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獸人王子，竟然要將人類老婆收好收滿？~人類女子們竟成為獸王之嫁~ - <卷二>第三章：人生，卻是不同際遇(完)

「女性戰士在獸族中很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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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一個多小時的訓練，我和奧絲雅累得筋疲力竭，雙雙癱倒在雜草叢生的花園內歇息、天馬行空地談天說地，結果正好聊到獸人與人類文化之間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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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奧絲雅打上一架後，比較容易聊開吧？我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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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獸族以女性為尊，女性跟男性一起進行艱苦的體格訓練。因為獸族......我們認為只有強壯的母親，方能孕育出強悍的戰士。所以我們的婦女都十分堅忍，地位也很高。」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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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那個女僕說過獅族是一夫多妻制的社會，這難道不是意味著男性獅人更強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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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正好相反。」我苦笑一聲，說：「以獅族為例，要成立一個正常的婚姻通常是由男性獅人向某一氏族證明自己實力後，與該氏族中若干名未婚女性成員成婚。由於妻子們原本就認識彼此(大多是姊妹)，她們之間的關係通常比較好，丈夫也容易成為被孤立的對象。我們有一句老話又是這麼說的：「雄獅們統治草原，而他們的妻子們統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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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詭異的婚姻。」奧絲雅的臉頰抽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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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極端的例子是斑鬣狗獸族。鬣狗國是由一名女王和數名女性鬣狗人所統治的王國。我聽說鬣狗男性的地位非常卑微。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甚至只能靠吃女性族人吃剩的殘渣剩飯過存。過於強壯的鬣狗男子甚至不允許跟貴族鬣狗女子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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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非常有趣，大概......」奧絲雅的臉頰又抽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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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想，能夠生為獅族實在太幸運了；我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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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先前才說過，奧絲雅不是生為獸族女性實在太可惜了。」我道：「以妳的身手鐵定能當個大將之類的人物，當初根本用不著被桃樂絲那種軟弱的雌性人類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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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奧絲雅說：「雖然我完全無法想像自己成為獸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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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是覺得很可惜。」我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用她聽得見的音量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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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奧絲雅是我的母獅，到頭來只是徒有虛名上罷了；或許我應該讓她做些更符合女性獅人或女性獸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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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時半刻我也想不到什麼好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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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奧絲雅在花園獨自鍛鍊，不正是因為她同團的姊妹們都被我刻意隔離在其他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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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解決一大堆問題之前，其他事情暫且擱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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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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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絲雅的嗓音打斷我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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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得不承認，聽起來獸族對自己的女性更加尊重。可是在我們人類的文化中，不一定要身強體壯或擅長戰鬥才算得上優秀的女性。也是有許許多多有才能的婦女在這個社會的角落默默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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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海倫娜嗎？」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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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絲雅愣了一下，接著點頭道：「小時候海倫娜就展現不凡的氣質，她具有比貴族女子還高貴的人格。我不想說些多餘的話，但就算她是個聖女我也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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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對她的評價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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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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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能多講講她的事情嗎？」我問，下意識地搖擺起尾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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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我怎麼有種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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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即使眼睛看不見，她辦得到的事卻比誰都來得多。她的臉上總是帶著謙遜的微笑，又擁有很深的寧靜，除此外看不見其他像是生氣或不耐煩的表情。她絕不詭辯，就算不是自己的錯也願意承擔所有責任，更別說她份內的職務了。無論是多麼辛苦的勞動，我不曾在她臉上看見不悅，也找不到她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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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完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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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就是這麼完美。她的口常讚美天主，並渴望承擔痛苦來改善他人，彷彿那是很大的恩惠和喜悅。她曾這麼告訴過我：為了任何一個人，她情願被砍成一千塊，而讓對方享有接觸上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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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一點都不意外嘞？」我挖苦道，回想海倫娜一邊鞭打自己一邊喜樂受苦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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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只是海倫娜，那間修道院內的修女每一位都非常聰明。她們懂得好幾種語言，知道怎麼讀寫，手工藝也非常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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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我們更應該說服她們離開自己的小圈圈，出來幫助「白城」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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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姆不會答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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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想辦法讓她答應！像是......像是提供資助給修道院或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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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別忘了那是一間守貧修道院。而且她還不接受定期收入，只接受樂捐和獻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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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修道院還能有定期收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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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院可以有恩人提供固定的生活基金，大多數也都是如此。不過姆姆一直希望她的修會是靠獻儀和自己賺取的收入生活。她認為定期收入會造成心思混亂。「凡守貧窮者，不會缺乏生活所需。人數少又貧窮，就能夠好的服侍天主。」她時常把幾句話掛在嘴邊，聽得我耳朵都長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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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起修道院內樸素到極點的裝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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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派妳跟她交涉一次如何？」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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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應該說，我是最沒資格跟她做交涉的人......」奧絲雅嘆道，臉上忽然蒙了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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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見奧絲雅露出憂鬱又悲傷的神情，我心裡頭感到很不是滋問，但也說不上原因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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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笑嘻嘻說道：「沒辦法，畢竟奧絲雅小時候太頑皮了。妳總是頂撞姆姆，最後都落得清洗廚房和廁所的份。我還聽說妳六歲時還被她打過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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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奧絲雅站起身來，臉頰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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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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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你你是不是偷偷跑去找海倫娜卻沒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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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緩和一下氣氛，結果反倒暴露了秘密行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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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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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轉過身想逃跑，後頸卻迅速遭到奧絲雅伸出來的手掌給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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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動噗鳥惹(動不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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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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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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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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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當我第二度潛入修道院中在房間內找到海倫娜，並且把這件事情講給對方聽的時候，她竟然捂著嘴優雅地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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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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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都不好笑！」我鼓起雙頰，對這名人類修女大吐苦水。「奧絲雅抓緊我的後頸不放，質詢我整整一個小時，確保我沒有說謊後才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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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問你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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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一直問我有沒有在修道院內被抓包，或者對其他修女有沒有胡作非為。她最在乎當然還是妳。她威脅我如果對妳亂來的話，絕對會把我做成貓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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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奧絲雅。」海倫娜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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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我的脖子又痛又僵的，好像都她捏得瘀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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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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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背對著海倫娜，隨即感覺到幾根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後頸。海倫娜的手很軟、很舒服。我整個人放鬆下來，閉目舒服的嘆息著，不自覺地輕輕抖動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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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獸人的身體。這裡是脖子......下巴......還有臉龐，毛茸茸又軟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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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海倫娜一邊低吟，手指也一邊從我的後頸爬上臉部，開始揉捏起來。她偶爾還會搔弄我的下巴，好像在確認我的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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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舒服喵嘎......快回神啊我！」我隨即感到這樣下去不行，急急忙忙地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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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可惜。」海倫娜輕嘆一聲，似乎還沒摸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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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差一點就掉進雌性人類的溫柔鄉了。」我用手抹了一下額頭，擦掉不存在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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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脖子感覺好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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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可能這麼快――哎，真的復原嘞！」我左右轉動幾下頭，毫無先前的不適。「海倫娜，妳該不會對我使用治癒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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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捏捏揉揉而已，很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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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舒服沒錯啦，簡直就跟奧絲雅那個暴力狂有天壤之別。那......為了感謝妳，我分妳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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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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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掛在腰際間的小布袋中掏出杏桃乾，我外出時一定都會準備小點心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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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聞起來甜甜的。」她聞了聞我遞給她的一小片水果乾，似乎從未嚐過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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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用杏桃製作而成的乾燥水果，很好吃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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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海倫娜搖了搖頭道：「我們這間修道院時刻都在行齋戒，除了病人外一天只能吃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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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當點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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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不合體統了。」她說：「點心是一種奢侈之物，我絕對不能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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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方面來說，海倫娜也挺固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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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妳本人也挺喜歡吃甜食的，口水都快流下來囉。」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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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海倫娜斯稍稍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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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奧絲雅告訴我的。」我竊喜道：「她叫我向妳轉達：「妳竟然跟殿下透露我曾被姆姆打屁股，那我也要跟他講許許多多妳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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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絲雅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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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妳曾經向姆姆請求許可打苦鞭，對方看在妳年紀還小而拒絕。結果妳求她求個不停，求得她煩了。姆姆便隨口說一句：「妳去走走吧。」而妳就這麼傻傻地在花園繞圈子，從天亮走到天黑。甚至當有其他修女問妳，為什麼要走這麼多路時，妳還說是院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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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事都被外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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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次，妳在照顧花圃時抓到一條非常大隻的毛毛蟲。妳摸了摸之後說，多麼肥大的蟲子呀。一位剛好路過的修女前輩當場開玩笑地說：「那就吃了她」。結果妳竟然真的把毛毛蟲交到負責廚房事務的修女手中，希望對方好好煎炸牠。要不是姆姆看見及時阻止妳，妳可能就當真拿去料理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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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服從是極大的美德，由上主賜予恩惠給我們，讓我們樂於精進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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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試圖板著面孔說這番話，卻沒發現自己到早已首度失去始終如一的平靜神情，雙頰也略為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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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我講更多嗎？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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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承受這種羞人的尷尬局面也算得上一種苦難吧？這顯然是上主給我的挑戰，我會欣然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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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一邊用手指在空氣間劃十字，一邊自言自語著的模樣有趣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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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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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請您馬找地方躲起來。」海倫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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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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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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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聽見腳步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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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她堅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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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這麼講，這房間根本沒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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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四下張望了一下幾乎空空如也的房間，最後目光落在位於頭頂上方的梁柱。然後我伸出爪子，靠著石牆間的隙縫往上爬，最後只能倒掛在梁柱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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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到吃驚的是，當我爬上去的時候正好響起咚咚的敲門聲，而房門也在下一秒被推開；要不是海倫娜剛剛早一步警告我，我鐵定會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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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腳步走得太輕了吧？我居然完全沒聽到......」我暗暗呢喃著，通常很少人類能瞞得住我一雙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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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房內的是一名臉上帶有雀斑的黑髮修女。她大概跟海倫娜差不多大，過肩的長髮綁成辮子置於腦後，臉上綻放著無邪燦爛的微笑。只是相貌平平，講好聽點是五官端正，講難聽點是沒啥記憶點的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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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隻手抱著折疊好的厚重布料，另一隻手提著裝有針線與編織工具的小箱子，開開心心地向海倫奈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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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海倫娜修女，妳好嗎？」雀斑修女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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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好。謝謝妳，安卡修女。」海倫娜微笑道：「今天要來編織些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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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呀，前陣子因為天氣變冷來的緣故，我們織的毛毯和披風賣得都很不錯呢。」被稱為安卡的修女原本還興高采烈的，但她接著卻臉色一沉說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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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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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野獸人佔領「白城」之後，幾乎沒有人能隨意出城。不僅告解神師無法拜訪我們修院，就連城裡的商人再也沒來過，使得我們買不到新鮮的麵包。我聽其他姐妹說喔，最近糧食似乎挺吃緊的，只靠菜園的菜根本無法度日。妳知道的，我們平常都靠買賣藝品或樂捐度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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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後皺起眉頭，心裡頭暗暗吃驚；原來戒嚴令也同樣影響到這間隱修院，我竟渾然不知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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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我們果然必須面對野獸人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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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海倫娜修女？妳是我們之中最聖潔的修女呢！而且我聽說野獸人都是哈啾！都是一群渾身長毛的哈啾！野蠻動物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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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卡修女，妳怎麼一直在打噴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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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清楚，只是突然覺得鼻子好癢哈啾！好像有什麼搔到鼻尖一樣哈啾！」安卡揉了揉鼻子，又吸了吸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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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糟糕，該不會是換季的關係而感冒了？」海倫娜一臉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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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從沒這樣耶？哈、哈......」眼看她又要打起噴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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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今天就別織東西了，妳好好回房間休息。」海倫娜趕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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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假使我現在生場大病，那也是天主給我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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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自然會給予我們試煉，但不照顧自己而得病卻是愚痴的。姆姆不是常常這麼講嗎？妳應該也不想在彌撒的時候打噴嚏，結果被她斥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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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齁，在那種情況出聲鐵定會被罵一頓......我看......我看我還是回去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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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保重，安卡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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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見囉，海倫娜修――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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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狂打噴涕的安卡離開房間之後，我才從梁柱上一躍而下輕盈著地，一丁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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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安卡修女對動物毛髮很敏感，不然您可得躲在上頭半天了。」海倫娜輕聲說道：「我剛剛才想起來，她總會在這個時間找我一起做手工藝品，。而且安卡修女還有個小小的壞習慣，就是在別人應門前自己開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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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難怪妳剛才叫我趕快躲起來。」我不住說道：「不過妳真厲害，海倫娜。不只有能力創造美麗的花園，居然還能夠做編織活。妳一點也不像失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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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能生巧，殿下。」閉著眼的倫娜仍然能夠露出一臉謙遜的神情，她補充道：「況且安卡修女與其他姊妹們也會在旁協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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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們都挺喜歡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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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像真的家人一樣......奧絲雅也是如此。」話鋒一轉，她突然提起奧絲雅。「從奧絲雅會透漏我的小秘密這點看來，您已經能和她聊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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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尤其談到妳的事情，奧絲雅就會顯得開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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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覺奧絲雅不太喜歡談過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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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是跟海倫娜有關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她們倆曾是朝夕相處的好姊妹，藉由這兩人的回憶來多了解奧絲雅的過去再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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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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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仍不願意協助我嗎，海倫娜？」我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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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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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妳們快沒吃的份上，妳就答應我吧。我剛剛都聽到安卡說的話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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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那是兩回事。」海倫娜堅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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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親如家人的姊妹們都可能挨餓受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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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自己需要承擔的考驗，而我們修道院有自己的考驗與痛苦。我想大家都會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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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我拉長尾音說道，充滿表達我的無奈與不滿。「奧絲雅明明和我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為什麼妳就是不肯點頭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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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您仍未更深入地去了解奧絲雅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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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入......她曾說過自己沒有資格跟姆姆談條件，又稱姆姆以前不是現在這樣難搞的人......難不成她和姆姆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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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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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詐，妳擺明就知道！快點告訴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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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您得靠自己得到答案來說服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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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找到真正的答案還真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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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人生不就是如此嗎？就和一幅巨大的圖畫一樣，你越是努力的緊盯著一個點，能夠察覺到的事物也越清晰，但是這完全不是這一整幅圖畫所要表現出來的絕對意義，你當下所理解的僅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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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該怎麼辦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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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這一幅畫會由你的雙眼親自看完，而你究竟能不能徹底了解這整幅畫、甚至是此畫背後所蘊含的意義，就要看殿下你自己的慧根與機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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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娜說的這些話好深奧喔。」我垂下雙肩道：「感覺需要花上好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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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循序漸進是一種美德，一步步慢慢來會比橫衝直撞還要更有效率的。殿下正是需要學習如何沉住氣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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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今天的海倫娜真的讓我徹底改觀。沒想到她能夠說出這麼多精闢的道理，也許，這便是我今天所得到的最大收獲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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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殿下心有迷惘而不知該如何解決的話，要不要嘗試打苦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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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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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露出燦爛笑容的海倫娜，一滴冷汗自我的額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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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海倫娜，妳剛才說什麼啊？打苦鞭？就是那個拿著繩子朝自己背上打的奇怪儀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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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儀式？不不不，打苦鞭可是在至尊上主的見證之下，親手體會天主之子曾經承受過痛楚的萬分之一；是非常莊嚴的神聖儀式喔。而且打完以後會讓你好一段時間都感到通體舒暢，就好像重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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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眼中的海倫娜已經將雙臂舉到與肩齊平、同時手掌朝上，臉上那副癡迷的表情看不出究竟是在陶醉還是在細細品味著什麼。而且她整個人就好像是再發光......不對！她是真的在發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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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總認為痛苦是無用的。但其實越是痛苦，得到的回報有時也越大。儘管當下感覺不出來，但我認為事實正是如此。來吧，我可以從姆姆那借一隻苦鞭。她絕對不會懷疑的，到時候我可以教殿下如何用最疼痛的方式鞭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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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我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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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剛轉過身想逃跑，後頸卻迅速遭到海倫娜伸出來的手掌給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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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動噗鳥惹(動不了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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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起來體驗看看這至高無上的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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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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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海倫娜居然光聽我的敘述就察覺到我的弱點在哪裡，她和奧絲雅果真是一對姊妹，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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