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直覺就是告訴我事情一點都不單純,不過我很懷疑我所謂的直覺,其實是出自於我仍然討厭月桓昊所致,我從一年級到現在就沒有斷過這個心思。
基本上,我對於學長追學妹這件事情抱持很厭惡的態度,硬要我說個原因的話,大概就是動機這兩個字,很大一部份的學長之所以去追學妹,第一是因為在同年級裡面找不到喜歡的,第二則是同年級的女孩子都被追的差不多了,因為無可奈何,所以才向下伸出魔手,而第二種原因卻是我最討厭的。
當然還有很多的理由,但追根究柢都是情緒所引起的,因為無法知道誰是認真的,誰只是想玩玩的。
對於月桓昊學長追走冬夜我是非常不看好,因為紛爭很容易因為小摩擦而引起,特別是冬夜又是個敏感的女孩,而月桓昊學長是個很容易發火的人,所以我一直以為他們很快就會結束了,結果他們最後卻撐過三年,我是真的很意外。
現在他們的感情已經到達很平衡的狀態了,堪稱是戀愛中最幸福的階段了吧!
將所有鋸齒給磨平之後步入的平和狀態,如果我現在把這幾張照片傳給冬夜,無疑是破壞平衡的一根稻草,更甚者會成為一道裂痕,也會讓冬夜的心忐忑擔心,這是我所不樂意見的,但是要我放任月桓昊學長背著冬夜亂來,這我也不能允許,看來只能跟他談談了。
我在聊天室裡點擊月桓昊學長的頭像,這是我加他好友之後第一次密他,我和他本來就沒有交集,更沒有話可以說。
『學長,有空嗎?』
我沒有指望他可以馬上看見而回我,我一邊戴上耳機聽起音樂,同時等待著聊天室的叮嚀聲響起。
過了很久,我都快要神遊了,才終於聽到學長的回音,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故意讓我等的了,這倒不是我小人之心,只是我分明就看到他有閒發文、按讚,卻唯獨把我晾在一旁,看來他對我的態度和我對他的態度也是差不多,都是討厭。
不過,我討厭他是有原因的,因為我覺得他居心不良,總覺得這個人心機深沉,在冬夜面前的時候卻偏偏總是乖孩子形象,我也無法告他的狀,而他討厭我就沒有理由了,硬要說就是我和冬夜的關係特別好,但是這甘他屁事?男朋友在我看來可沒有多了不起。
『不是很有空。』
回的倒還算是客氣,他大概也是怕我把聊天紀錄給冬夜看吧!所以口氣不會那麼差,不然在我這裡留下把柄的話,那可有他難受的,我可是還記得他早上離去前偷偷對我威脅說的話,就是可惜沒有錄下來,看來我以後一定要隨身帶錄音筆,以防任何突發狀況。
『就是問一件事情而已。』
『一定要今天嗎?我現在有些累了,腦子也不是很清楚。』
就是想要盡可能的不理睬我就是了?那我也就不和你慢慢來了,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但或許月桓昊學長連見了棺材都不一定會流淚。
『學長你今天下午和冬夜約會完之後,去了哪裡?』
月桓昊這次就沒有秒回了,看來我的問題徹底打破他全部的說詞。
『跟你沒有關係吧?我做什麼事情應該不需要跟你報告才是。』
『心虛嗎?』
我步步逼近,雖然他這樣說也挺有道理的。
『學弟。不回答你的問題就是心虛,這樣推論也太荒唐了一些吧?那如果你問我提款卡號碼,難道我也要如實說,不然就是心虛?那卡就不是我的了?』
他幾句話就把我給堵死了,本來想說他如果說謊的話那就是大有問題,因為一個人是不可能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地方的,但是現在他避而不答,卻是有些超出我的掌控,看來要套人的話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只能直接衝嗎?
『如果學弟你只是要問這件事情的話,那我要先下線了。』
看來我也沒得選擇了,這種事情如果不當天說清楚,以後就可以衍生出更多的說詞,會讓事實更加偏離。
『學長,我今天下午在咖啡店有看見你,而且你不是一個人。』
我丟出這個巨磅炸彈後,學長那邊就熄火了,他一定沒有料到會被撞見,而且如果撞見的人是別人那也還好,偏偏卻是我。
他對我有敵意我能感受的到,那我對他的強烈厭惡他也一定可以深切感受到,所以他也知道我可沒有那麼好說話,當然我也不會想去破壞他們的感情,即使我確實很討厭他,但我卻知道自己這種本能般的厭惡已經超出合理的範圍了,根本就不應該有這樣大的仇恨才是,我也只能歸咎於藏於血液之中的野性,告訴我這個人不是善類。
『你想說什麼?』
我能從這句話感覺到徹骨的冷意!讓我寒毛直豎,這是有危險的前奏曲。
『我只是想詢問那位女孩的身分而已。』
『我和誰是朋友應該與你無關吧?』
『我只是不希望學長做出破壞感情的事情。』
『那位女孩只是我的一位朋友而已,我約她出來也是因為要買生日禮物給冬夜,她剛好是手飾品店老闆的女兒。』
『嗯嗯,學長都這麼說了,那我自然也就不會再深究什麼。』
說到底我,卻是逾越了某種界線,質問這件事情依我的身分和角色是沒有資格做的,但做了也就做了,我不會後悔。
『不會深究什麼?這話說起來好像有點不合理了吧!現在我倒是要懷疑你別有用心,想破壞我和冬夜。』
『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人心叵測,你可以懷疑我,我懷疑你也很正常。』
『是呀!人心叵測,是不是手飾品店老闆的女兒也還不知道呢!』
人家都跟我針鋒相對了,我可不會和和氣氣的。
『那你就去查吧!』
說完這一句之後,學長的頭像就暗了,我想他應該不是下線而是把我給封鎖了。
既然學長要讓我去查,可見他胸有成竹,難道真的是我的臆測和誤會?算了,多想無益,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和冬夜抱怨呢!我嘴角勾起微笑,如果他心虛就不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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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隱密的陡峭山峰上,有著一間富麗堂皇的古老城堡,光是看那城堡外城牆的雕刻就可以知道,這應該是中世紀以後就存在的城堡。
因為位處隱密,所以除了城堡的主人和嫡系之外,其餘閒雜人等怕是難以到達此處,就算偶爾真的有小貓兩、三隻誤入這裡,大概也都被守衛軍給殺了,避免此處洩漏。
拎!拎!拎!
在這沉靜的古老城堡裡頭,突然響起電話的聲音,一位看起來像是管家的男子接起電話,他並沒有馬上開口,在沒有確認打電話的人身分之前,他是不會開口的,免得不小心洩漏一些機密。
「古往今來無人知。」電話那頭傳來一位男孩的聲音。
「一夜顯赫掠天下。」管家男子回話。
「穆老是吧!」這聲音以一種很奇特的音調構成。
「真的是少爺呀!」穆老的的眉頭舒展開來。
這密語看似簡單,但其中卻要以很特別的音頻去述說,並不是知道通關密語就行,而這特殊音頻是古老城堡的嫡系出生時就帶有的,根本無法模仿。
「嘿嘿!我是覺得你們都太緊張了,有誰能夠動我?有動我能力的人,我十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而且其中也只有兩、三個有能力無視於我們家族的能力而已。況且,能無視並不代表就敢動手,畢竟一動手就是挑起兩家的仇恨,在這太平盛世可不會有人這麼傻的。」
「老奴認為凡事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好,再加上少爺可是家族千年來難出的商業天才,一堆人虎視眈眈的,老奴不得不謹慎小心。」
「隨你們了,反正這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只是有件事情要你們去做而已。」
「什麼事情?」穆老並沒有馬上就應允,因為他太了解這位少爺的個性了,向來肆意妄為,沒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他要是要求去擊殺另外一個家族的天才子弟,這可是萬萬使不得的。
「很簡單,就殺一個人。」被稱為少爺的人說到殺人這個字的時候,語氣平靜,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是誰?」穆老都冒出汗了,要是少爺真的要求太過份,他也只能趕緊上報,雖然這樣可能會讓少爺對自己心生不滿,但一個家族的平衡是最重要的。
「穆老不用緊張,本少爺可還沒有那麼衝動,只是殺一位平凡人而已。」
「平凡人?」穆老挑眉,為這名被指名的人感到可憐。
「等等我會傳照片過去給你,你看著辦吧!我不希望明天還可以看到他。還有,他的相關物品都要銷毀。」
「是的,少爺。」
電話那頭的少爺掛掉電話,穆老也從傳送機接到一張相片。
「長相也沒有少爺帥,怎麼會讓少爺生出殺意?以往是有這樣的案例,就是不知道這個人那裡惹到少爺了。」穆老百思不得其解,但少爺的心思也不是他可以臆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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