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焰幻想 - 第十六章

紅焰幻想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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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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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會被緋特擊入水中，更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然會在夸克戴爾的口中，拼死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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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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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噴出，在龍牙的肆虐下，那多次在緋特的攻擊下，幾乎毫髮無傷的鎧甲，裂痕正一點一滴的，侵蝕著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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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龍首一甩，夸克戴爾順勢翻了身，龐大的身軀激起一波巨浪，掀翻了一旁的草原，水池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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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過去，水面再一次恢復了平靜，而夸克戴爾的身影，也消失了，彷彿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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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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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劇烈地上下起伏著，肺部拼了命想吸到空氣，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緋特都已經消耗掉大量的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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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看著老者消失在水中以後，緋特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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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目標物消失，這次是委託者消失，妳的運氣還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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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你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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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的話，瞬間讓緋特不爽了起來，作勢要把頭上的龍角折斷，甚至一度讓她忘了身體上的疲勞和傷痛，但也就僅僅一瞬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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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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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楚如同電流般竄起，原本右手的指頭上就帶有傷口，而又因為與老者間的戰鬥，以及剛才突如其來的大動作，鮮血直接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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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傷就不要亂動，真是的！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還不懂這種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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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可惡的四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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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以及無法反駁的事實，讓緋特只能半跪在地咒罵著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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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管妳這打火機……那傢伙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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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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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疑惑地問道，隨後她馬上意識，青龍提到的人是誰，當即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望向了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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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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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那是違反常理的事情，她握了握還傳來陣陣刺痛的右手，那虛無的感覺還存於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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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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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過還是戒備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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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說著，龍尾蜷起落在地上的棍狀物，遞到了緋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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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拿著那根生鏽且扭曲變形的鐵欄杆看了看，接著在空中揮舞下，隨後她頭一轉，一步步，悄悄地走向少年倒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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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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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了戳了少年的手，但沒有如同當時一樣，直接穿了過去，而是有了實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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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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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端勾起了放在地上的手，上下晃了晃，再次放回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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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短暫的思考以後，緋特伸出了自己的手，點了下少年的手，但他的手撲突然間如同霧氣一般，緋特的手指直接穿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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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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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有些受到驚嚇，將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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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也沒有任何元素化的跡象，也不像空間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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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青龍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眼前的景況，完全感覺不到他有使出任何能力，再加上，從他身上，連一丁點的魔力都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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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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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抽動，呻吟傳出，原本一動也不動的少年，身子突然間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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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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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瞬間退了數步，和少年拉開了距離，隨後少年搖搖晃晃，扶著額頭，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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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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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醒來後，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緋特，而是疑惑地看著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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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我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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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摸了摸自己腹部，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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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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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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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怯的聲音傳入少年耳中，他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在那裡，一名穿著紅衣的少女，頭頂上還戴著一頂高禮帽，神情有些緊張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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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少女以後，少年腦中第一個想法是，好可愛，然而這個想法只存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被他從腦中驅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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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什麼啊？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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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拍了拍臉，將腦中奇怪的想法驅離，接著對著眼前的少女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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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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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年的問題，少女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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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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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著呆滯在原地的少女，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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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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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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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女的回應，少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只好先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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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突然，地面開始晃動，周圍的牆壁發出非常不妙的聲音，而頭頂上的天花板，粉塵連同碎石從上頭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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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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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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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吼，原本平靜的水面崩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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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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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畫面，但那的確是事實，因崩塌而露出洞口的牆面，後方的景色被一道巨大無比的水柱所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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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直衝天際的水柱突然間轉向，轉眼間，已經撞在了草原上，上頭的地面支撐不住，當場裂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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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再一次被晃動，衝擊瞬間向四周圍擴散，裂痕順著前行的方向，不斷地擴張，讓人不經懷疑，這裡的空間還能支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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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切平息之後，原本雪白的草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以巨大的白色身影為中心，一整片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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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瀰漫，塵土飛揚，四周歸於寧靜，夸克戴爾的身影從濃煙中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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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尖吻中吐出鮮血，夸克戴爾四條腳一撐，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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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一道艷紅的身影，撐開了夸克戴爾的血盆大口，雖然少了一隻手臂，同時身上的鎧甲也幾近崩潰，但他散發的氣息，卻絲毫沒有任何減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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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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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嘆了口氣，銳利的眼神朝一旁一瞥，直接和緋特對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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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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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咬了下牙，她根本沒想到，就連那頭夸克戴爾，都被老者給擊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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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對付老者，絕對贏不了他，利用夸克戴爾擊敗他，也失敗了，而現在緋特只剩下一個選擇，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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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遠離了牆面的洞口處，接著直奔當初老者突然出現的地方，果然那裡有一條樓梯，但位於盡頭處的門，卻被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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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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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焰衝撞，直接被彈了開來，接著龍爪揮下，只留下了淺淺的刮痕，隨後龍尾一甩，門絲毫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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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這麼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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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讓我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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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拿過鐵欄杆，直接插在門上的縫隙中，奮力的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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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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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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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的哀嚎聲傳出，鐵欄杆在少年手中彎曲了，而眼前的門，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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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笨蛋，明明天花板上有個大洞，給我爬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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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從外透露其中的光芒，被阻擋，一道黑影吞噬了他們倆的身影，緋特回頭一望，老者魁武的身軀，擋在了洞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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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妳還有什麼策略，儘管使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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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壓從老者身上釋放，雖然已經少了一條手臂，且身上的鎧甲已經破爛不堪，但卻如同被蛇盯上的青蛙，緋特有些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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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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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扶著牆壁，才勉強能夠撐住，在她身旁的少年，雖然臉上被恐懼籠罩，但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對老者的威壓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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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是什麼啊？受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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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些吃驚於眼前的老者，但還是雙手握住了彎曲的鐵欄杆，雖然知道這應該沒什麼用，卻擺出了應戰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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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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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的反應，緋特沉默了，隨後火焰從她的雙手蹦出，銳利的龍爪指向了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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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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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逃，也要有機會！現在這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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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說到一半，緋特突然愣在原地，手裡的火焰化為一縷輕煙，而她身旁的少年，同樣臉色一變，手裡的鐵欄杆掉落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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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放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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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原先還有些期待，直到緋特和少年露出這樣的反應，他失望地搖了搖頭，但隨後，身後傳來一陣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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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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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這才意識到，他們根本不是因為自己，而做出這樣的反應，而是在他身後，那幾乎擋住洞口，眼眸中散發紅光的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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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碩大無比的水球，含在他的尖吻中，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牢籠，將擋在它前行的道路上的一切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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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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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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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靜止下來一般，整座空間陷入一片寂靜，周圍除了流水潺潺的聲響外，只有散發紅光的龍眼還在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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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響，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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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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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欄杆在地面上滾動著，最終在樓梯的邊緣處停止了下來，上頭彎曲位置，不停地敲擊著階梯的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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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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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伸手想去撿那個鐵欄杆，但不料，手一滑，鐵欄杆直接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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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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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碰撞聲，充斥著整座空間，一路上，每發出發出一次聲響，所有人的臉越發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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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終，鐵欄杆滾到了老者的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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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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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言語中，散發著一絲怒氣，隨後，水球吞噬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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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往旁邊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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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青龍喊出，緋特連想都沒想的，直接往側邊一躍，順手還伸手往少年的頭部一抓，要連他一同從原地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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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手直接穿了過去，如同一陣煙霧一般，什麼也沒碰到，整個人隨後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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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一秒，整座空間再次顫抖了起來，伴隨著一聲巨響，緋特原本所在的位置，被完全摧毀，包括還待在上頭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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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響逐漸遠去，從聲音來判斷，水球依然在持續摧毀行進道路上的一切，而原本那裡，還存有一道堅不可摧的門，現在，已經被一個坑洞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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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仰躺在地，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但接著，更不可置信的畫面在她眼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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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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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傳出，少年毫髮無傷地出現，他站在廢墟中看著自己的身軀，對於剛才發生在的事情，顯然自己也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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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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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識在緋特的腦中被顛覆，她已經不想去理解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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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清楚，但我似乎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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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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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魔力的東西，似乎都對他沒有效果，不然為什麼那條蝦子，要特別控制手上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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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回想起當時的狀態，在老者拍飛少年之前，手臂上的魔力確實消失了，而也就是這一舉動，才得以讓自己的火焰，突破了他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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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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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蒼老的聲音再次出現，原本以為已經被水球轟飛的老者，從地板上爬了起來，似乎在水球射出的前一刻，直接趴在地上躲過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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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再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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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揚著，像是看到什麼畫面似的，整個人興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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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話才進行到一半，黑暗中竄出一條龍焰，瞬間擋住了他的視線，緊接著，數道火焰分別從四面八方，撲向了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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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者沒有任何驚慌的意思，火焰在空氣中移動的軌跡，在他眼中看得一清二楚，他接連以最小的步伐，躲開了這一次次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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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老者身後被高溫覆蓋，周圍的溫度急速地上升，原本還陰暗潮濕的地牢，一下子被燒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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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光散發，炙熱的火焰，匯聚在一起，一顆散發劇烈能量的球體，匯聚在夸克戴爾的尖吻中，而老者一個轉身，順勢以全身的力量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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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砸在了夸克戴爾的尖吻上，上頭的鱗片當場碎裂，其力道之大，衝擊直接打歪了夸克戴爾的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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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火焰一掃而過，剛才還是監牢的地方，轉眼間，已經化為一片火海，原本佇立在那裡的鐵欄杆，變成一灘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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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斜眼看了下一旁，果然如他所料，他們早就順著被水球轟出的通道，從地牢中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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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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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想了想以後，向前邁進了一步，但隨後，又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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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讓他們走好了，感覺他們之後會做出怎麼樣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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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搖了搖頭，放棄前去追殺的念頭，雖然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殺死他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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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劇烈的衝擊將他撞入牆面，不給他時間反應，僅剩的那條手臂，被尖牙給咬住，接著他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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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戴爾開始翻滾著，龐大的身軀直接將整座地牢碾碎，而原本支撐起的牆面終於崩塌，夸克戴爾順勢落回了水中，但在中途，老者的身軀被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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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激起巨浪，沖刷著附近的一切，而則老者重重地摔在地面上，身上的鎧甲幾乎完全粉碎，都能夠看見隱藏在其中的肉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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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就不能溫柔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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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時，兩條手臂都已經不復存在，但面對此時，沒有任何一絲希望的情況，他的身子卻發生了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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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先是甩開了頭盔，接著身上的鎧甲一件件地碎裂，一塊塊的碎片沉重地落到地面上，最終，露出裡頭蒼老卻十分結實的身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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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老者的背部裂開，一道身影直接從裡頭爬了出來，轉眼間，就連已經碎裂鎧甲都覆蓋在那道身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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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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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聲音從頭盔下傳來，蔚藍的鎧甲轉而面對夸克戴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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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克戴爾尖吻一張，一顆水球匯聚其中，但老者突然一個箭步，縮短了兩者間的距離，接著拳頭向上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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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一拳，直接打在夸克戴爾的下巴上，衝擊瞬間改變了龍首的方向，水球一下子脫離了尖吻，射向了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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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水球撞上了天花板，伴隨著巨響，蜘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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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所以我才不想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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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花板，老者嘆了口氣，隨後在他的注視下，整片天花板坍塌了下來，連同地面上的建築物，一同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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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除了夜空中的星星以外，幾乎沒有其他光芒存在，周圍是一整片的黑暗，而距離大堡礁數公里外的森林之中，一道煙霧裊裊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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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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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不停地發出呻吟，不光是因為身上累積的疲倦，更是因為今天遭遇的事情，讓她在睡夢中，依然受到惡夢的侵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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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被毛毯裹著，躺在了一棵樹下，在她的身旁，青龍正照顧著，也不知道是因為惡夢，還是身體苦痛的關係，身子不時地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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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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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在營火前，聽著緋特的聲音，不知為何，臉突然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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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擺出那張臉，我現在直接把你胯下那根用不到的東西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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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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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連忙揮舞起自己的雙手，而坐在營火對面的青龍見狀，則嘆了口氣，並隨手抓起一旁的木材，扔入營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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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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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少年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又或者說，對他而言，除了人類以外，竟然還有其他能夠溝通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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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緊盯著營火，不發一語，今天得到資訊，已經足以讓他的腦袋混亂，噴火的少女、說話的四腳蛇、被火燃燒依然安然無恙的老者，以及雙眼散發紅光的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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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疑問，持續膨脹著，比起面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這時的好奇心壓過了一切，少年瞄了下坐在對面的青龍，接著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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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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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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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說完，青龍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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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異世界人嗎？還有，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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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至少……可以確定的是，這裡和我生存的世界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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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能依照自己所想的，如實回答，他看了看自己握住木材的手，明明現在能夠感受得到，但有時候，身子還是會突然變得像煙霧一般，什麼也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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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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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的反應，青龍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側過身，用布擦起緋特額頭上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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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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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怎麼辦？」青龍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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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後要做什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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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話就此打住，他不敢去想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該如何在這個和他所認知的一切，完全不同的世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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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怎麼知道，這種事情你自己想！看你是要尋找回到自己世界的方法，還是乾脆在這裡生活下去，都隨便你。自己的人生，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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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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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直接否決了他提出的問題，要求他自己去想，而面對青龍的回答，少年只是看著眼前的營火，一句話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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