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血族之後 - 第五章信任的契機2

颯特用手遮住了德斯娜的雙眼，在她耳邊說：「閉上眼，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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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斯娜視線一黑，她不知道颯特帶她來的目的，陌生的環境使她不安、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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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輕輕一沉，颯特的手掌搭在她肩上，「別怕，我在。」他在她耳邊說道，低沉的嗓音彷彿有定她心神的魔力。

一陣猶豫過後，她將注意力集中於聽覺，深呼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那如衝擊般嘈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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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森間的聲音傳進她耳中。起初，也是如剛才在城中一樣的嘈雜，使她頭昏腦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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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漸漸能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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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的鳥叫、樹上的蟲鳴；枝葉的搖擺，水流的潺潺；飛禽展翅傲翔，走獸爬行低嚎。風吹和樹搖，泥石和水潭，森間所有的聲音都變得井然有序，像是一首大自然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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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聽到了。」她的手覆上颯特的手背，微笑說：「我能分辨它們了！」

語音剛落，樹林間忽爾傳來些突兀的聲音，猶如大自然的曲調中出一枚異音。她想將颯特的手拉開，可力所不及，自然是他不願意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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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特怎麼可能聽不出前方的騷動，早在他們踏入這片黑森林時，林中所有的魔物都已知曉他們的存在，但那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亂象。他只是正好利用這個機會，讓她盡快適應血族的能力。

「繼續。」他的臉頰貼著她的耳朵，在耳邊柔聲說道。

她聽到遠處的聲音變得複雜起來，森林突然亂作一團。鳥禽飛散的聲音傳來，草叢間有兇獸在低吼，隨後就是飛沙走石，似是有一場騷亂。

轟隆隆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步伐沉重。她猜不到是幾人或幾足，只知是魔獸，不知其真身。

她指向聲源的方向，說：「一千米。」

語音剛落，便聽到爪子刮過碎石爍和嘶吼的聲音，似是一群如狼獅般的魔獸。未幾，嗡嗡的拍翅聲傳來。

「會、會飛？」德斯娜懷疑自己的聽覺，「可是牠們明明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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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甚麼樣的魔獸，會邊拍翅膀邊奔跑呀？

複雜的響聲擾亂她的心神，她從未試過在喪失視力的情況下，只依賴聽覺戰鬥，難不成颯特是要訓練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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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亂如麻，只覺得來者不善，更是越來越接近，可是颯特依然紋絲不動，沒有要後徹的意思。德斯娜被他困在懷中，思疑自己是否要準備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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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沒有武器，該怎麼樣才能像那些血族一樣戰鬥？她攥緊了拳頭，內心慨歎自己的無能。

「那你覺得是甚麼呢？把他們分辨出來，你可以的。」颯特的聲音再次傳來，似乎是察覺到她在緊張，他更挨近了她，胸膛貼上了她的後背。

德斯娜頭微仰，嗅了嗅，空氣中隱隱有些清甜，而拍翅的頻率高得像是成千上萬的蟲子正在飛。

「是狼和魔蜂。」德斯娜答道，可是除那些以外，還有一種格外沉重又緩慢的步伐，她卻毫無頭緒，只能回道：「還有一個我不知道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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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颯特應道。

嗡嗡嗡的拍翅聲越來越近，不明的魔獸群體仍在前進。德斯娜原以為他們是在互相爭鬥對峙，此刻才發現，他們的目的地相同——牠們皆迎著她和颯特這兩個不速之客而來。

「他們來了。」未知的魔獸群趨近，德斯娜十分緊張，惱著颯特怎麼還是那麼悠哉，「手鬆開！」

樹幹斷裂的聲音頻頻響起，來者長駒直入，夷平前路直奔他們的方向。嚓嚓嚓的穿梭聲傾刻間已到他們前方不遠處，德斯娜嗅到猛風帶著沙塵飄來的渾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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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的一聲短促的脆響，不明的敵人終於衝出了草叢，影子朝兩人襲去，它們的攻擊迎面而至。

「——颯特！」德斯娜喚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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