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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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將級說出自己的進攻流程後，軍隊參謀終於談論到我負責的範疇，並即場詢問我一些意見。

「雖然顧問你今日先被臨時任命，但你都喺夕鯨國生活過，有冇咩特別諗法，例如投放病者嘅地點。」

「最好遠離銅鑼灣，嗰到有病獵協會，如果喺嗰一頭釋放病者，好快會全滅。」為顯專業，我不得不說實情。

「有道理，咁你認為最佳地點同時機係？」

我查看軍隊參謀剛剛給我的文件，那是羅柴斯留下的「生化武器」紀錄報告，記載住西城薈收集了多少病者，每隻品種的數量。

「根據羅上將嘅資料，西城薈有一百一十四隻病者，存放喺三個貨櫃入面，當中殺傷力最大可能有舞者同病爪……」我讀出資料，照著報告內容回答：「我諗最適合投放喺金鐘區，嗰度守衛最森嚴。」

其實都是隨便說說，我才不會把病者投放到倖存區中。

給出見解後，大家都一副熟讀深思的表情。

「都係，無比呢個更好嘅投放點。」元帥想了想，叼住根雪茄：「咁成個流程，你大概會點進行。」

「其實羅上將報告中嘅意見都十分妥善，大概就係開貨車衝入到市中心，然後釋放病者引發混亂，打亂敵軍陣腳，時機恰當嗰陣，三路軍人再配合攻勢，一氣呵成。」

「照你意思做，再諗仔細一啲。」元帥說。

「下一位，情報上將。」軍隊參謀伸手，示意他說話。

「同我哋有合作關係嘅天環人，幾乎都已經入哂跑馬地嗰馬場到，入到城我哋可以無差別殺害礙事嘅人，佢哋亦留低咗大量彈糧喺指定地點，我哋軍隊可以西環、上環、中環駐紮，進行長期作戰。」

「好……」

今天會議維持足足半天，軍官們互相配合作戰要求和時機，務求打響最強而有力的第一槍，但我會盡力讓一切都變成紙上談兵。

距離戰爭爆發尚有兩個星期，我卻感覺不到任何緊張，香港一到晚上依舊平靜，沒有半點生氣。

被任命新崗位的關係，我漏夜探訪羅柴斯上將存放病者的地方，在堅尼地城市區一座工業大廈的停車場，大廈有用鐵絲網封鎖，然後停車場入口又是一道大閘，經過兩重防範進去後，瞧見三個表面生鏽的大貨櫃跟掛接式貨車連接著，並且持續地傳出密密麻麻的拍打和狂笑聲，貨櫃某些位置已經明顯變形，相信是貨櫃中的舞者所造成。

看守貨櫃中病者的軍人，無一不戴上耳塞，在零噪音的情況下玩撲克牌，直至我身影靠近，他們才意識到有外人入來。

工作時偷閒被上級發現，按理來說會變得怯懦，但有一名老兵好像毫不介意，僅僅摘下耳塞拋下豪言：「啊，終於有個軍官，肯嚟理下呢個鳥不生蛋嘅地方……」

「玩緊咩。」我收下他們的撲克牌。

「鬥地主。」老兵回答。

「啱啱嘅事我當見唔到，由依刻開始我會代替羅柴斯上將接管依到。」我釋出善意後，一位年輕的軍人摘下自己的耳塞，想要給我使用。

「顧問，你要唔要個。」

「少少聲，我仲頂到。」我拒絕他的好意。

「你喺到訓返一個星期，可能就唔會咁講，你需要嗰陣同我哋講。」

「我需要你帶我了解下呢到情況，啲病者喺哂入面？」我拍一拍貨櫃，裡頭的病者馬上報笑。

「嘻嘿嘿嘿嘿！！！」

「啊……係……」軍人一時被大聲癡笑的病者嚇倒，身子縮了一縮：「三、三嫁貨車都入好油，隨時用得。」

「叫車手做好準備，嚟緊就快要出車。」我說。

「知道。」

「好，係咁，上面係休息室？」

「係……但顧問啊。」軍人小心翼翼地說明：「你應該知呢堆病者入面，有隻係特殊品種？」

「係？我睇參謀俾我份報告，上面無寫到。」

「都正常，羅柴斯上將喺到嗰陣，嗰隻特殊病者都仲未成形……自然無記載落報告到。」

「講清楚少少。」

「我哋同K29購買病者嗰陣，羅上將額外請教咗對方一位幹部，問點樣製作一隻感染性最強嘅病者，其中一個人就教咗羅上將製作病窩，然後不停綁架啲無辦法參軍嘅人，推佢哋入病窩居住，最後喺第六十六個實驗品身上……總算成功。」他略有遺憾，看著灰沉沉的地面：「但係，羅上將已經唔喺到，我哋一直唔知點處理嗰隻病者。」

「隻病者喺邊。」

「六樓。」

「帶我去。」

「好……」軍人攜帶油燈，帶我由樓梯上到工廈七樓。

除了一樓有火炬點燃外，其餘樓層都一片漆黑，加上外面的高樓擋住月光，令到這裡一點光度都沒有，如果油燈突然吹熄的話，可能要摸牆行路。

「噹──」軍人沉甸甸的防火門。

「你點稱呼。」我問。

「喔，叫我阿成就可以，我以前都係幫開羅上將做打雜，但自從聽聞佢返唔到嚟之後，呢到就一直空閒住，大家都唔敢做啲咩，驚啲病者會突然發癲。」

「除咗用病者做攻擊手段，仲有冇其他？」

「無，我哋淨係專門處理「生化武器」相關嘅事。」

走著走著，阿成帶我來到盡頭的單位，並準備用鎖匙把閘門打開。

「諗住直接開門咁勇？定係隻特殊病者俾嘢束縛住。」

「你入到去就明。」

「咔」閘門拉開。

油燈提高一照，入面空空如也。

我本想踏前一些，看看有什麼不同，誰知阿成一手把我拉住，不讓我繼續向前。

「顧！」連「問」字都未吐出，阿成就緊緊抓住我手臂。

「嗯？」相反，我一臉平淡回望。

阿成指了指地下，我才發現這單位的地面裂開一大塊，直接通向下一層六樓的單位，而那單位才是該隻特殊病者真正居住的地方。

我用盡眼力去看，下面地板彷如一個血池，積血可浸至腳掌高度，屍體胡亂倒躺那些血液上，牆壁佈滿霉點和血掌，完全是個病窩的初形。

「就喺下面？」

「係……實驗者六十六號「王晉昌」，生前係貧血病患者，喺六零四號單位嘅病窩居住咗十二日之後……」阿成盯著血池正中，那個抱膝而坐的病者：「變成咗特殊病者──血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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