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蒙德將這場突襲定調為阿齊茲——王后母家的一點小警告。
在此之前,歐若拉從沒想過自己會和王儲之爭沾上邊,而她寡居的那位表妹,特里昂菲特二殿下,似乎在帝都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三年的空白不是一時二刻就能填補完的,騎士長暫代了車夫的工作,駕車的同時緩緩為祭司大人描繪缺席的時光。
西格蒙德手腕一抖,韁繩指引著馬匹側步,馬車隨即向右偏,避開了路上突起的石頭,「殿下為國家募得了大量的軍資,同時也藉此步入執政廳。」
「募資……商會嗎?」這位公主殿下的外公——同時也是她的,曾是帝都有名的商人。
藉著戰爭功臣的勢,公主殿下現在風頭正勝,頗得民心,加上背後有商會支撐,哪怕政治素養不高,歐若拉也知道特里昂菲特進入執政廳這件事對王后一脈的威脅有多大——現在這位皇后的三個孩子中,只有剛成年的三王子有權利進入執政廳議事。
「王后陛下大約不希望公主殿下再得到教會的支持。」
——而您與公主的血緣聯繫在他們看來已然是牢不可破的天然同盟。
西格蒙德掩下後半句,他知道歐若拉對王室有多有避讓,與公主結盟這件事幾乎不可能發生。
「我並不具備支持她的資本。」歐若拉說,儘管受人民愛戴,但祭司的作用只在祭祀儀典,主教們才是真正的權利核心。
他們都沒有說出教會從不涉政這樣的蠢話,哪怕這句話就刻在聖殿的某根柱子上,聖伊薩的政權從來都和教會緊密掛鉤,甚至他們的聖城,現在的光明教會大本營當初就是某任國王為了王位正當性拱手送上的。
「教皇冕下有意讓您主持停戰協議簽訂後的慶典。」西格蒙德說。
歐若拉有些驚異,「怎麼會?主理這類事務應該是厄俄斯主祭才對。」
「我知道的時候烏莎絲大人已經在為您重製花冠了,厄俄斯大人那邊很平靜。」
雖然教會的祭司只有三位,但之間同樣有職能分割,像這類大型慶典一般都由王室出身的厄俄斯操辦。突然落到她頭上,歐若拉總覺得背後有特里昂菲特的影子,阿齊茲家對她出手果然不是無的放矢。
「所以才是警告,假如您是主教,我們面臨的大約就是沒有間歇的暗殺了。」西格蒙德難得的調侃起歐若拉,這是他們重逢後他第一次以那麼輕鬆的語氣和她說話。
談話的氣氛正在變得愉快,就如曾經的他們。
不再談論帝國混濁的政治,他們轉而談起別的,新開的餐館、議政大臣的新愛好,然後不可避免的聊到了安里·馮·艾斯塔——一個無時無刻都倍受矚目帝國貴冑。
「安里先生怎麼出塔了?」
和各國神教會培養信徒的途徑不同,歐若拉口中的「塔」位於大陸之外的小島上,不拘來歷,招收各元素的學生,也是五國默認的中立區,有不少王公貴族的兒女在覺醒魔力後入島學習,比如西格蒙德,在幼時覺醒光、風兩種元素魔力後也是先到塔裡修習控制風元素力量後才回到教會接受騎士培訓。
而他們話題中的安里就是少數結業後還留在塔中研修的雷系法師。
「被瓦爾基里的雙胞胎小公主看上了,都想搶他回去做王夫,據說在塔裡天天追著他跑。」想到安里被追得四處亂竄的樣子,西格蒙德的笑意根本止不住。
歐若拉也同樣笑了出來,安里雖然是公爵,但為人爽朗大方,和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受到小公主們愛慕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被象徵智慧和軍事的女武神後裔看上,也難怪安里會頭疼的回國暫避。畢竟和瓦爾基里的女孩們相比,帝都少女含蓄的愛慕簡直如沐春風,只要一個歉意的微笑就能讓她們知難而退。
「看來帝國的吟遊詩人們又有新素材了。」
「已經有了,或許等我們進城後您就能聽到詩人們口中的艾斯塔公爵有多麼風流。」
「我已經能想到這些歌謠傳到安里先生耳裡後的反應了。」歐若拉蔥白的手指輕點面頰,嘴角高揚不落。
「肯定是大喊著風評被害然後為自己重譜詩歌要詩人們好好唱吧。」
聊到共同的友人,西格蒙德的話也不由得多了起來,少了拘謹的他看上去就像回到了舊日那個滿心赤誠的年輕騎士。
西格蒙德一回頭就看到他們端莊的祭司仗著有飄揚的簾布遮擋,不端莊的趴在馬車的窗檐上對著他笑,她的胳膊支著下巴,眼瞳的藍和夏日的溪流一樣令人心生嚮往。
他在沉溺之前別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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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喜提兩位帝都風雲人物特里昂菲特公主殿下和人見人愛的安里艾斯塔公爵先生!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vTrwT07fo
以及、西歐兩人和其他無臉騎士的公路旅遊終於要結束了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n2jxTP7Kl
預計下章or下下章進入帝都/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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