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最惡 - 第壹章

「聽說你女友轉學了？怎麼？分手了？」

睽違了十天沒有到學校後。但某人一進教室，就充滿惡意的歡迎著我，雖然我說他是人渣，但也不過是惡人相輕罷了。

「誰知道，我不想在管她了，隨便她去吧！」我抓了抓頭，拉開自己的椅子，然後忽略他遞給我的菸，繼續滑著手機。

「真不像是你欸，阿晙。」

「不然呢？我該在這裡咒罵她嗎？才不要。」

「可是你之前……」

他大概又要提起以前我把前前前前前前前女友揍到門牙斷掉的事蹟吧，我應該沒算錯，是前前前前前沒錯吧？但無論如何，我已經不再是我了。

「閉嘴。」我一把打掉他手上的菸，但他沒有動怒，只是笑了笑的說，彷彿我的不悅已經成為了一種例行公事。

「不過你聽說了嗎？隔壁班轉來了一個可以和你前任比的妹喔！」

「我就說了，我已經不是這種人了。」

「哎呀，你以為自己的形象能說改就改嗎？人生的標籤可沒辦法隨便撕下來，小心連皮肉都不小心扯下來了。」

「如果你要繼續這樣對我說話，那我就當沒你這個朋友吧，還有那些狐群狗黨也是。」

「少自以為是了，你不過是帥了一點的混混。」

緊接著一拳揮來，我感覺到自己的門牙有明顯的位移，但還沒起身，下一腳就踹了上來。

「真是看錯人了，我就自己去搭訕吧。」

但我很清楚這個人渣的目的，他就是個利用著我的人際關係，攀比其他條件更好的女人，然後上床。一切的目的僅此而已，換言之就和禽獸沒兩樣。

但我呢？其實過去也和這個人渣差不多，至少過去一年內，換女友的頻率就像是換雙鞋子一樣。睡了不少人，甚至連同學的姊妹都睡了一番，不，其實還有更多不可告人的故事。

只是失去了她的那天，我便改過自新了。

應該說這麼做是在贖罪，但無論如何，我早就發誓不會再愛人了。

不會再輕易的愛人，不會再輕易的讓人愛上我，不會再輕易的傷害人。

「所以你為什麼追我？」當時的我和她躺在床上，床墊出奇的軟，彷彿一不留神整個人就會陷入其中。

「因為我愛妳。」

「你的眼睛和摟著我的腰的手可不是這樣寫喔！」

「被發現了。」

說完，我的手逐漸的往下深入，而她也隨之起舞，我們互相蠶食著對方靈魂中某個重要的部分，已獲得快感。

之後，我們倆躺在床上，汗水和剛運動後的熱氣讓人有些煩躁，我想甩開她的手。她則是把頭埋進了那略帶霉味的棉被中，露出了豐滿的臀，小麥色得肌膚和平時藏在衣服下那柔嫩的雪白色都一覽無遺。

「不過沒關係，我愛你喔，阿晙。而且跟你做愛很快樂。」

「喔。」

「所以我是你的第幾任？」

「啊？」

「不過這不重要，因為我愛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女孩的愛是難以分割的喔！所以你啊，總是獨佔著女孩的愛呢！」

「這麼說我可承受不住……」

「那可以再來一次嗎？」

總之露骨的回憶就到此為止吧。

不知道那個整天想著交配的人渣現在怎麼了？坐在教室內的我不停的想著，那個轉學生身材確實很好，透過衣物也能窺見她那胸部形狀，就像是被勾勒出來的美好一樣不可思議，不過個性看起來挺自愛的，大概會是處女吧？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伴隨著「對啊，我就是處女，怎樣！」的怒吼，隔壁教室的門突然就被打壞，鋁門上硬生生的凹了一個坑，而那個人渣則昏倒在鐵門旁邊。

真是怪物啊。

我看得目瞪口呆，好險上前搭訕的人不是我啊。話說回來，那個人渣的搭訕技巧除了「女人，給我妳的ＩＧ」以外，大概沒有甚麼有用的技巧了吧？

畢竟那人渣長的又沒有我帥氣。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使壞的青春少年，雖然說這間學校確實某方面就是人渣回收廠和國家生育中心，畢竟我們學校是來者不拒的。

但我想眼前的她我大概一輩子都沒辦法追到手吧。反正也發誓了，不會再輕易的愛上別人了。

隔天。

「想不到你還是跟過來了嘛！」那個人渣即便左手骨折，打著石膏，也仍狂妄地對我說，總之就先讓我說明一下現況吧，那個人渣打算像變態一樣的跟蹤著那位有著怪力的少女，應該說他就是變態。

話雖如此，但先聲名，要追她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身旁的那個人渣，至於我同行的理由只是為了看到這個人渣如何被打槍，然後一笑置之罷了。

「我只是好奇你這次會被怎麼打飛而已。」

「我才不會輸給女人呢！」人渣先生露出了近乎惡意、可謂是變態的笑。但我只是冷冷地戳了一下他其他的傷口，他又痛的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不要突然戳我傷口啊。」

「你難道不害怕嗎？那個女的可是把整個鋁門都打凹了。」

「誰知道鋁門有沒有凹掉，我只是想要上她而已。」

「不要隨便死掉就好了。」

不然事情會很麻煩的，依照我的經驗來看。

「死會很麻煩嗎？」當時她是這麼說的。

「不知道呢？不過我不想死。」

「為什麼？」她邪媚的看著我，然後繼續撫摸我的胸膛，順時針的挑弄著我的乳頭，不知不覺疲軟的軀幹又有了精力，彼此的呼吸節奏逐漸趨近，就像是為了再次融合而覺醒。

那時她在我的坐在我的雙腿上，我盯著她那對乳房，乳頭就像是可可牛奶般淡淡的咖啡色，甚至有些粉嫩，但乳房的大小相當勻稱，所以即便失去了內衣的支撐仍很美妙地堅挺。

「為什麼不想死呢？」她突然停了下來，但我們不約而同地發出了某種顫抖，就像是共鳴般。

「不知道，本能吧？」

「可是其實我很想死喔！」

「啊？」她總是能這樣在做愛時說出讓我震驚的話，但神奇的是我的性致卻不會因此消退。因為我更想逃避她的問題，所以更加地投入了性愛中。

不停的逃避，就像是做錯事後怕被責罵的孩子一樣。

「不過不是因為你的做愛技巧很差就是了，那個還沒那麼想死。」

最後只留下了這樣的回憶啊，真是有夠羞恥的，我想這個祕密大概會永遠藏在我的心中吧？

回憶至此，我和人渣終於等到了那個女孩，然後佯裝在放學的人潮中，只見那女孩往家長接送區步步靠近。

「先停下來吧，如果這時候刻意接近她，那大概會被她的父母發現吧？」

「誰知道會是誰來載她呢？說不定是她的男友，如果是男友那就正好能下個馬威了。」

大約在半分鐘後，一輛銀色的賓利緩緩駛來。

「是豪門啊……」

「那你還要追嗎？可是會被殺頭的。」

「誰知道，說不定我會變成駙馬爺才對。」

現代還有人會說駙馬爺這個名詞嗎？

不過更讓人好奇的是，這女孩為什麼會到這樣一間誰都收容的學校呢？

「你覺得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怎麼，原來阿晙你還是對她感興趣嘛！口是心非的渾蛋。」

「不，這麼有錢的話，即便前科累累也會被父母送到國外吧？像是英國或美國的貴族學校之類的，之後再讀個常春藤之類的，回國後就有一張精美的履歷表了吧？」

「我是不懂什麼常春藤啦，不過她說不定是反差很大的類型喔！表面上文靜，但實際上幹盡了壞事，所以才會被送到這裡來！」

「或許吧？她可能打死過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渣。」

不知不覺，我的腦海裡竟然浮現了她的胸部，會不會吻合於被這女孩打凹的鋁門呢？真是奇怪的性癖。只是剛浮現就被人渣先生打斷了。

「欸，你今天是騎機車來嗎？」

「怎麼？」

「追上去吧！」那個人渣不知何時偷了我的鑰匙，逼不得已，基於過去的欠他的人情，我就這樣坐在後座，話說他這樣單手騎車也真是厲害啊，我完全能想像他說出「只要還能轉動油門我就能繼續騎下去」這種話。

「你這個小偷。」

「我可沒有偷，只是上次請鎖匠打了一把，嘻嘻。」

我所就讀的學校位於深山，總是被旁人戲稱是物理上的「最高學府」，但也因此到住宅區或市區都得走上一段固定的產業道路，所以只要騎得快點就能追上了。

我們本來是這樣想的。但一旁的樹林卻遠比平日還要陰森，明明才傍晚，天色卻像是被淋上沸騰巧克力的甜點般，瞬間一片漆黑，但空氣卻無比黏膩。

「欸，人渣。」沒有回應。

他就這樣直直地在蜿蜒的山路上，霎時間，我們雙眼漆黑，失去平衡，我和前座的人渣都摔下了車，人渣滑行了好一段路，險些掉下山谷，但我的機車就沒那麼幸運了。

「欸欸，你沒事嗎？」

只聽聞身後有腳步聲逐漸逼近，然後眼前的漆黑突然褪去，但轉過身卻沒有任何人，回過身子，只見皎潔的月光照亮了眼前，身穿西裝、帶著手套，就像是管家一樣的中年男子，以及滿地的鬼畫符。

「你的八字還真重啊，一般人大概會像你朋友一樣昏倒了。小子，有人教過你們不要亂跟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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