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血族之後 - 間章握於手中的道2

午夜，月黑風高，萬籟俱寂，偶有的蛙音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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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邊一户人家，除了值更的巡衛以外，每個人幾乎都陷入熟睡。綠茵的庭園螢火蟲點點，流水添滿了鹿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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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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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威的底部敲向石卵，清脆的敲擊聲細細，雖然劃破寧靜，但是伴隨著蟬鳴和蛙叫，在夜更的巡衛聽來好比絕妙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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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他們放鬆了警惕，忽略近在咫尺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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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了！！」

「拔刀齋來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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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烈的叫囂打破了寂靜，隨後是荒亂奔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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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長州藩的人嗎？！」

「長州藩的刺客！保護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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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戶人家雖在幕府不算有名，卻是個富裕的資源提供方，也因此，他們一家被列入刺殺名單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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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熄滅，血光飛濺。血濺濕了紙門，卻不見刺客的蹤影。漆黑的房內，甚至只有護衛的刀光。可惜，他們才剛揚起手中的刀，僅僅聽見幾聲疾步，就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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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將女人和孩子護在身後，他們縮在後方抖得連牙齒碰撞的聲音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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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刀刃…你是啞刃拔刀齋！不…不是，他沒那麼年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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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喝道，最後一個字剛喊出，腦門就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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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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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孩子的尖叫聲響轍，刺痛了蓮的耳，他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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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敷回歸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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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山下居民的注意到異象時，就只剩幾乎燃亮整座山的熊熊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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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提著提著兩壼酒回到家的時候，養父阿藤和阿道席地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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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靜靜的將錢袋的錢放回錢箱，手上的東西置於櫃上，才吃起矮桌上放到涼掉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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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傳來一聲歎息，「捨得回來啦？」阿藤說著，扯下遮住眼睛的布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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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了，剩下月光，阿藤的眼傷算是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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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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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罐，才剛打開，就聽到阿藤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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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甚麼藥？！你哪來這麼多錢買金創膏！？」阿藤縱橫江湖許久，只憑氣味就大概知道蓮手上拿著的藥不是一般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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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阿道也醒了，「蓮小子，你多做的工這麼掙錢？也介紹給俺呀？只要不用命換都行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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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替阿藤的眼皮上藥，只說：「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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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拿的！你個小畜牲是不是負了拔刀齋的名銜，跑去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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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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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才剛開口打算解釋，門外就傳來了議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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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番匠屋那邊大火了！」

「那不就得死人？」

「啊～原來那山上的是火呀？」

「番匠屋燒了，這陣子房子沒人承建囉～」

「換我們這些小差的有用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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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上完藥後，阿藤搶過了小藥罐，低聲的問：「你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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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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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託書只說宰掉最大的肥羊，你怎麼自作主張？」金創膏舒緩了阿藤眼傷的疼痛，他似乎變得沒那麼急躁，「有用的東西拿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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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我拿著黑刀，不能留。」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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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藤是小有名氣的刺客，身上那柄武士刀以特殊的油粉保養，暗啞的幾乎不反射光芒，刺殺時事半功倍，故得「啞刃拔刀齋」的别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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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刃只有一個，你的傷不能被同行知道。我只拿了傷藥和……」蓮說著，將原本放在櫃上的一柄武士刀遞到阿藤面前，「這柄刀，被放在床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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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藤嘆了口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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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道卻接過了武士刀，剛拉出鞘幾分，就說：「浪費了一柄好刀呀……好，蓮小子若是喜歡，俺幫你開好這刀，以後就是個小啞刃拔刀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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