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乙女遊戲當第二女主角！？ - 第七章（2）賭上性命的希望

生鏽的鐵架在上頭嘎嘎作響，彷彿下一秒就會克服不了地心引力的向下墜落。

自從湯爾上次打亂會場後，凌亂的氛圍並沒有人再來整理場地，空間還留著當時的混亂，地上更四處都是噴濺的血跡，令人頭皮發麻。

我走到前方的舞台，當初第一位受害者的屍身並不在了，卻留下乾涸發黑的血跡，腐臭的味道更加讓人作嘔。

眉頭一皺，往上方殘破不堪的屋頂仰望。今晚應該並沒有月亮，還是白天的湛藍天空被厚厚的烏雲遮住，我慶幸是個陰天，身旁又沒有吸血鬼，目前身處安全的所在地。

本只想在這裡找找看當初掉落在這的面具，但看了看雜亂的廢墟，我不禁嘆了口氣。

原本想說出門找人不會用到錢，沒想到現在要買個面具避嫌都有困難。

四處張望，我不疾不徐的走到觀眾席的座椅排旁邊，廣大的會場有點聲響就會造成回音。

走著蒙上一層灰的階梯，腳邊一個不留神勾到了東西。

「繩子？」

我不免疑問，雖說在這有繩子在正常不過，但令我感到困惑的是明明一眼望去的繩子都髒亂打結，甚至染血，怎麼會有一綑這麼新的繩子在這裡頭，這事有些不合理。腦中飄過不詳的預感。

碰！！

會場的門被打開後重重關上，我下了一跳，隨後發現苗頭不對，趕緊躲到座椅後面。

「兩個小鬼頭！還不快走！」

兩個大男人拿著繩索，前面走著兩個眼神恐懼的小男孩，單看衣服是貴族的上等布料，而粗獷的男人在後頭催趕著他們走向舞台前，並沒有注意到我。

「媽呀……怎麼這種衰事都能遇上我。」

我沒有想到遊戲內不是劇情的地方還有這種燒殺擄掠的不法勾當，原來系統的運作並不完全繞著吸血鬼故事線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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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感受到，我穿越過來的不是遊戲，而是另一個世界。

孩童稚嫩的聲音隱忍著啜泣，白皙細緻的肌膚印上了一條條鮮紅的血痕，令人不捨，看來有因為哭鬧而惹得一身挨打。

躲在後頭的我，除了不捨，我找不到形容詞，但現在的我奈何呢？繼續待在這裡不過也是待宰羔羊。鐵下心來，他們只是照著系統行動、微不足道、不會出鏡的配角，我何必為了這無用的同理心惹得一身傷？甚至賠上性命？

逃避自己的道德觀念，壓抑心中的罪惡感在身軀蔓延，此時的我還不知道有一頭視線在看著我。

啪滋！

「完了！」

移動到門前的腳步發出聲響，腳下的玻璃發出破裂的聲音，我發現情勢不對，卯足全力站起往門口奔去。

「誰在那！？追上去！」

我奔跑著，雙腳卻被那雙高跟鞋和長拖在地的禮服四處阻擋，在碰上門把的那一刻，脖子被粗糙黝黑的手臂勒住，顯得纖細的脖子無法正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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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當初湯爾在這勾住我的力氣不同，只要用力一縮，我隨時會斃命。

「咳！！咳……！放開我！」

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著，對方在身後根本不以為意，另一個粗獷男子更從後頭跑了過來。

「居然抓到了個小姐……看這身衣服，感覺家室肯定不錯！哪個貴族家的呀？勒索還能賣個好價錢。」

「綁架……犯！」

由口中擠出幾個字，對方正綑綁我的雙手，我全力反抗，在對方臉上拍打印下了紅印，手更是麻木的疼。

「臭女人！想死是不是！」

啪！！鐵鏽味在我嘴裡擴散，隨後是刺痛及麻木在嘴角發疼，我感受到左臉逐漸紅腫的疼痛，我瞪向前方的男人，瘀青的臉正疼入骨髓，可見剛剛那一巴掌打得不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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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我的下巴，我一樣怒視著他，一臉猥褻的神情令我作嘔。

「這位漂亮的小姐，哪個家族的呀？怎麼會跑到這裡呢？還真算你命差，剛剛好遇到我們。」

被架住的脖子和雙手無法動彈，我任由他們在我身上捆著繩子，把我帶到宛如廢墟的舞台前，兩個小不隆咚的孩子更像是驚訝一般，我隨即被拋下地，肩膀撞擊地面的疼印在骨子裡頭，臉碰擊地面令那股噁心的血腥味加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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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向兩個驚恐的孩子，雖說是因為他們被綁起而不耐煩，但除了血痕以外沒有更深的傷口，我還是安心不少。

至少沒像我被這一般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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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樣沒有月亮。

也許是身體受到折磨，我昏睡了過去，一醒來就是夜晚了。想起來到這裡的目的，腦中更是不斷湧現問題。

完了……沒有回去，湯爾怎麼辦，宅邸的各位又會怎麼想？握緊拳頭，看見兩個孩子正直愣愣的看著我。

「姐姐，痛不痛？」

我扯起微笑發疼的嘴角，移動到兩個孩子身旁，輕輕的道：「姐姐沒事。」

「可是他們都不曾這麼對待我和弟弟……除了用鞭條輕輕甩了一下我們，我們就不哭了……姐姐被重重的摔到地上，感覺好痛！姐姐能夠忍受真的好厲害。」

眼中有些鼻酸，被綑綁住的雙手好想立刻摸摸他們的頭，想逃跑的我居然能得到這樣的關心，我不免感到罪惡。

「姐姐不厲害喔。」

我望向兩個坐在椅子的男人，對女人和小孩沒有警戒心吧？居然打起盹來。兩人身上的布衣一看應該是從貧民窟跑出來的，離開了平民窟還在做這種勾當，我不屑砸嘴一聲。

「你們為什麼被他們抓走了呢？」

我輕聲問道，像是怕把他們吵醒，淚眼婆娑的男孩忍著淚，心中感受更是揪了一下。

「我們不過是想出來看看爸爸的店舖……」

啜泣聲迴盪在我的耳裡，內心更是心疼不已，我看著兩個孩子忍住眼淚而堅強的樣子，堅而不摧的生命力，我才意識到他們的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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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是人，有感情，有形體；會哭，也會笑，我自認高尚的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生命，卻沒有顧及到遊戲裡的任何角色。

好可笑。

羞恥感在我心中蔓延開來，也許還是想逃避吧？我繼續對他們提問。

「你爸爸是開什麼店的呢？」

「我們家是批發布料及絲綢的伯爵家族，爸爸每次都會帶漂亮的手帕和西裝禮服給我們看，原本想說偷偷看爸爸開的店裡頭有沒有更漂亮的東西……結果……」

堅強的樣子在我面前潰堤，各個倒入我的懷裡，我順勢靠在他們身上，自己也忍不住眼頭一紅，安撫道：「不哭了喔，眼淚是珍珠呢……」

吸了吸鼻子，隨處一望，我發現破碎的玻璃在地，想到一個可試試看的方法。

我用不方便的手拿起掛在腰上的小袋子，裡頭放著梵母親繡的手帕，拿給兩個男孩。

「回去之後，順便幫我問問你爸爸這個手帕的來源，好嗎？我叫凱薩森，對了……你還是說梵的名字好了，找到人的機率比較大。」

兩個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移動到玻璃碎片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拿起，摩擦著兩個男孩綁在一起的繩子。

「姐姐！你在做什麼！會被發現的！」兩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噓聲問道，我擋住那兩個狗東西張眼之後的視線，繼續摩擦著麻繩，直到越來越細為止。

「沒事，姐姐在。」

聽到一聲「啪」繩索斷裂的聲響，稚嫩的小手頓時鬆開，我轉向他們，手不忘摩擦著自己身上的繩索，對他們輕聲道：「快逃。」

「可是姐姐你……」

「我會想辦法引開他們注意力，你們就趕緊逃吧！」

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急忙開口道。

「記得，幫我詢問那手帕，對我來說，那很重要。」

兩個孩子躡手躡腳的提起雙腳，回聲離開舞台還是有些大聲，膽戰心驚的我加速割開手中的麻繩，手宛如硬生生的被剝離、劃破，感受到熱流慢慢的流出，摩擦時不斷的刺激加深的傷口，眉頭緊皺，我咬緊牙根的持續動作。距離他們離開的時間越久，我更加不安，直到聽到後門開啟的聲音，我才放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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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他們離開音樂廳了。

聲音過大，吵醒了打盹的兩人，看到眼前消失的兩個小鬼頭，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此時的繩索恰好斷裂，我抬起痲痹的雙腳，往不同方向較遠的大門奔去，我不希望那兩個孩子被發現，畢竟我把希望寄託在他們身上。

兩個男人意識過來，憤怒的情緒完全表現在臉上，爬著樓梯往我方向跑來，我加快速度，也不理會還在手上直流的鮮血，此時的我，看見湯爾站在上層的座位，表情掙扎的看向我。

「原來你一直在那啊……」

冷冷笑道，我不期待他會來救我，但我沒想到對於兩個稚嫩的孩童他有辦法狠下心來，對我的恨，勝過於一切嗎？

月光透了進來，照在我身上，陰天的烏雲移開了滿月，心臟大力的跳動了一次，隨後的跳動並沒有規律，呼吸困難，腳步緩慢了下來，最後雙腳使不上力，悶痛感持續加劇，跪倒在快到門口的樓梯。我用餘光看見湯爾的表情，是擔心嗎？我不認為，雖然他看起來急忙的跑下來了。

眼中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跪坐在地，黑色的髮絲落在眼前，不知是月光照射的關係，我看見我的頭髮正在閃閃發亮，心中一股蠢蠢欲動的慾望滾滾湧現，突然充滿力量。

眼中的髮絲，是璀璨的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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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女人！被我抓到……」

「喂她的頭髮！」

好渴。

慾望無窮的從中湧出，我聞到他們的氣息，居然會被吸引，肯定是我瘋了吧？

手中的指甲快速生長，尖銳的能劃傷皮肉，頭髮被抓住，我狠狠怒視他們。看見他們眼中的恐懼，成為我無比的快感，咧嘴一笑，遵從本能的抓住對方的脖子，能量不斷增加，壓住對方的身軀向後推倒，尖銳的指甲刺破他們粗糙的皮膚，宛如欣賞獵物，由上而下的俯瞰。

「吸血鬼啊啊啊啊！」

尖叫的喊聲成為我吸血的動力，兩顆尖銳的虎牙粗暴的咬下一口，雖說不算甘美，但還能止渴。

對方不再掙扎，不知是昏去還是死了？我抓了另一個想逃的人，給他措不回防的回禮，大大一口，很滿足。

「兩個狗東西。」

擦一擦嘴角，第一次嚐到鮮血的味道，還有些意猶未盡，但我突然回過神來。

我做了什麼事情？

轉向後頭，開始顫抖的身軀看向地面，兩對鮮血直流的洞口未停下腳步的往我蔓延，照著滿月的月光，沐浴在光線裡頭的兩副屍體深深的印在我腦海。

跌坐在階梯上，一旁的玻璃反射現在的模樣。銀色發亮的頭髮、更嗜血的鮮紅雙瞳、還沒抹散的嘴角血跡。我不知所措用有沾著人類血液的銳利指甲雙手摸了摸臉龐。

「我是……吸血鬼嗎？」

罪惡感在心中，難道我殺了兩個人！？

雙手顫抖著，我只能空洞的看向前方躺著的屍身，捂著嘴，吞下最後一口還帶著甘美鮮血味道的口水，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前方的湯爾走了過來，我無法再去預測他的下一步，只知道這個表情。

他也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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