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大道 - 一百一十三章: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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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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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聲音肅殺之氣如實質般投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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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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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來者，雲凡忽然不知該怎麼回答，靈魂是雲徹卻又不是完整的雲徹，或許雲凡自己同樣不是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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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靈魂被拘來此，曾經被束縛住，眾多的靈魂被聚集在一處，而後那種割裂的疼痛簡直比捨魂刺疼上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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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利刃割裂靈魂，又在其中參雜其他東西，讓該靈魂暴怒嗜殺，進而相互撕裂，類似養蠱的概念，最終留下者不是王者也是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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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修這一道雲凡不曾接觸，靈魂離體的狀況也是初次體驗，好在修練靜心訣，哪怕是魂體，默念當下同能平心，否則怕是也被情緒左右與其他靈體相互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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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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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未答，雲徹又道，語音更加森冷，手中的九環截刀直指過來，刀尖直向雲凡，奔騰而來的是濃烈的血煞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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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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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緩了口氣道，對雲徹他本就陌生，又經歷那段靈魂撕裂，他也不清楚如今的雲徹保留多少理智，甚至不清楚那場靈魂撕裂究竟在靈魂內部加入了什麼，至少，雲徹是他第一個碰到保留神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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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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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道，目色如刀揪著雲凡，不過那血煞之氣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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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法證明。｣雲凡聳肩，面對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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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雲徹幾步上前，九環截刀就這麼架在他的脖子上，凝實的血煞之氣，讓周圍的氣動都凍結了，注目著雲凡，他思考著該拿對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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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這般處境，雲凡倒是不動，逃應是可以，問題是他想清楚對方狀態，更要確定此處為何，或許對方落刀瞬間他會潛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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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目相對，透著目光，感受雲凡並無畏懼，更無惶恐，雲徹大刀離了一寸，道:｢我本該直接扼殺你，畢竟你無法證實，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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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下收刀:｢總覺得我們似乎見過。走吧!等等有機會讓你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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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他越過雲凡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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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雲凡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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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片世界總是灰蒼蒼的，四周都是半毀的房屋，它們染上一層灰，灰濛濛的天空，給人抑鬱陰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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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哪裡人?｣走在前頭雲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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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雲凡想了下:｢我住過一陣子皇都，不過更多時住在棲留城，至於哪裡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被收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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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時，他一邊注意著雲徹的變化，不過後者臉色肅然，並沒有半點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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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養，我也是被收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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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道，語氣幽幽，彷彿記憶悠遠，他嘆了口氣:｢似乎還有什麼重要的人，只是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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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人……雲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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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看向他，顯然對方受到某種影響，否則記憶不會這麼混沌，那他又記得什麼呢?雲凡有些不解，或許三魂在身，哪怕斷開靈魂共享，有溫養蓮滋補與靜心訣輔助，他並沒有如雲徹這般渾噩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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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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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忽然開口，將雲凡的思緒拉回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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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看去，一望無際的疆域沒有青草，只有光禿禿的土石，灰矇矇的疆上嘶吼不斷，只見一個個身穿戰甲的兵士彼此廝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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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的衣甲區分，可以區別成兩國，夏與華，然而戰場上卻未必是兩軍相衝，有些兵士根本不管是否是同僚見人就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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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細看，相互攻擊的對象，當兵器砍入對方身軀，後者便會溢出一絲精氣，攻者如見大補吸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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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裡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正常交流，很多人已經失去神智了。｣雲徹道，看著一旁的雲凡頓了頓:｢你有些……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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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個陌生人，雲徹感受不到對方的憤恨，被改變的他，時刻在壓抑那種憤恨的情緒，若非如此怕也如那些人一般化作殺戮兵器，可是他卻感受不到對方的憤怒，彷彿完全不受這個規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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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望對方，雲凡沉聲:｢你不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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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雲徹不由搖頭，大刀一橫，將目光落到疆域:｢現在證明你自己，將犯夏賊子殺盡，不服軍記者殺盡，捍我大夏，衛我大夏之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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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罷，那滔天血煞再起，望著撕殺的一眾，雲徹一聲怒吼，九環截刀哀鳴著，述說著渴望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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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有問題?｣雲徹上前一步，忽見雲凡並無動作，不由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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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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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頷首，對著那把大刀指了指:｢那東西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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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雲徹皺眉，看著自己的愛刀，不由又看向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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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間內，一切彷彿都按照著此處的規則，靈魂被強迫化作實體相互撕殺，規則下直接強迫靈魂還原活著當下，這把九環截刀同樣是靈魂顯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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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眼前這傢伙本身就沒有武器嗎?而且他似乎也沒有任何外傷，誤入的旅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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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雲徹迷惘看來，雲凡歪頭想了想，手中忽然多出一把漆黑的狼牙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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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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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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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情這東西用想的?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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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越過雲徹看向戰場，忽然有種想法需要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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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有武器了，那就開始吧!｣雲徹道，沒有在此多做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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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好。｣語落身出，手持狼牙棒，直接奔入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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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視那道背影片刻，雲徹也一提大刀，往另一頭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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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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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棒落下與對方兵器相互衝撞，狼牙棒不如過往削鐵如泥，兩相衝撞，腦海一沉，雲凡微微皺眉，身形一閃凝視著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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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牙棒是幻化出來的，並非輕狂，辦不到如輕狂那般，讓雲凡困惑的是兵器撞擊下腦海沉渾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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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與自己抗衡的兵士，兩相撞擊下，他的行動同樣一滯，而後才提槍殺來。這人雙眼混濁無神，動作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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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不與之硬抗連連閃避，漸漸展握對方的攻勢，當他又是一槍刺空，順著這道破綻，雲凡步伐一近，狼牙棒轟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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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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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沉重，兵士直接被轟滅，就在狼牙棒敲擊下，兵士渾濁的目光閃過絲絲清明，那片個的目光，雲凡看見，痛苦、恐懼、哀傷，最終轉變成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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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飄散而開的魂力，順著吸吐被雲凡吸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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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翰……等爹爹回來一定做一個新的木馬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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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要，爹爹都騙人，上次你也說回來要背人家逛花燈的，我不要爹爹去當兵，爹爹你不要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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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翰你乖，別讓你爹爹放不下心。｣忽有一道柔聲傳來，中年婦女映入眼簾，她擁著翰翰對著他微笑，笑容中有著幸福卻又有著深深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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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快就會回來，這次雲縣關必破，那時我們就能安老了。｣他苦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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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快慢不重要。｣婦人道，目光含淚，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嘴角始終含笑:｢只要你回來，活著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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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面飛轉，不大的屋外，一條朝前的小徑，他不斷前行，又不時回頭，望著大門口自己的妻子擁著兩人的兒子，不時向自己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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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定……一定會回來，等我!那時我要陪翰翰看花燈，陪他吃年飯，陪著他……彌補過去錯過每一個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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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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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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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一閃，雲凡即刻提棒擋去，這一刻靈魂震盪比之方才緩了不少，只是腦海依舊混濁，那種離鄉惆悵那種無法忘懷的遺憾，讓雲凡久久無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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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入魂力，簡單來說就是靈魂碎片，那婦人是士兵的妻子，那孩子是他們的兒子，他叫翰翰，是這個渾噩的士兵，最為重要的記憶，哪怕所有都忘，他始終記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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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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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怒吼一聲，輕狂狠狠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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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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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器衝擊，兩相碰撞下，偷襲的兵士直接折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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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兵士露出痛苦的表情，還不容雲凡閃躲，斷裂的兵器直接化做魂力融入他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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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你給我滾!就當我沒你這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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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老頭，我走了你就不要後悔，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以我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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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你為榮?你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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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忿忿道，蒼老的白髮凌亂，一手按胸，大口的喘息著，彷彿隨時都會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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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其如此，他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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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他父親，他是做錯了，不該拿著父親的棺材本去投資，使得錢都打水漂，也氣得父親這般動怒，但是他又不願如此，他也希望錢滾錢讓父親生活過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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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阮你一定要出人頭地，那時你就能光宗耀祖，更能讓老父親對你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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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麼告誡自己，並且毅然從軍，要的是讓老父親談及他時，能夠傲然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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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恨……父親……對……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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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段記憶最終化成，一句永遠無法告知的話，伴隨著悔恨飄盪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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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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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咬牙，前一段是大華兵士，後一段是大夏兵士，立場不同彼此都沒有錯，雲凡憤的是這些情緒，這些遺憾與諸多的負面情緒讓他腦袋混亂，變得暴躁，彷彿只有透過殺戮才得以緩解，偏偏越是殺戮，這些殘片就越發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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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連運轉靜心訣，好不容易腦袋回復一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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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又有幾個兵士奔向自己，雲凡連忙動身，遠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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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兵士並沒有緊追不放，距離稍遠，他們又各自尋到身旁的對手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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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細看他們，雙眼渾噩，一個個嗜殺成性，他們攻擊無章，只憑著本能攻擊，那樣子與其說殺敵，更像搶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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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奪記憶，與雲凡不同，他們很可能接觸不少記憶殘片，又沒有靜心訣輔助，讓他們迷失自我，導致腦海渾噩，過多的記憶交錯，使得分不清自己是誰，又覺得記憶缺失，想搶奪其他記憶補足自身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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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凡心底一沉，此間的規則簡直殘忍，思及，不由得看向雲徹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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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華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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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徹仰天怒號，身行連動，手中的九環截刀連連連斬首數人，這些被斬殺的靈魂化做殘片，直接被他吸入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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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雲凡的狀態，雲徹幾乎沒有定格，行動自如，一吸一走再度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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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細看可知，他雙眼已經混濁，因嗜殺而佈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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