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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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你跟我嚟。」岑博士戴上帽子出發。

作為輻射來源體，不能把戈紹鷹囚禁在人多密集的地方，因此岑博士他帶我去了位於西城薈的角落，西北面一個名為環境基建科辦事處的地方。它位於西寧街，與碼頭和倉庫同屬一條街，跟早前摩星嶺的安老院，僅有二百多米距離。

但摩星嶺半邊山崩的關係，那安老院自然也不復在了。

跟其他重要的場所一樣，辦事處外有守衛看門，但他們看見岑博士和擁有英雄勳章的我，毫不猶豫便打開閘門。

「佢就監禁喺到？」我跟岑博士進去。

「唔係，呢到只係我哋科學部門喺西城薈其中一個研究站，專門研究海洋生態相關嘅嘢。」

「咁帶我嚟嘅原因係……」

「要見到戈大校，就必須經由依到。」岑博士行到盡頭，是一片暗藍的大海：「見唔見對面海上有座島？嗰到叫青洲，中間相隔住嘅海叫硫磺海峽，島上面有太陽能同風能嘅發電嘅自動氣象站。」

「戈大校就囚禁喺嗰到……足足隔住個海？」岑博士告訴我這麼詳細，肯定不是想帶我參觀青洲一日遊吧。

「嗯。」岑博士看那遙遠的島嶼，深遠地說：「佢嘅存在，並唔係西城薈嘅危機，而係全人類嘅危機，我都算係個科學家，作為人類先驅之一，我有必要將佢囚禁喺島上，以免佢同呢個世界接觸。」

「咁倒不如殺咗佢仲好。」

「對佢嚟講死亡當然係最好嘅結果，但一個人類承受咗遠超人體極限嘅輻射，都可以死唔去，你唔會覺得好奇？如果我可以喺佢身上搵到原因，咁人類呢個物種，好可能會大大進步……」岑博士有更深遠目的。

「博士，你係唔係要去青洲。」一名二等兵詢問。

「係，帶我哋過去。」

如是者，我跟博士二人坐上小船，由二等兵當作船夫，撐船到一片翠綠的青洲去，距離大概五百米左右。

到岸後，我和走上簡陋的碼頭，隨著林中的小路，行至一幢牆身白色帶有歐式平圓拱窗戶的宿舍中。

入面有數名身披白袍的研究員，正在玩大富翁，玩得樂不可支。

「嘻嘻你踩中我塊地，俾錢俾錢。」

「到我……」

「機會卡！睇下係咩先……」

「你被上司發現工作時偷懶，扣減薪金五百元，並且暫停兩會回。」

研究員讀出機會卡的內容後，忽然感覺到背後一冷，而和同事一同望向宿舍門口，發現站在門口的我們。

「噫、噫啊……博士……你、你唔係逢星期四先嚟咩……」研究員驚懼不已，跌下手中的機會卡牌。

岑博士走上前，跟他們幾人說：「你被上司發現工作時偷懶，扣減五袋米補給，入禁閉室反省兩日。」

話畢，幾名軍人走入屋內，把這數名研究員押走。

「俾你見到依一幕，真係唔好意思。」待他們離開後，岑博士跟我抱歉。

「唔洗唔好意思，反而我估唔到你都會懲罰人。」我說。

「我已經好仁慈，同一情況俾其他將軍或者元帥見到，唔斷返一、兩隻手腳示眾，都要毒打到嘔泡吐血。」

「其實你權力都幾大。」又囚禁戈紹鷹，又可以給下屬施加刑罰。

「呵呵，喺西城薈只要你有足夠理由，就可以咁做，何況我都叫做首席科學家。」

「戈紹鷹唔似喺到。」我打量宿舍周圍。

「佢唔喺到，佢喺島嘅東面，嗰到有個羈押中心，佢就囚禁喺入面，但呢到嘅研究員會每日紀錄低佢身體情況、精神狀態、輻射含量等等……」岑博士翻看這幾天紀錄的資料：「就咁睇，呢個星期戈紹鷹大校佢行為有啲反常。」

「反常？」

「上面話佢不斷喃喃自語、向住同一個地方跪拜，唔願進食，仲有狂躁呢啲基本症狀。」

「咁你有咩結論？」

「可能佢依靠緊信仰嘅力量，嚟幫助自己渡過難關？因為佢自己奇蹟咁喺輻射下存活落嚟，就開始信奉有神明保佑自己……差唔多套路。」岑博士一笑置之，續說：「末世嗰陣，大把人需要依靠宗教嘅信仰先堅持到落去，作為科學家嘅我見唔少。」

「咁佢身體有冇咩情況。」

「有……經常發出異臭，即使幫佢沖咗涼，佢第二日依然會發出惡臭，可能係輻射令佢身體某啲機能改變，導致身體經常排出臭味。」岑博士再次推測。

「岑博士，我想同你講一件事。」

「嗯？」岑博士抬頭望我。

「喺我認識嘅病者品種中，有一個品種叫做「詭人」。」

「咩嚟？」

「你唔知好正常，連病獵協會嘅成員都好難遇到，因為佢哋外表上同一般人類並無任何分別，係需要深入嘅檢測先可以得悉。」

「咁你意思係……」岑博士放下紀錄文件：「戈紹鷹大校，係詭人？」

「我唔可以話佢由一開始就係，至少由佢中輻射之前，都無咩可疑。」

「咁促使人類病變成詭人嘅原因會係？」

「我都唔知，因為實在太稀有，但如果你唔介意嘅，可以將戈大校所有資料俾哂我睇先。」

「可以。」岑博士整理文件，全都交予我。

在接觸戈紹鷹大校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他的情況，於是整整一天都在宿舍渡過，翻看自戈紹鷹中了輻射以來，一直的轉變。

病變原因可能是吸收過多輻射，但同樣的原因聖母經已佔據，而且專門調查詭人的瑪昆，也沒有受輻射感染的跡象。

戈紹鷹此前，身體都十分健康，完全沒有病變的原因。

突然間，想到什麼的岑博士提出一個大膽的假設：「會唔會……病變嘅原因，唔再局限於「身體狀況」？」

「講落去。」

「我問過戈紹鷹大校，佢曾經同我講，話有日訓醒覺得呢個世界變得好唔真實，自己好似唔屬於呢個皮囊，而且出現咗幻聽，話……好似有股執著要去南面。」

「南面……」不就是病者之都。

我記得，自己都有過相似的情況。

而叫我往南的，是天腦。

「呢啲都好似係心理疾病。」岑博士托顎細想，推測下去：「會唔會係同精神方面有關……但如係……又係以咩形式做到……思想係近乎不可接觸，係一種自我意識……」

「腦波。」我緩緩地說出。

「利用到腦波，講緊嘅係國家級黑科技……」

「我唔知你會唔會信。」我望向岑博士，一本認真地說：「我遇過一隻病者，係我未見過佢，但感知到佢存在。」

「咁有冇其他人都感知到？」

「無……」我懷疑擁有病者基因的人，才能跟天腦連上訊號。

「咁一切實在太過離奇……」岑博士也很想相信我，但他的職業病促使自己只可根據科學的原則去驗證。

「睇嚟我哋兩個坐喺到傾計，都唔會傾到啲咩新發現出嚟。」我放下文件。

「咁食少少嘢，再出發去探下戈大校，順便整埋俾佢食。」岑博士站起，走到廚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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