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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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帶我出去……」對講機裡頭傳來微弱的求救聲。

這把聲音是戈紹鷹大校，他居然尚未死透。

「戈大校仲未死！佢拎住細軒部對講機求救……」生化小組一人回報。

「唔洗理佢，繼續搵出聖母。」岑博士以理性的口吻回覆。

「救我……救我……」戈紹鷹繼續喃喃地喊，聽上去意識十分模糊。

「搵到啦……好似搵到啦……」生化小組不停地喊。

「好似有嘢蠢動緊……」

「係聖母！！！」

「即刻將佢帶入鉛棺。」岑博士說。

「好似拉唔郁……」生化小組發現拉不動聖母。

「要將佢底部切斷先……！」其中一人記起。

他們又手忙腳亂地，利用工具把聖母蛹般的下半身切開，使之與地面分離，然後四人合力，用八隻手把笑容詭異的聖母，放倒入鉛棺中。

「呯」

「上蓋！上蓋！」生化小組把棺蓋合上，然後實行焊接工作把鉛棺封死。

「滋──！滋──！滋──！滋──！」

單是聽著對講機中傳來的聲音，我都體會到生化小組成員的感受。

「完成，搬出去……」生化小組的人說話開始氣虛無力。

「呯」緊接，又有一人倒地。

「大佬杰！大佬杰！！」尚存的三名隊員，立即去查看隊友情況。

「佢……佢死咗……」

「斷咗氣……」

「將鉛棺帶出嚟，我喺洞口等你哋，醫療團隊都已經喺出面準備好。」岑博士放下對講機，行到洞口外面。

「係……」現在全憑三人意志力，把鉛棺帶出來。

「佢哋仲有幾耐命？」我跟著岑博士過去。

「幾小時至幾個星期。」岑博士說。

「點解癱瘓者會病變成呢種咁恐怖嘅能力……」我不禁問起。

「你知唔知癱瘓嘅人，做得最多嘅係咩檢查？」岑博士反問。

「係咩。」

「因為要查明脊髓受損嘅位置同原因，通常要做放射治療、X光檢查、核子醫學造影術，全部都係會釋放大量人工輻射，即係患者生前身體都擁有比正常人高嘅輻射量，我諗關連就喺依到。」岑博士為我解答。

「你唔講真係唔知。」這個岑博士好像樣樣皆懂。

「頭先邊個無入過去洞穴，無接觸過傷者。」岑博士問在場士兵。

一批沒有接觸過輻射的二等兵立即舉手，岑博士走到那位持槍的二等兵隊長面前：「借你把槍嚟。」

「喔……可以。」

岑博士接過手槍，快速檢查一下彈匣，然後拉上了膛。

「嚓」

約莫數分鐘後，全身濕紅的生化小組都出來了。

他們帶著鉛棺走出洞口，完成了任務。

「嗄……嗚嗄……」三名生化小組成員出來後，無事的二等兵們紛紛鼓掌，讚頌他們英雄般的行為。

他們三人分別跪、坐、躺在地上喘息，全身衣服染紅，相信是皮膚潰爛得滲出血水。

「軍、軍醫呢……」生化小組隊長一出洞穴，即尋找軍醫的身影。

但他只見到，握著手槍前來的岑博士。

他有不祥的預感……

「軍醫呢！！」生代小組隊長向博士大喊，情緒幾乎崩潰了。

「解藥。」岑博士舉起手槍，朝其頭部開槍。

「呯！」腦漿飛濺，肉體倒下。

原本正在拍掌讚賞的二等兵，全都鴉雀無聲，雙手和表情都僵硬住。

「呀！！唔好啊……」他旁邊坐著的生化小組隊員，立即驚慌地逃跑：「唔好呀！唔──」

「呯！」又是一槍，岑博士要了他的命。

餘下最後一人，躺地看天的生化小組成員。

他接連聽見兩下槍聲後，摘下了防毒面具，露出那張融化了一樣的臉孔，感受雨水的滴落……

因為沒有皮膚和肌肉的保護，每滴雨水打落都像針刺一般讓他痛不欲生。

「我知點解……你要殺我哋……」生化小組隊員說。

「無錯，之後嘅日子，你哋生存落去只會更痛苦，死亡係唯一嘅解藥。」岑博士見他沒有反抗，反而給他多一點時間感受世界。

「我家人……家人會唔會得到……補償……」他苦笑著，說：「佢哋好耐無食過肉……」

「會，我確保。」岑博士瞄準好他的頭部。

「開槍吧。」他黯然地合上眼睛。

「呯！」

生化小組，全滅。

全場靜默了十多秒。

「個鉛棺點，入面仲裝住聖母。」我打破沉默。

「將佢推入大海利用水將輻射中和同封住，又或者將佢埋落地下深處，但後者有機會俾有心人重新掘開利用。」

「埋地我怕會有竊屍賊掘返出嚟。」

「咁海嘅話，海洋生物就準備接受一場生態災難。」

「世界都已經末日，仲理得個海變成點。」

「以後我真係要少啲飲水。」岑博士招手，示意幾名二等兵過來。

「係，博士。」

「你哋幾個，幫手將個鉛棺推到西面嘅海邊，然後綁幾舊大石，將個棺材推落海。」岑博士繼續指示新一批人工作。

「我、我哋？」二等兵明顯有些隱憂。

「放心，隻病者已經放咗入鉛棺入面，唔會再有事。」岑博士說。

「係……」二等兵們只好聽從，把鉛棺托到海邊。

「速去速回，隊長監督下。」岑博士把手槍交還。

「係！」

見那群二等兵下山的背影，我不禁問岑博士：「真係會無事？」

「鉛有好多核外電子，基本上都阻擋到。」岑博士解答。

「咁依家點樣處理後續。」

「呢座山可能已經被感染，最好就封鎖以後唔好再入嚟。」岑博士環觀現場情況，暗自嘆氣：「搞到咁多士兵有輻射病，可能要向本部大樓回報情況……否則唔知點收科。」

「咁睇嚟討伐凶獸嘅事……出現咗障礙……」

岑博士高聲宣佈：「所有人士兵，我需要為你哋每個人進行檢查，一陣我會帶你哋去一幢建築物到，暫時接受隔離。」

突然間，洞穴內傳出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嗄……嗄……啊……」滿身石灰的戈紹鷹大校，驀地從洞穴中跑出。

他雙眼露出紅筋，樣子猙獰：「點解無人救我……嗚咳……」

「呃……」二等兵們盡是愕然。

「我……我聽到……」戈紹鷹兩眼掃視洞外的人，咬牙切齒地說：「你……岑博士你……叫人唔洗理我……」

「噫……」岑博士退後一步。

「我係大校！！！」戈紹鷹衝向岑博士。

我拉弓做出閉日的手勢，準備解決前來的戈紹鷹。

「唔殺得佢……佢係大校……死咗嘅話軍方上級會問責……」岑博士留意到我的動作。

於是我把閉日的手勢轉為拳頭，一拳打落衝來的戈紹鷹，

「呯」

戈紹鷹一顆牙齒飛脫：「嗚……」但他成功穩住身子，並撲到我身上。

岑博士隨手抓起一塊石頭，一下敲落戈紹鷹的後腦勺，這才平熄了他的怒火，讓他暫時昏睡過去。

「嗶……嗶……嗶……嗶……」輻射巡測儀響過不停。

「咳……」我重新站起。

岑博士打量住我好一會：「顧問……」

「係？」

「你掂到佢件衫……」

「所以？」

「佢件衫應該，殘留住大量嘅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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