冽之泉 - 前方的路不是閒息的彼方

上次討論完後，池泉靜靜的等著去寺廟的日子，雖然知道自己會去，但是母親並沒有跟他說何時要出發，還要等他們洽談好才行。

等待的日子跟平常沒有什麽不同，依舊過著正常的生活，並沒有什麽對家裡的留戀。

在這裡的生活平淡，每天都在算帳本而已，說不上有什麽有趣的地方。

池泉並不討厭平淡的生活，但一生都生活在這，似乎也有點太過平淡了。

「池泉，出發日期已經定下了。」

母親對著池泉的房門說著，不久，池泉就出了房間，抓住了母親。

「何時？」

「後天，之後會有人來接你了，東西明天就要準備好。」

「嗯！」

池泉看起來很興奮，關上門後還微微聽到他在門後偷笑著。

「能去廟裡住著還能這麼期待的人，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母親無奈的想著，他是太不想待在家裡才這麼期待去那裡，而且他看起來都沒有一點要離別的感傷，這到底是池泉的問題，還是母親的問題，想到這裡母親就有些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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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早晨，早鐘才剛剛響起，池泉已經起床，他期待已久的今天終於到了。

他把行李放在椅子上，在餐桌上吃著昨天事先買好的饅頭。

母親打開房門，就看到池泉獨自一人在餐桌面前吃著饅頭，旁邊放著扁扁的行李袋。

「這麼早起做什麽，他們不會這麼早來。」

池泉停下了咀嚼，轉頭對著母親說：

「不然幾點，如果知道不會這麼早來，我也不會這麼早起了。」

「去廟裡每天都要早起，你必須要習慣。」

母親暗自在心裡想，等下他聽到這句話他可能就反悔了，那對寺廟裡的高人有多失禮阿，所以現在只能隱瞞寺廟的缺點，用哄騙的方法把他騙進去，如果她脫口而出，之前做的隱瞞工作就白費了。

「可能第三次的早鐘後吧，人家還要先把他們寺廟裡的雜務處理完才能來。」

聽到要第三次早鐘才會來，那還有很多時間阿，池泉打算回去補眠，等鐘響的時候再起來。

池泉站了起來，準備回他的房間。

「等一下，既然起床就不要睡回籠覺了，給媽媽我看一下你帶什麽行李去？」

母親把池泉壓回椅子上坐好，把他的行李放在桌上檢查。

「你帶這些做什麽，這麼重，你是在練體力？」

池泉的行李放滿了他要帶去讀的書，母親認為他去那裡也不會有時間可以看，帶了也只是白帶，把裡面的書都拿了出來。

「帶兩本去就夠了，你去那裡也是有事要做，帶這麼多厚的書你也看不完，省點力做別的事吧！」

「不就只是早中晚各做一件事而已嗎？怎麼會看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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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母親緊張了，如果她說的不好，讓池泉不去了，不就是放和尚們鴿子嗎？然後池泉知道我們再騙他，以後他們就不會相信我們的話，對廟裡的生意就會受到影響

母親正在苦惱要怎麼解釋時，父親又出來救場了，手上端著一疊書。

「你去寺廟裡也要算帳本，這些是第一個月的份，把它放進行李裡。」

池泉皺了眉，他去廟裡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不想整天被帳本所包圍，沒想到父親又塞了一堆給他。

「就算我算完之後我要怎麼給你，總不可能我直接離開廟裡，就為了把本子給你們吧？」

「廟裡的米是我們家供應的，會有人過來取米，你再順便把本子交給來取米的僧人即可，跟家裡一樣規矩，不能遲交。」

父親板著臉說，對於工作方面，就算是親人也不得馬虎。

「既然是父親交代，我會準時完成的。」

池泉將它放進包裡，乖乖的接下這個工作。

「僧人來取米時我會給下一期的帳本，帶回去交給你，下次在交，以此做循環。」

池泉不發一語，沒有任何表示

面對父親，他不能頂嘴，但是對於帳本，他也不想去做，兩者必須取一，但他在糾結要選擇哪一個…

「你不表示意見，那我就這麼定下了。」

父親不給他思考的時間，既然父親已經把話說死了，就依父親的話，接下來吧…

廟裡帶人的人快要過來了，但是池泉卻沒有像早上剛起來那樣的期待了。

他以為去那裡只要做完廟裡的簡單工作後，就可以安心的待在廟裡休息了，自從上次去廟裡睡覺後，他已經對廟裡如此舒適的環境感到上癮了，若每天都能在那裡睡覺，對池泉來說可是天堂，結果現在到那裡又多了帳本這個工作，打擾他休息的行程，他已經提不起勁來了，有沒有去廟裡跟本就不重要。

吃泉呆站在門口，頭低低的看這地上，跟本沒有探頭看看是否有人來接的意思。

「只是多個帳本而已，不需要如此沮喪吧。」

「嗯…」

「唉唉…你爸也沒那麼狠，那個帳本的數量只有一期的四分之一而已，也不會耗你太多時間。」

“真的嗎？”

能在走之前聽到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可是最大的安慰，雖然還是要做，但是量能減少越多越好。

聽完母親講完後，池泉又恢復了動力，興沖沖的等著人來接他

母親在一旁偷笑著，能把修行想的如此美好的人，也可能只有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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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戴著斗笠的僧人從遠方走來，留著大鬍子，袈裟佈滿塵土，衣尾也破了不少，若不是他胸前掛著佛珠，不然看起來只是路邊乞討的人而已。

「施主已在這等候多時了？貧僧慢到還請見諒。」

和尚後面還帶著一些人，看來他是繞路去別的地方帶人才會這麼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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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兒子拜託大師您了。」

「儘管放心。」

那和尚笑盈盈的說，把池泉安插在隊伍裡，就帶隊離開了。

過了幾條街，隊伍的人又多了幾個，年紀似乎都比池泉還要大。

「人數已經到齊了，接下來要前往主寺。」

他把隊伍調頭往山上走去。

「不好意思，我們要去的寺不是在城裡的寺嗎？怎麼會往山上走？」

池泉看著隊伍走的地方越來越偏僻，不像是要去上次他去的寺裡。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主寺，山下的都是分院，等等還要爬山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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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路…」

池泉遲疑了一下，爬山很累，累的事情池泉是不會做的，去寺廟還要爬山，池泉已經有打退堂鼓的念頭了。

但是想到他已經走到這裡了，還要走回去，而且如果就這樣回去的話，那剛剛走的路不就白費了嗎？池泉也不做無意義的事，所以他打算繼續走。

而且只要走到寺院，一切就會值得，天堂就會降臨在他身邊。

沒過多久就真的走到山路，而且這個山路只是在草叢割出一條路而已，所以身旁兩邊都是跟人一樣高的雜草，看起來很像會有東西跑出來似的，而且地上濕漉漉的，泥土都會沾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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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領頭的和尚走路速度很快，想慢悠悠的走上去的池泉根本跟不上，而且其它人都配合和尚的速度，很快池泉就在隊伍的最後一排了。

池泉看著他們越離越遠，但卻沒有想要跑上去的意思，在這麽濕滑的地方跑步，很容易摔倒，而且跑步很累。

過沒多久，連人影都看不到了，但沒關係反正這裡只有一條路，而且地上也有腳印。

池泉遇到了岔路，本應該看地上的腳印就能知道要往哪走，但池泉卻站在岔路前，躊躇不前。

原因就是地板突然變成石頭路了，入山口什麽都沒鋪，而到半山腰才鋪路，這順序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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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只好聽天由命了，他隨便選了一條路走。

果然沿著路再往上走不久，就看到寺的大門，而且門是開的，所以大家應該都進去了。

走進了寺中，卻沒看到人影，且一點聲響都沒有，那麽多人在總會發出聲音的吧。

池泉沿著圍牆走了一圈，看看哪裡有人，但繞了一圈，什麽也沒發現。

池泉打算再深入一點，也許他們進去房子裡了。

他走上房間外的走廊，邊走邊聽房間裡是否有動靜。

這座寺結構非常簡單，房列排成方形的結構，唯一的岔路就只有通往被方形房陣包起來的路。

這一路走下來好像都沒有任何動靜，看來是走錯條路了。

既然走錯了路，那就看看這裡有沒有寺中人員告訴要如何去主寺。

外圍已經尋過一遍，再繼續往裡頭找。

方形中間是一個看起來很有年代的房子，看它的蓋法、花紋跟外圍的完全不同，看來這寺是圍繞這裡開始建成的，也就是有這間房子才會有這間寺，是什麽原因要讓人們在這蓋一間寺？

那房門是敞開的，既然門是開的就代表有人在裡面。

那房周邊是用碎石鋪成的地板，走在路上就跟大力腳底按摩一樣，走太快就痛的要死。

池泉艱難的走到門口，探頭望向門內。

可惜的是，裡頭沒人。

裡面空間看起來比外面看起來還大，這麽大的空間沒放什麽東西，只有一個書櫃靠在牆角，上頭放了一本厚書的皮革書。

明明沒人，大門卻敞開著，這裡的戒備還真鬆懈。

這裡也沒人的話，那這座寺真的有人在嗎？

池泉又到外圍巡了一次，但仍然找不到人，他又走回中間的屋子裡，他打算在裡面休息片刻。

但原本在書櫃上在書櫃的書竟然出現在地上，這一定有人動它，但是這裡並不能躲人，房間也沒有隱蔽處可以讓人躲起來，而且那人為何躲起來偷偷摸摸的移動那本書？

池泉把書拿起，這麼厚的書沉甸甸的，池泉不想多出力就把它放下來，反正放哪裡都一樣，現在要先找到人要緊。

正當池泉將書放下來時，書自己打開且翻頁了。

反正池泉也不打算再出去找人，乾脆來研究這本書，等到有人找到他為止。

這本書沒有書名，前面幾十頁全是空白，後面才顯出幾句話。

「冽之泉，外冷，內冷，而心熱。」

「泉之形，外清，內清，而心濁。」

上面都寫著關於泉的事，但是寫的太過艱深，池泉不懂那是什麽意思。

之後有一大段空白，直到最後一頁才又多出了一行。

「泉之情，思也」

池泉將書蓋上，這本書沒什麽好看的，上面寫的字什麽都看不懂。

池泉將眼神移開書上，身旁所屬的地方已不是剛才那間房子。

身旁多了一條小溪，如此清澈，水下風光一覽無遺，水流沿著石縫前行池泉貪玩的用石頭把縫補起來，擋住水流，不久他做的石牆就被積起的水流給沖倒，倒塌之後，池泉才發現自己剛剛做了件無意義又蠢的事情，把手裡的石頭丟了回去，不再繼續。

池泉站了起來看向附近，溪的周圍都是茂密的樹林，貿然進入太危險了，因此池泉沿著溪的上游走去。

「原本不是在那房子裡？怎麼一看完那書就跑來這鬼地方…」

到這裡又要走路，而且也不知道會走走多久，池泉有些煩悶。

抱怨太累了，池泉還是繼續走路看能不能早點離開。

池泉穿著草鞋，踏著河邊佈滿的小石頭前進。

河的上游是一座湖，在山壁上的泉水滴落，而形成這靠著山壁的湖，雖然泉水的水流不大，但是這水流經年累月的成果，就是這座湖。

那泉流下的水，似有似無，斷斷續續的落水聲，對池泉來說有些刺耳。

池泉沿著湖走，希望能離那泉再近一點，更近的了解它的樣子。

但走到底，湧泉在石壁的正中央，而且位在高處，根本碰不到。

池泉找找看附近有沒有能接近它的地方，雖然很麻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那泉有著深深的好奇心，有著想要接近它的感覺。

這時池泉肚子餓了，想要抓魚是不可能的，抓魚很累，生火烤魚更累，想要止飢的話去森林裡摘些果實來吃最快。

石壁也有延伸至森林中，池泉沿著它走，有可能發現通往上面的路，也可看見森林裡的食物。

這座森林沒什麽東西，除了地上一些莓果，其它全是一般樹種。

走著走著，終於看到似乎像路的地方。

幾根藤蔓沿著石壁生長，看來是可以爬上去的。

池泉又在附近繞了一下，附近沒有其它的路，也只能爬那個上去。

池泉其實沒有很想爬它，而且也不知道他自己會不會爬。

握住藤蔓的觸感，十分粗糙，上頭的纖維些微的插入皮膚之中，握起來有些刺痛感。

池泉雙手握緊藤蔓，使勁往下拉，但是身體依舊停在原地，手掌使勁到發紅，但全都只是徒勞無功。

池泉甩了甩手，走回到湖邊，把自己發紅發燙的手放進裡頭，沁涼的泉水讓疼痛稍微緩了下來。

回去爬藤蔓是不可能的，不會爬也沒辦法，也不可能突然就學會，且要學習一個自己從未碰觸過的東西太過麻煩且勞累，能多少學就少學，不重要的就不要學，會煮會吃，能養活自己就行。

他的好奇心終究勝不了他自己的明哲保身之道。

既然他已知無法上去，就此打道回府。

在臨走之前，池泉打算在這休息一下，帶著水氣的風在湖旁盤旋圍繞，像是有生命一般，雖然四周寂靜，沒有任何生物的叫聲，只有那不協調的落水聲，雖然死寂，但整體而言待在這還是很舒服的。

湖畔上鋪滿了小碎石，大小不一，且不像是鵝卵石一般的圓滑，呈現不規則狀，處處棱角，臥倒在上面背總會被那角刺了幾下。

無法躺下的池泉，有些鬱悶，若沒有那些石頭，這裡將會是在他的最舒適休憩名單中排行前面。

池泉越想越不對，甚至有一股衝動想要將那些碎石全部丟進河裡，但丟了幾顆，才發現想要把這些丟完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池泉除了手之外，把半隻腿也泡進水裡，躬著身在旁休息。

但是，這麼好的環境池泉竟然沒有一點睏意，他自己也感到非常驚訝，明明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但自己卻無法像平常一樣睡去，若能在這睡著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手早已不再發燙，但池泉依然將它泡在水裡，泉水像是有神奇的魔力般，那沁涼又柔順的液體輕柔的包覆著，池泉身體一傾，掉入水中。

剛掉入水中的那刻，池泉還在茫然，直到那透心涼的感觸傳到他的腦裡，他趕緊跳回岸上。

他的手已習慣那水的溫度，所以才感到舒適，突然跌入水中，那溫度讓池泉全身顫抖。

含著冷水的衣服緊貼著池泉，他趕緊將衣服脫下，放在一旁，還好天氣一直都是大太陽，脫下衣服也不致於太冷。

池泉把衣服鋪在地上，在等待晾乾的時間中，他打算去森林裡找些大一點的樹葉，他現在全身赤裸，拿些葉子遮著，遇到人也不會顯得尷尬。

池泉進入森林，四處探尋，並沒有可以蔽體的物體，因此他打算回去穿衣服，雖然沒有全乾，但是有曬過了，至少不會再黏在身上。

池泉偷偷摸摸的走回湖邊，提防四處有無人影，他現在這樣可不是能見人的。

池泉走出森林，看向那湖，變的跟剛剛不同。

那湖的表面竟然結成冰，池泉的衣服在冰上滑著，越往湖中央滑去。

池泉快步走到湖邊，但遲遲不敢踏上那表面上的冰層。

貿然踏上實在太危險，並不知道它的厚度是否夠厚到能支撐人的重量，若跌下去就是凍死，為了撿衣服而賠上性命，池泉相信只要是人都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池泉轉過身，準備遠離這裡，但是池泉才走第一步，竟然向後滑倒在地且落在冰上，也向湖中央滑去，池泉看到岸邊離自己越來越遠，急忙踢著腳，讓自己停下，但這樣並沒有任何效果，只有讓他自己整個轉了180°，依然還在滑行。

池泉冷靜下來，發現冰並沒有碎裂，看來在這上面暫時不會有掉下去的風險，，而且自己正往衣服那滑去，等等再踢岩壁滑回岸上就好。

池泉順著冰滑，順利拿到他的衣服，接下來就剩回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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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冰上滑行也滿舒服的，池泉閉上眼睛，享受這短暫的時光，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他並沒有撞到岩壁而停下來，而是依然繼續滑行。

池泉發現不對勁，張開眼睛，身旁暗了下來，池泉望向有亮光的地方，在遙遠的前方。

池泉搞不懂現在的狀況，，望向周圍，由於光源裡這裡太遠，漆黑一片。

池泉猜想他應該是滑進了洞穴裡面，身旁這麼暗只有洞口有亮光，應該是洞穴無誤，但是怎麼會有洞穴？池泉百思不得其解，現在首要之急是離開洞穴，怎麼進來的之後再想。

既然是洞穴，只要靠邊，利用岩石減速，應該就可以再滑出去。

雖說要靠邊，但是現在池泉周圍完全陷入黑暗，池泉在那邊用腳蹬、用手滑，也不知道有沒有效，嘗試一段時間沒有結果後，池泉就放棄了，這樣太費力氣。

但是突然想到若沒有停下來的話，自己可能會滑到地下錯總複雜的洞穴暗河中，現在還好只有一條路，等等遇到岔路就真的出不去了。

池泉掙扎了一下，但是弄到他全身無力時，還是連邊都沒擦上，池泉放棄了，讓他隨便去吧。

池泉又閉上了眼，睜眼跟閉眼其實都沒什麽差，都是一片黑暗，但是閉上眼睛對池泉來說有種安心感，閉上眼時只要安心睡覺就行，其它就隨便來。

突然池泉感受到一股上升的感覺，滑冰可以往上滑？池泉起來查看，一片黑，根本沒法看是什麽狀況。

池泉摸摸冰上，確實是斜的，雖然搞不懂，但是就讓它繼續滑吧，這種神奇的事，想破頭也不會有答案。

往上滑的感覺，很有神奇感，就像有人在身後抓著你往上，但是又感覺不到有人在抓你。

過了一段時間，又恢復成了平滑平面，且光亮重新出現，看來是到洞穴的終點了。

池泉滑出洞口，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他爬離了冰的區域，上了岸，看向周圍。

穹頂上如琉璃般七彩奪目，顏色慢慢變化著，上頭花紋隨時間變化，產生不同的美，別有風趣。

前方不遠處傳來潺潺水聲，沿著如階梯般的石層緩緩流下。

水流雖然不大，但在這空間回音環繞，加大了水流的聲響。

池泉沿著水流前行，爬上那石梯，石梯上頭佈滿青苔，在上前行每步都要非常小心，要平踏地面，增加接觸面積，且需慢行，若想直接用跑步速速通過這片區域，那一定會跌的七暈八素。

爬上數層階梯，越到上層，留下來的水流就越大，階上已無苔的蹤跡，雖然不再如此的滑，但在逆流的水中，行走上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池泉蹲低身軀，躬身而行，最終，他爬上了石階頂。

池泉臉龐上夾雜著汗珠與水珠，池泉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因運動而流汗了。

抹去臉上的汗，向前看去…

一座清潭，水質清澈無比，水下十尺有餘皆可入目，有一石橋連結著潭邊與潭心，池泉走上石橋，經年處在長年濕氣之地，橋上毫無青苔痕跡，走在其上，無需像先前一樣提心吊膽。

過了橋後，到了一個圓形平台，四周水氣環繞，白茫茫的霧氣遮蓋了視野。

有一抹身影慢慢的在霧中顯現。

那人手輕輕向旁一揮，霧氣全部散去。

從潭心向外看去，視野更加寬廣，對比剛剛來說，添增了一股壯美之色。

但很快的，目光就被那人影所深深吸引。

那是一位女子，披著長髮，上頭沾了些濺起來的水珠，附在她那潔白如玉的肌膚上，五官精緻，上頭雖無塗抹粉黛，但依然散發著獨特的仙氣，她晶瑩的眼眸直勾勾的盯向池泉，嘴角微微垂下，似乎有些不滿。

「為了把大人帶過來，可費了不少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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