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靈 -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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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嵐出洞以後，在森林裡晃了三天，她依舊習慣有樹的環境，她安靜地撫摸著、觸碰著每一棵樹，挺拔高大的樹，曲折蜿蜒的樹；攀附畸形的樹，而她手行之處，一片綠意生機，治癒山林。

幽嵐覺得霍非是美麗的，他有深邃漆黑的眼睛，如星辰閃耀，劍眉也如墨一般黑，而挺拔的鼻梁，像山一樣。

「你很親切，你像山、像樹一樣。」幽嵐露齒一笑，竟然把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說得十分自然。

好在，霍非是個適應力極強的男子，他很快知道這姑娘，腦子裡大概有問題。也許不是真有問題，總之，跟村裡的姑娘不一樣。

她水靈晶亮的眼瞳也讓人猜不出年齡。

「姑娘芳齡？」霍非問。

幽嵐歪了一下頭，她對於年齡沒有概念，他們的生命，與年齡沒有關係，於是反問：「霍非，你幾歲？」

霍非啼笑皆非，道：「二十二歲。」

「那你覺得我幾歲？」幽嵐問。

「妳 … 十六歲？」霍非原本想說十二歲，不過，細瞧幽嵐的身形，身版雖然不高大，青藍色的衣裳也極其寬鬆，但是當她靠近他，他能感受到女人的氣息，含苞待放的香氣，輕盈卻婀娜的身姿。

「霍非。」幽嵐又喚了一次他的名字，無比輕柔，好像這是很重要的字，而她要是習慣他們，接著道：「你如果覺得我十六歲，我就是十六歲。」

霍非又嗆了一口水。

她的腦子應該真的不好使。

***

霍府中，霍老爺的眼皮一下一下地跳。

起嵐村的秘密，瞞不了多久了。

然而，起嵐村人不多，這五十載的和平安穩也就增長了一百多人，前後算起來，那也只是四五千人的小村子。打仗，扣去老弱婦孺，能策馬持槊的男人，怎麼算也不上兩千人。

兩千人對異族一萬騎兵，那是以卵擊石，蚍蜉撼樹啊！

當朝皇上要的是霍氏一族的人頭，他的信已經傳過去了，他的人頭，換村裡的活口！

音信卻石沉大海。

霍老爺明白，這是不願意的意思了。

可是，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是怎麼樣也不願意開戰的！

恍惚間，霍老爺聽到婢女筱春的聲音：「老爺。」

「筱春？」

「筱春在。」筱春開口：「夫人問少爺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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