日子的伙食費呀！

「我也不願意。」

「不想喝還點，真是浪費了，你也只是個學生而已，喝這樣的咖啡的確是挺浪費的。」神秘人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憑你的家世背景，把這樣價格的咖啡當水喝也沒有什麼。」

「…！！」這個人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他到底是誰？又有什麼意圖？

「不過，你現在都離家這麼久了，好像也沒有得到任何金錢的資助，喝這樣的咖啡就有些過了，接下來你要怎麼過活？」

「要你管，你到底是誰？」不會是老爸的敵對公司吧！

「我可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話說回來，你不關注那兩個人的對話這樣好嗎？剛剛看你好像挺在意的。」

對齁！我差點忘記了，但還不是你這傢伙把我注意力拉開的。

視線轉回月桓昊學長和陌生女孩這邊，但我根本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他們談話的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不想讓人家聽見，但是這樣反而讓我覺得更可疑，到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不會是在說情話吧。

「很想聽見吧？可是聽不見呀！」

既然聽不見，我只好繼續跟這人套話，看能不能套出一些有用的資訊。

「你這樣說好像你聽得見一樣。」

「當然了，我聽的一清二楚。」

「口說無憑呀！隨便說說我可不會相信，不然你講給我聽？」

「嘿嘿！小夥子，我可不是傻子，沒有這麼容易上當的，說他們的談話內容給你聽，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況且你也無法確認我說的是真是假，不是嗎？」

這個人實在是有點機靈，感覺我和他之間的談話，總是被他抓著節奏，牽著鼻子在走。

「對了，我來的目的差點就忘了。」神秘人拍了一下自己的頭。

我倒覺得他是故意先和我扯來扯去的。

「你是不是覺得那位女孩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所以你才會跟著她。」

「…！！」這位神秘人到底要讓我驚訝幾次，怎麼覺得他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可是這件事情依正常來說應該是不可能得知的呀！除非這個人有讀心術。

「我可沒有讀心術。」神秘人攤手。

「還說沒有，那你怎麼猜到我覺得你有讀心術？」這感覺有點像是欲蓋彌彰。

「這要猜出來應該不難吧？看你的表情就能略知一二了。」

「算了，那你為什麼知道我對那位女孩有熟悉的感覺？偏偏我根本不認識她。」這才是最困惑我的地方。

「因為她和你是同一種人呀？」

「那一種？」我面露疑惑，我一點都看不出來那位女孩哪裡跟我像是同一種人，難道她是美女、我是帥哥算是共通點嗎？

「即將要死的人。」神秘人口氣平淡。

又來了，這是他第二次說我要死了。

「你昨天也是這樣說，還說等我認知到這件事情就會再出現，但是現在我可沒有認知到。」

「嘿嘿！這就要看你自己老不老實了。」

「我不想和你胡扯這些，那我問你，那位女孩見過你嗎？」

「沒有見過。」

「那她有沒有認知到自己即將要死的事情。」

「當然有，而且還很徹底。」

「怎麼證明？」這個人講的話讓我覺得太不可靠了。

「凡事不要一昧的講求證明，有時候是要靠感覺的，要是萬事都要有證據，那活著也太無趣了吧？」

「偏偏你說的話，我都不是覺得很可靠，所以才要你提出證據。況且，你連以真面目示人都不敢，試問你講的話誰會相信？偷偷摸摸的，可不像是正大光明的人。」

「你自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同類會感受到熟悉的氣息，那位女孩接受了，也因此而開啟能力，但你要不要接受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開啟能力咧！你以為在演科幻片？」我撇嘴。

這位神秘人盡講些不著邊際的話，內容比一些小說還幻想，他如果去寫書應該會蠻火的。

「人生總是比科幻片更加奇妙。」神秘人站起身來，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吧！下次見面的時候，希望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可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我別過頭，不想理會他。

在神秘人走了十幾分鐘之後，月桓昊學長和那位女孩也相繼離開，沒有聽到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實在是有些可惜，但我更心疼飛走的五千五百元…

我在付錢的時候，表情一定非常難看，這讓我感覺有些丟人，同時在心裡暗暗發誓下次進店之前肯定要先看清楚，別再像這次這樣莫名就被坑了。

回到宿舍，三位令我有些蛋疼的室友都在。

「回來了嗎？怎麼不多住幾天？」

門邊左邊第一位是顧言之，個性最是沉迷電動，現在我們已經快升大四了，但他卻連大一的某些課都還沒有過，而且他也是我們四個人之中最有可能被雙二一退學的人，不過他本人自己不怎麼在意，我們也就不用這麼幫他關心。

「生了什麼病？我第一次看見有人在淋浴間昏倒。」

右邊的第一位則是無獨有，算是我們四個人裡面最認真的人吧！但個性最是一板一眼，讓我感覺變通程度有些低。

「怎麼不乾脆別回來，就住在醫院就好了？這樣我們的網速也可以快一點。」

右邊第二位則是道非，是我們四個人裡面最喜歡翹課的人，但事實上他也常常生病而沒去上課，所以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是可以和顧言之比較誰會先被雙二一的最佳人選。

「只是太疲累而已。」

現在我的腦子裡面都是下午月桓昊鬼鬼祟祟和陌生女孩子幽會的畫面，怎麼他這種人就可以一直跟漂亮女孩約會，我卻一直是單身狗呢？

重點是跟男生講話的時候，我實在是沒有太多力氣去講一些有的沒有的，太沒有經濟價值了，逗女孩子開心還能看見溫暖人心的笑容，男孩子大笑只會讓我覺得很吵而已。

「你會太疲累？！」顧言之驚道：「我們這一寢，我算是最懶惰念書的這個我承認，但是你排第二名絕對是實至名歸呀！你有什麼好疲累的？」

「沒聽過心也是會累的嗎？又不是只有讀書才會辛苦。」讀書能幹嘛？

「可是我也沒有看到因憐你有在煩惱什麼事情呀！」無獨有從床上翻下身來。

「可以跟別人說的煩惱是可以一起解決的，但偏偏我的都是不能說的，你們看我後頭白髮無數也知道，我必然是個心事重重的人，只是習慣把悲傷藏於笑容之中而已。」

「聽你在說。」道非推了推眼鏡，說道：「你這話也就只能騙騙三歲小孩而已，後頭白髮是因為腎不好，說不定你腎虧咧！」

「你才腎虧…」我翻白眼，這個人會不會說話呀？

另外三個人笑了起來，他們就是喜歡聯合起來弄我，我也不是很想計較，但是後頭白髮真的是腎虧嗎？有空一定要上網查查看，可不能隨便被道非給糊弄了。

我躺回床上不再多說，他們也各自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我到底要不要把偷拍下來的相片給冬夜看呢？我是很想把月桓昊的假面具給撕下來，但是幾張照片並不能說明什麼，那個陌生女孩或許是他的妹妹也說不定，雖然這樣想很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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