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二十一章:揮淚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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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塔裡是格局詭異的迷宮，或者其它兩人都不會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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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入內，視野所及是一望無際的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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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座比武擂台，幾乎看不到盡頭，擂台上各有兩人，有些手職兵器酣戰著，有的則是坐在場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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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過多的煙硝味，甚至平和的讓人迷惑，這些人有老有少，有些布衣有著軍裝，軍裝分為華夏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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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台上刀光劍影，別開它者不論，那些對陣中也有華夏二國的軍裝者，那身軍服是國的榮耀，更代表著對立，只是兩者目光卻沒有了仇恨，彷彿深交多年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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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微微皺眉:｢我的位置似乎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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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他望去，除了不著邊的武鬥台，雲凡沒看見什麼。不由納悶:｢那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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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感覺?｣雲徹道:｢某種指引，我也說不上來，一種那是我的位置，我就應該前往那處。你沒這種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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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搖頭，什麼指引的，他可半點未覺，除了不解依舊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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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你和我不同吧。｣雲徹沉聲:｢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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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者步伐與目光相同堅定，跟在身旁雲凡是左右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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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你不該只有這樣!給我起來!連這點痛苦都忍耐不住，還談什麼打破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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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側舞台，有些年紀的長者，對著單膝跪地的青年小夥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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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帶憤怒，怒得是恨鐵不成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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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我、我辦不到，我真的……真的辦不到!｣青年痛哭失聲，搭著兵器艱難的撐起身子，此刻早已淚眼婆娑:｢我、我怎麼能……怎麼可以戰勝你，那樣你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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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什麼他沒說下去，長者上前一把揪住對方衣領:｢以前我是怎麼教育你的!戰場無父子，官道無兄弟!你辦不到也得辦到!不然我就殺了你，就當我沒生過你這種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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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您殺了我算了，這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孩兒已經受夠了，能死在爹手裡，也是……也是一種解脫。｣青年認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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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真是想氣死我，死了都被你給氣活!｣老者恨道，一摑直接轟飛對方，看著他幾許，不得不嘆口氣:｢身為男兒，該有擔當與肩膀，被囚於此，你就沒想過一家老小嗎?遙想當時我來此，為的不是別的，便是突破那層屏障回去見你，那時我斬了軍中手足，與他約定，待破屏那日代替他的雙眼，見上他家人一面!可第二塔我卻如何也過不去，如今闖關者卻成了你，死在你手老夫願意，也想將著戰友的託付一同託付給你，想想那些還活著的人，等你出去，來世才能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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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青年聽聞，更是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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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收回目光，這事情無獨有偶，幾處武鬥場同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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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彼此相識，彷彿刻意安排他們對陣，此外聽他們言語，想登塔似乎要擊殺對手，偏偏對手都是親眷或戰友，多卑鄙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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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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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一聲嘶吼，另一處武鬥台上出現變化，那人仰頭任淚水灑落，而與他對陣者一分為二，明明死去，卻又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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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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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消散的身影，傳來一聲，他的身軀化做殘片，轉為魂力被怒號之人吸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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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我一定……一定會打破這層屏障!一定!｣那人怒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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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最遠處的大門隆隆開啟，門內是一道筆直往上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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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不論歇息者或者酣戰者，都齊齊收手，一個個看像那處，隨後又望向這名獲勝者，他們目光希翼期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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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得那人提步而往，有些人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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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個了，真希望誰真能打破這層屏障。｣有人道，聲音惆悵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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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第二層到底有什麼?｣她一旁的女伴不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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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座武鬥台是一對夫妻，聽聞妻女這般詢問，男子臉色有些難看，嘆了口氣道:｢我在那看見祖爺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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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祖爺爺!｣女子掩嘴。祖爺爺失蹤許久，沒想到被囚禁在第二層，要踏往第三層，她的夫君就必須手刃對方，這是何等悲劇，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如此嗎?此處必須要親手扼殺夫君，往上怕是也要對上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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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兩者膝下無子，不去爬塔，尚且能安於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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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為什麼我們不趁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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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武鬥台則是一對兄妹，這時妹妹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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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用的。｣兄長搖頭:｢妳就是進去了，也會被強制轉移回來，早就有人試過了。除了擊殺武台上的對手，根本沒有其他登塔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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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怎麼會，我好想爹爹和娘親……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少女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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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卻讓他別開目光，不敢與之對望，也不知經歷什麼，或說在第二層接觸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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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此，雲凡大致理解了這處，通過斬殺與自己有關的人登高，武鬥場上守關者本身擁有前往二層的機會，但是又必須成為新進者的關主，這般惡趣，簡直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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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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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向前，當雲徹來到腦海指引的擂台時，台上的人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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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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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那人，雲徹皺眉。麾下兵士不少，他不可能一一見過，但是這身軍裝卻是不假，對方又喚他一聲將軍，顯然是自己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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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你也……你也死了?｣那名兵士有些不敢相信，大睜的雙眼，手握長槍微微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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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苦笑一聲，一躍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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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登台那一刻，守關兵士眼神便的堅定，手握長槍指向雲徹:｢將軍，守員不容放水，此戰可能是下兵最後一戰，戰前希望將軍應允下兵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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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雲側單刀一甩，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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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兵姓劉名簡，河縣人士，家中尚有老父健在，望將軍破破屏而出時，代下兵回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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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雲徹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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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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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語落，守關兵士已經直槍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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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槍尖連化速道虛影突刺而來，雲徹側身勘勘迴避，手中單刀，於前一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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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單刀攻來，兵士陡然收槍，隨後槍尖一出，精準的扣處九環，狠狠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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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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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聞一聲脆亮，單刀挑至空中，兵士握槍連轉，單刀化作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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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雲徹身子一矮，直接避開迴旋而來的單刀，一步邁出已然近身，拳眼虛握，陡然轟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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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勁轟在兵士腹部，震退對方，同將攻勢緩止，而後單膝一提，頂向對方手肘，這讓劉簡失力，手中的長槍連帶著扣住的單刀一同拋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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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雲徹的攻勢卻未緩些，他再進一步，大拳直轟對方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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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此，兵士即刻迴避，一掌拍去，拳掌交錯，兵士順勢一側，勘勘避過這拳，另一手化爪，揪住對方衣領，身帶腰轉，想來個翻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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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奔勢忽緩，哪怕他再用勁，雲徹卻是不動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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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雲徹忽然退身，緊抓住他衣領的兵士被這麼一帶，整個人背向倒地，倒地同時下盤於地面一掃，雙腳順勢帶起，直扣雲徹頸部就是一記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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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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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可不給對方機會，當下一拳轟出，將對方給轟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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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槍刀同落，雲徹大手一張，直接抽回單刀，後者同樣取回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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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鏘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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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連接觸，兵器敲擊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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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槍撲面而來，雲徹一側身避開，偏偏這槍卻是虛幌，他才避之，身前再現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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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蛇盤棍槍，大多兵士初入軍營就會學道，但是用得如此火喉卻是不多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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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雲徹心頭一沉，手中單刀，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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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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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刀斬出，順著槍身唰出一道火光，去勢之快，不容兵士反映，下一刻已經削向他的指詰，使他不得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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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一鬆手，單刀更是長驅直入，兵士剛想要退，下一刻大手直接扣住他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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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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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果斷毫無憐憫的砍破了靈魂建構的戰甲，更在其下砍出一道碩大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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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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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士，顫抖的開口，目光中滿是崇拜。他嘴角上揚:｢將軍一定要打破……打破這層屏障，回到……回道大夥身邊，您是……軍中的定海針……終於……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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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艱難的吐出後，他同方才那人一樣，化作魂片，融入雲撤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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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一臉冷然的他，雲凡知道，雲徹並不好受。兵士說不能放水，或許對守關者來說不能，但是闖關者是能的，雲徹對上對方一直有所保留，那一刀落下，他眼角含淚，並非真正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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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又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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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有聲音道，過往闖關，許久不見一人，這時卻是連兩人，此外這新來者一來就成功闖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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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回神的雲徹對著雲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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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著躍下武鬥台的雲徹，他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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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敞開的大門，兩者一步步往上而去，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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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也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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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啊!不是無法進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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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和我們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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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麼回事，但凡有人能打破這該死的屏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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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靈魂一言一語的，最終還是將其望擺在打破屏障，這是他們最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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