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港２》 - 308

「咔」

我更換好彈匣後，營救行動就真正展開了。

乘著夜黑，我快速衝往看守大廈門口的犬學派成員，先利用雷槍把他擊倒，再伸手捏住保安室裡閉目養神的守衛，打算將他電暈。

可是，他竟然沒暈過去，反而張大了眼：「喂你！」

糟糕，肯定是對付摩西那邊，把電力都耗光了。

無可奈何下，我唯有舉槍貼向他的前額：「瑜小六喺邊。」

「嗚呃……」神色緊張的他，眼梢瞧著手槍。

「佢喺邊！」

「我……我幫你查下……」他伸直了雙手，翻開員工簿冊：「佢……佢喺十四樓……病童研究部。」

「呯！」腦漿和血花，濺過我半邊臉。

這記槍聲響徹平台，不同於位置偏僻的停車場，有病者笑聲作掩護。

這一槍，應該觸動了全體犬學派。

「哈哈哈，硬闖先係我風格，我哋嚟搞場大破壞！」金有裘大笑。

我俯身撿起犬學派成員短劍，把它放到大廈門柄之中，用來卡住鐵門，防止外面的人進入。

「應該頂到陣。」

「咩事！？」多一名犬學派的從樓梯間下來。

「呯！」

金有裘二話不說，送上一槍。

「嗚呀……」犬學派肚皮中槍，滾落樓梯。

我和金有裘跨過他的身體，目標是瑜小六所在的十四樓。

大廈結構迂迴，從前梯上到一樓，是無法直達上層，必須通過一樓的走廊到達後梯，才有上去二樓的路，而到了二樓想上三樓，又要通過走廊回到前梯才行，這設計讓我們目睹不少單位內的實驗工具和儀器，跟碰到不少研究人員。

他們很容易受驚，一見到擺明強闖的我們，便紛紛逃跑或躲藏，有研究員索性原地下跪，舉手投降。

我們和犬學派的戰鬥人員，也常常在走廊之間發生。

行到七樓的時候，有兩名犬學派手持短劍向我們快速靠近，他們動作敏捷地連續跨過兩張實驗檯，打算對我們狂刀亂斬。

我和金有裘分別側身避開，動作一致地舉槍還擊。

「呯──！」

又多兩名成員死去。

「兩位唔好再殺人啦！」有名研究員上前抱緊金有裘手臂。

「喂！死開。」金有裘用肩把他撞開。

「呯！」再補送一槍。

「嗚啊！做、做咩對……」研究員按著大腿，痛苦地倒下：「對我開槍……」

「射你咪射你。」金有裘有一定的破壞欲，所到之處定必混亂不堪。

他途經每個樓層，都會順手把擺放走廊的化學原料踢倒，偷掉有用的醫療急救品，又或者見到一桌子的玻璃試管和器皿，會他一手將它們都掃落地上，享受那玻璃碎裂的聲音。

「啊哈哈哈哈哈……」金有裘又踢爛了一台顯微鏡。

「喂！！！」本來無視了槍火戰爭，專心觀察病者細胞的研究員怒哮。

「咩呀！？」金有裘見他一副怒目，把不得用槍柄將他打暈：「幫極權做嘢仲咁大聲！？」

有手槍的幫助下，我們幾乎沒被犬學派傷過半分，大廈三座的殘兵餘黨似乎亦弄清了情況，而不再貿然進攻，進行了各種團體戰術。

他們有的會從屋內單位躲藏，正如八樓的情況，某名犬學派成員一見我們經過便持劍跑出，意圖來個一刀雙鵰。

「啊啊啊！！！」

走在金有裘身後的我，眼梢一瞧到犬學派要來偷襲，就把金有裘向前一推，自己則向後一退，讓他刺了個空。

「噹」劍尖刺中了牆壁。

「呯！」我對他開槍。

「呀嗄……」

當我們以為威脅已經解除，走廊前後兩邊行出兩名犬學派，他們四人都手持短弩。

一現身，他們即向我們舉弩射擊。

我迅速躲到屋內單位暫避，動作沒那麼快的金有裘，利用剛剛偷襲我們的犬學派成員當作肉盾，提起他的身子擋在自己面前，使飛來的箭矢射中。

「嗄呃啊啊……」肉盾的鎖骨和左腹都中上一箭。

至於走廊後方射來的飛箭，則交由我拔金劍處理。

「咚」我反應只夠把一支短箭打走。

「嗖！」另一支箭，射入到金有裘的大腿後。

「啊……」金有裘咬緊牙關，朝前方開槍。

見他們要重新上箭，我都開槍反擊。

「呯！呯！呯！呯！」

「呯呯呯！」

四名犬學派皆中槍倒地。

「有冇事？有冇麻痺感覺。」我問金有裘。

「無……」金有裘忍痛拔下了箭矢，再度為自己包紮傷口：「我啱啱見到有個實驗室醫療箱……喺入面拎咗繃包，哈哈哈，估唔到真係有用。」

金有裘一臉是汗，看來十分辛苦。

「你真係頂到？」

「差少少……唔係唔行埋佢啊……」金有裘按著我的膊頭，當作扶手站起。

九樓。

這層，只有一名犬學派成員上陣，他在必經的走廊通道中，傾倒了汽油。

「你哋試下過嚟。」犬學派成員不斷把玩火機的開關，露出不善的微笑：「你哋會感受到地獄嘅滋味……」

「火攻都出埋，好嘢……」儘管金有裘膽有多大，他都不敢貿然前進。

「如果大廈發生火災，你哋嘅研究心血就會無哂。」我試著用言語讓他屈服。

「咁我寧願一齊死，都好過俾你哋喺到搞破壞。」他答。

前方是條尚未點燃的地獄之道，只要一點火苗便能把路焚燒。

「你有冇辦法一槍打中佢個頭。」我小聲問。

「咁遠……我唔知自己做唔做到。」金有裘凝視著那名犬學派。

「咁打佢隻手？」我轉問。

「呢個比較有可能，手範圍大啲。」

如果子彈能打中他的火機是最好，但我不是雲梨，命中率可沒那麼高。

「搏一搏，一陣我衝過去，你留喺完地向佢隻手開槍，幫我爭取少少昤間跑過去，咁就可以盡可能減低我嘅傷害。」我說。

「收到。」

「數三聲，三、二、一！」

倒數結束後，我立即向前狂奔，金有裘亦向敵人的胳臂開槍。手槍作為他的專屬武器，槍法不會太爛，因此這一槍成功打中犬學派的手臂，讓他一時無法做出拋扔火機的動作。

但他尚有第二隻手，犬學派他咬一咬牙，另一隻手把火機接住，便將火機往汽油之路一掉，當時我已經跑完一半的路。

「蓬！」火焰瞬間侵吞整條通道。

我往通道左側踏牆，同時舉槍擊殺尚未死絕的犬學派成員，情況就如同進入了子彈時間一樣。

「呯！呯！呯！」

對方口噴血花，身子傾後死亡。

我著地一刻，馬上感受到了火焰的熾熱。

不過，對方胳臂中槍的關係，使得放火時機慢了半拍，讓我早早跑完一半的油路，現在只需冒受幾秒火熱的灼痛，便到達了對面。

我回望火路的後方，金有裘他正在那一端。

「你繼續上去啦……我喺到等你……或者幫你斷後……」金有裘把槍插在褲子，然後舉起姆指。

「好……」我繼續向前。

臨走到轉角前，我又回望金有裘：「你頂住。」

金有裘點頭：「我會。」

十樓。

這個樓層未推防火門入來前，經已可以聽見無數的狗吠聲。

「汪汪汪汪汪汪！！！！！」

「汪吼吼！！！」

「汪汪嗚。」

這裡似乎是狗隻的居住地，十樓走廊兩邊乃至到每間屋內，都放滿了困住惡犬的籠子，如果全部被釋放的話，場面應該會很恐怖。

我有驚無險，走到樓層中間的大堂。

那裡坐著個中年男人，他抱著一隻年幼的八哥犬。

「雖然我唔知你係邊個，但唔理咩原因都好……希望你回頭。」他有別於一般的犬學派，沒有立刻對我施襲。

「雙手舉高，爬喺地下，俾三秒時間你。」我舉槍瞄準。

「你確定要殺我？」他抬頭。

「三。」我開始倒數。

「我狄納啊……呢世人都係做馴狗嘅事情，我相信再癲狂嘅狗，都有教化嘅可能，依到所有嘅狗都係我馴養出嚟。」眼前的犬學派，看似對我釋出善意：「所以，你仲可以投降，你有能力上到嚟，都係個可造之材。」

「二。」

「你覺得你一陣會走得到？呢幢已經俾犬學派嘅人喺外面包圍，到時你結局只有一個，倒不如俾個機會自己，我係犬學派幹部，我可以幫佢哋為你求情。」狄納輕撫著幼年八哥，繼續說：「我從來唔會鎖住馴養緊嘅狗嘅狗籠，因為我教到佢哋自願咁坐喺個籠入面，直到聽見主人嘅指令，你都一樣，我選擇說服你，希望你明白。」

「一。」居然出動到勸降這招，我真的沒想過。

「你知唔知道？經過馴養嘅犬，係靠辨認領犬員嘅聲音嚟執行指令。」狄納狠狠地盯緊我，高聲喊了一句：「Attack！」

「呯！」

我一槍打穿了狄納的頭。

與此同時，整個樓層的狗籠都蠢蠢欲動……

更陸續出現了鐵籠打開的聲音。

「噹……」

「咚噹……」

「啪」

走廊兩面，出現了三、四十頭磨牙鑿齒的惡犬。

接收到主人死前命令的他們，正對我虎視眈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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