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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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談氣氛不經間變得緊張，關乎到利益的事情，誰都不想退後一步。

「不如我哋嚟個休息時間先。」天環人秘書長建議。

「我哋無意見。」朴喬夫一貫地微笑。

「呵呵呵，我鐘意就係休息時間，食啲嘢補充體力先。」富林大比拍拍手掌，保鑣隨即把送餐箱帶來。

「入面都係啲小糕點，希望大家食得開心。」不知怎地，我覺得富林大比像極意大利人。

天環人自然沒有顧忌的吃下，但西城薈不免有些提防之心，於是假意分給親衛隊成員，讓他們試毒。

見親衛隊吃得堆滿笑臉，享受那甜絲絲的糕點口感，假元帥迫不及待拿了兩塊蛋糕放到口裡咬。

「唔……」大家都吃得很是滋味。

只有雲瀧不是味兒，決定出去抽根煙。

「你都要一個？」富林大比遞我一塊蛋糕。

「呢舊特別落咗毒？」我半開玩笑地問。

誰不知，富林大比撕了一小塊，放入自己口中來驗證。

「對我而言，放毒藥落食物到，就好似對住聖母瑪利亞手淫咁，完全係褻瀆神明嘅事。」富林大比目光浮現不屑。

我姑且相信他，接受這塊美味的蛋糕，反正他們事前不知道我會出現，不可能提早下毒。

「我出去透下氣先。」我咬著蛋糕出去。

出到走廊我直落大堂，這蛋糕吃著吃著覺得太甜有點膩，順便掉到垃圾桶中。

行到門口外，看見正在抽煙的雲瀧。

六十來歲的他眉毛仍然濃黑整齊，與雲梨的飄逸相比，相貌堂堂的雲瀧是個典型的事業型男士。

很快，他注意到我的存在。

「諗到點散貨未。」我主動搭話。

雲瀧他略略打量我幾眼，深深吸一口煙：「西城薈唔認數嘅話，我諗會變做倉底貨，無咩大不了，一日有人，一日就有戰爭，依批槍總有人需要。」

「你可以賣俾雲梨。」我靠在石柱，望著白雲：「病獵協會有唔少儲蓄，應該足夠買你嗰半批貨。」

「利益輸送？」雲瀧冷笑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差啲唔記得，你同雲梨係識，而且關係深到，佢可以幫你製造假死，頂替成個病獵協會。」

「……」雲瀧居然一下子猜中所有事情。

「你唔洗答我正確與否，因為我好熟雲梨，即使同佢關唔太好。」雲瀧放下手中的煙，跟我一同看著綿綿的白雲：「佢唔會忍心殺死一個同伴，亦都唔會有野心想爬到最高，做所謂嘅會長……但當日佢兩件事都做齊，我就知你嘅死，由頭到尾只係一場戲。」

我抱著臂，笑而不語。

「咁你唔同天環人舉報？」

「家人終歸家人，當咩都唔知就夠。」

「你哋幾時變到咁。」

「大概，由佢話要加入病獵協會嗰日開始……」雲瀧把煙頭掉到地上，將火種踩熄：「講起上嚟，聽日就係聖誕節。」

「咁或者當係聖誕禮物送俾佢，當係打開個話題匣子，邀請佢返屋企食餐飯，佢都重視協會嘅發展，批槍未來會用到，佢唔會拒絕。」

「你無謀算緊其他事情？」雲瀧臉帶笑意。

「有，就算我去到西城薈都好，始終關心住病獵協會嘅發展。」

「好提議。」雲瀧嘴角微微上揚。

這個決定雖然賺不到錢，但能賺到無價的親情。

最後，我就能問雲梨免費拿走那批高階軍火了……嘿。

「會議都差唔多要繼續。」雲瀧看看腕錶，打個眼神一起回去。

回到會議室，李躍龍以詫異的目光，看著我和雲瀧，畢竟我們好像一起吃完飯，再回到公司的同事。

坐回各自的座位，會議再次開始。

這一次，雲瀧不悅的臉色全消，他沒再煩惱銷售的事情。

會議依然圍繞著利益分配的問題，但已經不是我需要在意的項目，他們就像太公分豬肉般，一旦西城薈成功奪回倖存區後，天環人要分走哪塊地皮，要奪走什麼工廠，要壟斷哪個領域，全都在這間不透風的會議室編寫著。

兩方的秘書長則不斷地紀錄，然後交由雙方律師寫合約。

我知道在末世說合約，是很愚蠢的事，但有人相信就行。

合約擬定好後，天色都快要傍晚。

假元帥和李躍龍各自簽字，戰後的利益分配正式有定案。

「今次會談好愉快。」

「希望以後可以合作落去。」

軍事律司和事務律司握手，會議正式結束。

「啊，你叫做……」起行前，假元帥詢問富林大比姓名。

「我叫富林大比，末世前係有幾間三星米芝蓮餐廳嘅主廚。」富林大比寬容一笑。

「你整嘅糕點好出色，同我哋嘅綠豆餅比，一個就似用地底嘅泥做，另一個就似用柔軟嘅麵團去做，蛋糕鬆軟嘅口感真係令人上癮。」很明顯，假元帥還在回味著。

「如果可以嘅，我下次再為你做一啲美味嘅糕點，咁啱我廚房嘗試緊整曲奇。」富林大比一說到曲奇，假元帥簡直垂涎三尺。

「熱騰騰曲奇加上牛奶，完全係絕配。」假元帥不禁閉眼幻想，嘴巴卻有些苦澀：「但下次都唔知要幾時……」

知趣的朴喬夫，忽地提議：「不如，我哋派人嚟富林大比先生你廚房，去拎少少曲奇返去，咁樣可以？」

「但怕唔怕俾夕鯨國金鐘政府嘅人發現……」軍事顧問擔憂。

「金鐘政府確實混入咗唔少耳目，嚟到我哋專屬嘅西環小區到。」李躍龍可以證實這一點。

「不如就派顧問去，反正佢以前喺夕鯨國活動開。」朴喬夫建議。

「計劃以外嘅多餘事情，可能會招惹風險……元帥。」我刻意加重「元帥」兩字的語氣，暗示他並不是真的元帥，不要自作主張吃什麼曲奇。

假元帥表情嚴峻，氣場十足真正的元帥：「但我想食曲奇，你會唔會去幫我拎？顧問。」他也刻意加重「顧問」兩字的讀音。

我回想起真元帥的叮囑，就算是其替身都要敬重地對待，我唯有無奈接下這個跑腿任務。

「嗯，收到。」

「咁你就跟我團隊返去。」雲瀧說。

「李代表，我唔希望顧問會出現咩意外，包括被捕。」假元帥也著緊我的安全。

「放心，暫時西環區嘅法律，仲係我哋話事。」李躍龍說。

假元帥點個頭，便領著軍方代表團徐徐地離開。

而天環代表團，則緊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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