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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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別不同的舉措，反而讓蕭梵生出興趣，沒急著要下殺手，倒是坐在他的對面，看看對方尚有什麼遺言。

「我父親曾經講過......」李躍龍握起茶几上的寬圓酒杯，細喝固中酒液：「總有日，有個病獵會搵上門，滅咗我哋李家全族，原來嗰個人就係你。」

「我諗佢都知自己罪業深重。」蕭梵說。

李躍龍一陣沉默，十指緊扣：「聽出面嘅槍聲......睇怕我班親戚，仲有我旗下所有僕人，都已經俾你殺死，係咪？」

「繼續講。」蕭梵背靠典雅的沙發，像個大爺翹腿：「你唔講落去，我覺得無聊，就會郁手。」

李躍龍充滿感嘆，輕輕摸著肚子：「我曾經以為嗰個人係病獵協會第二任會長，但原來嗰個人係你，但我可以同你講，你決定唔到每個人嘅死亡......而且死亡唔係真正嘅完結。」

驀地，蕭梵臉色一變，伸手搶過酒杯往裡頭細嗅，繼而踏上玻璃製的茶几，伸出一腳把李躍龍連同沙發踢倒，再飛身壓落李躍龍身上，扼住他的喉嚨，拳頭往其肚腹猛打。

「啪！啪！啪！啪！啪！」

「你以為可以飲毒藥輕鬆解脫？」蕭梵五指深陷李躍龍的肚皮，胃部隔著皮層被他榨捏一樣：「妄想！」

「噫呀！」李躍龍被弄得強行反胃，蘊含毒藥的酒液剛落肚，就被強制回吐出來：「嗚嗄嗄嗄噫......」

李躍龍很快嘔出酒液，當中夾雜些胃酸和白泡，為了不讓他重吞入肚，蕭梵更將手指伸入李躍龍喉嚨，拼命掘出毒藥殘渣，使李躍龍吐個乾淨。

蕭梵掏出一包綠色的解毒粉，強行倒落李躍龍半張的口中，還未完全消化毒藥的李躍龍，一轉眼變成自殺未遂，竟被蕭梵強行救活過來。

「父債子還。」蕭梵掩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吐出解毒粉：「成晚仲有排你捱。」

李躍龍意識模模糊糊：「嗚唔......」

待李躍龍重拾清醒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歐洲的單人座椅子上，全身動彈不得，沙啞的喉嚨叫天不應，叫地不聞。

本來安排好自己死亡的李躍龍，真正陷入了驚恐。

另一邊廂，蕭梵吹著口哨走出客廳，李躍龍馬上閉緊眼睛，假裝還在昏迷當中。

殊不知，下陰突然一陣冷涼的刺痛，迫使得他睜眼面對：「啊啊啊啊啊呀！！！」一張眼後，他已成閹人。

「就算想繼續扮訓，身體嘅擺位至少都保持相同。」蕭梵冷冷一笑。

「嗄呃......嗄呃......」李躍龍喘著大氣，呼吸極深。

蕭梵每說一句話，都會用武士刀在李躍龍身上輕輕一割：

「阻止南征戰爭嘅最大推手，大概就係你哋家族。」

「當時政府睇落係倖存區嘅掌權者？但倖存區真正嘅話事人，係你哋李氏家族。」

「你哋呼風喚雨，要乜有乜。」

「如果我無同盜賊營打交道，或者永遠唔會知道你哋嘅事。」

每一刀劃血割肉都恰到好處，不會造成致命傷口，不會造成大量出血，就像古代的凌遲處死一樣，一片一片肉給削下來，肉片薄得能拿去涮火鍋。

「點解要喺我哋勝敗關鍵嘅時刻......阻止我哋繼續前進。」蕭梵自己問完，自己回答：「你無答案，就睇住自己慢慢死。」

「啊嗄啊啊啊嗚嗚──」李躍龍痛得兩目濕紅，淚腺瘋狂分泌。

每每李躍龍被痛楚弄得意識模糊，虛弱垂頭時，蕭梵都會再斬一刀，提醒他保持精神。

此乃，肉體與精神結合的折磨。

「你屋企應該唔止得你一個。」蕭梵折磨整整一個時辰，無聊行去其他位置鬆鬆筋骨時，無意瞧見到客廳有個相架：「你有個兄弟？」

「......」李躍龍保持垂頭，了無氣息。

蕭梵見狀，又想去「提醒」一下他。

「李踞虎......」李躍龍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位置？」

「死咗......好耐......」

「仲有個十幾歲嘅細路。」

「侄仔......」

「名？」

「李鮑金......」

「死咗？」

「仲在生......」

「地點？」

「唔知......」

「佢兩父子都幾低調，我居然手頭上無佢哋信息。」蕭梵看著照片，由衷一笑。

很快，蕭梵回到李躍龍面前，又用刀子挑斷他的筋：「休息時間結束，有答案未？打壓令南征戰爭嘅原因......」

「你啊......你認為死亡......」李躍龍抬頭，直視蕭梵：「係真正嘅結束？」

「你要同我傾佛偈？」蕭梵輕笑。

李躍龍目光聚焦一點，嘴中唸著：「嘿嘿嘿嘿，其實我哋家族啊，係人類嘅叛徒，答案......只要我講出嚟......就會有危險......我哋同神，立下咗約定......」

蕭梵把冰冷的刀刃，貼住李躍龍的皮膚上：「反正你嘅神，都唔會嚟救你。」他以為李躍龍思考降低，開始胡言亂語。

絕望的李躍龍沉默半晌，慢慢說出一個驚為天人的消息：「我爸......我哋家族同詭人議會，曾經有個交易，佢哋答應賦予佢永生不死，條件係阻止南征戰爭成功......於是......佢聯同各方勢力人士，喺倖存區打壓病獵協會......」

「詭人議會......」蕭梵好像聽聞過他們的存在，但也僅僅是傳聞。

原以為倖存區首富兼地下掌權者，已經是復仇的終端。

沒想到，竟又牽扯出神秘的「詭人議會」。

「佢哋係一班披住人類皮膚嘅病者，潛伏喺人類社會......」李躍龍憑著印象，勾勒出這一群詭人的勢力：「只有真正受洗過嘅「虔誠者」......可以同佢哋接觸......」

「所謂嘅永生，應該都係無稽之談。」

「係真......」

話音剛落，賽馬會大樓最高層外不知怎地漸漸聚集了一群病翼，他們鮮紅的雙眼盯住裡頭，如同黑暗中的惡魔，並發出極其邪惡及扭曲的笑聲，讓蕭梵極度警惕，也讓李躍龍毛骨悚然。

「我......觸犯......禁忌......」李躍龍全身顫抖。

「嘿嘎嘎嘎嘩！」病翼開始一隻接一隻地，衝撞向套房的防彈玻璃上。

「呯！」

「呯！！」

「呯！！！」

平生未遇過這種詭異事情的蕭梵，都覺得事情並不單純，又追問下去：「詭人議會佢哋謀緊乜嘢！？」

李躍龍瞪大了眼珠，看向快要碎裂的玻璃窗：「神......要搵到神......首先要搵到詭人議會......」

全塊玻璃幾乎被病翼壓迫著，在破裂碎開的瞬間，蕭梵躲到一間房子去，並把木門關上。

一群黑黝黝的物體衝入客廳裡頭，把李躍龍五馬分屍、啃食，直至散開的時候，李躍龍僅剩下像稀巴爛般的渣滓，什麼都不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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