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二十三章:夜間特訓

　　子時過去些許兩人才回到寢室，漆黑的寢室道道鼾聲此起彼落。

　　回到彼此的床位姜問心已是疲倦，一天的工作量和她曾經的生活相差太多，就算修為眾人中是佼佼者，她同樣覺得疲倦不堪。

　　越是如此，就越發欽佩對方，躺在床上朝他看去，飽含睡意的目光有些模糊了。

　　他居然還枚休息，睡意朦朧了雙眼，姜問心看見那人依然盤坐在床，似乎是在修楝，不過沒有靈氣波動。

　　終究睡意追上思緒畫面逐漸斷開。

　　惺忪之際隱隱見到另一個身影，她想看個仔細只是太睏了，半掀的眼簾勉強瞧見模糊的影子並肩在走道上，再往後眼簾已經閉上化為漆黑了。

※※※

　　天未明。

　　需要儲備柴火與打水，眾人在這個時間集合。

　　雜役時間是固定的，準確來說是由自己制定，不會有人要求什麼，只要中午前準備好廚房所需就可，若是沒做好那會出大事的。

　　姜問心伸了個懶腰，眼角有些淚珠，揉了揉眼睛左右張望著。

　　雜役三三兩兩往門口走去，她一旁的床位卻躺著一頭死豬。

　　姜問心沒看見雲凡，想來是先出去了，雖然他和大個子並不是同一組，好歹也叫一下吧，而且自己和他可是同組的，怎麼連自己也不叫。

　　思此，她有些不滿，搖著一旁熟睡的雷時:｢大個子～大個子～該起來工作了。｣

　　迷糊之際雷實呢喃道:｢雲少，時間還沒到，再讓我休息一下啊！｣

　　｢????｣見狀，姜問心力道更大了:｢快起來啊!小心捱棍子!｣

　　她就是隨口威脅，哪知道這話效果奇大，雷實彷彿被冷水澆身般彈了起來，恐懼的左右張望，終於看清所在處是寢室，不由搔頭一臉迷惘的看著她:｢姜、姜姑娘，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姜問心滿是不解，這大個子這麼怕打:｢誰嚇你了，你再不去砍柴，等等真的要捱棍子了。｣

　　｢砍柴啊……｣雷實搖頭晃腦，似乎清醒了點:｢不用了，昨晚和雲少做完了。｣

　　說完他又躺了下去繼續睡。

　　｢昨晚?｣姜問心想起那兩個模糊的身影，又搖了搖雷實:｢雲凡呢?他也做完了嗎?｣

　　｢嗯……唔……做……完了……去……去省歌了。｣

　　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姜問心白眼差點翻到眼後，這是什麼速度，有這麼累嗎?省歌是什麼?努力思考過後才有所會意，應該是去｢自省閣｣了。

　　打理好衣裳，姜問心重重跺腳，那是氣啊。對方居然半夜偷偷的就完成工作了，也不叫上自己。

　　其實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只是覺得和雲凡相處起來很自在，以往不論在哪就是家族中她都不曾這般輕鬆自在。

　　再想等等和那個討厭鬼一起打水……那就更氣了。

　　｢老大，你看那廢物今天直接消失了，這種人絕對不能縱容!｣

　　｢不只是他，那個雷實也是一樣，到現在還在睡!再這樣下去咱們這團隊就毀了！｣

　　｢沒錯沒錯，老大，你這次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教訓!不然誰還肯聽你的?｣

　　一踏出寢室，就聽見三個討厭鬼論人是非，姜問心朝推車處走去，推著它離開，直接無視他們。

　　這種整天只想佔便宜的人多了去，一個個不願吃虧又不肯努力。一旁那台裝著四桶滿水的推車，是眼瞎了嗎?

　　姜問心不是沒有討厭的人，可就沒有一個像來福這般讓她厭惡，也或許在家族中礙於身份他們盡量收斂，背地裡並不比來福好上多少?

　　她不確定，總歸兩個字……人性。

　　以她的修為，完成工作並不需要多少時間，昨天會那麼久也是雲凡的緣故。

　　現在四人小組少了他，她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姜問心直接提著密封桶塞入水中，填滿向上一托，隨後送回了推車上，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看得早早前來的羅海、劉明一臉惶恐。

　　再看姜問心一手拉著推車往回走，那叫輕鬆，他們更加篤定寧可得罪雲凡，也別得罪這頭母老虎。

　　姜問心也不想這般醒目，可惜她整顆心都圍繞在某人身上，根本沒有多想。要問原因，老娘在發火，還能怎的?

　　偏偏回程又碰上前去的來福，那驚鴻一瞥，直接將狗腿子給嚇跪了。

　　｢哼。｣

　　姜問心一聲冷哼直接走人。

※※※

　　自省閣中，兩個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

　　沒有交談，卻有著相同的默契。

　　雲凡整理著書籍，姜問心擦拭著書封與書頁。

　　發怒?沒有的事，打從推開大門那一瞬間，什麼火都沒了。要說雲凡給對方下了什麼迷魂湯，這事雲凡壓根沒錯。

　　姜問心也就是心底不服氣罷了，她很清楚兩人的關係，雲凡不叫她那是貼心，提前工作是他們決定的，叫了反而像在強迫她。

　　因此，她能小小任性，卻不想讓對方反感。

　　對這少女，雲凡也是懵懵懂懂，忽然多出一個小跟班，像個橡皮糖黏上來，他納悶得緊。要是雲凡知道外面幾個人被這小鷓鴣嚇的差點給跪了，怕會驚掉下巴。

　　整理直到夜晚，回宿的時間與昨天相似，都是子時稍過些許。

　　和昨日相同，姜問心側躺著，雲凡靜坐調理，不同的是她做足準備，現在可沒有半點睏意。

※※※

　　丑時幾許，河畔邊落著三台推車，三個人影在河邊打著水。正是是雲凡、姜問心、雷實。

　　這時姜問心也知道，自省閣那些清潔用水是從何而來的了。

　　｢雲、雲少，你是不是……｣雷實時不時撇眼身旁的少女，有些猶豫的問。

　　｢是不是啥?｣

　　姜問心的隨行，雲凡是有些意外，倒也沒阻止。

　　｢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

　　｢啥?｣他放緩動作，初一聽聞，險些讓瓢子掉到水裡。

　　雷實推了推雲凡肩膀，憨厚的臉龐變得賊兮兮的:｢就是對姜家婢女情有獨鍾唄。｣

　　｢傻大個，你說什麼!｣

　　姜問心嬌嗔，手中的水桶直接摑了過來。

　　｢哇！少、少夫人我錯了、我錯了啊!｣

　　｢你還說！｣

　　姜問心咬牙怒視直追著雷實打。

　　嬉鬧間完成了任務，當然雷實有著額外的工作……沙包！

　　看著雷實將密封水桶背在被上，雲凡上前拍了下他:｢你今天特別跳，應該可以背上兩桶了。｣

　　｢別、別啊雲少！我錯了，我錯了行吧!你們小倆口饒了我。｣

　　一旁饒有興趣聽著兩人對話的她，在最後一句落下後便炸毛了，深深覺得方才修理的不夠。好在雲凡落下話後，她又安靜了。

　　｢別廢話，不然三桶。｣

　　不等雷實討饒，他直接將第二桶密封桶給束在雷實背上，第三桶密封桶則是落在雲凡自己身上。

　　看著他們，又看了看推車上的密封桶，姜問心有些猜測，兩人是在練體?

　　修仙方式很多，主流是武修，也就是戰鬥型，武修中又以術修居冠，體修其實並不多見，又加上一般武者也會練體，所以修仙者看待體修其實有些歧視。對女性而言體修一身結實倒是賞心悅目，但是如果自己去練體，再想那種肌肉出現在自己身上，總覺得有些難受。

　　不過也不能保證兩人就是體修，可能是增強體魄，雷實雖然高大，實際體質也是一般，雲凡就更不用說了，練體或許只是要追上其他人的肉身強度。

　　姜問心想了一下，她也有些想和他們一樣，不用練到滿身肌肉，最少可以讓曲線緊致些，以前沒這想法，如今反而覺得有必要了，可惜她沒帶繫繩。想到此她又有些怨懟的瞪著那人的背影。

　　點交處，漆黑空蕩的走道上，此時站著一個人——鍾文鴻。

　　｢完成了?｣

　　｢嗯。｣雲凡點了點頭:｢直接放回伙房?｣

　　｢好。｣鍾文鴻點了點頭，目光移到兩人肩負的桶子上。思考了一下:｢一道如何?｣

　　｢房長不嫌麻煩，當然可以。｣雲凡笑道。

　　｢對對對，還要記得別睡過頭，你可是領頭羊!｣雷實哈哈大笑。

　　｢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姜問心小聲的說，瞄了鍾文鴻一眼，看著那笑容，忍不住又小聲嘀咕:｢還真的有幾分傻樣……。｣

※※※

　　｢喝。｣

一聲低喝，斧尖閃耀白茫，需要兩人環抱的大樹嘎然倒地。

　　｢不對！｣

　　雲凡大聲道:｢你要做的是將雷電匯集在鋒面，於接觸那一剎釋放。｣他指著大樹切口處，那裡被雷光炸的凹陷。

　　｢我知道，也、也記得，可……可這也太難了吧!｣雷實滿是無奈，明明照雲凡指示做的，偏偏和預料中的完全相反。

　　雲凡斂起斧頭，來到倒榻巨木的一側，雙腿一蹲，對錯開處一劈。

　　斧頭劈擊瞬間，一道氣流直過，分支滑落，切面平滑沒有半點粗糙。

　　雲凡又在其他分支上反覆相同的動作，速度放緩好讓雷實看清楚。

　　分解動作與雲凡的講解，讓雷實能清楚理解，但是對於控制雷電他卻苦悶的緊，雲凡用的是內勁，與雷實的靈力並不相同，不過控制原理是相同的。

　　這是一人教導，三個人聽。

　　鍾文鴻是驚駭不已，驚的是雷靈根那恐怖的破壞力，駭的是雲凡對武道與力量的掌控，他可是打小練武，同是嘗試他並無法如雲凡那般將力量匯聚一點。

　　異彩連連的還有姜問心，總有那麼一種感覺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年，像一箱永遠開不完的寶藏。匯聚、支配、點破面，這些姜問心都會，她有人教導，可她自問自己真能如對方掌控得如此到位嗎?她不知道，這答案也很難確定，因為靈力與內勁並不相同，也許哪天雲凡突破了他才知道要掌控靈力並不是那麼簡單。

　　也可能他依然輕車熟路?誰又能保證?

　　同樣的，她無法教導雷實，最多也就如雲凡這般分解動作，這不是武技，這是基礎，這些基本功沒有捷徑，唯有反覆練習，熟能生巧。

　　也可能十年磨本一朝頓悟，也許終其一生都無法理解精髓，一方面看悟性，一方面靠得是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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