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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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又一束血箭射失。

射擊角度呈水平線，看來大家都在相同的樓層了。

雲梨把握短暫的空檔，探頭一瞥邪眼的位置。他看見破裂大量微絲血管的邪眼，就站於一個不太起眼的暗角中，背後有道防火門。

雲梨掀開武裝風衣，身上還剩下二十六發步槍子彈、一發左輪子彈、一枚閃光彈。

「應該同一般大眼相同，一槍中眼必死。」雲梨暗暗唸著，準備跑出去。

他深一深呼吸，拉開閃光彈的安全扣，把它投擲過去暗角。

「呯！」閃光炸開。

「嘎咿咿……」邪眼發出不滿的聲音。

雲梨壓著身子，手持步槍瞄準住角落，往那兒不停射擊。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理想情況下，當然能夠打死邪眼。

但邪眼作為猥瑣型病者，選擇藏匿暗角、選擇暗算方式殺人，那麼他選擇站在防火門前，相信都是為了能夠立即逃生。

被閃光影響到的邪眼，把蓄勢待發的血箭亂射出去，讓雲梨防不勝防，緊急轉身閃開，血箭差一點就擦過他的臉頰，造成無可挽回的感染。

閃避結束後，雲梨保持射擊，皆因他要依靠火力壓制，來接近邪眼的位置。

兩人正如各剩一滴血的玩家，誰先中槍，誰先死。

當雲梨抵達暗角時，步槍子彈都經已用光，邪眼亦從防火門跑走。

為追上邪眼，雲梨把價值不菲的步槍棄置地上，轉為掏出剩下一顆子彈的左輪手槍和戰術小刀闖入防火門裡頭。

誰不知，邪眼像是一早等待。

推門除了窄長的走廊外，便是早已收縮瞳孔的邪眼。

「嗖──！」

血箭再度射來，雲梨思維再次急速運轉，猶如進入子彈時間令他反應神快，朝前側身飛撲，胳臂同時水平飛出戰術小刀，兩人你來我往各不相讓！

「呼──」

邪眼側頭避開，跑入到走廊一旁的廁所中。

雲梨緊追其後，追至裡頭。

廁所中，廁格的門都給關上，雲梨察覺到靠近窗口的廁格，地上有一滴滴的鮮新的血跡，於是他一腳把門踢開，其後急速避到一旁。

「嗖──！」血箭又再射出，把廁所的鏡子射裂。

臉骨凹陷的邪眼見攻擊失敗後，馬上以肉身撞碎廁所的窗口，跳落到數碼港四座外頭平台逃生。

「嘎咿咿！！！」

雲梨不加思索，跟著跳出平台，但因距離平台有一樓高度，令早已筋疲力盡的雲梨翻滾卸力時，不小心弄得一條胳臂甩骹。

二人相差半秒落地，邪眼轉身望後的動作，也得花上半秒，離補了雲梨落地延遲的時間。就像西部牛仔的對決，兩人幾乎同時站起，而且面向對方，一株禾草被蒼涼的西風吹過二人正中……

邪眼收縮瞳孔，蓄血瞄準。

雲梨強忍痛楚，鎖定目標。

最後一顆子彈，不容有失。

「嗖呯──」

兩者同時射擊，凝視彼此。

雲梨退到身後數碼港的牆身，靠牆坐了下來。

邪眼發出嘻嘻笑聲，腳步虛浮的想要接近雲梨，可走不到幾步，身體突然痙攣，眼球暴現紅筋，其後爆破身亡！

雲梨用手擋住那炸開的漫天血花，呼吸得來不易新鮮的空氣。

──病獵勝出。

但體力經已到達極限的雲梨，只能靠著數碼港四座的外牆而坐。

不久後，那槍聲引來了一頭附近的病獸靠近。

病獸不緩不急來到雲梨面前，雲梨試著朝病獸開槍，可惜經已彈盡，發出「咔咔咔」的聲音，雙腳都無跑到多遠。

雲梨輕淡一笑，合上眼睛。

彷彿準備好接受自己的命運。

「吼吽吽吽……」病獸發出低吼，其高大肉身擋住天上的太陽。

雲梨被籠罩在陰影之下，更甚沒有為自己留一顆子彈自盡。

「呀嘎嘎。」病獸把巨手伸出，要將雲梨捏死。

此時，一陣快速的滑輪聲傳出……

一名穿戴冰球裝備的男子，手握狼牙棒到來把病獸的魔掌打走。

「嗚咄咄嘎！」病獸既憤怒，又愕然。

雲梨稍稍張開眼皮，發現不久前被自己擊敗並放過的霍夫克，居然正跟病獸對決，他以快速的滾軸溜冰鞋連番避開病獸的攻擊，並重點以狼牙棒敲打其雙膝關節。

「嗚嘎嘎嘎！！！」暴怒的病獸強行拔出一條粗大的街燈，當作長棍向霍夫克揮打。

「呯──」範圍之大，令霍夫克無法閃避。

他給擊飛至數碼港牆身，亦即雲梨的旁邊。

可是霍夫克有一身防撞裝備，因此很快又能站起作戰。

接著，霍夫克採取連消帶打的方式，把病獸雙膝敲得碎裂，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再滑行至病獸項前，高舉狼牙棒作出重擊，當頭棒喝要了病獸的命。

病獸死後，霍夫克轉頭望向雲梨：「再無拖欠。」說罷，他便滑行離開這平台。

良久，韓湘跑了過來事發平台，為雲梨甩骹的胳臂移回正常位置。

樞密基亦有出現，他低頭檢查死掉的邪眼。

「真係可惜……」樞密基嘴角上揚，看向雲梨：「一隻自然嘅特殊病者，係需要花費無盡努力、心血同運氣先會誕生，但既然你能成功狩獵佢，亦都證明咗自己嘅實力，我樞密基認可你。」

「逢魔時分，拎住病獸嘅頭顱到瀑布灣，有人會帶你哋去見蕭梵。」樞密基說完要說的，便徐徐離去。

「即係黃昏嗰陣……」韓湘看看天色，差不多到五時：「雲梨，我孭你入去休息先，你頭先見到嘅補給品應該都安全。」

「唔該你……」雲梨垂頭閉目。

回到數港碼四座，韓湘把剛才監控鏡頭見到的補給箱全部打開拿走，然後做個簡短的毒性測試，確認無毒後自己先嚐一小口，再給予雲梨進食，補充熱量。

「罐葡萄適飲得，只係無咗氣泡，味道淡咗啲。」韓湘再遞一瓶能量飲料給雲梨。

「你手法幾好……移骹位唔係特別痛。」雲梨喝一小口飲料。

「我都係跟我阿爸學。」韓湘淺淡一笑。

「佢都係醫生？」

「係……或者應該講係軍醫局上將，佢只係會幫軍人治療。」

「真係希望……戰爭唔會存在……」雲梨眼神略為放空。

「只要元帥同五軍上將都死咗，戰爭落幕只係時間問題。」向來冷酷帶點高傲的韓湘，主動把雲梨當作朋友跟他分享：「M佢策畫緊，但比較困難。」

畢竟，對方為了她一個外人，付出實在太多，還需顧忌提防什麼。

「元帥……」雲梨若有所思，默默唸著。

「你點解可以連命都唔要？」韓湘想要知道。

「換轉係M……佢都會咁做……每個人都知道要保護弱者，但世上都總要有人……保護強者。」

韓湘定目細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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