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銀樓的玳瑁拿回來,要拿來給你瞧瞧嗎?”翠竹真的不知道,這些似簪非簪的東西有什麼用,也很好奇。她與莫伊伊長久的相處,令她改變不少。對於熟悉的人,完全少了清冷性子,反之,少女心越發明顯。
“也好,拿來給我瞧瞧”伊伊把啤牌收好,起身剛要走到圓桌,就聽到後面小紅,撲撲的翅膀聲,叫道“賞!賞!”
伊伊回頭道“你輸了,沒得賞!”又聽到小紅道“暮雲收盡溢清寒,銀漢無聲轉玉盤。”
“咦! 小紅!為了食,你可是很努力,終於記得我教的詩。”莫伊伊又走回小紅那,在窗檯旁邊盒子拿出鳥食,眨眼笑道“你若能諗下半句,我考慮帶你出去玩,你幫我在薛驚雄家爭些體面。”把鳥食送進小紅嘴裏。
翠竹剛從小耳房拿出一個長盒子,就看見一人一鳥在聊天。也不知道神鳥能聽懂不聽懂,小紅看似聽懂,可有時又無心的亂嚷嚷著。
莫伊伊把小鸚鵡安撫妥貼,也走到圓桌坐下。翠竹把長盒遞給伊伊,打開盒子,裡面放着十數支長形玳瑁支架,兩片比較厚,由半指闊度直下收窄,其他的都平扁的一支支。還有兩套玳瑁古箏義甲,一套準備送給玉華公子的謝禮,他間接送來古琴給伊伊,又准許伊伊預先搭建表演台,所以伊伊也覺得要送謝禮。而另一套是給自己配備的。
“這些似簪非簪的玳瑁,是何用途?”翠竹忍不住,終於詢問莫伊伊。
莫伊伊笑笑道“這些是準備給哥哥的弱冠禮物。”翠竹聽到後,還是一面不解。伊伊拿起一支玳瑁支架,細細端詳,口中解釋道“這裡的蒲扇攜帶很不方便,我就想起摺扇來。哥哥拿着摺扇的樣子,一定更加風度翩翩。”
“何為摺扇?”翠竹繼續追問,也拿起一個玳瑁支架,玳瑁紋路清色,邊緣光澤潤滑。
伊伊在身上掏出一方帕,前後反覆對摺,摺起扇子來,雖然不能撐起,可是能展露初形。翠竹看到伊伊摺起方帕,扇子形狀呈現,終於有些明白是什麼。
“這些玳瑁只是支架,我還要繪一幅畫,充當扇面。”莫伊伊把支架輕輕收回盒中,把一套古箏玳瑁義甲遞給翠竹又道“把這套義甲找一個精緻的禮盒放好,明天我要送給玉華公子謝禮。”伊伊再把自己配備的義甲放在小荷包內。
翠竹點點頭,把東西都收好。莫伊伊又道“明天你想與我一道去巧吃小館嗎?”伊伊已經收到言仲生派來小廝的回話。
翠竹搖搖頭道“我還是守在這裡,怕莫府來人,黛蘭一個難應付。而且清菊和紅梅快回來,我想幫她們整理一下房間。若家裡真有事,我換男裝騎三郎找你也比較方便,獨留黛蘭一人守住。”
伊伊想想也是道理,等紅梅和清菊回來,再與翠竹同行出門。
夜色漸深,翠竹把小紅帶回小花廳,勸伊伊早些休息,便幫伊伊關窗離去。
莫伊伊已經習慣晨光初露起床,而且她每日都忙忙碌碌,也非常勞累,很快也進入夢鄉。
次日清晨,莫伊伊梳洗更衣後,用完早膳。她慢步來到馬房門口,竟然遇見莫輝。莫輝正在把馬房水缸裝滿水,沒留意莫伊伊到來。
“阿輝!早!”莫伊伊主動打招呼。莫輝聽到伊伊的聲音,手一抖,差點兒把水桶掉在地上。他把水桶放下,轉身頭也不敢抬,躬身道“姑娘,早安!是找小的,有什麼吩咐嗎?要準備馬車?”
伊伊看見他小心翼翼,有些不習慣。她已經從翠竹那知道,莫輝與小時伊伊的舊事。
“阿輝!不用那麼拘謹,我們小時還一起玩過。這裡不是莫府,規矩沒這樣嚴格。”莫伊伊笑笑道。據翠竹打聽得來,莫輝在莫府也是一個正直有擔當的少年,所以莫夫人才把他送給伊伊當車夫。
莫伊伊緩步入馬房,走向白瑪瑙的馬欄內。莫輝覺得單獨兩人一起在馬房,有欠不妥。可是水缸還沒裝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莫伊伊察覺莫輝一動不動,轉頭道“你不是要裝水嗎?我剛想幫白瑪瑙刷刷身。”
“姑娘!刷馬的粗活,我來做可以。”莫輝慌忙在欄杆拿下布巾就要去牽馬到澡欄。
“不用了!我有時間都喜愛親自動手,這兩匹馬可是我的寶貝。”伊伊甜甜一笑。
莫輝呆滯一下,又慌忙低頭,聲音如喉間滾落道“那我幫姑娘裝水。”又怱怱把布巾放回欄杆,拿起水桶出去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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