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焰幻想 - 第十四章

紅焰幻想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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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聲在黑暗的空間中迴響，緋特整個人仰躺在地，身子的骨架彷彿散了一般，各處傳來陣陣抽痛，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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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吃掉了嗎？」緋特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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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還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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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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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青龍的回答後，緋特隨即從地板上坐起，但下一秒，身體各處的關節發出喀啦的聲響，酸痛感如同電流，瞬間傳遍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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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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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痛楚，讓緋特一個不留神，再一次仰躺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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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緋特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甚至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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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什麼都看不見了……」緋特口氣有些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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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周圍連一點光都沒有。』青龍淡淡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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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累了，不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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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躺在地上休息，我是不介意啦，不過先跟妳說一聲，這裡除了妳以外，還有其他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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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是嗎……等等！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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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立刻從地板上跳了起來，警戒的向四周圍戒備著，完全忘了還存在於身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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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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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火焰燃起，黑暗轉瞬間被燒盡，緋特不經意地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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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緋特的眼睛適應後，她這才看清周圍的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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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一地的碎岩，水流止不住地落下，似乎是從上頭崩塌的下水道所流下，除此之外，緋特還發現到，周圍還存在著數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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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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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說是地牢吧，監獄可不會蓋在這麼隱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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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光的照耀下，映照出生鏽的鐵欄杆，牆上掛滿了長條狀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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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為什麼我總是捲入這種事情……我才不想遇到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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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自己不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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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苦惱地抱著頭，而青龍則毫不留情地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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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青龍，你怎麼沒有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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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妳也不會聽，而且妳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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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緋特的問題，青龍的口氣中充滿了無奈，似乎有些疲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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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過這樣算是正當防衛嗎？看看那頭夸克戴爾，根本不是正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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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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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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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沒有回應她的青龍，緋特晃了下腦袋，但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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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在自言自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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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黑暗中傳出，突如其來冒出的聲音，讓緋特受到驚嚇的，口中發出不知名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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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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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連忙對聲音的來源處，擺出備戰姿勢，而她這才想起，青龍不久前才跟她說，這裡有其他人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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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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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你笑什麼？」緋特有些不悅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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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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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否認了緋特的問題，正當她還想繼續追問下去時，黑暗中的聲音再次打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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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直在那邊自言自語什麼？就是妳把這裡搞得一團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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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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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隨手一指，而在空中飄浮的火球，則順著手指的方向，照亮那一片無止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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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好刺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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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火光，令聲音的主人痛得遮住眼睛，而隨著火焰燒盡黑暗，牆上投影出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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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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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頭頂上沒有角或者觸角的存在，耳朵也和自己一樣不是尖銳的，身上更是沒有其他生物的特徵後，緋特如此判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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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緋特的話以後，這名看似年齡十幾歲上下的少年，眉毛微微上揚，沙啞的聲線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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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不然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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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嘴角一陣抽搐，細瘦的手指伸出，指尖對準了緋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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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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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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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歪著頭不知道該做什麼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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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藍光突然覆蓋了整座空間，少年的眼睛再次受不了的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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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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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視野再次進入一片黑暗，緊接著耳朵傳入緋特說話的聲響，原先以為又是她自言自語，但這一次，卻多出其他聲音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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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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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了吧！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但是竟然會問妳是什麼東西，很明顯除了人類以外，他根本不知道其他種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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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突然全身無力，而且全身上下都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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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打從一開始，妳身上受的傷和耗費的體力，都是我在吸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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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聽得懂我說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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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鋒一轉，新出現的聲音一改剛才的態度，同時這聲音朝自己的方向靠了過來，在發現似乎是對自己說話時，少年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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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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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不懂我說什麼嗎？但照你剛才的反應來看，應該聽得懂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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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少年呆滯在原地，青龍搔了搔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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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都說了，他可能沒見過人類以外的生物，難道看到像你這種奇怪的生物，他不會呆在原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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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只見那裡，緋特以面朝下，倒在地上，身子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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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沒注意到這點，不過這裡好像也沒有其他能夠對話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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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當他看向緋特時，只是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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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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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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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發出了細微的聲音，青龍趕緊將耳朵靠了過去，不打算錯過任何一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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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話的四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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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緋特我們走吧，順便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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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青龍一改先前的態度，直接轉過身，往緋特的方向走去，並直言要將這裡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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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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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接下來，突然閃起一陣藍光，等到他再次睜開眼時，他口中的那條四腳蛇已經消失，取代的是，原先他一開始見到那名外貌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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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終於……不能動的感覺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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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雙手撐起了身子，從地板上爬了起來，站起來第一件事情，先是伸展一下四肢後，拍了拍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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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青龍，你講認真的？你真要我把這裡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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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做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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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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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懷疑青龍的話，緋特還是甩了下手，一團炙熱的火球，隨之在手心上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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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啊！至少先把我放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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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少年搖晃起眼前的鐵欄杆，但即使是在嚴重蝕鏽的狀況下，那細弱的雙臂依然沒法對其造成任何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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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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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少年的行動，緋特只是望著他，沒有做任何反應，而火球依然持續燃燒著，看在少年的眼裡，這無疑是令人感到恐懼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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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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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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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微的聲響傳出，正當少年準備定耳傾聽之際，沒想到對方卻對他突然以冰冷的口氣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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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出來？！誰知道你是不是什麼重大罪犯，還是什麼危險人物！你會輕易把一個關在監牢中的人，放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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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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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從緋特口中說出的話，少年遲疑了一下，畢竟眼前出現的畫面，無論怎麼看，都有些違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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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口中吐出的話語，明顯帶有敵意，但她雙手卻拼命揮舞著，像是在否決自己的說出來的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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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像是寄生蟲之類的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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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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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少年很明顯感覺到，對方怒氣更上了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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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動作和言行完全不一致，而且感覺像是附在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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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突然間，緋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覆蓋在上頭的鱗片急速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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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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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隻手攔下了平舉的右手，一改之前帶有濃厚敵意聲音，這時，在少年眼中的緋特，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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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你不會是真的要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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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玩笑而已，那麼……妳就自己和他對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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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青龍不再繼續說話，獨自留下緋特一人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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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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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正當少年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之際，一聲金屬撞擊聲，插入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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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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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沙啞且低沉的聲音，一道魁梧的身影從黑暗中顯現，在火光的照映下，緋特馬上認出了身影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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鎧甲下，銳利的眼神掃過，那雙蒼老但卻又不失生氣的眼睛，雙方對上眼的瞬間，緋特不經意地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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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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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青蛙被蛇盯上一般，緋特僵在原地，雖然沒有任何根據，但本能卻告訴自己，眼前的老者，比外頭的夸克戴爾來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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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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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盔下傳出嘆氣聲，隨後銳利的視線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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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者小姐，我請妳來，只是要妳調查鱷魚生存的位置，可沒有要求妳探查如此深入，難道這年頭希望火炬的成員，都這麼不遵守規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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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無奈地搖搖頭，口氣中充滿感概，像是在緬懷過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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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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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話鋒一轉，老者再次將視線放在了緋特身上，但這次，緋特因這股視線怯場，咬牙硬是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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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特地戴面具隱藏自己的身份，更何況，那片面具還是我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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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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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緋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在想說老者是在和誰對話，直到她將手摸到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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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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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將面具從臉上拿下，眼中所見的視野，幾乎沒什麼改變，只是感覺到，呼吸稍微順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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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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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吐了口氣，在幾乎完全沒有影響的狀況，她根本已經完全遺忘臉上覆蓋的面具，而看著她的反應，老者意味深長地摸著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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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明明是『紅焰』，卻完全感覺不出來，還是說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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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龍，這個老人家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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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小聲地問向青龍，但後者卻沒有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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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的四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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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罵一聲後，緋特低下頭，若有所思地低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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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還在記仇嗎？」語畢，緋特將注意力放回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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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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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靜止了下來，眼前，是一片黑暗，又或者說是，一枚砂鍋大的拳頭，壓在了整張臉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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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是躲不開的狀態，但緋特的身子卻自己動了起來，以肉眼幾乎無法跟上的速度，頭部側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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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風掠過，臉上擦出一道血痕，老者的眉頭抽動，雖然看不見頭盔下的神情，但明顯感覺到，他有些驚訝於這擊被躲過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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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我可沒這麼小心眼，面對這種傢伙，注意力不集中一點，馬上就會被幹掉了！妳這個打火機，不要鬆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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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的聲音在腦中響起，雖然口氣和往常一樣，總是不饒人，但這次口氣聽起來卻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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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剛才有點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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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不好意思的對青龍道歉，接著反手一抓，直接抓住了老者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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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笨蛋，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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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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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的聲音才剛從腦中響起，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下一秒，背部迎来劇烈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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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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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瞬間撞出一道裂縫來，僅僅只是向上甩動手臂，就直接把抓住他手臂的緋特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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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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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天花板落下的碎石，老者皺了下眉頭，完全無視摔回地面上的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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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對我的堡壘造成的傷害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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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明明是你自己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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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特氣弱游絲的倒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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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過去了嗎？還是說，其實是假裝昏過去，實際上在準備偷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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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的眼神來回掃視一圈，最終停在緋特的手上，看著沒有任何反應的緋特，老者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手臂收回，拳頭停在臉前，一股力量積蓄在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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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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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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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砸在頭盔上，發出一聲似有若無的聲響，不要說造成傷害了，就連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都是個問題，但這一舉動，卻讓老者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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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真讓我感到驚訝，這好像是你被我召喚來這裡以後，第一次對我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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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轉頭望向，向他扔出小石子的少年，隨即斜眼瞄了下倒在地上的緋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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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殖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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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剛脫出口，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入老者的眼中，突如其來的異變，令他本能似地用手去遮擋，而下一秒，龍焰貫穿了他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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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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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發出一聲悶響，聲音才剛到喉嚨處，一枚龍爪打在了頭盔上，接著肩膀、胸口、腹部，一連數下的攻擊，全打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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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老者的身子一陣搖晃，衝擊將他逼退了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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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即，後腳跟一踩，停下了腳步，接著一個箭步，拳頭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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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要對付『元素』果然很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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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撲空，不知何時，緋特的身影已經消失，周圍除了身處火焰中的老者以外，是一整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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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持續灼燒著，連身上蔚藍的鎧甲，都被燒紅，但這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似的，身子頂著炙熱的高溫，摸到了牆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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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者小姐，妳應該知道，除了人類以外，其他種族都有自己的優勢，當然水族也是，而水族個體之間，又有很大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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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拳頭揮出，牆壁當場碎裂，隨著碎岩落下，老者向前伸手一抓，從裡頭拉出了根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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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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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頭也不回，手臂向後一甩，肘擊一分之差也沒有的，直接擋下了來自後方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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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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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一轉，另一隻手順著揮出，而這一拳，確實讓老者感覺到了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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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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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前方傳出痛苦的哀嚎，但這不造成任何影響，隨著手臂完全推出，遠方的黑暗，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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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下一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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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破裂，湍急的水流澆淋了火焰，老者原來一身蔚藍的鎧甲，已被火紅取代，隨著火焰熄滅，整座空間再次被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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