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隻雞成為最終BOSS需要的五堂課程 - 第九課我都忘記要用『貧僧』當主詞了啦

「這……」我正猶豫著，漢彌生此時便已經接著說：「我把地圖和一些截取到的監視器畫面傳給你，拜託了！」

「喂……喂！」

我還來不及拒絕，對方就掛掉了電話，接著手機不斷震動，傳來大量影像檔案。地點……就在附近的工業區，大概騎車就可以到的距離。

然後。

「開什麼玩笑……！」我吞著口水說，望著手機螢幕，緊握機殼的手微微顫抖。在螢幕上，共有兩人被捆綁在陰暗的泥土地上，周圍可以看見廢棄建材。在兩人所在的地上，畫有巨大的魔法陣。

那兩人分別是在油桐花橋附近遇到的迷路小女孩，以及剛剛遇到的戴眼鏡的中年父親。

「太剛好了吧……」我不禁呻吟到。該不會剛剛分開之後，他們就被壞人抓走了吧？

「那是一種以將人命作為祭品的爆炸魔法。」漢彌生傳來的訊息說：「如果不在十分鐘內趕到並破壞魔法陣，這整座城市都會被轟炸夷平！」

接著，手機螢幕竟然出現一個倒數計時十分鐘的碼錶開始跑。靠腰啊！有空搞這個就想辦法聯絡薇爾夏啦幹！

要去嗎？

我望著碼錶，內心充滿猶豫。對方不可能放著魔法陣不敢，要離開「炸彈」也不可能那麼早走。以薇爾夏的速度來看，勇者要遠離這個城市只需要十幾秒的時間。

腦中不斷浮現那個小女孩的臉龐。

「……在那些壞勇者都離開之後，偷偷毀掉魔法陣。」

我喃喃自語到，並將雙腳切換成血爪形態，以幾乎飛行的方式不斷從一個建築物跨越到另外一個建築物。

快接近到現場的時候，我便回到地上躡手躡腳的靠近。比對過漢彌生傳來的照片之後，我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兩人被拘禁的工廠。

剩下七分鐘……我遠遠望去，可以看見魔法陣和被捆綁的兩人，但我卻不敢貿然上去。那些流浪勇者呢？為什麼到處都沒有看到？

感覺可以很輕鬆的毀掉魔法陣，正因如此我才嚇得皮皮挫，好像在引誘我去破壞似的。這一切未免太過順利了，我感覺非常的不安，好像被某人引誘到虎口之前。

剩下五分鐘。

「……媽的！」我咒罵一聲後，決定不管那麼多了。大不了就逃給那些勇者追嘛！還能怎樣？既然下了決定，我便邁著血爪朝向魔法陣衝出去。

就在我衝出去的下一瞬間，一整面牆朝著我逼近過來。

「！！？？」

我整個人被打飛到工廠的高處，陷進不知道用來幹嘛的機具裡。

將我打飛的並不是牆壁，而是一隻手拿大錘子的巨大獨眼怪獸。水泥一般顏色的巨體其形狀像是小孩的美術勞作那樣粗糙，用僵硬遲鈍的動作揮舞著讓人誤認為是牆面的巨大鐵錘。

看見獨眼巨獸的父女兩人發出慘叫，真希望我也可以跟著一起慘叫啊。

「那是魔物。」此時我明明沒有操作手機，手機卻發出了漢彌生的聲音。「不過，和你這種繼承了魔王血統的魔族不同，這只是連靈智都不存的最下種。只是經過了流浪勇者的刻意培養，獲得了不應該有的強大能……」

我還來不及聽完，獨眼巨獸便揮舞大錘攻擊了過來。我連忙跳到另外一邊，只見被大錘擊中的高大機具整個毀掉，喀啦喀啦的碎裂聲音在工廠裡迴盪。

嗚……薇爾夏他們應該找這種大傢伙去培養成魔王比較快吧？我忍不住想到。被打到的肩膀超痛的……我的身體可以免疫物理傷害，那個錘子八成也有什麼魔法所以才能傷到我。

不過，在經過剛剛那次攻防後，我反倒安心下來了。這傢伙的速度遠遠不如我，盡全力打中我的那下也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影響。

「弱點是那隻獨眼。」漢彌生說。

「OK。」

先閃開第一次攻擊之後，繞到它的上方直接攻擊獨眼。決定方針之後，我先故意減慢速度正面直衝過去。

如果是橫掃就直接跳，如果是垂直揮下就退後一步再跳……獨眼巨獸拖著大錘子，笨重的將其從身後往前一拉。

是橫掃。在大錘快要逼近的時候，我才加速的往上一跳，將銳利的血爪對準那隻小小的獨眼。

但就在這瞬間。

像是小孩勞作般僅有獨眼的粗糙怪獸忽然胸口一咧，長出了大嘴巴。它的血噴大口像是很得意似的笑了。

不會吧……中計了！

腦中才剛剛出現這樣的想法，我的右腹部就傳來劇痛。從獨眼巨獸身上冒出如刺蝟般的無數尖刺向外射出，其中一根貫穿了我的右腹部。

接著，如同牆面逼近的錘擊再度襲來。

我被打出工廠外，從被我撞破的鐵皮牆上的窟窿可以看見，獨眼巨獸正在緩緩朝著我這邊靠近。

好痛……痛痛痛痛痛……劇痛讓我幾乎無法思考，腹部被貫串的異物感讓我一點也不敢動，最柔軟脆弱的部位正被骯髒堅硬的異物侵入。

出血量並不多，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拔開這尖刺的瞬間，我就會大量出血。

「剩下三十秒。」漢彌生無情的宣告。

「果然幫助別人不會有好事啊……」我不禁嘆氣說。說起來，要不是這個事件會把整個城市炸掉，我根本不想淌渾水。一開始就衝去醫院帶走平平是不是比較快啊？不對，還有文月要救，這樣來不及。

說起來，在我記住那小女孩的臉的時候，或許我就已經輸了。我眼角餘光看見了那對父女，只見父親的後背也插著尖刺，小女孩則是抱著父親的身體大哭。

此時獨眼巨獸已經輕鬆地撬開鐵皮，朝著我這邊走過來。沉重的每一步都引起些微地鳴，從這邊就可以感受到震動。

……開什麼玩笑。

我感覺內心充斥著怒火。

那些流浪勇者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執行這種電影反派般的計畫，我不清楚。但是明明有著魔法這種夢想般的力量，卻只知道對著無力反抗的人肆意暴虐嗎？

腦中浮現平平遭受虐待時的畫面，我忍不住一咬牙。

反正繼續這樣下去也是個死……那就試試看吧！我內心強橫的想著。反正大不了就是死嘛，還能怎樣？我就不信敵人還能從我這裡奪走什麼。

雖然只見過一次，但這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給我下去！」我哼聲說著，並將腹部上的尖刺用力拔出。

隨著尖刺拔出，我的腹部開始大量噴血。但我立刻默誦薇爾夏讓我硬背下

的咒語，試著控制噴出的血。加壓噴出的力道，並縮小噴出點。面積越小輸出則威力越強，這是國小程度的物理。

血雷射。

依據薇爾夏的說法，那是將大量製造的魔血以高壓噴射而出、威力足以切斷金屬的強大招式。傷口越重威力就越強，是一種為了死鬥到最後而存在的特性。

就連我自己都沒能看清血雷射的軌跡，只能確認結果。

獨眼巨人的身體正中央出現了乾淨整潔的切線，接著被切斷的身體朝著兩邊緩緩倒下。繼續往前望去，可以看見地上留下的射線軌跡直直地橫過魔法陣，差一點就波及到了那父女兩人。此時小女孩停止了哭泣，抱著父親的身體並用愕然的表情望著那整齊又乾淨的射線軌跡。

成功了。

雖說如此，但我卻沒能感到開心。我開始試圖製造新的魔血替代流失的血液，並想辦法在傷口處凝結避免繼續出血。

但是我卻沒有辦法像是製作血爪那樣順利的進行。我感覺身體裡用以施法的「某物」已經消耗殆盡。

薇爾夏總是在用這種法術嗎？難怪她一天到晚都是那種毫無血色的蒼白模樣。一邊想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我一邊在黑暗的視野中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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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睜開眼睛的瞬間，我以為我還在做夢。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眼前並不是我的房間……而是……欸？

這個充滿粉紅愛心裝飾的房間，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愛情賓館吧！我看著眼前的梳妝台、透明浴室和粉紅色的床，得出了結論。

難道說……

「天堂就是愛情賓館的模樣嗎！」我驚恐的喊著。

「為什麼你會產生這樣的結論啊～」

旁邊傳來嘻嘻笑的聲音。很近，異常的靠近，我轉頭一看，發現那聲音竟然來自我的正上方數公分的地方。

此時我才注意到我所處的狀況是多麼的奇特。我躺在床上，卻又不只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一名女性的大腿上。感受著後腦勺的柔軟感覺，我理解到了。

就是傳說中的膝枕。

冷靜點，亞貴。我對著自己說，現在還不是讓內心的小精靈奏樂的時候。我們必須要保持紳士的態度，首先要確認身旁這名女性是誰。

但我卻無法看清究竟是躺在誰的大腿上，因為此時那名女性正低頭觀察著我，與我的臉只有數公分的距離。靠得太近反而無法看清楚，我只能看見一紫一綠的異色瞳，甚至近到可以看清楚那女性如同山羊一樣獨特的橫向長方形瞳孔形狀。

兩邊的瞳孔以不同的頻率收縮著，就像是在觀察我似的，讓我不寒而慄。

「抱歉，嚇著你了。」這時，那女性忽然衝著我一笑說，並將臉拉遠。「只是對施主的面貌感到好奇不已，情不自禁的想要近些看清。」

她是個看上去大概只有十四歲左右的少女。

她用貓耳般的髮飾綁著高高的雙馬尾，臉上貼著亮晶晶的水鑽。咧開笑著的小嘴裡露出明顯的犬齒，耳骨釘滿一整排的耳飾，脖子上別著黑色的頸圈。

「妳是……」我不禁瞇起眼睛。「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妳？」

這個少女的說話方式就像是在演古裝劇那樣，我並沒有聽過這種說話方式，但我卻對這個聲音存在印象……我絕對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聲音，而且是在最近。

「施主何出此言？」雙馬尾少女發出鈴般清脆的笑聲。「這是我第一次和施主見面。貧僧在附近散心時，恰巧遇見重傷的施主，便將施主救起帶來此處休息。」

「欸……」

這話聽起來超級奇怪的，但先不追究這個。我忙問：「那邊還有兩個被綁架的普通人，他們怎麼樣了？」

雙馬尾少女眼睛一轉，說：「我過去的時候那父女兩人已經自己離開了。」

欸？所以那兩個人就這樣放著重傷的我跑走了嗎？雖然現在我也不是完全因為要救他們而過去，但他們這樣也太無情了吧？不對不對，當時爸爸已經被尖刺射中倒在地上了，那個小女孩怎麼可能背著爸爸離開？

眼前這雙馬尾少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說謊？我不禁感覺有些害怕。

「不說這個了。」雙馬尾少女笑吟吟的說：「貧僧見施主獨自一個擊倒『灰肉獸』，很是讚歎。不知施主是哪裡來的英雄少年？」

灰肉獸是指那個獨眼巨獸嗎？我瞇起眼睛看了雙馬尾少女好一會兒後，忽然恍然大悟的說。

「妳就是那個漢彌生對不對！」我對答案似的說著。

在聽了雙馬尾少女的諸多發言後，我總算能夠確定……這個人的聲音，和當初在手機裡指揮我打倒獨眼巨獸的那個「漢彌生」是同一個人！

聽見我這樣說，雙馬尾少女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冷淡。她的神情就像是看見了什麼無聊的C級電影那樣，既厭煩又毫無興趣，讓我忍不住跳下床拉開距離。

此時我才能看清雙馬尾少女的全貌，她身上穿著和薇爾夏相當類似的軍服，只是相對與薇爾夏一絲不苟的穿著方式，雙馬尾少女的穿法未免過於奔放。在黑色內衣外的軍服僅有雙手隨意的套入袖子，甚至沒有拉上肩膀，寬大的軍服袖子幾乎遮住她小小的手。

下身則是皮短褲、過膝襪和增高鞋，但是左右兩邊的襪子卻又是不同圖案，一邊黑白相見、一邊則是全黑。

如果說薇爾夏看起來是個稱職的軍人的話，那雙馬尾少女就有一種女高中生COSPLAY成軍人的印象。

這傢伙……到底想要幹嘛？我滿肚子疑惑，想發問卻又不知道從哪裡問起？

「既然妳就在臺灣，為什麼當時不出手？」我一頭霧水的說：「還要大費周章的打電話引導我。而且現在又是搞哪一齣？幹嘛裝作不認識我？」

「噓。」

雙馬尾少女皺著眉頭，將手指放在柔軟的唇前警示我，並毫無來由的忽然望向天花板。

「啊―啊―」雙馬尾少女像是很失望的說著：「沒得玩了，怎麼這麼快啊？那隻殭屍醜女。」

忽然間，整個愛情賓館的房間開始扭曲變形。接著從上方出現一條筆直的紅色射線橫貫我和雙馬尾少女之間。這是血雷射！我也跟著望向上頭，是薇爾夏過來了嗎？

此時。

周圍的所有物品，床也好、浴室也好，房間裡的一切倏然消失無蹤，全都變成了讓人聯想到腸胃皺褶的肉色物體……我感覺著腳踩著的噁心觸感，發現我竟然身處於某種生物的體內！

剛剛那些……全都是幻覺嗎！

「欸，我這隻『居家獸』可是養了很久耶。」雙馬尾少女望著上頭抱怨道：「殭屍醜女，妳這樣不會觸犯『契約』嗎？」

「真虧妳有臉說出契約二字！」憤怒的叱喝傳來，同時一道人影在我前方落下，正是薇爾夏。

這時候，周圍不明生物的肉體開始分崩離析，肉塊和鮮血散得到處都是。外頭的景色逐漸顯現，此處仍然是當時那個獨眼巨獸所在的無人工廠。不遠處可以看見那對父女，父親身上的衣服已被脫下、傷口的鮮血不自然地凝固，像是紅色的冰塊那樣。看來是被薇爾夏處理過了。

薇爾夏也不打招呼，右手一揮便是紅色的鮮血灑成一大片朝著雙馬尾少女射去。飛散的鮮血在空中凝固變形，化為尖銳的飛梭倏然加速衝去。

雙馬尾少女嫵媚一笑，竟是毫不退縮的朝向大片血梭迎去。

一片沙塵揚起，讓我看不清戰況，只能聽見什麼東西碎裂的喀啦喀啦聲音。

等到沙塵散去之後。

「還湊合。」雙馬尾少女嘴巴鼓得像是倉鼠那樣，含糊的說著。她嘴裡咀嚼發出巨大碎裂聲音，接著一口將嘴裡的東西吞掉。該不會她把剛剛那些飛梭通通吞掉了吧……我冒冷汗的猜測。

薇爾夏右手一抖，只見又要發起攻勢。

「薇爾夏！」我忙大喊阻止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讓她知道。「先等等！妳知道妳被騙了嗎？其實流浪勇者他們打算引開妳之後在這個城市引爆……」

「是啊，我的確是被騙了！」薇爾夏沒有看向我，而是太陽穴冒出青筋的瞪向雙馬尾少女說：「從一開始，流浪勇者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都是這個惡劣矮子為了讓我離開你身邊的調虎離山計！」

「什麼……！」

我望向雙馬尾少女，只見她用百無聊賴的神情嘆了一口氣後說：「啊～啊～妳也幫幫忙啊，我好不容易塑造了一個有趣的角色來接近這傢伙耶。因為妳，我都忘記要用『貧僧』當主詞了啦。真是的。」

欸？所以剛剛雙馬尾少女那種奇怪的語氣都是裝出來的啊？

「躺躺！」薇爾夏喊道，長長的貓咪精靈從她的手環裡竄出。「我們這一隊的契約包含『勇者之間禁止互鬥』和『勇者之間禁止干涉彼此對狄亞貴的課程』，蘇蘿的行為很明顯干涉了我的課程，為什麼你不阻止！」

躺躺還未發言，那被稱作蘇蘿的雙馬尾少女便說：「妳別為難躺躺先生啊，妳先前在電話裡不是確實的對狄亞貴說過嗎？『這幾天的課程先暫停』。至於暫停幾天妳也沒說，所以就算被我接手也不能說是干涉吧？而且我的課程明顯比妳的有用多了吧？婊子。」

說完，蘇蘿炫耀一般的拉開袖子，露出纖細手腕上的手環搖晃著。

「看吧？我的手環一點反應都沒有，代表躺躺先生早就確認過沒有觸犯契約了。」蘇蘿呵呵笑說。

「居然還竊聽……妳這卑劣的矮子……！」薇爾夏氣到聲音都在發抖。

「大聲一點，我的耳朵會自動屏蔽醜女的發言，妳不大聲點我聽不到啊。」蘇蘿笑說。

「等等！」我大聲打斷兩人的針鋒相對。「雖然我還不是很清楚狀況，但是請先讓我問一個問題。」

我轉頭看向蘇蘿問：「妳叫做蘇蘿對吧？」

「沒錯喔～」蘇蘿用袖子遮著嘴說：「請問有何指教？」

「妳剛剛說……『妳的課程』？」我遲疑的問著：「也就是說，根本沒有什麼流浪勇者或是爆炸魔法，那全都是妳杜撰的嗎？」

「一半真一半假啦。」蘇蘿聳肩說。

「什麼意思……？」我不禁皺起眉頭。

「的確是沒有什麼流浪勇者。」蘇蘿指著一旁地面上被我用血雷射毀掉的魔法陣說：「但是這個魔法陣可是貨真價實的喔，要是那時你沒有破壞掉的話，那兩人就會以靈魂為單位產生爆炸，將半徑二十幾公里的範圍內盡數夷平。」

「蛤……！」蘇蘿的發言太過跳脫，我的大腦完全無法跟上。「妳是……騙人的吧？」

「幹嘛騙你？」蘇蘿咯咯笑說：「失敗如果不伴隨著苦痛，那人就不會成長了。就是要讓你有戰敗和死亡的危機感，你才會認真看待訓練這項訓練啊。你看，薇爾夏花了快半年才只讓你學會血爪這種無聊的基礎招式，我一天就讓你學會了血雷射。」

「不會吧……」我指著旁邊倒地的中年男子和小女孩說：「難道說，綁架那兩人是因為……」

「我看到你們在講話啊。」蘇蘿一臉理所當然的說著：「我當下懶得跑去醫院和學校，所以想說抓比較方便的那邊。」

醫院和學校。

也就是說，如果我當下沒和那對父女說話的話，被抓的就會是平平和文月嗎？

我感覺腦中的聲音消失了。

「開什麼玩笑！」

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讓雙足化為血爪，用力的踢向蘇蘿那小小的臉。管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現在只想狠狠的讓那張輕挑地說著可惡話語的嘴閉上……！

但是。

「很棒的一腳。」

我的血爪停在半空動彈不得，抓住它的是……舌頭嗎？我不禁疑惑。

只見蘇蘿口中伸出長長的、類似章魚觸手的物體，將我的血爪抓住，那力道就像是被什麼工業機具夾住似的。我不斷扭動肢體試圖甩掉，卻絲毫不動。不只如此，那異型般的觸手繼續延伸，用力地勒著我的脖子。

「嗚！」雖然我及時將手伸入脖子和觸手之間，卻無法阻止觸手強大的力道，反而是手腕連著脖子一起快被捏碎了。

「妳看看啊，殭屍醜女。」蘇蘿因為嘴裡伸出舌頭的緣故，說話有些含糊，但仍可聽出她的興奮。「只要飽含著殺意與憎恨，就可以一下子提升等級到這種程度。你還在那邊練習個幾千次，全是徒勞！果然我的方法才是正確的啊！」

「給我放開他！」薇爾夏叱喝道，並張開右掌對準蘇蘿，看來是要使用血雷射……但薇爾夏的『化外心臟』特有的震天價響之鼓動聲音才剛響起，她便露出痛苦的表情跪下。

「喂喂，殭屍醜女，妳該不會忘記契約內容了吧？」蘇蘿呵呵笑說：「勇者之間互鬥、干涉課程，妳這可是一次觸犯兩項了喔。剛剛殺了我養的魔物，躺躺先生還能給過，直接攻擊本人可怎樣都說不過去了啊。」

「渾……蛋！」薇爾夏痛苦的瞪著蘇蘿。

「這傢伙就交給我吧。」蘇蘿呵呵笑說：「放心吧，給我三個月，我就能把這隻雞變成最終BOSS，我們的夙願很快就會實現。」

接下來的事情，我全都沒有記憶了。

因為在那之後，我的脖頸發出異常的碎裂聲音。像是被踢掉電源的電腦那樣，我的意識一口氣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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