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感覺?
黑斗篷人掐我脖子的動作,很明顯是使勁的掐,但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內心深處突然感到一絲恐懼,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再來一次!」我抓起黑斗篷人的手掐住我自己的脖子道。
黑斗篷人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嚇一跳只是一瞬間,下秒黑斗篷人真的沒耐心,他力道極大,掐住我的脖子就直接把我死死按在床上。
通常這種動作,普通人都快被一擊斃命,可能連呼吸都是困難的,但媽的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呼吸還非常順暢的很。這種感覺很不妙啊…我沒有皮肉感知能力了?
「快說!」正在想我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黑斗篷人刺耳的聲音一下打斷我的思緒。
「要我說什麼?你不解釋一下原因我怎麼知道?」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
「睜眼之前看見什麼了?再不說,直接弄死妳!」黑斗篷人不耐煩道。
「你有病吧?聽不懂人話?我說了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大喊。
我本身脾氣也沒好到哪去,自己也有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全力奉還。黑斗篷人一點解釋都沒有就要我說,我情緒整個大爆發,心想如果橫豎都要被弄死,那也要讓對方感受一次痛!雙手揪住黑斗篷人的斗篷帽,把他的臉整個束起來,一腳就對他踹了起來,我罵道:「你他媽老娘正在經歷一種奇怪的感覺!你在這裡兇什麼兇?自己不解釋原因還要直接弄死我,你要不要臉蛤?」
我的力氣不夠大,黑斗篷人根本不痛不癢,他按住我位置也沒有移動半分,我人只不過在原地踢腿而已。突然一隻手出現,抓住黑斗篷人的手,我一看,竟然是哥哥。
哥哥露出我從沒看過的表情,用凶神惡煞這個詞就很符合他現在的表情,讓我覺得陌生又害怕,他瞪著黑斗篷人壓低聲音道:「你超過了。」
黑斗篷人立刻鬆了手,等我爬起來再看哥哥時,他的表情已經恢復成平常樣子。
「你這朋友心裡有什麼糾結?動手不動口,有事不能好好講嗎?」我道。
「我們不是朋友。」「不是朋友。」哥哥和黑斗篷人異口同聲道。
哥哥拉起我的手,走到門前道:「在這裡我已經沒時間了,他們已經找到她了,後面就麻煩你了。」哥哥說這句話顯然是說給黑斗篷人聽的,我想應該可以理解為“他們已經找到“她”了”,而這個“她”就是我(這是我的一個直覺)。
說完,哥哥正要開門,但門把卻先被門外的人轉開,門剛開,一個黑影動作很快的要衝進房裡來,看黑影動作是要抓我,但哥哥的動作更快,他立刻把我推往後幾步,把我護在他身後,讓出門口的位置,黑斗篷人和哥哥兩人默契十足,哥哥只是讓個位置嘴上什麼也沒說,黑斗篷人下秒就把黑影給踢出去。
這是瞬間不到5秒的事,黑斗篷第一個衝出去,哥哥拉著我就往門外衝出去。
原來小房間是在百貨商場附近住戶的地下室,一路上全是屍橫遍野,全都是中彈身亡的,放眼望去空無活人。
每跑一小段路就會突然出現幾個帶槍的人,想要射殺我們,或許其實是要射殺我,但我一直被眼前兩人保護著。
我雖沒有任何喘或是累的感覺,但腳步卻自己停下來,仿佛在告訴我身體他再也跑不動了。哥哥看我停下,又拉了我一把道:「還不行,這裡還不夠安全。」指著街上一處暗巷繼續道:「那邊比較安全,我們去那休息。」
我們到那地方休息後,黑斗篷人突然往別的方向跑,我正想開口問,哥哥就先道:「沒事,他只是去處理附近的人。」
就是這個時機!「能跟我說說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不趁黑斗篷人不在的時候問,等他回來再問,我肯定又會被敲暈。
哥哥的臉透著複雜的表情,似乎是有事想對我說,卻欲言又止,街上有些動靜,哥哥迅速搭著我的肩讓我蹲低點,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小聲對我道:「在我們走之前,妳必須想起一件事,妳好好仔細想一想,一定會想起來的!」
他這話來得突然,我心想你這跟黑斗篷人說的話沒什麼不同,只是換個說法。重點是我怎會知道是哪件事?我皺眉問道:「你是不是比較想問睜眼之前看到什麼了??」
果然,他一臉驚訝,像在說妳怎麼知道我想問這個的表情,我繼續道:「我閉眼什麼也沒看到,要不然你就直接說說是哪一件事?」
他搖頭道:「這件事只有妳知道,在他們還沒找到妳以前,妳必須快點想起來!」
太為難我了,我真不知道到底該想起什麼?街上時不時就有動靜,我也沒辦法集中精神去想事。
哥哥轉身抓著我的雙臂道:「我知道接下來我說的話妳可能會有壓力,但是已經沒辦法了,這件事在這世界永遠無法解釋,到目前為止我們都還沒遇到過跟妳一樣的人,所以必須得是妳才行,只有妳不可以想不起來。」
他一說完,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我一點也沒想起什麼,正想怎麼辦時,眼角餘光突然瞄到兩個拿步槍的人站在不遠處,槍口正對著我們,哥哥也感覺到一下把我護在他身後。雖然在我的邏輯定義裡,哥哥保護妹妹是一個很正常的設定,但實際發生了,可不是這樣了,腦內意識告訴我,絕對不能讓他做這種危險的事。
感覺對方正要扣下扳機,我立刻環抱哥哥和他掉換位置,想替他擋子彈,心想有這樣的哥哥值得了!接著大喊:「我沒有皮肉感知,所以不怕痛死!」
不知怎搞的,哥哥好像什麼都知道,動作總是比別人快好幾倍,什麼環抱的,我根本就沒抱到,也沒有掉換到位置,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等我發現時,哥哥已經站起來擋在我面前,把所有子彈都扛了下來,看到這幕原本蹲著的我,無意識腿軟癱坐在地,我來不及反應,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甚至連人基本該掉淚的意識也沒有,只知道四周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相信我,我會回來。」哥哥背對我道。
我內心崩潰,都到這種時候了,還說這種話?我真心想從他腦袋殼給他摳下去,讓他能清醒清醒!我撕心裂肺大吼:「媽的你回哪?人死了是要怎麼回來?」
黑斗篷人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下手打死那兩個步槍手。哥哥就這樣倒下了,任由我打罵他都沒反應,黑斗篷人跑過來拉著我就要我跟他走,我甩開他,大喊:「你快救他!他說他會回來!」
黑斗篷人突然甩了我一個巴掌,我頓時傻眼:「媽的你還真是一個動手不動口的人,既然那麼愛動手那就快動手救他啊!」我使勁渾身的力量搥著黑斗篷人的大腿罵道。
「你沒必要做這種多餘的事。」黑斗篷人邊道邊暴力揪住我的衣領,把我給拉起來,拽著我就跑。
他動作實在太暴力,中途我不小心一個踉蹌,黑斗篷人力氣極大,提住我整個人,讓我不至於完全跌倒在地。
我心裡打擊很大,不得不說,這個哥哥是用心在保護我,可是卻因我而死。這時才明白哥哥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所以那時候才會說出“在這裡我已經沒時間了”,其實是這個意思吧。
我已經呈現破罐破摔的狀態,黑斗篷人提著我,我一點也不想動,只想下一個槍手在哪,直接一槍把我斃了算了。
黑斗篷人突然把我摔了出去,道:「什麼時候妳才能意識到?因為妳的不夠堅定,有多少人到現在還一直在死去,妳就沒發現妳是那些死去的人的希望嗎?妳怎麼就沒自覺?」黑斗篷人一口氣對我說這麼多話還是第一次,仿佛是已經到了極限,到了沒辦法解決的地步的感覺,他又繼續道:「我再告訴妳一次,這次我不逼妳說出來,妳自己想,把妳想到的看到的找出來,…」
沒等黑斗篷人講出下一句話,他突然倒地,我嚇了一跳,立刻去看他,在他的胸口處突然溢出一大灘鮮血,一看就是被子彈打到的傷口,但並沒有一聲槍擊聲,怎麼就中彈了?我不解慌張的四處張望,可是四周一點人煙也沒有。
黑斗篷人把我從他身邊推開,氣虛道:「都說了妳不夠堅定,這次又失敗了…」
可能真的被刺激到了,我一眨眼便出現一個畫面,我趕緊閉上眼,有幾個畫面浮現在眼前,我緊張對著躺在地的黑斗篷人道:「我想到了!我看到了!鐵皮屋!隔壁還有一個三合院,裡面有東西!」
「你要我說的是這個嗎!?」我繼續道。可是晚了,黑斗篷人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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